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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消失的八千萬籌碼

夜,阿克倫賭場。

涌聳的人頭,成羣結(jié)隊的圍在一座座的老虎機、百家樂、輪盤……

骰子滾動時咕嚕嚕的聲音,輪盤轉(zhuǎn)動時唰唰的聲音,籌碼推倒時嘩啦啦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飄蕩在彩燈與彩燈之間。

阿克倫是c市最大的博彩集團高德士下面的一家合法賭場。

李院長兜裡的籌碼,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因爲(wèi)對於賭場而言,籌碼就等同於現(xiàn)金。每家賭場,對於籌碼的管理之嚴(yán)格,堪比銀行管理金庫。

作爲(wèi)一家合法的大型賭場,阿克倫有一套非常行之有效並且高科技的籌碼管理制度。

賭場裡的每一隻籌碼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擁有不可複製的id和內(nèi)置芯片。所有的籌碼在專門的籌碼庫集中管理。

每一位到阿克倫參與賭博的遊客,都必須辦理會員卡。會員卡也分很多種類,有臨時性的,也有長期或貴賓白金,但是辦理時必須出示身份證件,並且和警方官方系統(tǒng)相覈對是必不可少的過程。

這樣做是爲(wèi)了保證每一位參與遊戲的顧客都是成年、合法的公民。

證明身份無誤之後,顧客可以用現(xiàn)金購買籌碼。

而每一個交到顧客手裡的籌碼,都必須在機器前進行掃描登記,方可以出庫。

籌碼在賭場裡進行流通的時候,賭場可以通過無處不在的檢測定位系統(tǒng),隨時定位出每一塊籌碼的位置。

阿克倫是不夜賭場。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論白天黑夜,從不關(guān)門歇業(yè)。但是賭場龐大的籌碼管理系統(tǒng),每一時刻都能算出目前賭場的籌碼總數(shù)。

等到顧客離開的時候,籌碼是絕對不可能帶出場的。哪怕顧客的身上只有一個籌碼了。也必須到兌換臺,換成紙幣。

所以說,李院長的兜裡有一塊根本不能帶出場的籌碼,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被瑜顏墨修復(fù)出的號碼和字母,明確無誤地表達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不過,既然有籌碼,要順著籌碼查出所有碰過這塊籌碼的人,幾乎是易如反掌的事。因爲(wèi),每一位顧客都必須出示合法身份證,方可在賭場裡進行遊戲。

高德士集團的總裁,是一個常年身居幕後的內(nèi)斂男子。

雖然已經(jīng)是c市名副其實的賭王,但他並不喜歡出現(xiàn)在公衆(zhòng)場合,不喜歡去佔據(jù)報紙頭條,也不喜歡去流連紙醉金迷。他好像是一個影子,動動手指,拉扯手中的線,就可以掌控一個龐大的帝國。而關(guān)於他的傳說,最神奇的莫過於他當(dāng)年用了區(qū)區(qū)五萬起家,最終建立了龐大的博彩集團。

瑜顏墨找到他的時候,他本人並不在國內(nèi)。

“我會讓賭場的總經(jīng)理接待您,瑜大公子。”他說話非常地客氣,“也會讓賭場裡所有的員工配合你辦事。請把那裡當(dāng)成自己的家,隨心所欲地做你想做的事吧。”

賭場的總經(jīng)理是個有些微微發(fā)福的中年男人,姓王。

“瑜大公子,您好。”王經(jīng)理像一位合格的管家,帶領(lǐng)著一羣員工,在阿克倫外面迎接著瑜顏墨的車隊,待他下車,就奉上了九十度的鞠躬。

他領(lǐng)著瑜顏墨往賭場裡走去,邊走邊介紹:“這裡就是賭場的前廳通道。左邊是籌碼兌換區(qū)域,右邊的休息室可同時容納上千名遊客做臨時休息。您是先在賭場裡參觀一下,還是直接上樓?”

