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住手!”倪子洋上前摁住湛南,倪子昕上前摁住了湛東。
夏輕輕聽著湛南說要揍湛東,氣的起身道:“你哥從小就護(hù)著你,因爲(wèi)一個手機(jī),你居然要揍他?你還有沒有良心?”
“嫂子,南南不是這個意思,他就是一時心急!”孤絲趕緊拉著夏輕輕焦急地解釋著:“他就是太想要爸爸了而已!”
此刻,湛東湛南已經(jīng)被分開,中間約隔了兩米的距離,可是湛南誰的話也聽不進(jìn)去,依舊急紅了眼盯著哥哥手裡的手機(jī)。
陽陽也衝到前面,雙手微微用力地拍了一下湛南的肩膀,想讓他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南南!這個電話不能打啊!我們根本不確定白牧野是不是你爸爸,你這樣冒失給你媽媽打電話,你有想過後果嗎?你媽媽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當(dāng)年被鄭羽凡算計的事情啊!”
“就是因爲(wèi)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我爸爸,只要我問了媽媽,媽媽一定知道啊!”湛南一臉委屈,堅持自己沒錯。
陽陽忽然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忍不住發(fā)起脾氣來:“在你心裡,究竟是認(rèn)父重要,還是你媽媽的幸福更重要?!”
湛南脫口而出:“都重要!”
陽陽:“”
全場靜謐了幾秒,衆(zhòng)人表情各異。這樣的湛南,鑽起牛角尖來,他們想要責(zé)備,又覺得很是心疼!
湛東眼眶很燙,心裡也很燙,難過地看著弟弟,終於很溫柔地對著弟弟開口道:“你不是說,他住在祈星大酒店嗎?咱們想辦法去偷他的dna樣本,然後去做對比,好不好?你不要給媽媽打電話了,先不要打擾她,等這件事情有了結(jié)果,我們再談接下來應(yīng)該怎麼辦,好不好?”
那種小心翼翼又帶著期盼、溫柔討好又帶著忐忑的口吻,一如湛東此刻看著湛南的複雜眼神。
這一刻所有人鼻子都是酸酸的,都想哭了。
湛南終於掉下淚來,咬著脣對著湛東道:“哥對不起!”
太多的話,都在這句道歉裡了。
倪子洋跟倪子昕終於放心地鬆開了他們,而湛南則是哇地一聲,傷心地如同一個小孩子般撲進(jìn)了湛東的懷裡,哭了起來。
夏輕輕跟孤絲也哭,陽陽也難過,倪子昕心頭很是煎熬著,他在茶幾上拾起自己的手機(jī),轉(zhuǎn)身上樓,邊走邊道:“這幾天,我就在客房睡下了,半夜有電話的話,大家彼此有個照應(yīng)。”
陽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跟上去:“哥,這兩天降溫了,我再給你拿一牀羽絨被。”
倪子洋看了眼夏輕輕,小聲道:“今晚你跟孤絲睡吧,讓他們兄弟倆好好談?wù)劇!?
夏輕輕點點頭,便也跟孤絲一起上樓去了。
倪子洋也上去了。
大廳裡,只剩下這對孿生兄弟了
兄弟倆一個被窩躺在牀上看電視,如同以前一樣,一人手裡拿著一罐啤酒,邊看邊和邊聊。
他們都是接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人,一般特工能幹的事情,都難不倒他們,更別說去搞白牧野的dna了。倆人一商量,七八個方案全都出來了,最後一合計,他們選擇用最簡單易行的,就是趁著白牧野出門的時候,進(jìn)他房間找髮絲樣本。
主意一旦定下了,倆人心裡都踏實了一半。
湛南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白牧野的外貌、談吐、修養(yǎng)等等,對白牧野簡直讚不絕口,而且崇拜不已。聽得湛東的心也跟著雀躍著,只是他不像湛南那麼完全地陷在自己的想象裡,他企圖讓自己留有一絲理智,時刻提醒自己:白牧野未必就是父親。
接近凌晨的時候,他倆這才睡下。
早上九點三十分。
h大,高級教職員工住宅區(qū),東門。
白牧野手裡提著幾隻精緻的禮盒,走到傳達(dá)室門口禮貌地問著:“請問,土木工程系的姜秉仁教授,住在哪裡?我曾經(jīng)是他的學(xué)生,剛剛回國,買了些禮物想要去拜訪他。”
傳達(dá)室的人見他一身咖啡色的羊絨大衣,英俊不凡的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舉止有禮,便笑著道:“d單元3棟301,姜教授已經(jīng)退休了,每天早上六點鐘出門開始晨練,現(xiàn)在這個點,他應(yīng)該是剛剛晨練回來,在家裡沖澡吃早餐呢,你趕緊過去吧!可別一會兒你去了,他又出門了。”
“好的,呵呵,謝謝你。”
白牧野很快按照提示,站在了301室的門口,摁了下門鈴,靜靜等待著。
很快,一位穿著黑色羽絨背心的老太太過來開門,滿頭銀髮,奇怪地盯著白牧野,道:“你找誰啊?”
白牧野心想,這位應(yīng)該是師孃吧,於是儘量彬彬有禮:“您好,我找姜秉仁教授,我是他的學(xué)生。”
老太太一聽,笑了,也不管白牧野今年多大了,直接丟了雙棉拖鞋在地上,熱情地招呼著:“孩子,孩子,進(jìn)來,你老師在家呢!呵呵。”
白牧野也笑了,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管自己叫孩子。
換了鞋走了進(jìn)去,白牧野放眼一望,這裡是個複式的小公寓,面積不小,裝修的很有大學(xué)教授的那種範(fàn),盆栽、書畫、紅木傢俱,等等
他將手裡的禮盒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一轉(zhuǎn)身,就看見老太太笑呵呵地將姜秉仁給領(lǐng)了出來:“你看,又是一個來看你的孩子,我沒說錯吧。”
這兩年,姜秉仁雖然退休,但是前來拜訪的學(xué)生卻不少,大多都是當(dāng)年得了恩惠提拔大有所成的。這也是姜秉仁夫婦的驕傲,每每家裡來了這樣的學(xué)生,他們心裡頭也高興,總是熱情招待。
白牧野的目光溫?zé)岬亓粼诮实哪樕希芸炀蜏釢櫫耍骸袄蠋煟沂前啄烈埃€記得我嗎?當(dāng)年,就是你給我提供的出國的機(jī)會,我才能成爲(wèi)一個優(yōu)秀的建築師。”
姜秉仁也是一頭銀髮,鼻樑上架了一副深藍(lán)色金屬邊眼睛,整個人瘦瘦小小的,一如當(dāng)年他那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看見白牧野,原本歡喜的臉色一頓,他忽而就立在原地哽咽了起來:“小小野,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終於來找我了,嗚嗚老師對不起你,這些年,老師都對不起你啊!”
【作者題外話】:謝謝【td45736389】【墨宇】的打賞!麼麼噠!(今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