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墨炎撞牆
一時間,諾大的武場,只有風(fēng)呼嘯而過,一點聲響都沒有。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高臺之上的動靜,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屏住了呼吸,靜候著臺上的決鬥。
不少人疑惑,這叫靈一的女子究竟是誰?爲(wèi)何臉上畫著圖騰,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真面貌呢。
晚清身形一動,飄然而起,直擊向?qū)γ娴纳n狼國選手。
她一出手,整個武場的人好似被雷擊了一般,因爲(wèi)這叫靈一的女子玄力極低,只是黃玄級別,這樣的身手竟然上臺去挑戰(zhàn)蒼狼國的選手,這不是找死嗎?這樣一想,不少人連看的勇氣都沒有了,直接的掉頭望向別處,不忍心觀看。
而蒼狼國的選手,先前看到晚清臉上的圖騰時,心裡下意識的冒出一些膽怯,待到看清這女子只是黃玄之級,不由得大笑,狂妄得意的開口:“找死。”
他放開了龍曜,而擇了晚清,直撲向晚清而來,晚清脣角一勾,冷笑,她等的就是他這樣的迫不及待,所以才服了偶然從龍曜手中得到的丹藥,改變了玄氣的顏色,使得對方大意,這樣她更有勝算。
一側(cè)的龍曜掙扎著擡首望過去,看著那奇裝怪異的女子,很快便明白她是何人?心底不由得一陣翻騰,浮起了擔(dān)心,他知道這女子是何人,又是爲(wèi)何上臺而來?
只不過爲(wèi)救他一命,今日若是沒人上臺,他是一定要堅持到最後的,那麼他的一條命究竟剩多少就未可知了。
而她的出手,很顯然的救了他。
他是欠了她的,龍曜心裡想著,轉(zhuǎn)身步伐蹌踉的下臺。
臺上,蒼狼國的選手,好似森林中的嗜狼一般,左撲右撲,而晚清雖然是黃玄級別,身手卻極其靈敏,輕易的避開了那蒼狼國選手的攻擊,一時間,那人竟然不能得手,不由得心內(nèi)憤怒,大喝一聲,玄氣陡的爆漲到極點,排山倒海似的揮了過去,整個高臺上籠了一層藍(lán)色的光芒,使得臺下所有人都看不真切內(nèi)裡的情況。
而這一刻正是晚清等待的時機,她身形快如靈蛇似的避開了那玄氣,手一揚,一道銀芒竄過,直擊向?qū)γ嫔n狼國的選手。
高臺之下的人只聽得一聲悶哼,晚清的身形已快速無比的竄到了那蒼狼國選手的身邊,一掌對著他的膝蓋骨拍了下去,只聽得咯嚓咯嚓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是蒼狼國選手慘叫入雲(yún)宵的聲音。
藍(lán)芒散去,只見高臺上,那蒼狼國的選手痛苦的跪伏在地,晚清一隻腳踏在他的腿骨之上,臉上笑意盈盈,好似山間的精靈般悠然自得。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腦中唯有一個念頭,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時候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四周死一樣的沉寂,只聽得那蒼狼國的選手痛苦的開口:“你使詐,違規(guī)用了暗器。”
晚清一甩頭上黑色馬尾辮子,優(yōu)雅高貴,清潤潤的聲音響起來:“你可以下去讓人檢查了。”
說完擡起一腳便把那高臺之上的人給踢了下去,只聽撲通一聲慘叫,再無聲響。
一時間沒人反映得過來,只知道呆呆的望著高臺上的女子。
這一刻,她是王者,她是女神。
她是山間的精靈,更是護佑著金夏國的阿娜神。
衆(zhòng)人一反映過來,歡呼聲起,有人便往高臺上躍去,想擁抱,想?yún)群啊?
不過晚清卻更快一步的騰空躍起,幾個縱身,在衆(zhòng)人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的情況下,她已閃身離開了,這一突發(fā)的情況誰也沒有想到,所以一時沒有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精靈似的女子消失在眼前了。
很多人頓足捶胸,不能親眼見見女神的模樣,便讓她離開了。
不過此次的鳳皇令挑戰(zhàn)賽,以金夏國大獲全勝了。
一時,皇家武場內(nèi)歡聲雷動,欣喜若狂,鼓聲如浪般漫天而過。
這所有人裡面只有童童和迴雪兩個人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童童摟著迴雪的脖子,一臉驕傲的開口:“雪姨,孃親好厲害。”
“嗯,不過你別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小姐恐怕不想讓人知道。”
否則她就不會費一番功夫整成那樣了,她那樣做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的,童童聽了迴雪的話,趕緊的點頭。
“嗯,雪姨放心吧,我不會和任何人提這件事的,不過孃親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去看看曜叔叔,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很快!”一大一小兩個人注意的不是武場上的歡呼,而是晚清的歸來。
晚清躍出了武場,直奔先前的林子,準(zhǔn)備穿回衣服,回武場和兒子會合。
不過很快便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了她,當(dāng)下陡的停身,望了過去,只見身後不遠(yuǎn)處一人靠在樹下,滿臉陰驁的怒視著她。
這人不是別人,竟是蒼狼國的王子稼木蕭遙,只見他雙臂環(huán)胸,一張美玉似的面容上,罩了寒潭冷霜,桃花眼裡竄起騰騰的焰火,緊盯著晚清。
晚清一看到他,心頭暗叫不好,這稼木蕭遙竟然跟蹤了她,她想脫身恐非易事,這可怎麼辦?心頭盤算起計策來。
稼木蕭遙的聲音已響起來:“你究竟是何人,爲(wèi)何要破壞我多少年的心血?”