瑜顏墨掃了一眼人潮涌動的賭場大廳。

阿克倫瑜顏墨也曾經(jīng)來玩過。有作爲(wèi)散客隨興致玩過,也有在貴賓室裡和商業(yè)夥伴玩過。對這裡的佈局,也比較瞭解。

“我們先去籌碼兌換區(qū)。”他對王經(jīng)理說,儘管是客人,但語氣裡天生帶有王者命令隨從的意味。

王經(jīng)理知道瑜顏墨是前來查事的,上面打過招呼,要事無鉅細(xì)的招待,不能有絲毫的怠慢。

他帶著瑜顏墨和他的手下來到了籌碼兌換區(qū)域。

阿克倫的籌碼兌換區(qū)簡直像是機場裡取行李的大廳。一望不到頭的區(qū)域裡排了十八個兌換臺。

每個兌換臺是流水作業(yè)。

有專門一位工作人員接待客人,請對方出示會員卡或身份證並進行掃描登記。這之後,如果客人沒有會員卡,則會有另一位工作人員爲(wèi)他辦理會員卡。如果客人有會員卡,則是其他的工作人員爲(wèi)他做籌碼兌換。

每個兌換臺,都只能有一個人接觸到籌碼。他會打開上鎖的箱子,按照同事的要求取出籌碼,進行一一掃描之後,交到顧客的手裡。

一個箱子的籌碼取光之後,工作人員會按鈴請籌碼庫從專用通道送籌碼過來。

這種時候,兌換臺會暫停工作,送籌碼來的員工,會讓兌換臺的員工檢查是否之前箱子裡的籌碼都已經(jīng)出臺。簽字交接之後,纔會把拷在手腕上的,滿滿的籌碼箱取下來,帶著空箱子離開。

一切看起來無懈可擊。

交換成籌碼起碼有兩個人監(jiān)督,籌碼在兌換區(qū)以及送過來的中途遺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經(jīng)理把瑜顏墨請入了兌換區(qū)的後方工作室。

“這裡是阿克倫的籌碼管理中心。”他爲(wèi)瑜顏墨搬來了座椅,請他坐下,“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能查得到。不知道瑜大公子要查的是哪一塊籌碼。”

瑜顏墨的聲音沉穩(wěn),不急不緩地:“完整的數(shù)字我也不知道,不過籌碼id中,有七個連接的字母和數(shù)字是:ghou576。”

王經(jīng)理笑著:“這就好辦了。賭場裡不可能有七個連接數(shù)字相同的id。我馬上爲(wèi)您查。”

他到電腦操作區(qū)域,對那裡的工作人員命令道:“查一下中間有g(shù)hou576這幾個數(shù)字的籌碼在哪裡?”

工作人員噼噼啪啪地敲著電腦,沒一會兒就回過頭來:“總經(jīng)理,這塊籌碼還沒有出臺,還在籌碼庫之中。”

瑜顏墨聽著工作人員的話,眼中某種暗沉的色澤,不知不覺加深了。

“瑜大公子,根據(jù)我們的數(shù)據(jù)庫資料,您所說的籌碼,還在庫中呢。”王經(jīng)理回過來,向瑜顏墨彙報著。

瑜顏墨身未動,只是頭略微一偏:“方便看一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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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經(jīng)理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賭場的籌碼庫,除了特殊的管理人員,和賭場的高層,其他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雖然說總裁說過,瑜顏墨來了以後,凡事都要儘量配合,不過這種明顯違反賭場管理原則的事……

瑜顏墨看到了王經(jīng)理爲(wèi)難的神色,但他並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體諒和退讓。他只是把那如利刃一般銳利的眸光,更深地逼向王經(jīng)理。

既然親自來了,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這是他的一貫風(fēng)格。要走的路,不管前方有何阻擋,必然是人擋殺人,神擋弒神。

“我、我向上面彙報一下。”王經(jīng)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拿出了手機,走到了一邊的角樓裡。

“你好,總裁,瑜大公子想要進籌碼庫,請問……”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有些遙遠(yuǎn)卻很清晰的聲音:“瑜大公子今次在賭場之內(nèi),可以行使我的一切權(quán)利。”

掛斷了電話,王經(jīng)理放鬆地笑著走過來。

“瑜大公子,籌碼庫的話,就只能您一個人跟著我們進去了,不過,有請您不要帶任何的通訊設(shè)備和槍械武器。”

