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聶左反對，夏娃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頭：“我尊重你的選擇，而且你的選擇我認爲是對的。”

聶左道：“夏娃，你誤會我意思，如果就這樣，戴劍這人情根本不算還。怎麼纔算還？把紅桃皇后抓了，然後戴劍放人，這纔算還清這筆債。沒錯，我們要抓紅桃皇后，抓到她，才能還情債。同時，我們不需要也不能要戴劍的幫助。夏娃，讓戴劍轉告紅桃皇后，賭一把，如果我們抓到了她，放了她，那麼她就當從來不認識戴劍。如果我們抓不到她，就讓戴劍跟她走。”

“哇，顧問，這是你第一次這麼感性。”秦雅崇拜狀：“感性的男人最帥了。”

魏嵐有疑慮：“跟她走？怎麼走？走幾年？幹什麼？”

“我們不會輸的。”聶左自信道。

夏娃不同意：“雖然目前我們掌握了一些情報，但是我並不覺得贏面大。”

“唉……你們啊，幹嘛那麼實誠。”聶左恨鐵不成鋼道：“就說劉霜霜，在護航那麼久，還過了考覈……她憑什麼過考覈，賭運氣，作弊，找規則漏洞。她昨天掛科，我難以想象，這裡我要說一句，作弊是一種非常非常不好行爲。我們有戴劍在，我們憑什麼抓不住紅桃皇后？對啊，戴劍出賣紅桃皇后，內心更愧疚。但是關鍵紅桃皇后不知道，反正戴劍本來就愧疚，那就繼續愧疚去好了。”

秦雅愣了好久合上嘴：“顧問，我收回剛纔的話，你哪是感性，簡直是強盜。”

“我是作爲一個理性人分析，首先，我們不排除紅桃皇后盜竊海洋之戀的可能。人家畢竟是排名第一的藝術品大盜，對吧？我們未必防的住，那怎麼辦呢？我們有張王牌。戴劍。反過來說，我們也有一定可能抓住紅桃皇后。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來分析哪種情況對我們最有利。我們不是警察，和紅桃皇后沒仇，我們要保證職業道德底線，同時保證林少不吃虧，但是我們沒把握抓住紅桃皇后。現在我們各退一步，我讓給戴劍這個人情，同時保證我們能保護海洋之戀，或者是失竊後追回海洋之戀。這麼一來。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我們輸了，戴劍繼續愧疚，沒有其他損失。我們贏了，戴劍還清了情債。你們覺得怎麼樣？”

秦雅、魏嵐和夏娃三人互相看了好久，誰說沒有兩全之策，只要不要臉，兩全之策輕鬆出爐。夏娃頗爲感慨說了一局：“聶左，我很高興我們是朋友，你也太壞了。”

“這是罵我嗎？”

“不。是誇獎，很好，我非常非常同意這個辦法。”夏娃舒展眉頭道：“聶左。我喜歡這個建議，只是我沒有想到這點而已。你能想到，我佩服你。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秦雅也舉杯子，弱弱問：“如果戴劍不同意呢？”

夏娃冷道：“他有什麼理由不同意？”

如果不同意，無論紅桃皇后抓還是沒被抓，戴劍都還不了情債。同意的話，第一個可能，聶左抓到人。戴劍放人，還債成功。第二個可能。聶左沒抓到人，戴劍放水。說明身份，聶左抓人，戴劍放人。第二個可能的話，戴劍還會有心結，但是紅桃皇后沒有心結了。反正戴劍一直有心結，不在乎繼續保持心結。這如同是賭博，你已經輸了一百塊，現在告訴你，你這把不會賠本，有可能會翻本，你肯定把最後一百塊也砸下去。

聶左道：“戴劍作爲一個金牌臥底，節操不會很高的。哪有那麼多黑白分明的人，黑白分明的人怎麼可能去做臥底？混著混著就過去算了，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秦雅無言以對，也是，想不到戴劍拒絕的理由。看，這就是社會，壞人何其多，唯一一點良知和愧疚心都會被稀裡糊塗的刷沒了。

……

戴劍在醫院聽完夏娃的電話，默默的問了一句：“是那個姓聶的提議，對吧？”除了聶左，戴劍想不到有其他人會這麼幹。

夏娃不答反問問：“有問題嗎？”

戴劍馬上回答：“沒有，這麼幹挺好，挺好。”

夏娃道：“今天週日，下週六之前如果沒有線索，你自己明白。掛了。”

“等等。”戴劍想了一會：“一個人在醫院很無聊。”