晚清挑眉,壓低自已的聲音,淡淡的開口:“那是靈一得罪了稼木王子,還請稼木王子見諒,不過能把人當(dāng)成野獸來訓(xùn)練,可見稼木王子並非善人,小女子天生好打抱不平,所以爲(wèi)救人一命,自然要出手。”
“把人當(dāng)野獸訓(xùn)練?”
稼木蕭遙重複了一句,眼瞳深沉,他沒想到所有人都沒看出來的事,卻被眼前的小女子看穿了,她真的是太聰慧了,究竟是何人?
不錯,他帶來的三個手下,除了鮮于卓是正常的選手,而呼浩雷和另外一個選手,是他特意訓(xùn)練的,把人和兇猛的老虎和獅子關(guān)在一起,讓他們自我求取生存,所以他們和野獸一般有著見血便嗜命的本能,兇殘無比,即便是同樣修爲(wèi)的人,都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上。
“你用暗器傷了他,可是卻讓人查不出來,那暗器究竟是何物?”
稼木蕭遙冷寒的開口,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傷了他的人,卻又讓人找不出來?
晚清笑得陽光般晚媚,那稼木蕭遙微微發(fā)愣,這女子帶著一種野性的美,卻又融合了一種清純,縱然他閱人無數(shù),也沒有見過這般別樣的女子。
他正想得入神,晚清的素手陡的一揚,嬌喝聲起:“給你。”
一道銀芒劃過,直擊向?qū)γ娴募谀臼掃b,稼木蕭遙心驚,玄力一凝,伸手接住了,待到細(xì)看,只見有水從指間溢出來,張開手指,卻空無一物,一剎那恍然明白,原來那暗器竟然是冰珠,所以讓他去哪裡找那暗器,這暗器遇到玄力便融化了,所以什麼都沒有,這女人?待到他擡頭,卻只看得見一抹飄然遠(yuǎn)去的背影,正想縱身追去,卻聽到身側(cè)一道幽暗難明的聲音響起:“稼木王子在這裡做什麼?”
稼木蕭遙回首望去,只見他身後出現(xiàn)的竟是一身黑衣,罩著臉的澹臺文灝,不知道剛纔的事他是否看到了,或者是剛剛出現(xiàn)?想到這,邪魅的笑著甩了甩手上的水氣,悠然的開口。
“我正在欣賞風(fēng)景。”
“喔,那本主陪你一起欣賞欣賞風(fēng)光吧。”
澹臺文灝眼瞳浮起暗潮,望向遠(yuǎn)處的一抹翩然融入綠野的身影,他是先前看到稼木蕭遙不見了,所以猜測出他可能來找這打了蒼狼國的選手,不管如何那女子終究是令人敬佩的,所以他不介意幫她一把。
而奔遠(yuǎn)了的晚清,沒見到身後的動靜,飛快的掉頭望過來,看見遠(yuǎn)處,除了稼木蕭遙的身影,還多了另一抹黑色的身影。
澹臺文灝,他爲(wèi)何會出現(xiàn),是無心路過,還是特意幫了她一把?
想著,飛身融入林中,很快的奔到先前換裝的地方,拿掉身上的綠滕,套上自已原有的衣服,就著湖邊,洗掉了臉上的顏色,還有手臂上的綠汁,又手腳俐落的把頭髮變換了過來,說實在的,認(rèn)真的細(xì)看,稍微有些凌亂,不過已管不了那麼多了,收拾好後,認(rèn)真的檢查了一遍,直到確定沒有破綻了,才轉(zhuǎn)身離開湖邊,直奔比武場而去。
武場內(nèi),皇帝和金夏國的重臣還有各國的來使都紛紛離開了,武場內(nèi)的其他人也陸續(xù)的往外走,一路上羣情高潮,大家都激動的說著那叫靈一的女子打敗了蒼狼國的選手,爲(wèi)金夏國奪了鳳皇令的事。
只是最後大家都遺憾著,爲(wèi)何那女子不留下來呢,如果她留下來,皇上肯定會加封她賜號,即便不是公主,恐怕也會賜封爲(wèi)郡主之類的,從此金尊下貴了。
晚清從人羣中悄悄混到後面去,和迴雪兒子會合到一起,也沒人注意到她的情況,一切做得天衣無縫。
直到此時,她纔算鬆了一口氣,抱起了兒子的身子,跟著別人的身後往外走。
童童的小臉上掛著驕傲自豪的笑容,聽著身邊的人都在談?wù)搵H的事情,小嘴巴咧得開開的,抱著晚清的臉蛋吧嘰就親了一口,小聲的說:“孃親好厲害,童童爲(wèi)孃親驕傲。”
“你個小鬼頭。”
晚清瞪了這傢伙一眼,要不是爲(wèi)了救他的曜叔叔,她才懶得爲(wèi)金夏國出頭的,差點被稼木蕭遙逮了個正中,若不是澹臺文灝出現(xiàn),只怕她是逃不出稼木蕭遙的手掌心的,不過她不想把這個告訴兒子,省得他擔(dān)心。
一行人往外走去,那童童想起了龍曜,趕緊的拉著孃親的手:“孃親,我們?nèi)タ搓资迨灏桑軅耍恢涝觞N樣了?”
“嗯,好吧,我們?nèi)タ纯此!?
