洛洛雖然沒有和那個血心打過交道,但她曾經畢竟也在邪界帶過一段時間,她看著手中的玉牌,心裡有些疑惑,當初她爲邪界辦事之時,也不曾見過這東西,所以她感覺這個玉牌應該是最近幾十年出的。
她深知這些傢伙的品行,一路之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周圍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悄悄注視著她,而她頂著這張臉,一路之上那些傢伙雖然驚疑,但也沒遇上什麼麻煩,這一路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站住!”
一道冷厲的聲音忽然出現,伴隨著聲音,一個人從幾十米的山頂上閃電般的欺到近前。
洛洛沒有吭聲,她高傲的揚起頭,伸出手,亮出自血心身上取得的玉佩。
“哦,原來是信使啊,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去?”那人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語氣沒有一點鬆懈,目光咄咄逼人,似乎如果眼前之人出現任何錯誤,只怕他都會毫不猶豫將其斬殺。
“我要出去沒有必要和你們報備吧!”洛洛聲音低沉,她怕露出破綻,雖然水靈靈這變身符將她聲音以及語氣都弄的和原來的血心一般無二,可萬事小心爲上。
“以前自然不需要,可如今非常時期,出了亂子,你我都擔待不起,信使大人還是說明了爲好!”那人語氣雖然沒有剛纔那般冷硬,不過卻還是沒有任何鬆懈。
洛洛有些無奈的道:“抱歉,這件事情公主吩咐過,不可讓第三個知道!”臨行前水靈靈怕遇見這種狀況,告訴她若是受阻就搬出那個公主。
“你是說,你出城是公主的吩咐?”那人語氣軟了下來,但神色卻帶著疑惑,公主吩咐過她們,不經她同意,爲了避免讓村子造成恐慌,他們將出口通通以巨石堵死,至於他們,都是可以直接用飛進村子。
洛洛點點頭,又現出了那把金色的小劍,那金劍一出現,凌厲的盛光將這周圍照的通亮,那人一見到金劍,嚇得練練後退了好幾部,這依琳公主在魔界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若是得罪了她,絕對沒有好下場。
那人有些畏懼,剛剛的冷厲已完全不見,如果說剛剛這人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獨狼,那麼此刻的他就如同一隻受驚的貓兒,這種轉變自然被洛洛瞧在眼裡,心裡有些納悶那個公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狠角色,有點後悔這幾天只顧著修煉,要不然那晚就可以親眼目睹那個公主的風采了。
“先前是在下無理,還請信使大人多多擔待!”那人有些憂慮的道,他語氣略帶討好。
洛洛低聲道:“什麼擔待不擔待的,我們都是給人辦事的,你那樣只能說明你是個盡忠職守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會找你麻煩的!”她說完,忍不住笑了笑,表現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那我就不耽擱了,若是晚了,只怕公主會怪罪!”洛洛有些犯愁的道,似乎公主託她辦的事很難。
那人不再阻攔,甚至還說了幾句好聽的話,意思叫洛洛在公主面前替他美言幾句,洛洛自然滿口答應,她出去之後,不敢耽擱,用盡所有力量,只想快速離開這裡,因爲她感覺,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果然,在她走後,一個女子就衝著這邊飛了過來,她正是洛洛拿出嚇退守在這裡魔衛的公主。
而這依琳沒有馬上過來,只是落在了不遠處,此刻她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疑惑,不知爲何,這幾天她總感覺不踏實,在她記憶中,很少出現過這種讓她不安的感覺。
而且,她腦海中總是無意的現出一張臉,那個阿靈,實在是古怪,而她們一定見過面,這是肯定,既然見過面,那一定不會是在這。
她從魔界出來,除了執行任務以及修煉很少出去,她仔細回想著每一次出去的情景,她的記憶很好,但凡是見過面之人都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印象,哪怕是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她若想要記起來,只需搜索自己的記憶庫,每一個氣息,每一個眼神,街上來來往往,任何一個人,她都記得住。
忽然,她眼前一亮,是在隆城,那,那個阿靈,不好,她,她是水靈靈!
依琳忽然驚覺過來,這張臉比之那一張只是少了那一臉的斑痕,天哪,她何時這般糊塗,然而她此時早已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那些魔衛所把守的地方。
“見過公主!”
剛剛攔住洛洛的那個人一見到依琳過來,馬上討好的道,他從山上落了下來,恭敬的一拱手,接著道:“公主可是不放心信使大人!”
“你說什麼?”依琳正思索著如何處置水靈靈,卻被這魔衛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他說血心,血心不是在家中麼?
那魔衛見依琳看向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我,我,不,屬下,是,是說信使大人,她給您辦事,屬下,沒有阻攔!”
