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鉀聞言,眼神不由一冷,他知道滄嘯不會投降,但是看著這些精銳的士兵,還是會有些遺憾,但是若是不能留爲己用,那麼必殺子,否則後患無窮。
“有趣,有趣,真是相當?shù)挠腥ぁ!蓖蝗惠p吟含笑的聲音從潯國軍隊中響起。
鐵鉀聞言,不由回頭看向後方,“軍師?”
潯軍從中間讓開一條道來,但見一身米白色長衫,眉宇間含著溫潤之色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衆(zhòng)人的視線之中。
雲(yún)川看著對面的滄嘯緩緩一笑,“你就是傳聞中的南國滄家的少年大將軍滄嘯?”
滄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是本將,不知先生是何人?”
雲(yún)川揚了揚眉,“在下軒轅島島主,雲(yún)川。”
滄嘯聽及軒轅島一名,頓時神色微變了一下,心中漸漸想通了。難怪潯軍能操縱蛇,原來竟是找來了軒轅島的奇人。只不過,他擡眼看向雲(yún)川,道:“本將聽聞,軒轅島乃居於塵世之外的人,向來不問世事,此次先生出島幫助潯國攻我南國,難道不覺得有失公道?”
雲(yún)川聞言稍愣,沉默了片刻說道:“的確如此,但是在下有在下的苦衷?!睜懥塑庌@島的未來,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爲這是他和玉瑤的交換條件。他助她攻下南國,她便隨他會軒轅島。
“本將雖不知先生的苦衷爲何,但是先生因爲一己之私讓南國生靈塗,未免太過自私。”滄嘯眼神冰冷。
“先生莫要被他的話所挑撥了?!本驮陔?yún)川先生沉默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福伯從後方走了出來,對著雲(yún)川道:“自古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南國潯國百年以前本就是一國,後來發(fā)生內(nèi)亂才分立爲兩國,現(xiàn)已達百年之久。若是天下合而爲一,這也可以讓天下蒼生自成一家,可是利於萬民之事?!?
果然,雲(yún)川聽及此眼睛一亮,眼中的猶豫漸漸的消散。
滄嘯見之,眼神微縮,看著出現(xiàn)的福伯,暗道:此人是誰,竟然一番話便能打消雲(yún)川的疑慮。
“雲(yún)川先生,你該相信琴妃娘娘如此謀劃,定然會有她的理由?!备2俅渭哟罅Χ龋胱岆?yún)川徹底打消心中的猶豫。
雲(yún)川聞言,心中的猶豫完全消失。玉瑤是天命之人,那麼她所行之事自然是順勢而爲,他不過是助她一臂之力而已。思及此,不由豁然開朗??聪蚋2?,宛然道:“福生所言極是?!?
“滄將軍,在下並不想害人無辜性命,所以還希望你能夠放下武器,不然休怪在下無情了?!彪?yún)川從腰間掏出一隻長簫,看向滄嘯勸說道。
滄嘯臉色一變,知道無論怎樣,事情似乎已經(jīng)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先生既然是相信潯國的話,便是多說無益了?!笨磥斫袢?,他滄嘯便要葬身於此了。
雲(yún)川見之,心下一嘆,長嘯觸到脣邊,幽幽的樂聲響起。在那樂聲響起的一刻,那四周本來安靜的蛇頓時變得躁動起來,吐著蛇信子,如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滄嘯他們竄去……
數(shù)不清的蛇竄向了滄嘯和那千名士兵,頓時所有的人都害怕的手腳打顫。而潯軍卻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嗬?!睖鎳[大喊一聲,拿起長槍將靠近身邊的蛇給斬成了數(shù)節(jié),那些士兵也跟著如此,看見蛇靠近便拿著刀劍斬斷。
但是這樣的
舉動似乎惹怒了那羣蛇,蛇是很團結(jié)且報復心很強的生物,見自己的族人被殺死,頓時動作越發(fā)的狠戾起來。
“?。 ?
“啊!”
不少的士兵被蛇咬道,頓時倒在了地上,雙眼發(fā)黑,滿臉的青紫,一看便知是中毒了。
“竟然是毒蛇。”滄嘯看著死去的士兵,心中一痛,轉(zhuǎn)向了那吹笛的雲(yún)川,眼中冰冷一片。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長約2米的紫黑色的蛇見滄嘯停下了動作,迅速的竄向了他。在他不遠處的副將張軍卻看見了,臉色驀地一白,大喊道:“將軍,小心?!笨墒撬坪跆t了,等滄嘯反應過來之時,那蛇已經(jīng)靠近了他的腳邊,只有半米的距離了。
“嘶”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突然老鷹的嘶鳴聲想了起來,衆(zhòng)人便見那本來接近滄嘯的蛇,竟然被一個老鷹的利爪給抓住了七寸。在那老鷹的利爪之下,竟然絲毫不得動彈。
“這是怎麼回事?”突見這樣的情形,所有人都不禁一愣。就連雲(yún)川也是震驚無比的停下了口中吹簫的動作。
“不知是何等高人在此,還望不吝賜見?!彪?yún)川看了看周圍,突然揚聲道。這老鷹是蛇的天敵,不可能偶然出現(xiàn),想必也是被人召喚所來,難道說有人從軒轅島出來了?
“竟然知道有高人在此,還不快速速退下?!鼻遒穆曇繇懫穑\(zhòng)人迷惑之時,便見一個青色的身影慢慢的浮現(xiàn)在了滄嘯的身旁。對於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所有人都爲之一愣。
“你是何人竟然?”看著那青衣男子,雲(yún)川眼睛頓時微瞇起來。正待說話,他身邊的福伯便率先說話了,對著青衣男子道:“你是何人,爲何阻撓我潯國?”
