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yún)過盡星河爛,爐煙未斷蛛絲滿,想得兩眉顰,停針憶遠人;河橋知有路,不解留郎住,天上隔年期,人間長別離…
這裡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陰冷,那種不只是溫度上的還有心理上的陰冷,冷冷清清的過道上被拖的可以照出人影兒來。
我還有一飛跟在夏增的身後來到了這裡,在一間房間的門口下站住,門口上有著一塊“第一解刨室”的塑料牌子,夏增敲了敲,“砰砰”的聲音在過道里迴盪,讓人聽起來有一種空洞洞的感覺。
很快門就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手裡託著一杯“康師傅”紅燒牛肉桶面的女孩兒就探出了頭來。
一身法醫(yī)的白大褂,長相很是清秀,腦袋後面很隨意的扎著一條馬尾,幾縷碎髮還粘在額頭上,看著夏增,美麗的大眼睛翻了翻,第一時間居然是把捧在手裡的方便麪面桶藏了起來,十分警惕地問著夏增,“夏哥你又要做什麼?我這裡可是沒有方便麪了?”
我和一飛笑了笑,看來這個夏增是沒少上人家小法醫(yī)這來蹭方便麪吃,伸手拍了拍夏增的肩膀,“夏哥看來你是把人家嚇壞了。”
夏增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扭頭看著我,“我還嚇她?她不嚇我就不錯了,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矇騙了,她可是典型的小惡魔,等你和她接觸長了就知道了。”
也不顧小法醫(yī)的反抗,夏增直接用力推開了門,然後在小法醫(yī)氣呼呼的瞪視下帶著我還有一飛走了進去。
“他們就是你說能比我強的人。”小法醫(yī)喝了一口麪湯,橫了我和一飛一眼,然後把面桶放在了不鏽鋼的驗屍牀上,雙手抱胸,小屁股靠在牀邊,看了我一眼後就又看向了一飛,然後就有些發(fā)愣,“你的身上…”
夏增很直接的把那小法醫(yī)吃剩下的半桶泡麪端在了手裡,吃了一大口麪條後拍了拍小法醫(yī)的肩膀,“怎麼?小丫頭看上人家了?羞不羞…”
“不是…”小法醫(yī)也不理夏增,而是走到了一飛的面前,很是大方地把小手伸了出來,“我叫cici,很高興見到你。”
一飛有些發(fā)愣,不過還是握了握小法醫(yī)cici的小手,“你似乎並不是很歡迎我們。”
“不是不歡迎你們,而是不歡迎你”說著指著一飛的鼻子,然後又扭頭看向了已經(jīng)把剩下的半桶面消滅掉的夏增,“還有這裡也不歡迎你。”
“嗝!”夏增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左手託著空空如也的面桶,看著小法醫(yī)cici訕訕地笑著,“別呀,夏薇,我好歹是你親哥,不用這樣吧?”
“就你還是我親哥,每次都和我搶泡麪吃,快點出去。”說著小法醫(yī)cici兩隻小手就推著夏增出了門口,而一飛則是很自覺地跟在夏增身後走了出去。
而我就好像空氣一樣雙手抱胸站在那裡,看著一飛還有夏增出去,還有小法醫(yī)cuci看著我的奇怪眼神,“你爲什麼還不出去?”
“哦?”眉頭挑了挑,輕微聳了聳肩膀,緩步走到了門口,可是我並沒有和一飛、夏增一起出去,而是停了下來,右手按住了門的把手,轉(zhuǎn)過身看著還是氣呼呼的小法醫(yī),嘴角牽動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右手猛力一甩,門就被重重地帶上,不過我並沒有出去而是依舊留在了屋裡,而且右手拇指一按,門就“咔嚓”一聲被鎖住了。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小法醫(yī)cici還是氣呼呼的,那如同熟透了的小蘋果一樣的小臉都有些發(fā)紅了,纖細的手指指著我的鼻子,雖然有些顫抖,不過我從她的眼裡卻沒有看到半點畏懼。
我緩緩地湊近了小法醫(yī)cici的小臉兒,直接屏蔽掉了夏增用力敲門的聲響還有大聲讓我開門的喊聲,雙眼注視著她皁白分明的眸子,鼻子抽動了兩下,然後才緩緩地說著,“你說我爲什麼呢?我從你的身上聞到了不應(yīng)該屬於人類的味道,雖然我有些不太喜歡,可是我不得不承認的確很香、很好聞、很誘人…”
“你在說什麼?”小法醫(yī)cici纖細的手掌中居然從背後一抹,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閃著幽幽冷光的匕首刀。
這是一把狹長的碳鋼質(zhì)地手術(shù)刀,刀刃狹長而鋒利,被cici握在手裡直接頂在我心窩的位置上,那眸子裡冰冷的眼神讓我相信只要我再靠近一毫米,那把手術(shù)刀就會以絕對專家級的角度還有手法割開我的胸膛,刺進我跳動的心臟。
不過那也只是她想想罷了,雖然不排除這人間界還有一些神兵利器能傷我的身體,可是當我的神魔煉體配合覺醒的巫族本象後,*防禦力堪比鋼鐵,絕對不是這一把小小的碳鋼材質(zhì)手術(shù)刀能傷的,哪怕握著這把手術(shù)刀的主人不是一個尋常意義上的人類。
“你身上的氣息雖然很是隱秘,可還是瞞不過我的,那是惡魔的氣息,不屬於這個世界。”右手的食指還有拇指捏住了手術(shù)刀薄薄的刀刃,然後用力一按,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後,手術(shù)刀的刀刃就被我拿了下來。
