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回頭看看我，搖了搖頭，握住我的手，在看著一臉悲痛的女人：“本將軍怎麼可能認你做母親？”說罷，拍了拍手，門外便走進一個弓腰駝背的老者，衣衫襤褸，頭髮蒼白，瘦小可憐。

女人見到老者便一臉的驚慌：“這是……”

老者輕聲一笑，慢慢擡起頭，看著那女人，露出了一張極其醜陋的臉龐來，黑，瘦，滿臉的麻子從下巴，右臉，從下巴到眼角，一條長長猙獰的刀疤，彎曲，可怕。

將軍衝我搖頭，示意我不要看，我變趕緊躲到將軍身後，實在太可怕了。將軍微微一笑：“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女人一臉的恐慌，閉眼，搖頭，掙脫開小廝的禁錮，轉臉再不敢看，看到女人滿臉的淚痕，努力搖晃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一直重複著我不知道，樣子極其可憐。

那瘦小的男子微微咳嗽一聲，張開嘴巴，從嘴裡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是誰你會不知道嗎？”那聲音難聽至極，猶如烏鴉的叫聲一般。

將軍輕輕點頭，把我摟進懷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輕聲哭泣著，一臉的淚痕，往後一退，後腰撞在桌角上，她痛的輕呼一聲，搖晃著頭：“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那瘦小丑陋的男子哈哈一笑，用難聽的聲音道：“秋離，是你逼我還是我逼你啊？”他說著，便一步步走了過去，伸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秋離，我是沈二啊，你不記得了？你的夫君沈二啊！”

那語氣急切迫切，想要讓她承認。

沈二？

這女人這般美麗，怎麼可能有這麼醜的夫君，而且，這男人看上去就有很大的年紀了，足足要比這個女人大上二十多歲。

女人恨恨奪回自己的手，淚眼婆娑：“我躲了你一輩子，爲什麼還是躲不掉？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陰魂不散？”

男人覺得好笑，伸手在桌上一拍：“我這醜陋的臉和身軀，拜誰所賜？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模樣？你以爲我會就此放過你嗎？我要讓你好好補償這些年來你對我造成的損失。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拉進棺材，生生世世陪伴我，離不開我。”

“你這惡魔。”女人哭出聲來，身子往後縮：“若不是你代替皇上爬上我的牀？我至於這麼恨你？我的一生，就這麼被你毀了，你說我不恨你，我不怪你，我要怎麼做？”

一聲聲的哭泣，極其可憐。

女人便一直哭泣著，男子站在原地，說不出的表情，很是複雜。

“皇上不喜歡你，你何必呢？”男人道，嘆了口氣：“秋離，你若還願意，再和我過，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不要。”那女人一口回絕：“我一輩子也不愛你，一輩子也不愛你。”說著，身子繼續往後退：“我這輩子什麼也沒有了，我憑什麼再回到你身邊，我憑什麼再去過原來的日子？如果你一輩子不出現，我也不至於痛苦，我也不至於難受成這個樣子。你爲什麼就像一個陰魂，時時刻刻提醒我不得好過。我究竟是欠了你什麼纔要過這樣的日子？爲什麼，爲什麼？”女人一直念念叨叨，停不下來，表情十分悽苦，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是絕望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