夏娃停了許久，按掉了電話，從洗手間出來，坐下道：“安排工作，聶左你和劉霜霜後勤，注意，不能一個人做事，我們在明面，紅桃皇后的作案記錄中，有多次採用誣陷和栽贓的手段將關鍵人物暫時排出局，所以你們必須學警方的辦法，兩人一組。魏嵐，你先去拜訪林少，我們必須知道海洋之戀的準確保存地點，然後才能安排魏嵐臥底到準確位置。秦雅，你除了負責後勤，技術支援之外，這個安傑拉還要再追。目前我們的先手就是安傑拉，能不能擴大優勢，很大可能取決秦雅你能不能追到安傑拉信息。下午我要去醫院，醫生要對戴劍頭部拍光片。”

聶左點頭：“我認爲今天不會有太大動作，魏嵐，林少未必會知道保管地點，海洋之戀的安保應該是保險公司負責。保險公司不會選擇相信我們，但是這家保險公司是跨國保險公司，他在a市有一個安保團隊，一共七人。秦雅，你查詢他們位置，我想大概可以知道海洋之戀在哪。反過來說，我認爲紅桃皇后如果對海洋之戀有想法，利用這手段已經知道海洋之戀的位置。魏嵐你見林少就一件事，放開炙熱之心，但是也要防備小毛賊得手。”

魏嵐點頭：“我明白。”

飯局結束，聶左和劉霜霜聯繫，去劉家接了劉霜霜，上車，聶左將一個耳麥交給劉霜霜：“萬事小心，紅桃皇后作案有個特徵，她會先把阻礙她的人弄走。比如蘇格蘭場的一位警探，被其僱傭的妓#女誣陷強，暫時停職。還有安保負責人被不明人氏毆打住院。她如果認爲我們是她的障礙，她會不擇手段先讓我們出局。”

劉霜霜眨巴大眼睛道：“我對夏娃、戴劍還有紅桃皇后之間的三角戀很感興趣。”

“有什麼興趣？夏娃包吃。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懸念。”聶左邊開車邊道：“戴劍充其量就是個臥底，警察。人家夏娃是摩薩德高級特工，怎麼鬥？夏娃只要有心，戴劍根本跑不掉。你呢？對留級有什麼感想？”

劉霜霜當即軟綿綿，有氣無力道：“能有什麼感想，繼續念唄。該死的a大，畢業率竟然只有%，我也沒辦法。”寬進嚴出，無奈。但是除了聶左這樣混出來的畢業生外，a大畢業生是比較耀眼的。

聶左右手掛擋後，一舉，食指和中指夾了一片口香糖，劉霜霜愣了愣：“給我的？”

“唉……”聶左嘆氣。

劉霜霜狐疑看聶左，摸自己的小挎包，而後尖叫：“你竟然偷我東西。”

聶左再次嘆氣：“霜霜，除了努力讀書，我覺得你也沒有其他出路能從a大畢業。”

“什麼意思？”

“護航公司白混了，考試，明知道自己考不過，爲什麼不作弊？”

劉霜霜驚呆看聶左：“聶左，你不要把作弊說的如同吃麪條一樣簡單好不好？我要光明正大的畢業，我一定行的。你這思想太糟糕了。”

聶左悠悠問：“大三時候，有個社會品德考覈，副校長親自面試，知道嗎？”

“知道。”

“有一題是這樣的，你在學生生涯的考試是否作過弊，是否協助他人作弊。”

“切，豬都知道怎麼回答，肯定回答沒有。”

“對啊，所有人都回答沒有，你認爲所有人都沒有這樣經歷的人有幾個？好吧，你不作弊，我問你，你朋友同學在考試時候，有沒有偷瞄你的考卷，你是否報告老師？”

“這……有是有，但是他們沒有太囂張。報告老師，我傻啊？”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在社會品德考覈中，沒有人超過八十分的原因。同時你不覺得奇怪嗎？社會品德考覈就沒有低於六十分的學生。”

“是啊？爲什麼？”

聶左道：“當你走到考官面前坐下，考官對你說的第一句話是：誠實回答所有問題，你能做到嗎？大家都回答能，其實吧，這個社會道德不是考你法律，不是讓你成爲聖人，每個人都有缺點和優點。這考試沒有標準答案，而考題也是千奇百怪。比如，你是否上課時間玩手機，比如你是否暗戀或者戀愛過，比如你對金錢的看法。順便更正一下，並非沒有人超過八十分，有一個人拿到了滿分。”

“誰？”

“我。”聶左一笑。

“爲什麼？”

“因爲我誠實回答考官。”聶左道：“這是規則，這考覈的規則是誠實，而不是讓你表現你的高尚道德。比如考試作弊，學校會宣佈作弊有什麼後果。這就是規則，規則不是不能作弊，而是作弊不能被發現，發現你就要承擔後果。”

“切，你竟然鼓勵我作弊，我會告訴我粑粑的。”劉霜霜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