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喬慕靈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她早就知道，有些男人的生理知識簡直貧乏得令人可笑，甚至還會經常鬧出各種笑話來。
但她沒有料到，戰睿玨竟然也是這樣！
“你真是蠢得像頭驢！誰告訴你用出不出血來驗證女人是不是第一次？你難道是活在封建社會嗎？說你是直男癌都是擡舉你，白癡！”
喬慕靈一把推開戰睿玨的手，掉頭就走。
他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
“難道不是這樣嗎？”
對於這個問題，戰睿玨自己也有些迷茫，可他又不好意思去問別人，只好靠著腦子裡原有的知識去推斷。
喬慕靈倏地停住腳步，她轉過身來，伸手指著他，一口氣說道：“你這個智障，誰告訴你C女膜一捅就破，女人第一次就會一定出血？你真該去補習一下生理衛生課，以免被人打死！”
“你……”
戰睿玨剛想解釋兩句，包房的門又被推開，原來是羅彥見喬慕靈半天都沒回來，心裡著急，索性出來找她。
“哎呀，喬醫生，原來你在這裡。”
羅彥不僅看到了喬慕靈，也看到了戰睿玨。
他並不傻，這兩個人每次見面的時候，都表現得有些奇怪。
再結合上一次喬慕靈給戰睿玨做檢查的事情，羅彥幾乎可以斷定，他們之間可能會有什麼誤會。
“戰總也在，包房裡確實有點悶，看來大家都是出來透口氣的，是吧，哈哈?！?
羅彥見他們都不說話，只好一個人打著圓場。
喬慕靈看了他一眼，輕聲開口：“我接完電話了，我先進去了?！?
一見她回去，羅彥自然也連忙跟上。
走廊裡，霎時間就只剩下戰睿玨一個人。
他仔細回想著喬慕靈的話，不禁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她爲什麼要聲稱自己是第一次？
奇貨可居，以此要挾？
可他又覺得不像。
至於那一晚的細節……他想罵人，因爲他幾乎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很溼，很熱，很緊……很爽！
該死的顏霽珩，從哪裡弄來的狗屁藥，搞得他連最重要的一些事情都忘了，只記得醒過來之後，牀單上髒污一片，卻沒有任何的血跡。老實說，這個發現真的把戰睿玨給打擊得夠嗆，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再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所以，他又是生氣，又是悲哀，穿上衣服就走了。
等到戰睿玨回到包房，除了喬慕靈以外，其他三個人已經都有醉意了，尤其是張主任，整張臉好像猴兒屁股一樣紅，趴在桌上。
“張主任？”
他喊了幾聲，見對方沒有反應，於是戰睿玨看向羅彥，輕聲說道：“羅醫生，你還好吧？恐怕要麻煩你送張主任回去了。他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說完，他又拿起手機，給莫謹言打了個電話，讓他上來，送柯總回家。
“不是……那個我……我想……”
羅彥結巴了幾句，不停地看向喬慕靈，希望她能夠主動說一句，她也跟他一起先送張主任回家，然後再讓羅彥送她回家。
如果換做是其他對羅彥有好感的女醫生或者女護士，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多多製造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哪怕麻煩一些，也無所謂。但偏偏喬慕靈對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而且，她一向都是一個討厭麻煩的女生，像這種捨近求遠，放著簡單不去非要複雜的事情，她是不可能去做的。
“戰總。”
很快，莫謹言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戰睿玨讓他負責送柯總回家，安排完畢，見羅彥還坐著不動，他不禁皺眉道：“羅醫生，張主任就麻煩你了吧？”
一想到張主任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雖然舅舅是副院長，但縣官不如現管，羅彥只好咬了咬牙，伸手將已經爛醉如泥的張主任給架了起來，向包房外走去。
見狀，喬慕靈也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走出包房。
他們到了樓下，那裡已經有一些專門載客的車輛在等待著，所以，羅彥把張主任丟進一輛車裡，又回頭去找喬慕靈。
“喬醫生，喬醫生！”
他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向她招手。
喬慕靈心有不忍，剛要回應，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幽幽的聲音：“你要是對他沒意思，就別給他希望。萬一傳出去，別人還說你玩弄感情，欺騙一個好男人。人家舅舅可是副院長，不想得罪同行，就學聰明一點?！?
