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的表情有幾分微楞,心底因爲(wèi)他的話有些微妙的變化,在這種時候了這男人還顧她?真是個瘋子,她咬了咬脣,惱怒的吼,“佰易,把他撫上救護(hù)車!”
“我沒事兒,先帶她去檢查。”
“靠,你們究竟在推讓什麼啊。”佰易扶額鬱悶的看著他們倆,恰好救護(hù)車趕來了,他連忙招呼,“二哥,嫂子,救護(hù)車來了,一起一起。”
“彆扭的小女人。”他呲笑一聲,笑容延伸到眼睛裡,“承認(rèn)吧,你在關(guān)心我。”
她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你死了我的嫌疑最大,我不想被懷疑,所以你給老孃結(jié)實(shí)活著。”
“好,我答應(yīng)你。”
“咱能先別秀恩愛嗎?二哥,你真想你的胳膊廢掉?”在一旁看著的佰易焦急看著他們倆,瞬間無語了。
蘇逸痕眼神犀利的瞪了他一眼,佰易瞬間嚇得不敢跟他的視線對視,表情尷尬的乾咳了幾聲。
醫(yī)院急診室門口,葉琴急匆匆的趕來,衝著沐小白狠狠甩了一巴掌,怒吼道,“你是不是打算搞死我兒子?竟然敢逼著他開槍?”
沐小白臉頰火辣辣的疼,吸氣都感覺到整個右臉都在抽疼,看著葉琴這副興師問罪的摸樣她真的是無語了,但是很快便肯定下來,海天一線應(yīng)該也有葉琴的眼線吧?
“媽,請你搞清楚事情再動手行嗎?”
“哼,我夠清楚的了,沐小白我可警告你,我兒子要是落下什麼病根我要你好看!”
嘩啦,門被推開了蘇逸痕陰沉著一張臉出現(xiàn),他的上衣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隱隱約約的露出健壯的身材,看上去竟然有幾分朦朧美。
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很蒼白,也許是因爲(wèi)流了太大的血,所以導(dǎo)致面無血色。
“媽,你打她了?”
葉琴的表情僵了一下,心底帶著幾分幽怨,她擔(dān)心兒子擔(dān)心的要死,兒子第一句居然問得是她打沒打沐小白?沐小白就有那麼大的魔力?把他的魂兒都勾走了?想到這兒她對沐小白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是我打的,別人家的媳婦兒都特別體諒自己的丈夫,誰像她了?居然還學(xué)會耍小孩子脾氣了?”葉琴冷哼了一聲滿臉鄙夷的神情。
蘇逸痕眼皮微微波動了一下,聲音沒有任何波動,淡淡開口,“她的小脾氣,是我慣得,她喜歡怎麼發(fā),我都受著。”
這話一出葉琴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你瘋了不成?”
“媽,我說的很明白了,以後別再打她,我心疼。”蘇逸痕不耐煩的開口,用沒受傷的那手把她拽到身邊,仔細(xì)觀察了一番,她的右臉完全腫了,跟左臉相比完全不協(xié)調(diào)。
“兒子,你寵她,她怎麼對你?”葉琴氣的渾身發(fā)抖,“總有你後悔的那天!”
他的黑眸裡透著幾分疲倦,緩慢的笑起來,“我不後悔。”
“你真是沒救了!”葉琴幽怨的瞪了沐小白一眼,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離開。
葉琴一走她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尤其是剛剛他說了那番話之後,她真的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蘇逸痕愛上她了,但是很快自己就否認(rèn)了。
這個男人是誰?a城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蘇逸痕,跟他談過戀愛的女人能排到a城外吧?什麼情話不會說?說他是情聖也不爲(wèi)過吧?
“戲演完了,就把那深情的表情收了吧。”她略帶鄙夷的說道。
蘇逸痕的眉頭先是一皺,繼而臉色黑了幾分,渾身升起無名的怒氣,這個女人居然從始至終都以爲(wèi)他在演戲?他真的想把她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
“笨木頭,反應(yīng)遲鈍的要命,你上輩子一定是樹。”他無語的嘆了一口氣,眼神裡難掩失落。
沐小白的注意力卻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質(zhì)問道,“你傷口包紮好了嗎?”
“沒有。”
“那你出來幹嘛?”
蘇逸痕丟給她一記鄙夷的白眼,還不是聽到她被欺負(fù)了纔出來的?不然他出來吹冷風(fēng)嗎?笨死了!簡直被她笨瘋了。
“快去包紮!”她威脅的眼神瞪著他。
他抿著脣沒說話,視線卻落在她的右臉上,喊了一嗓子,“佰易,滾出來!”
話音才落,急診室的門便打開了,佰易笑嘻嘻的出來,一副狗腿的問道,“二哥什麼吩咐?”
“去煮雞蛋。”
佰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煮,煮雞蛋?這裡可是醫(yī)院啊!讓他去哪兒煮雞蛋?
“二哥,你要是實(shí)在餓了的話,我出去買。”
“我叫你去煮雞蛋!”
“可是你的傷口還沒包紮好。”佰易弱弱的開口。
蘇逸痕臉上染上不耐煩的神情,語氣加重,“去煮雞蛋!”