晚清贊同的點頭,抱著兒子領(lǐng)了迴雪繞過別人,往武場一側(cè)的休息室走去,此刻受傷的人恐怕都在裡面治傷。
此時那休息室門前,站滿了各家的侍衛(wèi),不讓人隨便進去。
此次的挑戰(zhàn)賽,有很多選手受傷了,所以正有御醫(yī)在裡面給傷者治療。
晚清等人順利的走到龍番國的治療室門前,見到有御醫(yī)從裡面走出來,看樣子剛給龍曜治療完,那童童早忍不住在叫了起來:“曜叔叔,曜叔叔,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
門內(nèi)立刻有人走出來,恭敬的望向晚清和童童:“三皇子有請。”
原來龍曜是龍番國的三皇子,這侍衛(wèi)顯然是他的手下。
晚清點了一下頭,放下兒子的身子,小傢伙一得到自由,早飛身衝了進去,很快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他心疼的叫聲:“曜叔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
龍曜一貫淡定溫潤的聲音,晚清領(lǐng)著迴雪走了進去。
房間裡,站滿了人,除了躺在牀上的龍曜,另有兩個舉止不凡的人,長相和龍曜有幾許相似,很顯然是龍番別的皇子。
果然龍曜給晚清介紹:“這是我太子皇兄龍豳,六皇弟龍康。”
晚清掃了一眼,不卑不亢的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並沒有給龍豳和龍康二人行大禮,雖然他們是皇親國戚,一人貴爲(wèi)太子,一人貴爲(wèi)皇子,可是卻與她何干,他們又不是金夏國的太子和皇子,所以她沒必要對他們表示謙遜。
不過晚清的淡然,卻使得龍?zhí)雍土首雍懿粣偅底缘闪诉@女子一眼,猜測著,三皇弟怎麼會認(rèn)識這種鄉(xiāng)野村婦,果然是一路人。
晚清已望向龍曜,淡淡的詢問:“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謝謝。”
龍曜輕聲說,他知道晚清一定會懂,他是謝她救了他一命。
晚清沒說什麼,點頭望向兒子,童童一直抓著龍曜的手臂,看到龍曜受傷躺在牀上,他的眼淚都下來了,叭噠叭噠的很傷心,哽咽著說:“曜叔叔,童童好難過好難過,曜叔叔,不如你住到童童家裡養(yǎng)傷吧,童童家有大房子,曜叔叔一定會很快好的。”
童童話落,龍曜擡頭望向晚清。
晚清一時怔愣住了,沒想到兒子會直接提出讓龍曜住到上官府來。
房間裡,那龍番國的太子龍豳笑了起來:“三皇弟,既然有朋友相約,你就先住他們家養(yǎng)傷吧,待養(yǎng)好了傷再回龍番,本太子和六皇弟先回去稟報父皇此次挑戰(zhàn)賽的事宜,你看可行?”
龍豳本來正心煩這龍曜受傷了,他們一行沒辦法立刻趕回去,現(xiàn)在聽了童童的建議,正合了自已的心意。
他一開口,那龍康早點頭附和了:“是啊,三皇兄,你就先留在金夏吧,等好了再回龍番也是一樣的。”
龍曜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望著晚清。
童童看到這種狀況,知道曜叔叔想留下了,早轉(zhuǎn)身拉著晚清的手央求著:“孃親,孃親,你讓曜叔叔留下養(yǎng)傷吧,你讓曜叔叔住我們家的大房子吧。”
晚清看著眼前的一切,是不答應(yīng)都不行了,只得點頭:“好吧,既然是朋友,理該如此。”
此事算是議定了,那龍豳和龍康立刻和龍曜告了別,領(lǐng)著龍番國的一幫侍衛(wèi)離開了,只留了龍曜的兩三名手下照顧著他。
晚清招呼那些侍衛(wèi)扶了龍曜,離開皇家武場,前往上官府。
武場門外,人煙稀少,很多人已經(jīng)離開了,上官府的馬車還候著,父親上官浩來時和晚清坐了一輛馬車,此時正在馬車前來回的走動,等候著她們,另有那上官憐晴和上官冷心等人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等候著,不時的抱怨著。
上官浩一看到晚清出現(xiàn),便迎了過來,待到看清晚清身後的龍曜時,有些錯愕。
“清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龍曜身爲(wèi)龍番國的皇子,上官浩是知道的,現(xiàn)在是什麼情況?清丫頭怎麼認(rèn)識龍番的皇子了,還帶著人家?guī)质颤N?
童童走在龍曜的前面,早高興的奔到上官浩的面前,激動的叫起來:“浩爺爺,曜叔叔要住到我們家去養(yǎng)傷。”
“喔!”上官浩點頭算是明白了,然後對著龍曜施了一禮:“讓三皇子委屈了。”
“有勞了。”
龍曜點頭,並沒有多說話,因爲(wèi)受傷,臉色蒼白,此時虛弱得不想多說什麼。
晚清指示那兩名侍衛(wèi)把龍曜扶上馬車,讓他和父親一輛馬車。
龍曜剛被安置上了馬車,童童拉著晚清:“孃親,我和曜叔叔坐一輛馬車兒。”
這小子和龍曜的感情一向好,看到龍曜還真粘呼,晚清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童童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馬車,只是還沒上馬車,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欣喜的叫聲:“姐姐,童童。”
只見從武場裡面閃出來的人,竟是傻世子夏候墨炎。
今兒個比武場內(nèi),一直沒見到他,還以爲(wèi)他沒來呢,沒想到原來一直都在武場裡面。
此時看到晚清和童童,高興的領(lǐng)了人過來打招呼,一眼便看到了馬車上的龍曜。
那夏候墨炎指著龍曜問童童:“這誰啊?”
