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言今古事難窮?大抵榮枯總是空;算得生前隨分過,爭如雲(yún)外指濱鴻;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臉上紅;惆悵淒涼兩回首,暮林蕭索起悲風(fēng)…
已經(jīng)很是熱鬧的識海里突然又是轟然一聲巨響,接著本就沸騰不已的識海海水更是變得波濤洶涌,平地掀起滔天巨浪,一股粘稠的猶如實質(zhì)的化不開的血腥氣息充斥了整個識海的空間,映的原本純淨(jìng)的識海都變得血紅了起來。
我和張怒還有強良都駭然擡頭,就看見被困在那尊古樸的三足雙耳大鼎裡的巨大血紅頭顱撞破了鼎口的束縛,正仰天一聲咆哮,一雙滿是怨怒赤紅眸子正看著我。
“他怎麼出來了?”我偏了偏頭,低聲問著左側(cè)的強良,十指又是連續(xù)彈動,困住張怒還有強良的囚籠就又化作了平靜的水落回了識海當(dāng)中。
“是我疏忽了,”強良的口氣聽起來依舊滾滾如同天際雷聲,只不過有了一些變化,可惜我當(dāng)時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半空裡那個碩大的頭顱上並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你把困在這裡的時候,就等於切斷了我和督天大陣的聯(lián)繫,我所鎮(zhèn)守的陣門也就出了紕漏,所以讓這個滾蛋逃了出來。”
“那你能不能搞定這個腦袋?”旁邊的張怒也顧不上和強良打架了,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畢竟是同一陣營,當(dāng)一個足夠大的外界矛盾出現(xiàn)替代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次要矛盾成爲(wèi)主要矛盾的時候,我、張怒還有強良也就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目標就是搞定眼前這個大腦袋,畢竟無論是我們誰不出力,讓大腦袋取得了勝利,那結(jié)果就只有一條可以選擇了-完蛋。
很簡單的局面,兩個陣營,一個是以我爲(wèi)首的張怒、強良方陣,而另一方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大腦袋,一方會活下來,而條件就是另一方必須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沒有把握,我們都是由尊上凝聚出來的,我們的實力是根據(jù)尊上的實力來決定的,我的氣息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對他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可是真實的實力卻是不如他。”強良擡著頭看著同樣也正在看著我們的巨大頭顱。
“我真恨當(dāng)初我怎麼就沒直接殺了他。”我咬著牙,一句後悔的冰冷話語從我的牙縫裡擠了出來,不得不說,我現(xiàn)在的確是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當(dāng)時在這個大鬍子因輕敵而失手被擒的時候就直接把他煉化就算了,怎麼會突然想起哪門子拷問、探聽消息,真的是暈了頭。
“不過尊上,想要擒下這個傢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要忘了你的識海里可是還有著那件東西…”強良湊到了我的耳邊,雙眼上翻看著半空裡咆哮不已的巨大頭顱,而聲音卻是盡他所能最低的聲音跟我說著。
“你難道是說那件東西?可是我的力量不足以使用它,說了等於沒說呀?”我心裡也是一顫,可是隨即就又沉了下去。
我的識海里的確是藏著震動天地的大殺器,真真正正的大殺器,而且是隻要散出一個消息就能震動三界的大殺器。
其他的就先不說了,強良嘴裡說的到底是什麼我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一把劍,一把不是銅的、不是鐵的、不是鋼的,更不是木頭的,而是混沌之中誕生的先天寶劍,共有四把,而爲(wèi)人們所熟知的卻只有一把的劍-誅仙!
就是誅仙劍,而且我的識海里除了誅仙劍之外還有其他的兩把:絕仙劍還有陷仙劍,只缺了最後一把戮仙劍。
可是也的確如我所說,誅仙劍的確強大,可是越強大的兵器,對於使用者的要求也就越高,要使用誅仙古劍,我現(xiàn)在並沒有那份實力,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痛苦了,就好像你的手裡握著一把重機槍,只要你動動手指就能掃清眼前的一切,如同摧枯拉朽,可是你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你的力量不夠,你樓不動扳機,一切都是白搭。
“可以的,我們?nèi)齻€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是能夠使用一次誅仙古劍的,”站在一邊的張怒也湊了過來,在我的耳邊低聲說著。
我就奇怪了,怎麼他們一個個的都比我知道的多,這裡我是老大好不好,怎麼我都不知道他們就知道了呢?還我有沒有天理了。
“你們商量夠了沒有,”漂浮在半空裡看了我們?nèi)齻€人半天的巨大頭顱大嘴張動,陰森森的聲音讓我聽的後背寒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小子,大爺我今天就吃了你,看你該怎麼在老子面前囂張。”
“是嗎?你根本就不會殺了我,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十二祖巫象的修行方法,怎麼會捨得殺了我。”現(xiàn)在我能做的就是一個字,那就是拖,拖的越久就對我越有利,如果強良能把其他的十一位督天祖巫喚醒。
“哈哈哈,小子我告訴你吧,你的那十一位祖巫聖象已經(jīng)被我的神念控制住了,你就認命吧!”血紅的巨大蚩尤頭顱“嘎嘎”怪笑著,向著我們?nèi)齻€就衝了下來。
“看來只能動用那件東西了!”強良一聲暴喝,雙手一揚,兩團靛紫色的雷霆就向著撲過來的蚩尤頭顱撞了過去,而我和張怒則是被他一隻手拉著一個,向後暴退而出,“尊上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想快點,可是怎麼弄呀?”我也是手掐指決,雖然埋怨了一句,可是手上的動作卻也是不慢,口中默誦法訣,“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弭山下藏;不用陰陽顛倒煉,豈無水火淬鋒芒?誅仙利戮仙亡,陷仙四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誅仙聽令,出!”