“好好好,我去煮雞蛋,你趕緊進(jìn)去包紮!”佰易無奈的聳肩,把白大褂隨意的丟在一邊,急匆匆的跑走了。
這倒讓沐小白有些鬱悶了,這貨要雞蛋不會是想給她敷臉吧?這男人的傷口還沒包紮好,是不是也太任性了點(diǎn)?她咳嗽了一聲,卻不小心扯動右臉了,疼得直吸氣。
“你這麼笨就老實(shí)待在我身邊省的出去被欺負(fù),至少我還能給你找回點(diǎn)場子不是?”他捏住她的下巴仔細(xì)觀察著她腫了的臉,眼睛裡閃過一絲心疼。
“是,蘇老大。”她順從的應(yīng)了一聲,卻因爲(wèi)說話牽動右臉疼得她蹙了蹙眉頭。
“當(dāng)人家小弟要當(dāng)?shù)南褚稽c(diǎn),現(xiàn)在老大命令你,讓老大親一口。”
她立即瞪他,這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都會見縫插針的吃她豆腐!
“想的美,趕緊進(jìn)去包紮,快點(diǎn)!”
他略微威脅的開口,“親我一口就去。”
嘿,還有這麼威脅人的?受傷的又不是她,她大可以不管他,就讓他疼著去吧,視線下意識的掃了一眼他的傷口,傷口部位的白色繃帶已經(jīng)被血滲透過來了。
這男人是鐵做的?都不知道疼?說她是木頭,分明他纔是,連疼都不知道。
“不親。”
“那我不進(jìn)去。”他笑的十分無賴,好像傷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胳膊。
憋了一會兒,還是沐小白忍不住了,趁著他沒注意的時候在他的嘴角親了一口,催促道,“親也親了,趕緊進(jìn)去!”
“不去。”他拒絕,眸子卻閃爍著透著滿意,“不然再親我一口。”
“得寸進(jìn)尺,算了你愛進(jìn)去不進(jìn)去,反正我不疼。”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底卻無比的焦急,這男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包紮一半出來還不進(jìn)去了?
而就在這時佰易捧著幾個雞蛋跑過來,喘著粗氣,“二哥,雞蛋來了,趕緊趁熱吃吧。”
蘇逸痕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你智商被狗吃了吧?”
說完走向急診室,到門口之後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沐小弟,還不跟老大進(jìn)來。”
她愣住了,在佰易疑惑的眼神中走進(jìn)了急診室,到了急診室他便被按在了椅子上,醫(yī)生重新將他的繃帶解開了,又撒上止血粉,又開始仔細(xì)包紮。
“把雞蛋包了。”
佰易連忙撥了雞蛋,往他的嘴角塞,“二哥,小心燙。”
蘇逸痕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別開臉,“放在我手上。”
“你自己吃?也好。”佰易連忙把雞蛋放在他手心,心底還在耿耿於懷,他的智商到底怎麼被狗吃了?二哥這話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瞥了一眼杵在門口的沐小白,“坐在我旁邊。”
她愣了幾秒鐘在他眼神的攻勢下連忙搬了椅子坐在他的右手邊,有些侷促的問道,“我會不會打擾到醫(yī)生?”
“不會。”他淡淡的開口,“臉湊過來。”
沐小白滿臉的吃驚,這傢伙真的想親手給她敷臉?但是這場景是不是太詭異了?他的左胳膊在包紮,他右手給她敷臉?
“不用了,我回家自己敷就行。”
“湊過來,廢話別讓我說第三遍。”
好吧,他是老大聽他的,無語的把右臉湊過去,他小心翼翼的用雞蛋幫她覆臉,而一邊的佰易瞬間看呆了,好吧,難怪老大說他智商不行。
一個小時後,沐小白只覺得坐在那兒身體都僵了,有些疲倦的開口,“差不多了。”
說著站起來,誰知道雙腿一麻險(xiǎn)些摔倒,她這舉動倒讓蘇逸痕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隨意的抖了抖手,“腿麻了?”
沐小白鬱悶的笑了笑,踢了踢腿,目光掃向他的胳膊,“還沒好?”
“子彈還沒取出來。”佰易代替回答,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蘇逸痕,這傢伙爲(wèi)了給老婆敷臉一直在動,根本就不好找子彈。
二哥的寵愛,還真是無法無天了,佰易搖了搖頭,就怕到時候越寵傷的越深。
“什麼?還沒取出子彈?你們醫(yī)院的效率也太低了。”沐小白抱怨道。
佰易的臉上露出深深的苦笑,哪裡是他們效率低,實(shí)在是二哥太不老實(shí)了,罷了,千萬別說明不然二哥還不廢了他?搖了搖頭算是默認(rèn)了。
“那得什麼時候弄完?”沐小白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問道,“一直這麼弄他會疼的吧?”
“肯定呀,不過二哥能忍。”佰易衝他嘿嘿笑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蘇逸痕的臉上毫無笑意,瞬間把笑容收了,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很快就會取出來,嫂子不用擔(dān)心。”
“我纔沒擔(dān)心他。”
是他自己要對自己開槍的,她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是他自己要受這份罪的跟她無關(guān),說著走向外面,“我出去等。”
“不行!”他緊繃著一張臉拒絕,“你就待在這兒。”
“蘇逸痕,你長大沒?簡直比我幼兒園的小朋友都難搞。”她嘟囔了一句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她真懷疑這傢伙還沒斷奶,出去都不行?還不如讓葉琴留下呢。
“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我的視線裡,很難?”他有些溫怒的問道。
沐小白咬了咬脣,臉頰憋得通紅,怒吼了一聲,“人也有三急的吧?你真當(dāng)我是大樹可以不吃不喝啊?”
噗嗤……
急診室的醫(yī)生全部沒忍住笑了出來,就連蘇逸痕的臉上也帶著幾分尷尬,衝她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沐小白瞪他,他那動作簡直跟轟小狗一樣,她不是小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