籌碼庫就在數(shù)據(jù)庫的背後。但要進入需通過重重防備。

在籌碼庫的外圍,還有一個小型的數(shù)據(jù)中心,與外面的大數(shù)據(jù)中心相對應(yīng)。

“號碼是……ghou576的籌碼牌,今天還沒有出庫。”在電腦前的管理員再次確認(rèn),“根據(jù)入庫登記,它現(xiàn)在正在m13的位置上,編號爲(wèi)d12。”

王經(jīng)理帶著瑜顏墨進入其中,尋找m13的位置。

籌碼庫中,密密麻麻的架子聳立。一盒盒的籌碼箱整齊的放在架子上。

這裡是阿克倫的特殊金庫,是除了現(xiàn)金金庫之外的另一個寶地。

王經(jīng)理從確定的位置上,取下了那個編號是d12的箱子。

就在王經(jīng)理手提到箱子的時候,瑜顏墨清楚地看到,他的臉色明顯一變。王經(jīng)理的手臂,很明顯的,不像是提到了一個沉甸甸的,裝著籌碼的箱子。

他把箱子放到了地上似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把手伸向了鎖。

從開鎖,到打開箱子,他的手,似乎有些微微顫抖。

等到箱子完全的打開,瑜顏墨和他,都清清楚楚的看到……這是一個空箱子。

空箱子!

“不可能……”王經(jīng)理已經(jīng)完全嚇愣了,他額上的汗,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空的……不可能……”

以阿克倫嚴(yán)格的管理程序,這個庫裡的籌碼箱,絕對都是滿的。

空箱子全部都在另一個房間裡,要裝籌碼的時候,都要在外面每一個都登記。確保裝滿以後,然後纔可以入庫。

不一會兒,阿克倫賭場的內(nèi)部區(qū)域,已經(jīng)拉起了紅燈。

瑜顏墨坐在數(shù)據(jù)庫的電腦旁,和汗流浹背的王經(jīng)理一起,看著管理員查記錄。

“這個籌碼最後入庫是在六天以前,當(dāng)時是跟隨其他籌碼一起裝箱的。”當(dāng)天的員工看著記錄陳述,“我絕對沒有弄錯,因爲(wèi)箱子入庫還要經(jīng)過別人的檢查。”

空箱子入庫的紕漏,是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的。

“箱子裡所有的籌碼都沒有了,對吧?”瑜顏墨懶懶地問他。

在聽說那枚籌碼還在庫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

一枚已經(jīng)離開賭場的籌碼,怎麼可能還在庫中?

而且,六天前入庫……那正好就是,李院長揹著硝化甘油去製造爆炸案的同一天。

以阿克倫賭場的籌碼流通率,瑜顏墨看了眼不遠(yuǎn)處正在進行大批量籌碼入庫出庫的工作人員。一塊籌碼要將近一週都沒有輪出庫,這樣的概率也太小了。

“讓我看看電腦。”瑜顏墨對王經(jīng)理說,依然是命令的口吻。

王經(jīng)理急忙示意工作人員讓位。

瑜顏墨頎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陣子之後,他對著阿克倫的程序員招手:“你過來。”他指著文件夾裡的一個小軟件,那是隱藏在主盤裡的,被他找了出來。

“這是你們系統(tǒng)的一個軟件嗎?”他斜著程序員。

程序員的臉色變蒼白了。

“不是。”他回答,語氣裡是難掩的震驚。

瑜顏墨點開軟件的源代碼。

“這是一個病毒。”他比程序員更快的判定出來,“從編寫的公式來看,主要是讓你們的程序自動避開d12的箱子,每次出庫都不會選擇到它。”

阿克倫所有的籌碼箱出庫,都是由管理系統(tǒng)隨機選擇。

但因爲(wèi)有這個病毒作怪,每次隨機的時候,系統(tǒng)都會巧妙地避開d12號的箱子。這導(dǎo)致一週快過去,也沒人發(fā)現(xiàn),庫房裡居然有一隻空籌碼箱。

王經(jīng)理不斷用紙巾擦拭著額頭。

賭場出了這樣的大事,如果不是今晚瑜顏墨過來,還沒人可能發(fā)現(xiàn)。

根據(jù)系統(tǒng)記錄,光是瑜顏墨說出的那個籌碼,就價值五十萬元。而那一整箱的籌碼,價值整整八千萬!