“墨炎,這是我曜叔叔,他受傷了,到我們上官府去養(yǎng)傷。”
“啊,他去上官府啊,那我也去。”
這夏候墨炎一聽龍曜要去上官府,似乎生怕自已的地位被這傢伙給佔了,竟然直接也要去上官府,然後不等人招待,領(lǐng)先爬上了馬車,伸出手笑瞇瞇的望著童童:“快,上來吧。”
晚清望著眼前的一切,有些莫名其妙,這叫什麼事?定定的望著爬上馬車的夏候墨炎,此刻正滿臉笑意的拉了兒子上車,然後吩咐馬車外面的漢成王府的下人:“你們回去吧,從現(xiàn)在開始我住姐姐家了。”
馬車上,童童發(fā)出一聲驚呼:“墨炎,爲(wèi)什麼你也要住我家?”
“他能住,爲(wèi)什麼我不能住。”
夏候墨炎反駁,然後直接命令前面駕車的馬車伕:“走了,走了,快點兒,小爺沒耐心。”
那馬車伕知道這傻世子什麼都做得出來,哪裡敢多說什麼,竟直接駕了一聲,催了馬車便走。
馬車後面,晚清吃了一臉的灰,冷瞪著那遠(yuǎn)去的馬車,咬牙。
夏候墨炎,你最好給我滾回你漢成王府去。
正想著,上官憐晴從馬車內(nèi)探出頭來:“大姐姐,你回不回去,我們要回去了。”
晚清回身,領(lǐng)了迴雪上了馬車,一路回上官府去了。
上官府偏宅內(nèi),一下子熱鬧起來,龍番國的三皇子住在這裡,怎不令人激動高興呢。
這三皇子雖然武功不好,不過品貌長得卻是出色的,性子也好,若是能嫁給三皇子,不是眨眼便躍上枝頭做鳳凰了。
那上官憐晴立刻存了心思,趕緊回竹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府內(nèi)閒逛著。
龍曜被安置在客房明月軒居住,明月軒雖然不大,卻是獨幢的院子,很是安靜,龍曜一看便滿意了,這裡靜養(yǎng)倒是適宜。
只不過有個人卻也懶在了上官府,鬧騰著不肯走。
這人自然是漢成王府的傻世子夏候墨炎,夏候墨炎俊美無儔的臉上,罩著氣惱,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問童童。
“爲(wèi)什麼他可以住在這裡,我卻不行?”
童童眨巴著大眼睛,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後無奈的開口:“這是孃親決定的事。”
“我去找姐姐。”
夏候墨炎氣勢洶洶的一甩手便走了出去,直奔玉茗軒而去。
他在上官府的這座偏宅內(nèi),已是熟門熟路了,所以不用人領(lǐng),直闖進玉茗軒,一路嚷著叫晚清。
“姐姐,姐姐,你在哪啊?姐姐。”
玉茗軒的花廳內(nèi),晚清正在喝茶,先前武場內(nèi)的打鬥,消耗了她很多的精力,所以此刻休息一下,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門外傳來夏候墨炎的叫聲,不由自主的嘆氣,這傻世子不會真的要住在上官府這座偏宅內(nèi)吧。
正想著,門外有喜兒的聲音響起來:“世子爺,容奴婢進去稟報一下小姐,要不然奴婢?”
喜兒的話根本沒說到底,便見到夏候墨炎闖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喜兒趕緊磕首:“小姐,奴婢該死。”
晚清臉上恢復(fù)了笑意,揮手讓喜兒下去,擡首望向門前的墨炎,嘟著嘴一臉的抗議,那雙清徹純淨(jìng)的丹鳳眼睛,眨啊眨的,滿是委屈的望著晚清,晚清本來想教訓(xùn)他兩句,看他此刻的神情,竟生生的把那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傻世子好幾次的幫了她,每次在她有事的時候,他總是會出頭,即便他傻,卻比很多人有情有義得多,想到這,語氣便柔和下來。
“墨炎,怎麼了?”
夏候墨炎紅脣輕勾,墨發(fā)輕瀉,那一張俊美的臉上,便罩了傷心,咬著脣兒,似乎十分十分的委屈。
看晚清望著他,不甘心的開口:“姐姐,爲(wèi)什麼那龍曜可以住在這裡,我卻不行?”
