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替身新娘 098 離婚,他不許???
眼看載著餘詩詩的車子往殯儀館的方向駛?cè)?,辛雅樂推了推駐在她身旁的龍浩天,示意他也快些上車跟隨。元武已經(jīng)將車備好在外等候,餘詩詩留下的這個親信對龍浩天也算是忠心,這讓辛雅樂不免安心許多。
龍浩天默默的往元武的車裡走去,可辛雅樂卻突然叫住了他。
“浩天……”
龍浩天緩緩回頭,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不要太難過了……”她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想起幾天前他們還好好的到家中吃飯,那感覺就像還發(fā)生在昨天。餘詩詩的離開,真的太突然!
龍浩天低垂雙眼,似乎不願去觸碰任何人的目光。他已經(jīng)無力去回覆誰的安慰,只默默的把傷痛收在心裡。
顧臣雨輕拍了辛雅樂的背脊,提醒她可以走了。
但在這時龍浩天卻對他們說:“你們都不要去了,就讓我一個人送她吧!”
辛雅樂的淚最終忍不住掉了下來,她分明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孤獨的哀傷,可是,她卻怎麼也幫不了他。她剛想上前,卻被顧臣雨在身後拉住。
“聽他的話,讓他一個人送吧!這是他們單獨相處的最後時光,不要打擾了他們?!?
好像,也是……顧臣雨的話說得沒錯。
辛雅樂點了點頭,也不再堅持。直到看著載著龍浩天的車消失在遠(yuǎn)方,她這才抹乾了眼淚轉(zhuǎn)身。
“我們回去吧!”顧臣雨輕扶著她,然後打開了自己的車門。
辛雅樂只覺得心神不寧,或許是因爲(wèi)最近太多傷感的事?lián)诫s在一起發(fā)生,她無法一個人默默承受太多,她累了,也怕了。害怕第二天醒來又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她毫無準(zhǔn)備!人,終究還是一具脆弱的軀體,沒有了寄託,就和死人沒什麼區(qū)別。
她的心裡突然晃過一絲瘋狂的想法,那念頭呼之欲出,話語急切的衝到了喉中。於是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對他說出了她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話:“臣雨哥,我不想一個人過了,如果你覺得我還合適,不如我們結(jié)婚吧!我們一起試著在婚後培養(yǎng)感情,至少,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的神情驟然頓住,握著方向盤的手差點亂了勁道。
她看出他的驚詫,不由心虛的問:“你……對我有感覺嗎?”
這樣的問題,她向來是能避則避,特別在他面前,她連喜歡二字都不敢提及。她總是害怕,一旦大家挑明瞭關(guān)係,那麼他們的相處,就會變了味道。
他的面色不由微變,心中的慌亂更讓他止不住將車子駛到路邊,隨後熄了油門。
大家都沉默,一時間車裡寂靜無聲,那感覺好尷尬,卻又被迫要面對!
“樂,勉強的感情,不會幸福的。兩個人,總有一個會受到傷害。我不想看著你在我面前難過,我希望你是真的開心?!彼K於說話,語氣很輕,可是,意思也很明瞭。但在拒絕她的同時,他也傷害了自己。他愛她,並不是只爲(wèi)了得到她而已。他想要她幸福,他想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聽到他的回答,她心中反而鬆了口氣。
“謝謝你,臣雨哥?!?
顧臣雨自嘲的笑了笑,她哪裡知道,他拒絕她,需要下多大的決心和勇氣。他就像一個傻子,明明心中渴望卻無法當(dāng)面說出。於是他也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好讓大家把這個尷尬的氣氛緩過。
“今天,你對澤語真的太殘酷了。我相信,造成這一切終不是他所想的。他是真的愛你,我看得出來?!?
說到花澤語,她的面色又變了。從他趕她離開花宅的那刻起,他已經(jīng)成爲(wèi)她心中無法拔掉的刺,如此深痛!