八千萬,這對於瑜顏墨,或許不過是一筆簡單的生意。對於賭場龐大的資金流而言,也區(qū)區(qū)不足以算事。

但是對於賭場制度和管理的挑釁,卻是難以估算的。

對於阿克倫這種世界最高端的賭場,管理毫無漏洞,系統(tǒng)世界頂尖,哪怕丟失了一塊籌碼也是恥辱,還不要說丟了整整一箱。

“瑜大公子……”王經(jīng)理扔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您、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事到如今,王經(jīng)理連向總裁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被上面知道了這樣的事,他的職業(yè)生涯也就到頭了。

“很簡單。”瑜顏墨優(yōu)雅地往背椅上靠了靠,語氣輕鬆,但帶著穩(wěn)重的把握,“——等。”

等?

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瑜大公子竟然只說了一個字,等。

等能等來什麼?在一箱籌碼遺失的情況下,在c市堪稱青年俊傑,頭腦思維一流的瑜大公子,竟然沒有說馬上查明箱子如何遺漏,現(xiàn)在去了哪裡。反而讓他們所有的等?

夜晚,瑜家大宅的悠閒室內(nèi)。

悅菱和瑜狄夜坐在地毯上,玩著入門級的撲克遊戲——開火車。

撲克牌排列了起來,前後發(fā)現(xiàn)同樣的一張,中間的就歸最後放排的那個人了。這麼簡單弱智的遊戲,瑜狄夜和悅菱玩了整整兩個小時。

“狄夜,我們可以玩點其他的嗎?”簡單如悅菱,都覺得無聊到再也不能無聊了。

“其他的?”瑜狄夜想了半天,“其他的我不會啊。舅舅以前教過我一些,但是好久不玩,全都忘了。”

悅菱嘆口氣,瑜顏墨不在,幸好的是瑜狄夜還在,本以爲(wèi)可以好玩一點,沒想到也是這麼無聊。

“誒,小菱,”突然間,瑜狄夜的雙眼閃起光來,“你以前不是在厘金坐過臺嗎?我們來玩猜拳喝酒吧?”

悅菱拉著臉:“我不會。”

“不可能啊。”瑜狄夜不解地,“那裡的女孩沒人不會玩這個的了。”

悅菱用手撐著下巴,無精打采地嘆氣:“我不會喝酒。再說了,我懷孕了,不能喝酒。”她就沒真正在厘金工作過,第一次去,遇到了水木華堂,第二次,遇到了瑜顏墨。什麼猜拳喝酒,她連見識都沒見識過。

“那就玩猜拳輸錢,我們一百萬起輸?”瑜二公子癮很大。

“我沒錢。”悅菱又嘆氣,住的是豪宅,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高級定製,可是偏偏沒什麼錢,說出去自己都不信。

瑜狄夜聽到悅菱的話,又神思了片刻。

“這樣!”他一拍巴掌,“我來喝酒,你喝果汁!”

“可是我不會猜拳啊。”悅菱被瑜狄夜的建議所震精了,這得有多耿介或者白癡,纔會提出這麼奇葩的獎罰規(guī)定啊。

“猜拳多簡單啊。”瑜二公子伸著兩隻手,“我們來最簡單的,十五二十,保準(zhǔn)一教你就會!”

看著這麼激動的瑜二公子,悅菱實在覺得……有些盛情難卻了。

好吧,猜拳就猜拳。

連瑜狄夜都能懂的遊戲,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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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半個小時之後……

瑜二公子已經(jīng)滿臉通紅地甩著手:“十五!二十!……不對,三十七!”

悅菱一頭黑線。

瑜狄夜的數(shù)學(xué),簡直就是校門口的守門大爺教的也就算了。這酒量,也是逍魂了。

猜拳到現(xiàn)在,他就沒贏過一次。

而且每次輸了,他就要換規(guī)矩。說剛纔說的規(guī)矩不算數(shù)。換來換去,自己也給換暈了。還每次都不能贏。

悅菱喝果汁是因爲(wèi)口渴,瑜狄夜喝酒是因爲(wèi)猜拳輸了。

到現(xiàn)在,半瓶果汁沒有了,半瓶酒也沒有了。

“小菱。”再又喝光了一杯酒之後,瑜狄夜的聲音也含糊了,他把酒杯往地毯上一扔,“我絕對是個好弟弟。”

嗯?悅菱被他這突然其來的一句話給怔了一下。

“我是個好弟弟。”瑜狄夜認(rèn)真地扳著手指頭,“第一,我不爭家產(chǎn);第二,我不搶風(fēng)頭;第三,我最聽我哥的話……”他放下手,帶著一種質(zhì)疑的表情,看著悅菱,“小菱,我亂花點錢,不過分吧?”