一襲長衫映襯得膚白如雪,身姿俊挺,那一雙深邃清明的眼瞳中,有著高天流雲(yún)的清澄,有著清風(fēng)曉月的輕柔,卻爲(wèi)何讓這樣一個純明的人成了傻子。
晚清心底爲(wèi)這樣的他心酸了一回,方想起他說的話,忙笑著解釋:“墨炎,那龍曜受傷了,所以暫時在這裡養(yǎng)傷的。”
“喔,這樣啊。”
上官墨炎點頭,似乎明白了過來,笑著點頭走了出去。
晚清鬆了一口氣,只要他不鬧便好。
他一個漢成王府的世子爺,有自已的府邸,怎麼能住在上官府偏宅內(nèi),這裡和漢成王府比,那可是天上地下的雲(yún)泥之別啊。
本來還以爲(wèi)難說呢,沒想到如此好說,看來是自已想多了。
晚清望了一眼迴雪:“總算不鬧了,還真是怕了他。”
“小姐還沒有怕過誰呢?”迴雪好笑的開口,心裡想著,若是那夏候墨炎不傻,小姐與他還真是相配呢,而且夏候墨炎那麼喜歡小公子,這樣一家子待在一起,恐怕要羨煞旁人了。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驚慌失措的叫聲,鬧成成一團,吵吵嚷嚷的,晚清不知道發(fā)生什麼事了,示意迴雪出去看個究竟。
迴雪領(lǐng)命往外走,只是還沒走出去,便被迎面的人嚇了一跳,趕緊的往後退,門外的人便走了進來。
晚清擡首望過去,只見先前走了的夏候墨炎,正捂著腦門走了進來,一臉痛苦的哼哼著,那修長白晰的手指縫中,正有鮮紅的血溢出來,順著手指往下滴。
晚清一見,心咯噔一沉,臉色便有些難看,若夏候墨炎在上官府出事,可就麻煩了。
“墨炎,你這是怎麼了?”
夏候墨炎擡眸望向晚清,一臉痛苦,虛弱的開口:“姐姐,我怕血。”
晚清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血啊,不過最緊要的是他的腦門是怎麼回事?
“你這是怎麼回事?”
按理在這上官府裡,沒人敢傷他啊,而且先前也沒聽到什麼動靜,他的腦門好好的怎麼受傷了。
晚清正想著,那夏候墨炎脣角勾出一抹狡詰,虛弱的開口:“姐姐不是說受傷的人可以住在這裡嗎?現(xiàn)在我可以住在這裡了。”
這下晚清無語了,心裡騰騰的冒火,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盯著夏候墨炎:“那你腦門上怎麼回事?”
“我在牆上撞的。”
原來這傢伙爲(wèi)了住下來,先前一臉笑意的走了出去,結(jié)果找了一柱牆,就那麼狠狠的撞了下去,本來以爲(wèi)不太疼的,撞了以後才知道好疼啊,想到這,夏候墨炎叫起來:“姐姐,我疼,我暈,現(xiàn)在我可以住在這裡了嗎?”
他一邊叫著一邊虛弱望著晚清,晚清趕緊伸了手扶他一邊坐下,吩咐從門外進來的喜兒和福兒兩個人:“趕緊去明月軒讓小公子過來,給世子爺看一下。”
“是,奴婢這就去。”
喜兒飛奔而去,花廳內(nèi),夏候墨炎還在強撐著追問晚清:“姐姐,我倒底能不能住下來啊?”
晚清想直接賞給他一個爆粟,不過最後什麼也沒做,她能打幫助過自已的人嗎?雖然他固執(zhí)得九頭牛拉不回來,就爲(wèi)了要住她們上官府,就不惜自已傷自已了,不是怕血嗎?怎麼又有膽這樣做了,真不知道他爲(wèi)何要這樣做,想到這晚清忍不住開口問。
“墨炎,爲(wèi)什麼要住在這裡啊?”
夏候墨炎一聽晚清問他,咧嘴哼起來:“姐姐,我怕那個人住在這裡,姐姐和童童就不喜歡墨炎了,墨炎就沒人喜歡了。”
沒想到竟是爲(wèi)了這個,晚清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心倒是鬆軟了,連一側(cè)的迴雪都看不去而開口:“小姐,既然他堅持要住這裡,就讓他住下來吧。”
她一開口,那夏候墨炎便笑了,斜睨了迴雪一眼:“這話小爺愛聽,回頭小爺賞你。”
明明受傷了,還不忘高調(diào),迴雪氣得直接呸了他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這時候門外童童的小身影奔進來,一看到墨炎受傷了,早心疼的跑到他身邊,緊張的追問:“墨炎,你怎麼了?誰打的你,快告訴我,我?guī)湍闳蟪稹!?
晚清沒好氣的接話:“報什麼仇啊,他想住下來,所以自個兒在牆上撞的,你還是快帶他去診治一下,太難看了。”
“是,孃親。”
童童伸出手扶了夏候墨炎準(zhǔn)備下去治療一下,誰知道那夏候墨炎偏不走,賴著追問:“姐姐,那我可以住下嗎?”
