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武勝緩步向我走來,眼中寒意更深,怕是連最後那一絲絲忌憚都沒有了,誰又會怕一個有著命運之子頭銜的“廢物”呢!
“我加入你獵魔社如何。”我即刻擺出討好的姿態。
“歸塵你......”雲芳菲一驚,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我即刻打斷了她,充分表現好我討好的模樣。
“哈哈哈......看來你比傳聞來得的更加低賤,說你是廢物都是在誇獎你,你只適合當狗,不,給我當狗都不配,你枉爲命運之子。”百里武勝毫不留情的嘲笑著,看向我的模樣就真的像是在看一條狗一樣。
“怎麼樣,可以讓我加入你獵魔社嗎?”我又是問了一聲,表面上依舊是一臉討好,沒有絲毫不悅的神情。
“我不是說你給我當狗都不配嗎,不過看你這麼有誠意,若是你到廣場上大喊一百聲‘我是狗’,說不定我會格外開恩讓你加入。”
“你,太過分了吧!”
雲芳菲頓時更加生氣了,竟是不顧對方的身份開始呵斥起來。我沒有想到在我擺出討好姿態的情況之下,她依然在幫我說話。這樣的一幕讓我心中涌出了異樣的感覺,不是詫異,也不是感動,反而有些難過。
按照正常的軌跡,我最終應該會因爲沒有實力而讓她失望吧,我會因爲害怕而執行百里武勝的命令,從而踏入無盡的深淵。只不過啊,因爲邪我的存在,這原本正常的軌跡不再是我本該要面對的命運了。
“那可真是謝謝學長了,不過,我已經是別人的狗了,恐怕不能讓你如願了。”我擡起頭,收起了那副討好的姿態,目光看向了學生會活動室大門,那裡正站著落雪。
“回去再找你算賬!”落雪走到我的身旁冷哼了一聲,我可以感覺到她真的對我有些生氣了。我應該是給她丟臉了吧,不過我心中涌現出一絲暖意,只是因爲她的這一句話,我也有點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
“百里武勝,你真的很差勁,差勁到讓我噁心。”落雪毫不留情對百里武勝諷刺起來,應該是看到他緊握的手,又是冷笑道:惱羞成怒想動手了嗎?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若是讓我看到你再對我社員進行辱罵,我就把你獵魔社拆了,我說到做到。
聞言,百里武勝握著的手更加用力了,但最終還是鬆開來,“落雪,我只是開個玩笑......”
“我們走!”
落雪沒有再正眼看他一眼,道了一聲便是錯身離去,雲芳菲亦是急忙跟了上去。當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他極爲不甘心,應該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急速擡頭,頓時四目相對。
他沒有再說什麼,但他的眼神已經徹徹底底傳達了他的真實想法,“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真是抱歉啊,當不了學長的狗了。”我低聲沉吟一聲後,便是揚長而去,我可以想象得到身後的他定是轉過身來怒視著我,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我。
回到觀星社的活動室,兩女都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落座之後,整個活動室之中便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死寂。
“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應該是終於忍受不住這種氛圍,落雪率先開口朝我問道。
“我也不明白!”雲芳菲陡然站了起來,“歸塵你爲什麼要那樣子,我真的好難過。”她說完之後,便是將手放於身前,快要哭出來了。
“我......”突然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她們, 我也想要堂堂正正站出來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理直氣壯的回擊那些想要傷害我的傢伙,但我更怕我會因此而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相比於偉岸高大的孤傲身姿,我選擇了成爲藏身於黑暗之中的可憐蟲,卑微且低賤。我知道我的選擇可能是錯誤的,但這樣卻能讓我有安全感。
我甚至覺得我更像是個吸血鬼,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中,只能遊走於陰影之處,在暗夜時分覓食。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落雪自顧嘆息一聲,拿出了書籍繼續瀏覽起來,好似將話題給跳過了。雲芳菲最終也是無可奈何的坐了下來,拿出了筆記本,不知道在寫著什麼。整個活動室再度陷入了死寂。
久久之後,夜色漸濃,雲芳菲站起身整理東西,應該是要離開了。見到此幕的我也開始整理東西.....
“嘶!”
雲芳菲從她的筆記本上撕下了一張紙,塞到了我的書包裡,回頭朝落雪打了個招呼,便是回去了,連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
我剛要看看她給我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落雪亦是站起身,我原本以爲她也要整理東西準備回去,沒有想到她竟是將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歸塵!”
“什麼?”
“你知道這個社團爲什麼叫觀星社嗎?”
我不明白她爲什麼她要問我這個問題,我還以爲她要繼續剛纔的話題呢!
“聽說過一些,好像是因爲你懂星象學,會觀星測命。”我如實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我除了會觀星測命,還會看人?”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沒有什麼。”她又是突然搖了搖頭,讓我更是一頭霧水了,緊接著她又說道:我不管你在傳言之中是什麼人,也不管你過去是什麼人,但我希望你可以守護好這個社團,芳菲同學她爲你擔心了,對吧,你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她會傷心的。
“我也不想那麼懦弱的,性格使然,而且我的實力不允許。”我找了個藉口。
“我不是在說懦弱的問題!”
“那是什麼?”她總是在和我打啞謎,讓我完全猜不懂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的吧,讓我失望的話,我可是不會放過你!”
她又是對我威脅起來,眼神卻直勾勾看著我,好似把我看得通透,好似我在她面前再無任何秘密可言。
這真是一雙可怕的眼睛,她是知道什麼了嗎?我不禁搖了搖頭,她又怎麼會那麼厲害呢,明明才二年級而已。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裝作淡定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便是起身要回去了 。
“你在社團的模樣和你在外人面前的模樣可不一樣。”我的身後又是傳來了她的聲音,腳步不由得一頓。真是莫名其妙啊,畢竟面對著不同的人和事,所表現的模樣自然不一樣了,我不斷如此告訴自己,再次邁動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