悅菱忙使勁搖頭。

瑜家這樣的財力,十個瑜狄夜都消費得起。

“但是爲(wèi)什麼我哥還是這麼瞧不起我啊?”他更加質(zhì)疑地看著悅菱,“小菱,你要不要幫我問問我哥,他爲(wèi)什麼那麼討厭我?”

不等悅菱說什麼,他又半自言自語地:“對,我是很沒出息,我做事,從來沒有做成過一件。以前我哥替我鋪路,讓我去談生意,我不是得罪人家,就是要把合同弄錯。但是,我還是努力的想當(dāng)個好弟弟啊?你幫我問問我哥,他到底討厭我什麼地方,我改還不行嗎?”

“這個……”悅菱也不清楚爲(wèi)什麼瑜顏墨會討厭瑜狄夜。

如果非要找理由的話,他是他後母的兒子,這麼一點,不知道能不能成爲(wèi)理由。

可是,同樣是後母的弟弟,瑜顏墨和柳清葉的關(guān)係也還不錯啊。

不對……不是不錯。

其實瑜顏墨和柳清葉之間,也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他們好像是朋友,又好像是親人,但同時,又好像是敵人或者對手。

瑜顏墨每次都會故意刁難柳清葉,而柳清葉也最愛整蠱瑜顏墨了。

“狄夜啊,”悅菱小心地問著,“你哥哥,和你舅舅,關(guān)係怎麼樣啊?”

“敵人!不共戴天的敵人!”瑜狄夜想也不想就舉起手,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嘴裡發(fā)出砰的一聲,然後裝腔作勢地把手拿到面前,當(dāng)成槍筒一樣,吹了吹指尖。

雖然他的舉動很好笑,但是悅菱卻一點也笑不起來。她只覺得奇怪:“他們不是很好嗎?我覺得顏墨和醫(yī)生舅舅,非常的信任彼此啊。”

“哈!信任?”瑜狄夜突然大笑起來,“你說哥哥和舅舅相互信任?你一定是看錯了。哥哥隨時都恨不得把舅舅痛打一頓,舅舅也恨不得拿針筒戳死哥哥呢。”

瑜狄夜所說的,悅菱其實也有所感覺到了。可是,從表面看,他們之間的紐帶,依然牢不可破。

“他們是損友吧。”悅菱猜測著,“一定是的。”

瑜狄夜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咚的放下瓶子,指著悅菱,打斷了她的話:“他們不是!絕對不是!”他的聲音,又大又清楚,那一刻,他的神態(tài)和往常不同,是非常清醒而有力的,“要不是因爲(wèi)他們當(dāng)年幹下了那件破事,根本就不可能化敵爲(wèi)友!”

“什麼事?破事?”悅菱驚奇地睜大了眼。

瑜狄夜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麼?”他立刻恢復(fù)了微醉的樣子,“我剛纔說了什麼?啊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顏墨和醫(yī)生舅舅當(dāng)年幹了破事,化敵爲(wèi)友。”悅菱抓住他的話不放,“狄夜,是什麼破事呢?”

“啊……打獵啊,釣魚啊,就是這些事了。”瑜狄夜打著哈哈,“天色好晚了,我要去睡覺了。小菱晚安啦。”

他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抓著酒瓶:“晚安。晚安。朋友們晚安。”

“狄夜。”悅菱忙跟著站起來,“你沒事吧?要不要叫人扶你上去。”

“不用不用。”瑜狄夜擺著手,“我好著呢。”

“可是,”悅菱抓著他的手臂,他好像真的喝醉了,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我還是叫人扶你上去吧,來一個人……來……”

她的話還沒喊完,瑜狄夜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兇光。

“我說了不用!”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往後一甩,用一種惡狠狠的語氣對著悅菱,“給我滾開!”