這傢伙太固執(zhí)了,晚清差點沒被氣吐血,無力的揮手:“住吧,住吧,你就住在明月軒隔壁的院子裡吧。”
“好啊,好啊。”
夏候墨炎發(fā)出歡呼,高興的跟了童童出去,不過很快便聽到他委屈的聲音響起來:“童童,我疼。”
“好了,待會兒就不疼了,你別害怕啊。”
“嗯,嗯!”聲音總算遠(yuǎn)了,花廳之中,迴雪揮手讓下人退出去,自已站到小姐的面前,主僕二人皆一臉的無奈。
“小姐,沒想到這夏候墨炎如此固執(zhí),雖然同意他住在上官府裡,你看要不要派人通知漢成王府的人,要不然他們會不會說話。”
“不管了,愛住便住吧,漢成王府怎麼了?我又沒讓他住下,是他堅持要住下的,我累了,去休息一會兒。”
晚清走了出去,迴雪望著她走出去的背影,慢慢的想著,小姐似乎對那傻子沒辦法,爲(wèi)什麼呢?因爲(wèi)那傻子太容易讓人心生同情,小姐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忍心傷害他呢,所以便給了他可乘之機,這是別人無法做到的。
迴雪一邊想著一邊笑著跟上晚清的腳步,回房間去了。
從此上官府偏宅熱鬧起來,不但是小姐們,就是府內(nèi)的丫鬟們也都精心的梳妝打扮,真有一種桃紅柳綠,桃李爭芳之感,而這所有的一切與蘭院無關(guān)。
蘭院內(nèi),上官紫玉滿臉陰驁,自從出了那件事,她再也沒有出過蘭院一步。
即便不出院子,她也能感受到蘭院內(nèi)下人的指指點點,那些人的眼中毫不隱藏對她的鄙視不屑。
看到這一切,上官紫玉恨得快咬碎了一嘴的牙。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官晚清那個賤女人所賜,但現(xiàn)在她卻無能爲(wèi)力。
孃親孃親病了,而孃親手裡的商鋪也化爲(wèi)烏有。
現(xiàn)在的她們可真是窮途末路了,像垂死掙扎的螞蟻一般。
而她會有今天的一切,雖然是上官晚清害的,可同是也拜慕容奕所賜,可是慕容奕呢,依然在外面瀟灑自在,她卻得到了非人的等待。
不,她不甘心,比起恨上官晚清,她更恨的那個人是慕容奕,這個花心的男人,如果不是他當(dāng)初勾引了她,誘使她做出陷害上官晚清的事,她就沒有今天的一切。
可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上官紫玉想著,眼神冷厲陰沉,咬牙切齒的,手中的帕子快搓碎了,在蘭院花廳內(nèi)踱步。
聽說現(xiàn)在的偏宅內(nèi)住了龍番國的三皇子龍曜,還有漢成王府的傻世子。
真不知道上官晚清的命爲(wèi)何那麼好,總是在危難的時候有貴人幫忙,現(xiàn)在連龍番國的皇子她都識了。
不過,她難道不想報復(fù)慕容奕嗎?如果她想報復(fù)慕容奕,她何不與她聯(lián)手一起對付慕容奕,上官紫玉想著,眼睛陡的精亮起來,朝外面喚人:“來人。”
雲(yún)袖走了進來,小心的施禮,自從小姐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後,整個人陰沉不定,她是小心了又小心,生怕惹她發(fā)怒打罵她。
上官紫玉瞄了雲(yún)袖一眼,陰驁的開口:“你臉上什麼樣子,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沒有,奴婢該死。”
雲(yún)袖趕緊求饒,上官紫玉倒沒說什麼,吩咐雲(yún)袖:“起來吧,我要去玉茗軒一趟。”
“是,小姐。”
雲(yún)袖鬆了一口氣,跟著小姐身後走出了蘭院的花廳,外面的陽光很明媚,滿院子的菊花,詫紫千紅,爭奇鬥豔的,在風(fēng)中輕搖。
上官紫玉呼吸了一口氣,領(lǐng)了雲(yún)袖走出去,所走過的地方,便見到很多下人望過來,那眼神閃爍不定,等到她望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又掉頭望向別處了,可是她走過去之後,便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下人眼中的不屑鄙視。
沒想到她的上官府小姐,竟連個下人都不如了,這一切是誰賜予她的,上官紫玉袖子下的手緊握,擡頭望著天,什麼都不去想,現(xiàn)在她只想報復(fù)慕容奕,而報復(fù)慕容奕,單靠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可是另外一個人卻可以。
那就是上官晚清。
這女人不但長得漂亮,而是聰明絕頂,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所以她來找她了。
上官紫玉一路往玉茗軒而去,路上見到很多的女婢,精心打扮了在院子內(nèi)四處閒逛,看來那龍番國的三皇子生得極美,可笑那些不知身份的女子總是懷著別樣的心思,到頭來什麼都不會得到,像她一樣,只會得到報應(yīng)。
玉茗軒內(nèi),晚清正在房間的窗臺下看書。
這兩日她一直待在玉茗軒,一來府內(nèi)沒什麼事,二來孫涵沒回來,至於上官紫玉和二姨娘,兩個人安份得多了。
所以沒事可做的她,正好休息休息,沒事看看書,修練修練玄氣。
龍曜和夏候墨炎都住在府內(nèi),童童一下學(xué)便去找那兩個人,倒少了很多纏自已的時間,雖然欣慰,卻又有些吃醋,不過心裡明白,男孩子還是多跟男人接觸,與他是有益處的。
漢成王府一直沒來人,本來晚清以爲(wèi)那夏候墨炎住在這裡,漢成王府定然要派人來接回去的,誰知道只看到幾名下人送了些換洗衣物過來,竟然沒人出現(xiàn)了。
這還真是讓人詫異,後來晚清總算想明白了。
那夏候墨炎是什麼人,一向隨心而爲(wèi),若是有人違了他的意思,回去指不定鬧翻了天,就如上次姬夫人見她一般,平白的丟臉不說,還害得自已被王爺怒斥,所以漢成王府內(nèi),這夏候墨炎一向是無法無天的。
不過他在上官府卻很乖,除了陪童童,有時候也會過來陪晚清說話兒,卻很少有發(fā)脾氣的時候。