隨即一道不清不濁的混沌光氣突然從識海的最深處衝了出來,沖天而起,竟然將空氣裡濃郁如同實質(zhì)的血腥殘暴氣息居然被衝擊了一些,一道神光降下,穩(wěn)穩(wěn)地將我們?nèi)齻€人籠在其中。
緊接著在強良的沉悶低吼聲中,我、強良還有張怒三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我的神魂在融合了強良還有張怒後明顯脹大了很多,原本只有一米七不到一米八的我突然間就長到了兩米左右,而且渾身的肌肉也都如同鋼錠一樣隆了起來,頭髮豎立如同鋼針,渾身上下不時有細小的靛藍色電蛇閃動。
右手舉過頭頂向著停在半空裡的那團混沌光團一抓,光團就緩緩地向著我的手裡落來。
“不可能!不可能!”就在我們?nèi)齻€重合在一起的同時,那個大鬍子凝聚出來的蚩尤頭顱不停地撞在混沌光柱上,每撞一下,光柱上就會出現(xiàn)一圈圈的光紋波動,如同那不是光而是水一樣。
瘋狂地撞了十幾下不見絲毫變化後,蚩尤頭依舊不停地繞著光柱旋轉(zhuǎn),憤怒地咆哮著,充斥的血腥氣息更加濃郁,在他的周圍甚至都已經(jīng)真的實質(zhì)化,凝聚成了一滴一滴地腥臭液體,深紅色,彷彿真的就是血滴,不停地低落進了我的識海里。
“尊上必須快點,他要破壞你的識海,一旦你的識海沾染了這邪魔氣息,估計誅仙古劍不用砍別人就先把咱們砍了。”我看著伸手就可以抓住的誅仙古劍,嘴裡發(fā)出了強良那很有特色的嗓音。
“快點!張巫,這魔氣越來越重了,我快控制不住我自己。”此時我的嗓音一變,又變成了張怒的聲音。
的確如張怒所說,我能夠很清楚地感到心裡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正蠢蠢欲動,彷彿要摧毀眼前的一切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小巫記得以前曾經(jīng)說過,一個男人要真正的舒緩自己壓抑很久的不良情緒時候,只有兩條途徑,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殺人。
可是不得不承認,我覺得當(dāng)時我說錯了,我現(xiàn)在覺得能夠真正舒緩我憤怒情緒的時候就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毀滅,徹底地毀滅,毀滅眼前的一切,毀滅心裡的一切,毀滅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還有靈魂。
“堅持住,還差一點我就可以抓到了,堅持!”聲音又轉(zhuǎn)回了我自己的嗓音,右手努力地向著誅仙古劍的劍柄上抓去。
“轟隆!”
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然後一股無悲無喜的氣息從我終於抓住誅仙古劍劍柄的右手掌心勞宮穴涌進了身體裡,幾乎是瞬間就將我的心裡的狂暴憤怒衝散,如同玻璃一樣破碎,開始變紅的眼睛又恢復(fù)清明。
“先有鴻鈞後有天,我比鴻鈞早千年!”
一聲莫名雄渾的吟唱喝聲就在我的手握住誅仙古劍劍柄的瞬間在我的識海里響了起來,接著誅仙古劍上散發(fā)出的混沌神光沿著手臂蔓延,我整個人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好像神魂就要從*裡鑽出來,無拘無束地遨遊在天地間一樣,不清不濁的混沌神光從我的身體表面透了出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劍鋒轉(zhuǎn)動,誅仙古劍的劍尖直指被混沌神光擋在外面無可奈何的蚩尤頭顱,彷彿此時天地間已經(jīng)沒有了我,沒有了張巫,有的只有我手中的這柄古劍誅仙!
小巫的第一次危難出現(xiàn)了,誅仙古劍也出現(xiàn)了,而且合三人之力只能使用一次,究竟結(jié)果如何,一切的一切敬請期待下一章-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之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