“你!”小法醫(yī)cici左邊的眸子突然變成了一片漆黑,一道又一道漆黑的魔紋從皮膚裡浮現(xiàn)出來,一隻閃爍著黑光的羽翼虛影從背後展開,不過只有一隻,她左手突然也冒起了黑色的光焰,用力的向著我的心窩抓了過來。
“乖一點纔好,”我的嘴角依舊扯動著淡淡的微笑弧度,右手緩緩擡起,卻是詭異的後發(fā)先至握住了小法醫(yī)cici抓過來的左手,做了個側(cè)頭傾聽的動作,左手又指了指門外,“你聽聽,你哥哥真的很關(guān)心你,我想你並不想讓你哥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墮落的天使,人間的惡魔。”
cici用力掙扎了幾下,可是卻並不能掙脫我的手掌,她左眼中漆黑的光芒更盛,左手上騰起的黑色光焰已經(jīng)近乎實質(zhì),騰起足有半尺多高,高的嚇人的溫度將我和她之間的空氣都產(chǎn)生了扭曲。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cici的聲音此時有些詭異,沙啞而低沉,卻並不難聽。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右手鬆開,任由騰起黑色光焰的左手猛力地按在了我的心口上,黑色的光焰瞬間將我上身的衣服燒成了飛灰,不過皮肉卻沒有半點損傷,只是依舊看著她的左眼,“難道當初的屏障已經(jīng)破碎?你們究竟有多少來到了人間界。”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cici看著我被擊中的地方居然沒有半點損傷,乾脆直接收回了手掌,周身上下騰起的黑色光暈也消失不見,向著門口的方向喊道,“哥,沒事,我們正在解刨屍體,你們先回去吧,對了,你還要賠我一箱方便麪,我要紅燒牛肉味的,快點兒,不然我今天就不給你做晚飯吃。”
外面的夏增聽到了妹妹正常的聲音也就停止了敲門,又簡單的問了兩句後,拉著一飛走了。
也不知知道cici從哪裡掏了一個小小的顯示屏出來,顯示屏上顯示的畫面正是夏增拉著一飛走出了法醫(yī)辦公室的樓道。
“啪!”cici將顯示屏隨意的扔在了還躺著一具蒙布屍體的停屍牀上,一把扯開白大褂的扣子,露出了裡面一個畫著大大白色骷髏頭的黑色t恤衫來,雙手抱胸看著我,“現(xiàn)在沒有人了,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了吧?”
“貌似是我先問的問題吧,先來後到,你應(yīng)該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才能提問的。”笑了笑,雙手一撐旁邊的停屍牀就坐了上去,一雙腿垂在空中悠閒地晃動著。
“人間和地獄的屏障依舊存在,而我也不是完整的惡魔,我只是一個半惡魔而已。”cici雙手抱胸一屁股坐到了屬於她的那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下一下地晃動著。
“那就好,”聽到人間界還有地獄的屏障依舊存在,我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畢竟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夠麻煩了,末世大預(yù)言還有那個該死的末世組織,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疼,要是再來一個西方神話裡的地獄攪和進來,那恐怕這人間界就真的要面臨末世了,“你是半惡魔,這是怎麼回事,我還真沒有聽過半惡魔這種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如此了,我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更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cici說著,一絲落寞的情感流露出來。
“這就是宿命,”當我的本命巫族本象覺醒的瞬間,我對於天地之力的感悟已經(jīng)有了進一步的瞭解,“近些年人類的發(fā)展實在是太快了,太空飛船飛出了地球,傳說時空穿梭已經(jīng)可以做到,更是在前兩天的新聞裡看到外國已經(jīng)可以做到人腦的換體手術(shù),越來越進一步地文明發(fā)現(xiàn),讓人類也開始恐懼,因爲他們突然開始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達到的成就可能在幾千年、幾萬年、幾十萬年前就被自己叫做祖宗的人做到了。”
“這是最後的瘋狂…”cici語氣裡的那絲落寞已經(jīng)被淡漠取代,“人類外這裡的時間已經(jīng)太長時間了,而且人類大多數(shù)已經(jīng)開始墮落,背棄了保護他們的神靈,污衊他們的存在,所以神靈也拋棄了人類,這是人類最後的瘋狂…”
“最後的瘋狂…”看了cici一眼,心裡莫名的又跳了一下,“難道地獄也有人間界末世的預(yù)言?”
cici並沒有看我,而是低聲唱誦出一段古樸的冗長詩句…
這個捧著一桶康師傅紅燒牛肉麪吃的小法醫(yī)cici居然會是一個連小巫都不知道的半惡魔,而她帶來的地獄預(yù)言又會是怎麼回事?一切的一切敬請期待下一章-來自地獄的大預(y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