晚清正想著,便聽到窗臺外面?zhèn)鱽硐矁旱恼f話聲:“奴婢見過二小姐。”
沒想到上官紫玉竟然過來了,晚清脣角一勾便是淡淡的笑,不知道這女人過來幹什麼?難道還想和她鬥?慢慢的變換了一個姿勢,慵懶的朝外面開口:“讓她進來吧。”
喜兒隔著窗棱聽到了,忙應(yīng)聲:“是的,小姐。”
上官紫玉從外面走進來,迴雪也走了進來,一時間房間內(nèi)寂靜無聲。
上官晚清擡眸望向上官紫玉,幾日不見,上官紫玉瘦了一大圈子,安靜的站在門邊,那眼瞳中便生生多了些滄桑,晚清嘆息,人都是在逆境中成長起來的。
“二妹妹這是要見我嗎”
上官紫玉一福身子,緩緩的開口:“是,妹妹有事與大姐姐說,所以便過來了。”
她說完掃視了一眼房間內(nèi)的迴雪和雲(yún)袖,那意思很分明,不想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話。
晚清揮手讓迴雪下去,雲(yún)袖也退了下去。
房間內(nèi),只有上官晚清和上官紫玉二人,上官紫玉望著上官晚清,當(dāng)年她發(fā)生了那樣的事,又生了一個孩子,按理該是憔悴不堪的,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這女人不但耀眼出色,而且竟比從前聰明十分,一般人想鬥過她,卻不容易,她真是找死,偏還答應(yīng)了慕容奕做出下作的事來,可是自已出事了,那男人卻不傷其身,若是知道她這樣的事,只怕是看笑話的嘴臉吧,想到這,上官紫玉的眼裡閃過狠意,咬牙開口。
“大姐姐,雖說妹妹當(dāng)年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可是這事歸根究底,不是妹妹一人的錯,那慕容奕纔是最大的罪魁禍?zhǔn)祝蠼憬慵热灰獞土P,爲(wèi)何獨是妹妹得了這惡果。”
晚清一聽上官紫玉的話,擡眉,淡淡的開口。
“難不成今兒個二妹妹是過來討說法的。”
上官紫玉搖頭,滿臉痛苦的開口:“大姐姐對我做的,我無話可說,因爲(wèi)那是我欠你的,可是慕容奕呢,難不成他一個真正的罪魁禍?zhǔn)讌s可以逍遙之外了,那樣的話,我瞧不起大姐姐,只不過撿軟柿子捏罷了。”
上官紫玉說完,晚清擡眸望著她,這女人說不怪她,怎麼可能?就如她心中對她沒有好感一樣,討厭她,怎麼可能不恨她。
不過她說的話倒有些意思,經(jīng)過這一出事情,上官紫玉倒是聰明多了。
“所以呢?”
晚清並沒有發(fā)表什麼言論,她倒要看看上官紫玉究竟想幹什麼?
“我可以同大姐姐一起對付那慕容奕。”
上官紫玉沉聲開口,說完盯著上官晚清。
晚清勾脣而笑,輕輕的撫摸起手中的書來,這事還真有些意思,本來這兩天她正盤算著如何整治那慕容奕,沒想到上官紫玉竟過來了。
說實在的,對付慕容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身爲(wèi)五大世家之首的慕家公子,又有當(dāng)朝皇后撐腰,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只怕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若是鬧出什麼事來,兒子也不得安寧。
所以她一直有所顧慮,但現(xiàn)在看到上官紫玉,忽然便有一個計劃冒出來了。
晚清想著,脣角的弧度加大,望向上官紫玉:“二妹妹是真心想對付慕容奕嗎?”
“是,他不肯娶我,卻給了我那樣的念想,結(jié)果是我遭到了大姐姐的報復(fù),他卻依舊活得瀟灑快活,一想到這個我就不甘心,只想如報復(fù)他。”
晚清聽了上官紫玉的話,點頭慢條斯理的開口:“如果你真的想報復(fù)慕容奕,我可以讓你嫁進慕容府去,你連我的那一份一起報復(fù)了,也不枉我?guī)湍阋淮巍!?
“嫁進慕容家。”
上官紫玉嘴巴張大,幾乎難以呼吸了,她就是因爲(wèi)不能嫁進慕容家,所以纔想報復(fù)慕容奕的,可是現(xiàn)在上官晚清卻說讓她嫁進慕容家,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樣的身子還怎麼嫁進慕容家去。
晚清擡頭,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她的面容上,燦爛明豔,那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嬌嫩光滑,雲(yún)鬢高綰,清麗脫塵。
上官紫玉看呆了,定定的望著這樣子出衆(zhòng)的女子,不明白爲(wèi)何有人能如此得天獨厚,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
“你不願意嗎?”
水靈的聲音響起來,帶著一絲挪諭,帶著一絲隱暗。
上官紫玉清醒過來,搖頭,懷疑自已聽錯了,喃喃自語。
“爲(wèi)什麼,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
她不懷疑她的能力,可是她爲(wèi)什麼這麼做,她不是最恨她嗎?
現(xiàn)在她失身了,竟然還讓她嫁進慕容府去。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晚清並不避諱,淡淡的開口:“慕容奕一向心高氣傲,可是卻娶了這樣一個你,你說這算不算一種最高境界的報復(fù)。”
晚清想著,慕容奕若是有一日知道這樣的事,會如何的瘋狂呢,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很開心。
而她這樣做,於她,於她的兒子可是半點關(guān)係都沒有,她們不會受到任何的牽連,這纔是報復(fù)一個人的好境界。
至於上官紫玉,她與慕容奕本就是奸男淫一女的一對,天造地設(shè),十分的配般。
這上官紫玉一心想嫁進慕容家,卻不知道那樣的大家族,不是一般人能夠生存的,而她只看到表面的榮耀,那暗下里的黑暗,又是否看到了?