這簡短的話,他費了很大勇氣才說完,而後,他有些後悔,血心已經說過不會告訴依琳了,可他這一說出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要是公主追問他有沒有攔著,那,那他……
“混賬,本公主何時叫血心出去辦事了!”依琳聽完,眼神變的嚇人,她氣得揚手拍在了旁邊的山石上,那山石經她一拍全都化作粉末。
她知道,出事了!
“公主息怒!屬下,屬下本來攔著的,可是,信使大人亮出了您的金劍!”
那魔衛嚇得一下跪在地上,他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但他從依琳的話中還是明確了一件事,就是公主她根本就沒有派血心出去。
“調集所有人,務必把人給我追回來,她若不從,你們可將她就地處決!”依琳沒有時間去懲罰那個早就嚇得混不附體的魔衛,她發出命令之後,也不管這些魔衛能不能完成任務,直接轉身離去。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個出城還不一定是血心,她必須要查清楚,幾個呼吸,就來到了血心的家,她一腳踹開門,發現血心不在房間。
於是想起了水靈靈,毫不猶豫的進了先前水靈靈所在的那間屋子,屋子裡點燃了大量的定魂香,而牀上躺著的正是“水靈靈。”
當然這個水靈靈不過是頂著一張麪皮的血心,水靈靈爲了拖延時間,好讓洛洛成功逃脫,才弄出這麼一副假象,當然她也深知,這個東西瞞不過那個公主,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如她猜測,依琳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因爲她已經知道阿靈就是水靈靈,那樣的話,恐怕殘陽來的那天晚上他們就露餡了,而她本人恐怕早就知道了那定魂香,只不過不知是用什麼方法瞞過了血心。
既然水靈靈知道了一切,沒有理由任由這香這麼大量的燃著啊,而血心也不可能給她下這麼大劑量的香,這麼多香下去,只怕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了。
依琳只是略一思索,便將這些香清理出去,她打開窗戶,將這股怪味放了出去,然後將人綁了起來,雖然她猜測這個水靈靈很有可能就是血心,不過還得等人醒過來再說。
她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放在“水靈靈”的鼻子下面,而後牀板上被綁著的人開始劇烈的咳嗽,然後虛弱的睜開眼睛。
“公主!”
血心一見到來人,有些驚訝,她剛要動彈,卻發現身體被綁住了,她可謂是又驚又怕,難道自己不知不覺得罪了公主。
依琳盯著血心的臉,不光是這張臉,她的眼神以及聲音都像極了水靈靈,她眼睛掃過梳妝檯上的鏡子,伸手將其攝入掌心,然後對準了那張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的臉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變成了阿靈的樣子?”血心雖然吃驚,不過她眼見依琳臉色很難看,生怕被誤會,連忙解釋道:“公主,我是血心啊!”
怪不得公主將她綁了,看來是以爲她是水靈靈,不過,好端端的,她怎麼就變成水靈靈的樣子了呢,忽然,她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張臉。
“可想起什麼了?”
依琳並沒有懷疑她的話,手指對著繩子一點,只聽“吥”的一聲,那緊繃的繩子瞬間就斷裂開來,一開始她就猜到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血心,不過她爲了以防萬一,才用繩子將人捆了起來。
血心聽到依琳的問話,回想那驚悚的一幕,老實的回答道:“昨晚,我在阿靈房間點燃了定魂香之後,打算回去休息,可是我回房之後,看到了那個死去的季雪心活過來了,還衝著我笑。”
人是她親手殺的,再見到活人,她怎能不害怕,自從殺掉那個季雪心之後,她晚上睡覺之時就一直噩夢不斷,總感覺季雪心冤魂不散一直都在纏著她。
“接著說,別告訴我,你是被嚇暈的!”
依琳陰沉著臉,沒有想到這個季雪心居然如此不重要,靈師的境界居然被區區一幅面皮嚇的失了魂,如果當真如她所言是被嚇暈的,那麼就沒有必要留著了。
“不,不是,當時我是很驚訝,但還是有理智的,可是那個季雪心出現之後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感覺頭部一陣刺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血心並沒有察覺到依琳此時的想法,但是她深知她的爲人,不敢有絲毫懈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然後她感覺臉突然一輕,手不自覺的撫了上去,卻摸到了一張紙。
依琳也有點驚訝,那紙脫落下來之後,血心變回來原來的樣子,她將紙拿了過來,細細觀察,但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過是一張普通的紙。
那紙脫落下來自然是因爲時間到了,上面的圖像在靈符上最後一點水靈靈遺留的力量用光之後,就會消失不見,是以任這依琳如何見多識廣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與此同時,已經出了這裡很遠的洛洛身上也發生了相同的事情,在她走後,依琳雖然派出了魔衛,可對於早就走遠的她來說,根本就構不成威脅,她本來還爲怎麼把靈符弄下來而犯愁,卻不想這會兒居然自個掉了下來,她自然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