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蔥頭問：“那麼我什麼時候纔有資格讓他們開口問我話呢？”

那老頭，已經渾身是傷了，力氣也弱了許多，但是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小蔥頭的問題，“等下一輩子吧。”

小蔥頭突然覺得一陣寒意襲來，他知道那老頭的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意思就是他是今生都不會成爲那些殺手的對手的，第二層意思就是他們就快要沒命了。

他始終是一個小學生，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就算是胡風的親表侄子也沒有用，照樣會感到深深地恐懼。

那老頭的力氣越來越弱了，“你在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小蔥頭用手拉住老頭的手說：“我們是不會死的，我是不會就這樣死去的，我表叔他們會來救我的。”

老頭不知道他表叔就是胡風，他無力地笑笑，說：“那你在我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一聽到這句話，小蔥頭立刻在腦海裡回想起了他上學的一幕幕來。

那個老頭是上兩個月纔來的，他每一次看見他都見他躺在椅子上曬太陽，彷彿永遠都曬不夠一樣，而那老頭對他也彷彿很在意，在他每一次遲到的時候，從來都是爲他隱瞞。

小蔥頭每一次出現問題，就是被外面的流氓欺負了後，到老頭那裡去訴說後，到了第二天那些流氓都會不知去向，現在回想來，一定是老頭用武力把那些人渣給打入了地獄。

他知道老頭日子過得很苦，他還知道老頭的老婆早就死了，他甚至還知道他以前殺過人。這些都是他隱隱約約知道的，有的東西不需要表達出來。

老頭從沾滿鮮血的衣服裡拿出了一個手機，他把它交給小蔥頭，“你說，你是不是一個男人？”

小蔥頭接過手機，點了點頭，“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我在。。。退隱江湖後還時常去

殺人，這個是我。。。”他的瞳孔開始變顏色了，“這個是我最後一個殺的人，我知道，流氓也是有尊嚴的，你把它交給。。。那個女人。。。說我對不起她。。。”老頭閉上了眼睛。

小蔥頭的眼淚流了下來，“老頭，你安息吧。”

那個老頭又說話了，“我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你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小蔥頭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說：“是上午12點30分，你要問時間來幹嘛？”

那個老頭的表情慢慢痛苦起來，然後他的身體開始發抖，開始說不出話來了。

小蔥頭按住老頭，老頭伸手拉住小蔥頭。

終於。

老頭不動了。

小蔥頭慢慢鬆開了手，他回頭，看見那兩個殺手站在他的面前，看著老頭的屍體。

其中一個冷冷地說：“去把他屍體處理了，我去和教官聯絡。”

說著他就轉身走了出去，另一個殺手就走了過來，他來到了老頭的屍體面前，小蔥頭對他說：“你們以前是他的師兄弟吧？不然怎麼會抓得到他呢？你們爲什麼沒有給他一條活路？”

當聽到了最後的一句話的時候，那個殺手猶豫了一下，他在激烈地思想鬥爭著什麼。

他還是伸出了手，把小蔥頭給推開了，小蔥頭受他輕輕一推，跌倒在地。

但是他往下一看，卻不見了老頭的屍體！！

他感到身後有人，他立刻想回頭，但是他發覺自己的身體無法轉動，他在往常的速度是何等地快捷，一瞬間就可以飛出去5米遠，但是現在卻連動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做到。

他感到後腰裡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疼痛使得他一下子就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裡。

他滿頭大汗，身後傳來了老頭的聲音，“等我先去收拾了另一個我再回

來找你。”

那個殺手大駭，他看見前面的小蔥頭也是一臉的驚訝，很顯然那老頭連小蔥頭也瞞了過去。

而那邊的那個殺手正在打電話，他的左手放到了衣服裡，當他一邊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習慣去握住他的那一把鋒利的短刀。

他覺得這樣他會安全一點，當他發覺身後有一些異常剛想回頭去看的時候，電話那裡有人接了。

“教官是你嗎？你在哪裡？”

可是電話那裡一聲不吭，他覺得出事了，下意識地要回頭，突然他覺得他的頸部給一隻手掌給敲了一下。

“卡啦！”他聽見了他脖子發出的聲音，同時也聽見了從手機的那一頭傳來了一個聲音，“教官他死了。”

那個殺手倒了下來，他撲騰了幾下，就不動了。

小蔥頭驚訝地看著慢慢走了回來的老頭，只見他對躺在地下的被他用手給擊碎了腰骨的殺手說：“師兄，久違了。”

那個殺手在地上微弱地說：“你原來沒有事，騙了我們。你爲什麼不殺了我們。”

那老頭對小蔥頭說：“我要走了，去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我不忍心殺自己以前的同門，我只是讓他們殘廢，命就留了下來了，請幫我照顧好他們。”然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了。

老頭一邊走一邊搖頭，“我到底還要逃到什麼時候？這個噩夢什麼時候才能夠清醒？”

小蔥頭慢慢站了起來，他的手裡還拿著老頭給他的手機，他暗自想道：“原來江湖上是這麼的險惡啊，連我也被騙了，如果我是他們的話，那麼我能否可以抵擋得住老頭的殺手呢？他竟然叫那個年輕的殺手爲師兄，可見他的年齡也是很年輕的，我連他的真面目都還沒有見過呢。”

於是小蔥頭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給學校看門的老頭迅速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