悅菱被他一推,身子頓時失去了平衡,往後一退,腳一時沒能站穩(wěn)。

“啊——”她驚叫起來,整個人往後面摔了下去。

瑜狄夜的臉色瞬間變了。

酒瓶從他的手中落下。

“小菱!”他也嚇得大叫,忙撲過去看她。

幸而的是,剛纔他們玩牌,在地毯上放了一堆的抱枕,悅菱雖然摔下去,但摔在了枕頭上,起了些許的緩衝作用。

但饒是如此,汗水還是頃刻浸溼了她的發(fā)。

“我……”她喘著氣,摸著肚子,“我的寶寶……”不知道是不是緊張所致,她覺得自己的肚子都硬了起來,髖骨到大腿都脹痛起來。

瑜狄夜嚇得臉都青了,他手忙腳亂地給柳清葉打電話,語無倫次地:“舅、舅舅,你快點過來,小小、小菱她肚子、寶寶……”

“大晚上的,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啊?”外面的客廳裡,響起了瑜蘭欣的聲音。

她踩著高跟鞋,嗒嗒地走了進來,滿身都是菸酒味。

自從瑜柳珍蓮被抓走之後,她就常常夜不歸宿,每日都在外面廝混。以往的大家閨秀,現(xiàn)在成了一個終日浪蕩在夜場的女人。

“姐。”瑜狄夜慌亂中抓著什麼人都在叫著,“我、我把小菱推倒了。怎、怎麼辦?”

瑜蘭欣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枕頭上,臉色發(fā)白的悅菱。她的雙眼裡,妒忌和狠毒的神色閃了閃。看悅菱顰著眉的樣子,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不由得想起了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瑜家門外的情形。

真是太可惡了。

當(dāng)初爲(wèi)什麼就沒有讓保鏢一頓亂打,把她打死了算事呢。現(xiàn)在,她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瑜家的一員,哥哥對她*得上天入地的。每天都把她養(yǎng)在頂層,瑜蘭欣連想要見她一面都難。

最重要的是,如今瑜柳珍蓮又被抓了,瑜蘭欣就算想要怎麼對付悅菱,也是毫無辦法了。

“不就是摔了一下嗎?”她嫌惡地看著弟弟和悅菱,“大驚小怪個什麼?真以爲(wèi)自己是玉做的啊?”

悅菱聽到瑜蘭欣的話,試圖想要從地上起來,可是瑜狄夜急忙按住了她,他一邊把枕頭都給她堆到一起,讓她好側(cè)躺著,一邊咋呼呼地:“小菱,別動!千萬別動!不要動到了你的寶寶!”

寶寶?

瑜蘭欣聽到這兩個字,眼睛猛地放大了。

寶寶?

這個叫悅菱的女人,居然已經(jīng)懷孕了?

她懷上了哥哥的孩子?

爲(wèi)什麼,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她居然會不知道?瑜蘭欣全身發(fā)著抖,連瑜狄夜都知道,可是她卻不知道。

這段時間,瑜蘭欣對瑜顏墨,算是徹底死心了。她已經(jīng)意識到,瑜顏墨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她的,過去,全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

但是猛然間,聽到悅菱有了瑜顏墨的孩子,她一時之間,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你、你這個狐貍精……”她指著地上的悅菱,聲音發(fā)抖,“你居然*我哥,還懷了他的孩子……說!你是不是就拿著這個孩子逼他就範(fàn)的。”

悅菱聽到她的瘋狗一樣的指責(zé),忍不住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這個瑜蘭欣,還真是蠢到?jīng)]救了。

她和瑜顏墨之間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親如夫妻,沒想到這裡還有這麼一個不識時務(wù)的女人,居然說著昏天黑地的話。

她雙手護著自己的小腹,臉色卻是譏誚的神色:“蘭欣妹妹是不是*別人慣了,也經(jīng)常拿著孩子逼別人就範(fàn),所以纔會把別人都想得和你一樣不堪入目?”