凌天聞言,嘴角微勾,“我是誰?”視線轉(zhuǎn)向雲(yún)川,向他挑了挑眉,“我是誰呢?”
雲(yún)川見之,不由朝凌天躬了躬手,“不知大人爲何在此?”他看出來了,這個青衣男子並非人類,看他身邊縈繞的氣息,乃是妖族之人。
“看來你還是有些能耐,看得出本少的真身。”凌天爽朗的一笑,隨即便是冷冽的看向雲(yún)川,道:“南軍,你殺不得。滄嘯,你更殺不得。”
雲(yún)川聽言,稍怔了一會兒,隨即恢復過來,“原來大人是來相助南國的?!?
“確是如此。”凌天看了看身後的衆(zhòng)人和一地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是妖,而且是喜好和平的妖,看不慣這人間地獄。
凌天身後的滄嘯聽到他的話,頓時有些莫名。這個男子是誰,貌似自己和他從未有過交集,因何要來助他呢。
“大人乃是他族之人,又何必管這凡塵俗世呢?”雲(yún)川站定,看向凌天。
凌天聞言,不由一笑,“你竟然能過問紅塵俗世,我爲何不可。”
雲(yún)川一愣,眼睛微凜,“看來大人是定要與我軒轅島做對了。那麼就莫怪在下對大人不敬了?!闭f完,再次將長簫放於脣邊,凌厲的簫聲便從脣間傾瀉而出。
那些蛇類聽到簫聲,迅速的躁動起來。但是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前面的凌天有著妖族的氣息,雖有衝動,但是卻還是不敢貿(mào)然攻擊,像是在等待凌天的離去。
凌天看向四周的蛇,雖不是同族,但是畢竟都是妖族,不想它們送死,於是便道:“你們快離開吧,留在這裡必死無疑
?!币浪男宰?,傷害她的親人,她定是不會放過的。
那些蛇像是能夠聽懂他的話似的,竟然半路停了下來。但是卻很快,又被肅然的簫聲所喚醒,心內(nèi)殘暴的一面被激起,動作竟然迅速起來。
凌天見之,眼神驟冷,憤怒的瞪向雲(yún)川,“你”
雲(yún)川對他的怒視不見,簫聲越發(fā)的激昂起來,眼見無數(shù)的蛇如洪水般涌向了凌天和滄嘯他們,卻突然聽見空中發(fā)出錚錚的琴聲來,如大海波濤,藍色巨浪將洪水衝打掉,竟然蓋住了簫聲。
“哐,哐?!卞P錚然的琴聲連綿不絕響起,只見無數(shù)的風刃,劃過氣流將地上的羣蛇從七寸出斬斷開來,血液在空中翻飛。
“嘔?!?
“嘔……”看著那滿地的蛇屍,有些士兵開始噁心的嘔吐起來。偏過臉不忍再看。實在是太血腥了。
原本眼中滿是紅光的蛇,現(xiàn)在卻是一片恐慌之色,不斷的向後逃竄,似乎感知到了來自地獄深處的恐懼。
“想逃,豈會如此容易。”清冽的女聲在空氣中響起,衆(zhòng)人聞聲而去,只見那峽谷的斷崖之上,一紅衣似血的女子斜抱著一把古箏,一臉的肅殺,右手五指在那箏弦之上迅速的飛舞。
凌厲的風刃從她的指尖溢出,將那些想要逃離的蛇再次盡數(shù)斬殺在地。滿地的血水,讓人忍不住瞠目結(jié)舌。
“四妹?!笨粗菙嘌律蠞M臉殺氣的紅衣女子,滄嘯驚訝無比。她是那個記憶中,一身白衣如仙的滄聽?
凌天見之,心下大駭,朝著滄聽大喊道:“聽兒,夠了,已經(jīng)夠了?!?
聽見那呼喊,滄聽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看向那滿地的蛇屍,眼神依舊冰冷一片?!熬湃A?!陛p輕的聲音,從脣角流出。
那原本在她懷中的箏竟然瞬間消失,緊接著一個明黃色衣衫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旁邊,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踏著風從那斷崖上飛了下來。
九華腳尖觸地,穩(wěn)住身體之後纔將滄聽放了起來,笑道:“主人,到了哦?!?
滄聽朝他點了點頭,視線卻是看向了潯軍那邊的一個人身上,“福伯,好久不見啊!”雖像是打招呼,但是那語氣卻如天山上的積雪般寒冷。
福伯微瞇著眼睛看著她,“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小姐?!?
滄聽聞言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是啊,我也沒想到呢。不過”她突然停頓了下來,看著福伯笑得意味深長,“竟然我回來了,那麼定要與福伯好好的敘敘舊了。
福伯看著那笑,心中一緊,總覺得面前的女子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
“你,你,你是……”突然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滄聽聞聲而去,看見一個米白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正驚異的看著自己,她臉色淡漠的看著他。
“是你,你纔是那畫中人。”那容貌,那充滿肅殺的音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原本以爲他找的人是玉瑤,卻沒想到那畫中人竟然另是他人。
滄聽冷冷的看著雲(yún)川,注視良久之後,道:“你是御音族人?”
“御音族?”雲(yún)川聞言一愣,搖了搖頭,“不是,我是軒轅族人?!?
軒轅族。滄聽眉目微蹙起來,問向身旁的九華,“九華,你知道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