“回去吧,不要再提他了?!彼龂@一口氣,然後將頭轉(zhuǎn)向窗外。
顧臣雨望了她一眼,終於重新發(fā)動汽車。
花澤語和吳建道替餘詩詩辦理了離開警局的最後手續(xù),這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表哥,龍浩天的事,以後就交給你了?!被烧Z吃了辛雅樂的痛,再也不想插手這事。
吳建道點點頭,就算花澤語不說,他也不可能不去管了。餘詩詩的捨身讓他倍感愧疚,其實,就算她不犧牲自己,他也會答應(yīng)她的要求。
只是,過於絕望的女人,也過於不自信。
餘詩詩年輕的生命就這麼逝去了,但她的解脫,卻喚醒了龍浩天沉睡的愛意。只是,這樣的愛來得太遲,轉(zhuǎn)眼間,原本該走在一起的兩人竟彼此陰陽相隔。
距離太遠(yuǎn)了,遠(yuǎn)到,他再也無法觸碰到她。
元武將龍浩天載回了餘家,本來不大的房子此時在他眼中卻是如此的空曠。他不止一次幻想著她從樓上微笑的走來,然後,雙手端著藥碗捧到他面前,對他說:浩天,該喝藥了。
無聲的淚,再次流了下來。
元武從房間裡拿出個褪色得有些微微發(fā)黃的記事本,遞到他面前。
“龍先生,這是小姐昨天晚上出門前交給我的。當(dāng)時她要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元武自認(rèn)爲(wèi)了解餘詩詩的脾性,卻無法預(yù)知她會去做那樣的傻事。
龍浩天接過,翻開一看那竟是她手寫的日記本。其中一頁,她用書籤夾住,那似乎是故意讓他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
“浩天,你一定不會想到,在陪同你去看你母親的那刻,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是無法可能了。我也不知道世界原來真的就這麼小,你母親的死,與我有關(guān)?!?
龍浩天的面色不由得變青,緊接著視線又繼續(xù)往下。
“那天半夜,是我開車將的母親撞了。那幾乎是我這輩子最愧疚的一件事,因爲(wèi)我本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卻因爲(wèi)礙於父親在政治面上的關(guān)係,我沒敢下車救治。沒想到,上天竟這樣懲罰了我,讓我愛上了死在我車輪下的女人的兒子?!?
“原來有些愛一開始就註定是錯誤的,我不該愛上你,我該一直去愛另一個男人的。但是,我愛你卻沒有後悔,特別在你將婚戒放到我手上的那刻,我終於覺得,自己苦盡甘來了?!?
“辛雅樂的事我很難過,原本我就不應(yīng)該帶你回來,拖著你去參與小叔和花澤語之間的糾葛。要不是他的慫恿,我是不會去見辛雅樂的,雖然,一開始我確實是出於嫉妒,我嫉妒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你忘不掉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消失了,你會不會來多看我一眼?”
餘詩詩的話寫到這裡就沒了。龍浩天靜靜的合起了記事本,握著它的手微微顫抖。這一天,他除了沉默,沒有多說一句話。
吳建道第二天的時候就和另一個律師來了。律師首先向龍浩天稟明瞭來意,他是受餘詩詩生前的囑託,在死後將餘家剩餘的財產(chǎn)轉(zhuǎn)到龍浩天名下。
雖然,那數(shù)目不是很多,就連這個房子,政府都要收回了。那是餘詩詩的父親貪污受賄而得到的不義之財,吳建道一直沒有強制將房子收下,就爲(wèi)了給她留一個寄居之所。但是現(xiàn)在她既然已經(jīng)離開,那麼,這個空殼也沒有繼續(xù)爲(wèi)誰保留的必要了。
“那龍先生要住在哪裡?”這是元武最擔(dān)心的問題。
吳建道望了龍浩天一眼,猶豫著還是將話如實說出:“她最後的遺願,就是求我來照顧你。所以浩天,今後你到我那邊住吧,反正空房多著?!?