“你……”瑜蘭欣完全沒有料到,平時如食草動物一樣柔弱的悅菱,居然可以這麼伶牙俐齒地反擊她。

這樣的回?fù)簦瑧{著瑜蘭欣的智力,是根本沒法用同等級的言語羞辱回去的。

她氣得腦子裡嗡嗡作響,啊的尖叫起來。

“你這個狐貍精!我殺了你!”她朝著悅菱衝過來。

瑜狄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直到瑜蘭欣已經(jīng)衝到了悅菱的面前,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姐,不要……”一時情急,他沒法站起來去拉住瑜蘭欣。只能抓住悅菱,把她往自己這邊扯過來,順勢用身子護住了她。

瑜蘭欣原本就被氣暈了頭。根本就悶著頭衝了過來,只想抓著悅菱狠狠地打她。

沒想到瑜狄夜居然把悅菱拉到了一邊,這讓她完全撲了個空。

更要命的是,悅菱身子雖然把瑜狄夜拉了過去,但腳還伸在那一邊,瑜蘭欣好不好的,恰恰絆到了悅菱的小腿。

“啊呀!”瑜蘭欣一個狗啃泥,臉朝下地栽到了地上,立刻發(fā)出了殺豬一樣的叫聲。

097 晚安,我的寶貝327 晚上好啊,保鏢先生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319 高手過招,見招拆招333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361 彩蛋篇9:我會打飛機262 我要開棺驗dna318 黃油,別動!162 寶貝,上天派你拯救我(二更)146 再戰(zhàn)三百回合,白眼狼還是白眼狼166 只要功夫深,丁丁也要磨成針(四更)266 最後的機會203 你居然連丈母孃都敢打?(加更)272 連京都黑化了193 水木家的邀請178 不以任何緣由放手200 雅和子規(guī)的恩怨113 喋血深海,王者之戰(zhàn)356 彩蛋篇4:否則我會殺了水木雅381 誰搶我女兒,我就殺了誰360彩蛋篇8 遵命夫人023 人間煉獄136 上帝的玩笑(加更)312 第二把鑰匙117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331 我記得那個男人的味道163 暗中算計的子彈204 愛上你,有種飛蛾撲火的覺悟360彩蛋篇8 遵命夫人256 是不是個男寶寶?097 晚安,我的寶貝025 喪失掉的男性尊嚴(yán)343 如生命般活著的地下迷宮210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爸比268 媽媽,抓緊我的手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353彩蛋篇1 婚禮的賓客名單142 密集的吻痕117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147 大貓木有小丁丁291 就擔(dān)下這兄妹之名344 悅菱,你要去阻止災(zāi)難177 水木姍姍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加更)042 用你的至親,換我的寶貝301 恭喜賀喜,再度有喜第一把鑰匙372 被稱之爲(wèi)妹妹的女兒321 來自京與瑜大公子的援救066 夜場裡,最神秘的堂少352 遺囑篇完:全民目擊秀恩愛245 要趕她們出去105我並不是你的英雄,你卻是我的霞光258 帶寶貝早教的爸比最迷人078 洶涌的潮水378殘忍的撕裂306 曾經(jīng)我喜歡一個女孩,於是我剪下她的頭髮189 誓死不從?沒死的話,就從了吧!009 我用你就好300 大公子,換個簡單易操作的行不行?227 你心太多,寒一個又有什麼關(guān)係?173 你吃過人肉嗎?218 她纔是我的女兒!155 今晚上,要和爸比媽咪一起睡(加更)282 新娘已是十個孩兒他媽!003 手指滑過胸膛067 灌酒辱其身062 硫酸潑下的瞬間015 惡點鴛鴦譜052 他說他禽獸不如274 唱雙簧還要母女黨237 關(guān)於寶寶的撫養(yǎng)權(quán)315 你就是兇手356 彩蛋篇4:否則我會殺了水木雅354 彩蛋篇2:失敗的媒婆327 晚上好啊,保鏢先生315 你就是兇手210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爸比164 你放了她,我放你生路(二更)174 悅菱媽媽,求餵食136 上帝的玩笑(加更)184 瑜大公子的惡趣味135 先行夫妻之實好了320 飽受二十二年相思之苦092 服務(wù)兩晚,輕鬆兩百萬079 瑜顏墨,只有侵略和佔領(lǐng)027 他想說拒絕131 我愛她,我要去救她!(加更)156 謝謝,昨夜很美好336 冥王195 來,小黑,給我叫一個汪!002 誤入總裁懷372 被稱之爲(wèi)妹妹的女兒151 丸子!珍貴的丸子犧牲了!349 遺囑篇2:恨不得割了小丁丁334 紅酒鑽手鍊再現(xiàn)!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277 重逢亦是再見222 你踏出這裡,再不是我瑜顏墨的女人030 她已香消玉殞090 護士菱小姐,專業(yè)消腫三十年
