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月伸手捏著慕容星的鼻子,說:“還是是寶貝兒子最懂孃親的心。”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本是不願(yuàn)意多管閒事,可是就衝著那個(gè)白衣人跟自己並不相識卻是能夠爲(wèi)自己擋那一劍的份上,她也要幫上一幫。
“嘻嘻……我是孃親的兒子嘛。”
他不是笨蛋好麼?孃親都是拿出象徵自己身份的玉算盤在算賬了,他要是還不明白自己孃親的良苦用心,那麼他就真的不合格了。
“只是這次又損失了好多好多銀子啊,果然這個(gè)人情是不能夠欠的。”慕容子月又是喃喃道,看萬山飛受傷那麼嚴(yán)重,也不知道要用自己多少的藥材纔是能夠醫(yī)治好,真實(shí)頭疼。
夜玉寒:“……”你的心裡除了銀子還有什麼?
而慕容星卻是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慕容子月的肩膀,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又是拍拍自己胸脯,說:“孃親,你看,那羣人看起來可比這個(gè)廢材叔叔有用多了,讓他們留下來賣身還債。”
慕容子月眉頭一挑:“賣身還債?”
“賣身還債!”慕容星十分篤定。
然而等待慕容星的卻是慕容子月的一個(gè)栗子爆頭,慕容子月看著慕容星,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跟在他們馬車後面的一羣人,十分不確定的問道:“就那羣人?要姿色沒姿色,那渾身的傷也不知道什麼時(shí)候纔好的了?還賣身還債,我看送人都沒人要,寶貝兒子,你說你孃親像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嗎?”
“像!”毫不猶豫。
“慕容星,你找抽是不是?”
“不像!”萬分篤定。
慕容子月伸手去摸慕容星的腦袋,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又是說:“慕容星,你的節(jié)操是被雪狼之王吃了麼?”
趴在馬車上閉目眼神的雪狼之王聽見自己的名字,眼皮一擡,萬分幽怨的看著自己的主人,它什麼都沒有說啊,怎麼又扯到它身上了。
慕容子月將最後一枚銀針從萬山飛的天靈蓋中拔出,眉頭皺成小山堆了,而慕容星正在用帕子幫慕容子月擦汗,守候在慕容子月身後的是一羣白衣人,而白衣人的外圍卻是夜玉寒翹著二郎腿。
“神醫(yī),我大哥怎麼樣了?”見慕容子月將最後一枚銀針拔出,白衣人甲問道,語氣中是滿滿的焦急。
慕容子月並不說話,反而是將手伸到了慕容星面前,聰明如慕容星,一下子便是明白了慕容子月的意思,連忙是將玉算盤遞上。
“這個(gè)人傷的挺重,可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就收你們一千兩吧,兩千兩加一千兩一共是三千兩,幾位是準(zhǔn)備全額支付還是分期付款?分期付款每天漲百分之十的利潤。”慕容子月一邊噼裡啪啦的打著算盤,一邊是給那羣白衣人報(bào)數(shù)。
聞言,白衣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他們的眼神裡面?zhèn)鬟f的只有一個(gè)信息。
我沒有銀子,你們有嗎?
我們也沒有。
慕容子月見一羣大老爺們突然是低下了腦袋,大抵也是明白了一些什麼,眉頭一皺,紅脣輕動:“一羣賠錢貨。”
說完又是將算盤交給慕容星,繼續(xù)說:“沒銀子?可我不做賠本的買賣,你們就賣身還債吧,不過看你們這一身身的傷,也不知道經(jīng)不經(jīng)得住打。”
慕容星擡頭看著自家孃親離開的背影,又是看了一眼那些低頭不語的白衣人,無聲的嘆口氣,這羣白衣人怎麼看著那麼笨?
“別擔(dān)心,孃親不會讓你們真的賣身還債的。”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繼續(xù)說:“因爲(wèi),孃親說:你們賣不出去。”
萬山飛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後半夜了,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慕容子月在這期間一直是守在萬山飛的牀邊,以防萬山飛中途有什麼意外,如今見到萬山飛醒了,鬆了一口氣。
萬山飛卻是一臉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問:“姑娘是……”
“你父母。”慕容子月一臉真誠。
“姑娘……這……”他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gè)貌若天仙的女子出口卻是這樣鄙俗的話,眉頭亦是皺起。
而慕容子月卻是不管萬山飛的眉頭是不是皺起,自顧自的說:“你受了傷又中了毒是吧,而我救了你是吧,我算不算是你的再生父母?”
