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沒有動靜,南皓辰心下一頓,這纔想起,先前自己獨喝悶酒,將巡邏的左右武衛(wèi)給撤走,並且下令聽到任何動靜不許打擾,這下,還真是自食苦果。拳頭緊攥,面上更是陰霾了起來。
“或許你還不知道,你離席之後,皇上可是賜了免死金牌給我。就算是太子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呢!”
閻諾勾起淺淺的笑意,輕聲說道。
此話一出,南皓辰怒火在胸中翻騰,嫉妒的種子,已根深蒂固。閻諾可以清晰聽到南皓辰牙齒在口腔內(nèi)摩擦發(fā)出的聲響。
爲(wèi)什麼,父皇竟然將如此寶物贈予一個外人,自己呢,有什麼?空有太子之位,卻無太子之勢,甚至連如今的傻子都比不上。不,不,他要的,不僅僅是太子之位,從見父皇對南擎煜流露出認(rèn)可的目光時,他就應(yīng)該明白,皇上之位……
閻諾見眼前太子已經(jīng)步入忘我的境界,面容早已猙獰扭曲,駭人萬分。悄悄拉過身後南擎煜的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閻諾並非嫌麻煩,而是不想與太子有過多的糾纏,太子此人太過剛愎自用,自己能避多遠(yuǎn),最好是避而遠(yuǎn)之。
一口氣奔到宮門外,此時已然接近午夜,月已迷濛,沒有了華美而喧鬧的盛宴,一切歸於寧靜。蒼涼的月光,在樹木掩蓋下,依舊只是那斑駁的月痕!
凜冽的夜風(fēng)有些涼了,卻正好吹的人腦子清醒些。
南皓辰獨自負(fù)手而立,面色不再暗黑,眉眼間竟然帶著一抹可疑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錦囊妙計般,自悟自的笑出了聲。
擡眸,看向?qū)m門方向早已消失之人的蹤跡,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皇宮殿門外,淒涼一片,一輛寶馬雕車正耐心的等待主人的到臨,空蕩蕩的長街,顯得這輛馬車更爲(wèi)寂寥。
“主子,請上馬車?!闭f話之人,微微頷首,較爲(wèi)恭敬的對著閻諾身後的南擎煜說道。
一身黑衣看似普通,但面料和上面的精緻暗紋卻顯露出低調(diào)的華貴,五官好似最好的工匠用刀斧雕刻出來的藝術(shù)品,額頭寬闊,劍眉星目,鼻樑高挺,下巴剛毅。
只是他俊臉沒有任何表情,氣質(zhì)冷峻,似乎閻諾就是個隱形人。
見自家主子沒有應(yīng)答,黑衣男子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沒有絲毫的厭煩,就像個只對自己主人才聽令的機器人。
南擎煜這才微微從閻諾抓住自己的那雙小手中收回視線,“大,大嬸,你抓疼我了……”
閻諾這才頓悟,差點忘記自己還抓著個人。
回頭,挑了挑眉,閻諾認(rèn)真的糾正起南擎煜的錯字,“這是牽?!?
這句牽,讓南擎煜心底一亂,心裡想著什麼,直接就脫口而出:“嗯……其實這麼一看,大嬸你也不算太壞嘛!算了,嫁給你就嫁給你了,以後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噗……”
閻諾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這傻子,惹急了,可以把人氣死,就這麼平和點相處,似乎也還可行?
“夜已晚,請主子上馬車。”男子平靜的聲音,繼續(xù)傳來,不急不緩。
“穆夕,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你要多笑笑,多笑笑,你看看你這張冷冰冰的臉,我就是怕你跟我入宮,嚇壞別人,所以不帶你去,也不知道這是跟誰學(xué)的,你啊……”
至於後面還說了什麼,閻諾就沒聽清了,早在南擎煜開口之際,閻諾就理所當(dāng)然的跳上了馬車,這晚的折騰,還真是跌宕起伏?;蕦m這個華麗的牢籠,閻諾一直不怎麼感冒,還是順其自然,當(dāng)個市井小老百姓,就此安度餘生算了!
閻諾想著想著,終於抵不住睏意來襲,眼皮也開始止不住打架,頭越來越沉,最終昏昏沉沉的約周公去了。
終於囉嗦完畢的南擎煜一上馬車,便見閻諾躺在軟榻之上,酣然入夢。嘴角輕輕扯了扯,躡手躡腳的坐在閻諾對面,仔細(xì)打量起她來。
許是太晚,穆夕駕車飛奔,車速有些快,略顯顛簸。
馬車內(nèi),閻諾背轉(zhuǎn)身,用背對著南擎煜,被一道火辣辣的視線直視著,睡得著纔怪。其實,早在南擎煜一上馬車時,閻諾就醒了,大腦很是清醒,但眼睛卻很澀,乾脆直接閉目養(yǎng)神,裝睡。
職業(yè)病難改??!前世身爲(wèi)殺手,就算再困再累,只要發(fā)出一點異樣的聲響,還是會被驚醒,即使已經(jīng)魂穿異世,改頭換面,但還是‘本性難改’了!
閻諾能清晰感覺到,南擎煜只是觀賞,就像觀賞一副畫一樣的觀賞自己,可還是覺得彆扭,扭轉(zhuǎn)身,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這才重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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