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哥哥,這次你終於解脫了。”莫花怨的神情變得很呆滯,因爲端木卿的死,她覺得整個人放空了似的。
所有的恨在這一刻都消失了,她也解脫了,可她卻不高興,那種悲傷反而蔓延,強制拘束著她的心。
她默默流淚,就那麼抱著端木卿的屍體舔著那一顆狼狽不堪的心。
漸漸的,莫花怨的眼前是一片迷糊,越發漆黑......
魏雪盈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莫花怨走出來,便有些擔心,望著溯源道;“去看看吧!她該走了。”莫花怨在裡面呆的時間太久,她不放心。
莫花怨雖然殺了端木卿,可身爲女人,她能體會到莫花身心的不捨和痛楚。其實莫花怨對端木卿還是有情的,雖然她不能說明白那情分究竟有多深,可多少有一點,所以在殺了端木卿的時候,莫花怨的內心受到重擊,還沉寂在那種失去的停滯中。
溯源點頭,走進去叫莫花怨。
魏雪盈擡頭看著天空,今晚的夜色很美,天空佈滿了星星,月亮也很圓,放眼望去,一片繁星明月,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只是夜色再美,卻無人再陪著她一起欣賞了。
都說,人死後就會變成星星,楚翎也變成了星星嗎?會不會是那最亮的一顆,就在天邊一閃一閃的。
“皇后娘娘....”溯源的聲音在魏雪盈的身後響起,而他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對勁,好似在喘氣。
魏雪盈低下頭看著溯源,看著溯源懷中竟抱著莫花怨,而莫花怨雙眼緊閉,她的臉色變了幾變。
“皇后娘娘,南後孃娘昏迷了。”溯源表情怪異的道,因爲他此時抱著一個女人,他可從來都沒有抱過女人。
他進去叫莫花怨,可是莫花怨已經昏迷在牢房中,而牢房中沒有別人,只有他將她給抱出來。
“怎麼會昏迷?”魏雪盈擔憂的望著昏迷的莫花怨,她的臉色顯得蒼白,面容上還帶著淚水,明顯劇烈的哭過。
“不知道。”溯源搖頭,他是真不知道,他進去的時候,人就已經昏迷了。
魏雪盈語氣關切,望著一旁的立春吩咐:“立春,快去叫太醫,她的身體還未全好,一定要太醫好好看看,再好好調理。”因爲她認爲莫花怨哭泣定是身體未完全恢復,情緒波動太大導致。
立春點頭,這便離去叫太醫。
“溯源,就麻煩你抱著她回去吧!”魏雪盈望著溯源道,他已經抱著莫花怨,就要將莫花怨抱回宮殿,畢竟這裡可沒有嬌子。
溯源點頭:“皇后娘娘折煞屬下了,這是屬下該做的。”魏雪盈都這麼說了,他便抱著莫花怨離去。
魏雪盈的神色恢復平靜,望著溯源和莫花怨離去的身影,她便也要跟上去,畢竟有些不放心莫花怨。
可她剛剛踏出一步,她便覺得腦海裡一陣動盪,眼前一片模糊,而身軀更是站不穩。本想蹲下或者抓住身旁的人來支撐,可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跌倒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下,渾身都疼的發顫。
“皇后娘娘....”阿遠驚呼一聲,被魏雪盈的舉動嚇的七魂丟了三魄,他趕緊蹲下身去攙扶魏雪盈。
魏雪盈的腦子被跌的犯昏,還有些抽疼,她搖搖頭,這纔看清眼前的一切,神志也清醒許多,便面色疑惑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阿遠的手臂好站起來。
可正在這時,她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狡疼,渾身的骨頭好似散架似的疼的她倒抽冷氣,就連力氣都使不上,伸出去的手無力的放下。
接著,她閉上雙眼,陷入一片黑暗。
“皇后娘娘.....”阿遠驚呼幾聲,面色惶恐的搖晃著魏雪盈的身軀,可是魏雪盈也不見醒。
旁邊的宮女和太監們趕緊圍上來,接著又是一片混亂.......
皇后宮裡:
魏雪盈躺在牀上,她的面色一片蒼白,雙眼緊閉著,沉睡不醒。
惡衣神色沉重的爲魏雪盈診脈,時不時的皺眉,時不時的嘆息一聲,遲遲都未有準確的診斷。
花子梨、楚鳳、於鳳城、溯源、立春守在魏雪盈的牀前,神情無比緊張的盯著惡衣,又看著牀榻上的魏雪盈,各個面色沉重,眼神擔憂。
惡衣收回手,面色沉默,好似有口難言。
“惡衣姑娘,你看了皇后娘娘的身體,這到底怎麼了,你給個話啊?”立春緊張的問了一句,看惡衣的表現,她就有不安的預感,而惡衣不說,她便更緊張,也很擔憂魏雪盈的身體狀況。
惡衣張張嘴,想說什麼可還是沒有。
花子梨、楚鳳、於鳳城、溯源、立春五人見惡衣的表現,衆人面色難看,但已經隱隱猜到魏雪盈的身體很不好,所以目光投向惡衣,等待著她的說法。
惡衣迎接著衆人的目光,知道他們的擔心,她看著沉睡的魏雪盈,猶豫了一下,語氣故意減輕的道:“出去說吧!皇后娘娘現在需要休息,不宜吵鬧。”她嘆息一聲,然後走了出去,她的腳步顯得沉重。
“立春,你在這裡守著皇后娘娘。”楚鳳對著立春吩咐,既然惡衣要出去說,他們便出去。
立春點頭,聽從楚鳳的吩咐。
於是,立春留下,花子梨、楚鳳、於鳳城、溯源四人便走了出去。
立春其實也想出去聽聽立春是如何說的,可魏雪盈一人在此處睡著則需要人照看,她便只好留下。
屋外傳來幾人談話的聲音,可屋裡的立春聽不清楚,哪怕是豎起耳朵、屏住呼吸都聽不清楚他們的談話。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外面傳來惡衣激烈異常的聲音,還有楚鳳發怒的聲音,她不禁好奇,他們討論魏雪盈的病情竟如此激動?
本來該在這裡說的,可是看病的人是惡衣,而惡衣的意思是在此說話不太好,怕驚擾了魏雪盈,便決定出去說。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她不安的走出去,因爲她也要聽聽魏雪盈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竟昏迷了,而惡衣的表現明顯有問題,不出去聽聽難以滿足她的好奇和擔憂。
就在立春出去的那一剎那,一個黑影從屏風後面出現。
黑影現完便是一個人影,看那身材則是一個男人,而此男人穿著一身黑衣,頭蓋黑巾,並蒙著面。
男人走向牀榻前的魏雪盈,他的眼裡帶著深沉,露出來的半截面容顯得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