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淑玉結結巴巴的說道,“哦,這條領帶啊……這條領帶是我……是我從……興隆商場買的。”
陸詩月緩緩一笑,臉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十分的好看。
可是她的話卻像寒冰,一下下的劃過姚淑玉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來。
“興隆商場嗎?我昨天剛剛去過的,怎麼沒有看見呢?”
見姚淑玉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宇強終於堅持不住,搶過話說,“陸詩月,興隆商場很大,你確定你每一家店都逛到了嗎?說不定就是因爲你逛的不仔細,所以纔沒有找到的。”
陸詩月的臉色微微一怔,佯裝出一幅驚訝的表情,她的目光有些閃爍,有些無助的看向冷老爺子。
“看來是我問的話太多了,惹得三叔和三嬸不高興了……”
冷宇強剛想要說陸詩月是在裝可憐,可是冷老爺子卻搶先開了口。
“不過是問了問領帶在哪裡買的,怎麼就不耐煩了?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如果要是覺得不高興,大可以離開這裡。”
冷老爺子的目光狠狠的瞪著冷宇強和姚淑玉,兩個人趕緊低下頭,冷南方在一旁笑了笑說道,“爺爺,您別生氣啊,我媽媽就是記不清楚了,我爸爸也是怕陸大小姐問不清楚了著急,所以才那麼說的。陸大小姐,你也別生氣啊。”
說話間,冷南方已經轉過頭看著陸詩月,陸詩月笑的更加帶了一分惶恐。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生氣呢?哎呀,都是我不好,不應該問這個問題的。爺爺,您千萬別生氣啊。”
冷老爺子的目光轉到陸詩月的臉上,儼然已經變得溫和又慈祥了。
“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好了好了,都繼續吃東西吧。”
陸詩月笑瞇瞇的低頭吃東西,冷凌澈卻看見冷宇強和冷南方都用一種狠厲的目光盯著陸詩月,他剛想要說話,陸詩月卻拉了拉他的手臂,“凌澈,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
冷凌澈看著她朝自己眨了眨眼睛,於是接過她手中的食物,點點頭道,“好的。”
燒烤吃的差不多了,冷老爺子午休的時間也快要到了。
他喝了一口水,然後站起身子。
“我要進去休息了,你們隨便吧,想吃的繼續吃,該走的也趕緊走。”
這最後一句話,冷老爺子明顯是對冷宇強他們說的,不過冷宇強倒是不以爲然,因爲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輕易離開呢?
冷老爺子又看向陸詩月,“月月啊,好久我們都沒有下棋了,你要是沒有什麼事,就留下來,等我午休起來,我們好好的下上幾盤,你說好不好?”
陸詩月微微點點頭,然後笑容溫順的說道,“好的爺爺。”
冷老爺子滿意的笑了笑,剛要轉身離開,這時有一位下人拿著一個包裹進來。
“冷老爺子,這是您的包裹。”
冷老爺子接過包裹看了幾眼,面露疑惑。
“這是什麼啊?先放到那兒吧,等我睡醒了再看。”
這時,冷南方故意挑高了聲音對身邊的冷宇強說道,“現在還有人給爺爺寄包裹?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很重要啊?”
冷老爺子越過人羣,看了一眼正在說話的冷南方,隨即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裹,“算了,還是看完再睡。”
這時陸詩月悄悄的湊到冷凌澈的身邊,低聲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冷凌澈一怔,回頭看她,之間她將右手的食指放在脣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靜觀其變。
冷凌澈盯著冷老爺子手裡的包裹被打開,看見裡面有一沓子照片。
冷老爺子將照片拿在手裡看了看,臉色忽明忽暗,又從包裹的最裡層拿出一個匿名的紙條,認真看了幾眼後,將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凌澈,你來看看這些照片。”
冷凌澈走過去,將照片拿在手裡,看過後微笑的擡起頭。
“這些照片是我在澳洲的時候拍的,看來,是有人在澳洲跟蹤了我,又將我的行蹤拍攝下來。不過,我倒是不清楚了,這些人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冷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到沒有太多的複雜。
也對,在他心裡,冷凌澈永遠是一個以工作爲重,顧全大局的孩子,向來不會做出什麼出格任性的事情。
其實,冷宇強和冷南方也是抓住了冷老爺子的這個心理特點,所以才走的這一步棋,他們知道,若是一會兒冷老爺子知道冷凌澈去澳洲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只是爲了陪著陸詩月,而並非爲了工作,那他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大發雷霆的。
冷老爺子又將紙條遞給冷凌澈,冷凌澈拿在手裡,認真看了幾眼後,便念出聲來,“冷氏集團的冷大總裁,在澳洲待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卻沒有做任何意見關於工作的事情,其實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陪著陸詩月,並非爲了工作。將冷氏的利益不顧,將冷氏的顏面不顧,卻跑去那麼遠的地方陪一個女人,當真是荒唐至極。”
冷凌澈將紙條唸完,衆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很快就有人爲冷凌澈打抱不平。
冷凝雪就是第一個,她冷笑了兩聲,然後說道,“這分明就是在冤枉二哥嘛,我們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二哥是個視工作如命的人,他怎麼會放棄了工作而跑到那麼遠的地方陪一個女……陪陸詩月呢?”
其實這不是冷凝雪心裡的真實想法,她的想法是,冷凌澈那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爲了一個陸詩月就放棄工作,追隨她去那麼遠的地方呢?
在她的心裡,陸詩月永遠配不上他的二哥,而且不是一般的配不上,是相差甚遠。
接著就是冷凝霜,她站在冷凌澈的身邊,目光卻落在冷老爺子的臉上,“爺爺,您千萬別相信這紙條上寫的,這分明就是在詆譭二哥,二哥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
“凝雪,凝霜,你們一個說這是在冤枉凌澈,一個說這是在詆譭凌澈,可是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呢?你們有證據嗎?”
冷凝霜反駁,“那這張紙條上的說辭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