她嫁進慕容府,不代表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了,反而代表了她從此後要如臨覆冰,小心翼翼的過日子。
晚清越想越覺得把這兩人湊到一起,真是完美的計劃,擡眸盯著上官紫玉。
只見上官紫玉聽了晚清的話,臉色熬白,這女人說得沒錯,她這樣的人嫁給慕容奕,就是對他最大的報復(fù),一向自喻清高,風(fēng)流無雙的慕容少爺娶了一隻破鞋,這事若是傳出去,不但是慕容奕,就是慕容家的臉面都丟光了。
可是上官晚清不怕她報復(fù)她嗎?
“如果我嫁進慕容家,你不怕我針對你們母子二人嗎?”
上官紫玉一說完,晚清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書。
“你不敢,等你聽了我的計劃,你就知道爲(wèi)何我敢如此做了。”
晚清一臉的淡定,不燥不急。
上官紫玉望著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現(xiàn)在她只想遠(yuǎn)離這個女人,她太可怕了,她只希望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再也不想與她有什麼糾結(jié)了。
“你說。”
晚清招手示意上官晚清過來,俯耳告訴她自已的計劃,上官紫玉的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難看,最後擡首望著上官晚清,嚅動著脣。
“你讓我這樣做。”
“嗯,要不然你以爲(wèi)有什麼辦法可以嫁進慕容家。”
晚清翻了白眼,又摸起身邊的書,準(zhǔn)備看書。
那上官紫玉尤自痛苦的掙扎著:“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是欺君之罪,還有你爲(wèi)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上官紫玉擡首盯著晚清,慢慢的有些想明白了,手指控制不住的顫抖:“難道你就是,你就是?”
晚清知道她想問她是不是那個打贏了蒼狼國的靈一,點了點頭,慢吞吞的開口:“所以,若是你惹到我一點,我就會把這件事捅出去,到時候你犯的可就是欺君之罪,不但你,就是你孃親,也死無葬身之地,而我到時候卻會成爲(wèi)人上人。”
“你,你太可怕了。”
上官紫玉急急的站起身子,那身子軟軟的差點沒栽到地上去,拼命的撐著往外走去,晚清在後面淡淡的叮嚀:“你可以好好想想,回頭派個人告訴我。”
上官紫玉急急的走出了房間,門外立刻傳來撲通一聲響,很顯然是有人摔倒了,丫鬟雲(yún)袖的聲音響起來:“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
上官紫玉虛弱的聲音響起來,主婢幾人離開了玉茗軒,迴雪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掉頭,奇怪的開口:“小姐,你跟二小姐說了什麼,她跟見到鬼似的,整張臉都白了。”
“我準(zhǔn)備把她嫁進慕容府去。”
晚清嘴裡說著,不過視線卻在手中的書上,剛說完,手裡的書便不見了,竟到了迴雪的手中,迴雪睜大一雙眼睛,瞪著自個主子,嘴巴張了幾張,竟然沒說出來,晚清趕緊安撫她:“別急,慢慢說,怎麼了?”
迴雪總算回過神,叫了起來:“小姐啊,我的好小姐,那女人若是嫁進慕容府,還有你的好果子吃嗎?你不會是跟奴婢開玩笑的吧。”
“我沒跟你開玩笑啊。”
晚清很坦誠的開口,她可不會拿這樣的事跟人敢玩笑,一伸手搶了迴雪手中的書,埋首看了起來。
迴雪心急起來,焦急的踱步走到晚清身側(cè)坐下來,還想勸自已的主子。
“小姐啊,你千萬別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那上官紫玉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她嫁進了慕容府,她不但不感激你,反而會想法設(shè)法的算計你,那慕容府的勢力,你對付得了嗎?”
晚清聽著耳邊的喋喋之聲,知道自已若是不說出個究竟來,迴雪定然不會放過她的,只得放下書,望向身邊人。
“那慕容府的勢力是上官紫玉想動便動得了的,就是慕容奕都動不了,再一個,難道我眼睜睜的看著慕容奕對我做出那樣下作的事,我卻不加理會嗎?若是明著針對他,必然會惹出閒話來,一來與我的名聲不好,二來那慕容家的人說不定也來算計我,你說我不出手吧,是絕對不甘心的,出手吧又討不了好,該怎麼做呢?所以送上官紫玉進慕容府是最好的辦法了,讓他們?nèi)ス芬Ч钒桑覀冎灰編职渡嫌^火就行了。”
迴雪聽了晚清的話,總算不說話了,認(rèn)真的細(xì)想,小姐的主意倒真的有些意思,可是她還是害怕。
若是那兩人聯(lián)手對付小姐怎麼辦?
“小姐,我還是擔(dān)心。”
“別擔(dān)心了,上官紫玉還沒決定嫁呢。”
晚清好笑的開口,那上官紫玉一聽她的建議,都嚇壞了,迴雪還擔(dān)心呢。
“她不想嫁?難道先前跑出去摔了一跤是被這個嚇的。”
迴雪困惑的想著,然後便有一些明白,脣角勾出冷笑,不過總歸心裡有些不踏實,不似小姐那般淡定。
晚清被迴雪一鬧,也無心情再看書了,便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淡淡的開口:“陪我去趟明月軒,瞧瞧龍曜的傷是否好些了。”
龍曜雖然居住在上官府,卻從來沒出過院子,更沒有來打擾過她,所以對於明月軒的情況,晚清不是很清楚,不過兒子倒是經(jīng)常去煩龍曜。
可是晚清身爲(wèi)主人,自然該探望人家,順便表示一下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