097 晚安,我的寶貝327 晚上好啊,保鏢先生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319 高手過招,見招拆招333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361 彩蛋篇9:我會打飛機262 我要開棺驗dna318 黃油,別動!162 寶貝,上天派你拯救我(二更)146 再戰(zhàn)三百回合,白眼狼還是白眼狼166 只要功夫深,丁丁也要磨成針(四更)266 最後的機會203 你居然連丈母孃都敢打?(加更)272 連京都黑化了193 水木家的邀請178 不以任何緣由放手200 雅和子規(guī)的恩怨113 喋血深海,王者之戰(zhàn)356 彩蛋篇4:否則我會殺了水木雅381 誰搶我女兒,我就殺了誰360彩蛋篇8 遵命夫人023 人間煉獄136 上帝的玩笑(加更)312 第二把鑰匙117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331 我記得那個男人的味道163 暗中算計的子彈204 愛上你,有種飛蛾撲火的覺悟360彩蛋篇8 遵命夫人256 是不是個男寶寶?097 晚安,我的寶貝025 喪失掉的男性尊嚴(yán)343 如生命般活著的地下迷宮210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爸比268 媽媽,抓緊我的手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353彩蛋篇1 婚禮的賓客名單142 密集的吻痕117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147 大貓木有小丁丁291 就擔(dān)下這兄妹之名344 悅菱,你要去阻止災(zāi)難177 水木姍姍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加更)042 用你的至親,換我的寶貝301 恭喜賀喜,再度有喜第一把鑰匙372 被稱之爲(wèi)妹妹的女兒321 來自京與瑜大公子的援救066 夜場裡,最神秘的堂少352 遺囑篇完:全民目擊秀恩愛245 要趕她們出去105我並不是你的英雄,你卻是我的霞光258 帶寶貝早教的爸比最迷人078 洶涌的潮水378殘忍的撕裂306 曾經(jīng)我喜歡一個女孩,於是我剪下她的頭髮189 誓死不從?沒死的話,就從了吧!009 我用你就好300 大公子,換個簡單易操作的行不行?227 你心太多,寒一個又有什麼關(guān)係?173 你吃過人肉嗎?218 她纔是我的女兒!155 今晚上,要和爸比媽咪一起睡(加更)282 新娘已是十個孩兒他媽!003 手指滑過胸膛067 灌酒辱其身062 硫酸潑下的瞬間015 惡點鴛鴦譜052 他說他禽獸不如274 唱雙簧還要母女黨237 關(guān)於寶寶的撫養(yǎng)權(quán)315 你就是兇手356 彩蛋篇4:否則我會殺了水木雅354 彩蛋篇2:失敗的媒婆327 晚上好啊,保鏢先生315 你就是兇手210 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爸比164 你放了她,我放你生路(二更)174 悅菱媽媽,求餵食136 上帝的玩笑(加更)184 瑜大公子的惡趣味135 先行夫妻之實好了320 飽受二十二年相思之苦092 服務(wù)兩晚,輕鬆兩百萬079 瑜顏墨,只有侵略和佔領(lǐng)027 他想說拒絕131 我愛她,我要去救她!(加更)156 謝謝,昨夜很美好336 冥王195 來,小黑,給我叫一個汪!002 誤入總裁懷372 被稱之爲(wèi)妹妹的女兒151 丸子!珍貴的丸子犧牲了!349 遺囑篇2:恨不得割了小丁丁334 紅酒鑽手鍊再現(xiàn)!181 我要整個城市閉嘴277 重逢亦是再見222 你踏出這裡,再不是我瑜顏墨的女人030 她已香消玉殞090 護士菱小姐,專業(yè)消腫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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