萬山飛一想,似乎是這個(gè)理,於是點(diǎn)點(diǎn)頭。
下一秒慕容子月便是摸著他的腦袋,一臉燦爛的笑容,“兒子乖,叫孃親。”
萬山飛:“……”
黑暗中似乎是有人在靠近這個(gè)客棧,慕容子月吸吸鼻子,自己這幾天是怎麼了,遇見的人比她在山谷這幾年遇見的都多,自然,賠的錢也比她在山谷這幾年賠得多。
樓下傳來了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其中還夾雜了不少桌椅破碎的聲音,慕容子月無奈扶額,他們難道就不知道珍惜財(cái)物嗎?打架就打架啊,幹嘛要破壞財(cái)物。
慕容子月走到窗口,推開緊閉的窗戶,藉著昏暗的燈火,她能夠看見院子裡面在不停的打鬥的一羣人,白衣人對上黑衣人,果然是一場免費(fèi)的好戲,可是……誰能夠告訴她,她的寶貝兒子爲(wèi)什麼在旁邊湊熱鬧,還揮舞自己的小粉拳幹什麼?
那一羣的白衣人本來就是受了重傷,如今又是對上有備而來的黑衣人,自然是有點(diǎn)兒不敵,慕容子月也不著急,看著佔(zhàn)據(jù)下風(fēng)而且一直是沒有反攻之勢的白衣人,打了一個(gè)呵欠,纔是對著慕容星說:“寶貝兒子,幫幫那羣賠錢貨。”
原本是在打鬥的一羣人被慕容子月的聲音吸引,扭頭齊刷刷的看向慕容子月,卻是聽見慕容子月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白衣人被慕容子月這一吼,齊刷刷的低下腦袋,經(jīng)過幾個(gè)時(shí)辰的相處,他們知道,慕容子月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的……溫柔。
反而是黑衣人依舊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慕容子月,心裡大多是不屑的,一個(gè)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竟也是這樣的囂張。
“兄弟們,殺了這些人,我們找那個(gè)小妞樂呵樂呵。”
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兩邊原本是停下來了的戰(zhàn)爭,又是被挑起了。
“慕容星,給我戳爆他們的狗眼。”
“遵命,孃親!”
一羣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情,便是聽見一片的哀嚎聲,驚擾了寂靜的夜,黑衣人個(gè)個(gè)都是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而慕容星的手中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shí)候多了一個(gè)碗,碗裡竟然全是眼珠子,血淋淋的。
白衣人見狀,不約而同的嚥了一口唾沫,隨後是跟後面退了一步,這個(gè)小男孩……真恐怖。
而慕容星卻是擡頭看向二樓窗口的女子,問:“孃親,眼珠子怎麼辦?”
“喂雪狼之王。”
被無辜點(diǎn)名的雪狼之王再一次擡起腦袋,看了一眼慕容星手中碗裡血淋淋的眼珠子,而後是看向慕容子月,眼裡是滿滿的幽怨,竟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它纔不要吃那麼噁心的東西,他要吃燒雞。
慕容星對雪狼之王拋去了一個(gè)安慰的眼神,卻是並沒有真的打算把這麼噁心的眼珠子喂雪狼之王,隨後一雙眼睛慕容慕容的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黑衣人,眼裡滿滿的嫌棄,功夫差成這個(gè)樣子都敢出來當(dāng)殺手?真是不自量力。
他眼神裡面帶著與同齡人不符的冰慕容,嚇得白衣人都是一愣。
“孃親……”
“挑了手筋腳筋扔深山裡面喂狼去。”
慕容子月似乎是知道慕容星要問什麼,還沒有等他開口便是慕容聲吩咐,而後又是說:“扔之前先看看他們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慕容星:“……”孃親,你能不能三句不離銀子?
等慕容星處理完那些人,天邊已經(jīng)是泛出了白肚皮。
慕容星一邊吃飯一邊是將一個(gè)牌子扔到了慕容子月面前,含糊不清的解釋:“孃親,那也是一羣窮鬼,身上除了這個(gè)牌子,其他的事什麼都沒有了,我看了,這個(gè)牌子是鍍金的,不值錢,可憐了我昨天的一身衣裳。”
慕容子月並沒有急著去看那個(gè)牌子,反而是一臉的緊張,問:“衣裳怎麼了?”
“弄髒了,我給扔了。”
“啪——”慕容子月一巴掌拍到了慕容星的後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捂著胸口,說:“慕容星,你是要?dú)馑牢沂遣皇牵阒恢滥隳且簧黼?yún)錦是爲(wèi)娘熬了幾天幾夜好不容易給你織好的,你就這麼扔了?”
慕容星已經(jīng)是不想再白自己的孃親了,只是說:“孃親你確定你不是因爲(wèi)那雲(yún)錦價(jià)值千金而生氣?”
被人揭了老底的慕容星輕聲咳嗽了一聲,這纔是拿起慕容星扔過來的牌子,放在手心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臉色也是越來越蒼白,這樣複雜的紋路,竟然是跟那一塊令牌是一樣的?
慕容子月將牌子反過來,右下角果然是有一個(gè)“玉”字。
慕容子月又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剛剛是來到這個(gè)世界的那一晚,那羣黑衣人身上也有這樣的一個(gè)玉佩,一模一樣,就連製材也是一模一樣。
慕容星無意間擡頭便是看見自己孃親臉色蒼白,緊張的問道:“孃親,怎麼了?”
“沒事,沒事。”
慕容子月將手中的牌子收好,或許自己是要好好的找萬山飛談一談了,那羣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