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哥，好不好？”婧蘭以此爲條件，不如說是請求。

“我信你！”蕭峰無心的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出奇的靜謐。蕭峰深沉迴應。

“兩年前，我帶著我哥出去，當經過一間兒童服裝店，我哥停下了，睜大眼愣愣的盯著著店裡面一個有一米五高的擺設的小丑玩偶，當時我叫他，他不應我。”

婧蘭停了一下。

“我好奇，走近他，他沒有轉移注意力，只是……只是……我當時嚇著了。”

婧蘭那邊說的很緊張，抽泣了。

“你沒事吧，蘭兒？”蕭峰關心。

婧蘭抹抹溼潤的眼繼續說，“真的！你要相信我，當時他旁邊沒有人，一個……一個人都沒有，他突然把頭扭到背後，對空氣說，不，對一個人說，但……沒有，明明沒有人，他說，‘你看，那個人弄丟了你的……放心，我會幫你找回那個零的，接著……’我不敢相信他會這樣！”

控制不住情緒，這次抽泣得更大聲了。

電話這頭，蕭峰聽得突然的心寒，他顧不上給婧蘭安慰，有目的的環顧一圈自己的房子，然後注目在黑夜中開著的窗，臉上頓感冰涼，一絲絲乍寒的風吹進，兩扇窗隨著夜風吱呀輕擺，外面什麼都沒有，除了黑，除了詭異的安靜，不，從內心深處能感覺到外面有著某種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蕭峰打了個冷顫，速速把窗關了，這才把注意力放在還在聽著的電話上，變得更多的是對婧蘭的關心。

婧蘭使勁平靜下來，繼續說，“他衝進去了，就像一個怒氣衝衝的正常人，指著店員又指著顧客就瘋狂的大聲罵，不，是恐嚇，‘誰偷走了那個零！說！’哥他邊罵著邊指著那個小丑玩偶的紅色尖頂帽，帽子上面標誌著兩個阿拉伯數字3和4。”

蕭峰聽得很入，如同身臨其境。

“當時店裡面的人都驚了，我也驚了，我跑了進去阻止他，他卻用力把我推開，他見沒人反應，然後猛然跑過去把顧客的一個小女孩的脖子掐住，他很用力，那女孩幾乎要翻白眼了。我被推倒在地上，腳崴了，我動不了，店裡面一片尖叫聲，女孩的媽媽根本掙脫不開我哥的手，我哥怒睜的眼很嚇人。”

蕭峰突然說，“怪不得我剛來出版社上班的時候見你走路一崴一崴的。”他故意調劑一下這氣氛。

“嗯”，婧蘭頓了一下。

“然後呢？”蕭峰追問。

“附近巡邏的警察來得及時，把我哥征服了，帶回了派出所。”

“那你迴避警察是跟這事……”婧蘭聽出了蕭峰的不解，只是話還沒到點上罷了。

婧蘭繼續說，“我哥罵警察是魔鬼，說他們壞了他的任務，主人會怪罪自己，主人會殺了自己，他說這些時表情跟常人一樣，看不出是智障病人。後來警方經過一系列醫學鑑定確認我哥是智障患者才放了出來。”

蕭峰聽得投入，卻又若有所思。3～4～0～

“回家後一切都正常了。”婧蘭繼續說。

蕭峰又問，“那這跟警察有什麼關係？”

“我哥回家後變回正常的智障人，但他說他不想再見到警察，否則他會死的，我沒有在意這事，可是之後有一次我們看著電視，哥在電視上看到了警察，突然猛地站起來，跪在牆角不停的用頭撞牆，流血了，還不停喊我不要警察！我不要警察！”

蕭峰這回才完全弄懂其中的來龍去脈。

但，真的弄懂了嗎，不，或許謎團纔剛剛開始，只是等著被他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