她一怔，頓時清醒過來。
“羅醫生，再見！”
喬慕靈喊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向身後的戰睿玨問道：“戰總，不知道能不能坐你的車？”
他也很客氣，笑得非常和藹，主動爲她拉開車門：“當然，請上車。”
於是，在羅彥滿是失望的目光中，喬慕靈施施然地坐上了戰睿玨的車子。
在別人看來，這應該就是一個心機女的努力上位之路吧。
坐在車裡，喬慕靈苦笑。
另一邊的車門打開，戰睿玨也坐了上來，吩咐司機開車。
不忍去看羅彥那難看的臉色，喬慕靈坐得筆直，目視前方，順便將自己的住址報給正在開車的司機。
“你沒有住醫院宿舍？”
聽了公寓的地址，戰睿玨倒是有些吃驚。
“沒有，我並不是嫌條件不好，其實我住的地方也很簡單。我只是……不太適應那種環境吧?！?
一想到一羣女孩下了班以後嘰嘰喳喳地聊八卦、看韓劇、逛街之類的，喬慕靈就覺得有些排斥，她寧可一個人看看書，看看經典病例，或者單純地躺在沙發上發發呆。
戰睿玨一手撐著太陽穴，點了點頭。
“奇怪，你居然沒有嘲笑我，這好像不正常。”
喬慕靈等了片刻，他都沒有再開口，她不禁有些好奇。
“是嗎？”
戰睿玨失笑，他只是累了。
“當然，你對我表現出來的種種敵意其實非常明顯了，我要是還察覺不到，除非是大腦遲鈍。還有，在醫院的時候，張主任曾經提起過，之前你好像不肯簽字，導致這個合作項目拖了好幾天，柯總急得半死。冒昧問一句，你不肯的原因，不會是在合作項目書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吧？”
她有些擔心，索性問出心頭的疑惑。
喬慕靈聽說過，這個項目籌備很久了，而她是名單上最後一個被塞進去的，當然，也是靠著她導師的面子。
如果戰睿玨真的那麼討厭她，他的確有可能在看到最終名單的時候，直接改變了主意。
“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你還不足以讓我做出任何的決定?！?
說不上來爲什麼，戰睿玨的心口忽然發堵，一些不愉快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令他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陰沉冷酷。
喬慕靈看了他一眼，閉上了嘴。
她原本還以爲，自己可以和他多聊幾句，起碼把潛在的誤會消除掉。
比如，所謂的青梅竹馬，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從戰睿琳的話裡，喬慕靈依稀覺得，她和戰睿玨可能曾有一段很親密的關係，不僅僅是青梅竹馬，甚至也許談婚論嫁過。
但是，爲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這件事呢？
爸爸沒有，媽媽沒有，繼父沒有，就連喬念和思捷叔叔都沒有說過！
她根本就是對此一無所知！
車子平穩地向前開著，誰都不再開口。
周圍的氣氛太壓抑，喬慕靈也有些憋悶，索性把頭扭到一旁，看著窗外。
“我查過，你之前出過一次車禍，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在她以爲，這種沉默會持續到自己下車的時候，坐在旁邊的戰睿玨卻忽然說話了，還是向她問了個問題。
“你查我？你查我做什麼？”
喬慕靈明顯有些防備，她的神色裡都是警惕的味道，雙眼直直地看向戰睿玨。
他笑了笑：“查了，又怎麼樣？畢竟，我們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就算我去查你的底細，也很正常吧。再說，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去查我啊，我不在乎?！?
她頓時咬牙：“什麼叫查我的底細！你真噁心！”
如果不是車開得很快，她絕對要跳車！
“司機先生，麻煩你靠邊停車?！?
喬慕靈向外看了一眼，還好，距離她的住所差不多還有幾分鐘的路程，只要她運氣夠好，攔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就能到家了。
“你做什麼？這裡很難攔到車的。坐好！”
戰睿玨明白了她的心思，低聲喝斥道。
他不發話，司機當然也不會停車。
“我只想知道，車禍是什麼情況？這有什麼難以啓齒的，居然不能說嗎？”
喬慕靈把頭低下，看著自己的雙手，長出了一口氣。
“沒什麼難以啓齒的，只不過，人人都不願意談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是嗎？我那時候剛拿到駕照，因爲學業很忙，平時很少開車，可能還是車技太差，所以就……”
她攥著手指，像個做錯的孩子一樣，語氣裡有些慌亂。
“什麼車撞的你？你當時爲什麼要開車？”
戰睿玨繼續追問道。
顏霽珩給的信息有限，所以，他覺得，不如親自向當事人詢問，來得更快。
“求你了，別問了，我真的不想提這件事！還有，要是你不停車的話，我就報警了！”
喬慕靈一把掏出手機，手指按在快捷鍵上，隨時都能撥通報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