龍浩天沒有說話,默默的收拾著自己的行李,無所謂自己會在何處安身。
出門的時候,很意外的,辛雅樂站在那裡。
辛雅樂看了看龍浩天身旁的吳建道,不禁皺眉。在她認(rèn)爲(wèi),吳建道和花澤語,本是一夥。
“表哥,花澤語又對你下了什麼命令?你這是要來趕浩天走嗎?”她衝上前接過龍浩天的行李,硬是攔著不讓他們離去。
“妹妹,澤語並沒有趕他走,我只是讓他搬到我家,以後,由我照顧他。”吳建道伸手想將她手中的行李拿過來,但又被她很快扯了回去。
“浩天,我和臣雨哥說好了,讓你搬過來和我們??!”
吳建道挑一挑眉,往門外停泊的白色保時捷看了一眼。
“我們就像以前那樣相依爲(wèi)命,好嗎?讓我們回到從前吧!”她懇求著,只希望他能答應(yīng)。
“我看妹妹,他還是跟我住比較好,他到你那,不是影響了你和你未來的老公???”吳建道又往保時捷的方向望去。
辛雅樂差點就想把她和顧臣雨的真實關(guān)係說了出來,可話剛到嘴邊卻被龍浩天插上了。
“樂,讓我去吳律師家裡住是詩詩生前的心願,她知道他會保護好我,所以,還是讓我去他那吧。我現(xiàn)在沒了右手,做醫(yī)生是不行了,但是今後的生活還是要過。昨天我想了很多,也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消沉下去。今後我會和吳律師多學(xué)學(xué)法律,指不定還能重新出人頭地。”
龍浩天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然沒有了昨日的低落,辛雅樂聽著依然猶豫。但在這一點上龍浩天像是非常堅持,她也終是不能將他的主意改變。
吳建道將龍浩天接走了,如果事情真能如他們彼此設(shè)想的發(fā)展,那麼,這個轉(zhuǎn)折對龍浩天來說,無疑就意味著新生。
希望吧,她也只能祈禱。
元武收拾好餘下的東西,也開著車往吳建道離開的方向去了。辛雅樂站在那裡目送他們離開,要不是顧臣雨的手突然在她肩上輕拍,她似乎會這麼一直傻站下去。
“既然他選擇了自己的路,就放心讓他去吧!我相信吳建道會好好履行對餘詩詩的諾言,他不會虧待龍浩天的?!?
她點點頭,這才上了他的車。
他載著她一直駛回家中,這兩天她的花店一直關(guān)著,無心營業(yè)。顧臣雨今天也不去上班,陪著她,在家裡消磨時間。
辛雅樂的手機不停的響,這些天來全是馬莉亞呼叫她的電話。
她不想去理,任由它響著。
辛雅彤在國外主演的電視劇就要開播,這段時間公司對艾雅的宣傳也做足了準(zhǔn)備,就差沒讓她現(xiàn)身了!
顧臣雨知道她的想法,拿起她的手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替她按了接聽。
“喂……好的?!?
就這麼短短兩句,說完他就掛了。
辛雅樂不免奇怪,“臣雨哥,她和你說了什麼?”
顧臣雨笑,“她讓你明天下午去開記者會,我同意了。”
“什麼???”她震驚。
他將手機遞迴給她,“樂,你想退出,就趁那時說了吧!要賠公司多少錢,我都可以幫你墊付?!?
辛雅樂眉頭輕皺,她知道顧臣雨都在爲(wèi)她好,可是,她總不能欠他太多吧?欠錢,她咬咬牙拼命賺還能一點點的還,但要欠的是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拿什麼去還。
她的心,已經(jīng)被花澤語一點點的剝空,沒有勇氣,無法再去接受別人的愛了。
花澤語又回到自己那清冷的公寓,旺財和小達(dá)聞到了主人的氣息,撲哧撲哧奔到門口去迎接。他彎腰搔了搔它們的大腦袋,現(xiàn)在,唯有它們在他纔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孤獨。
可他還沒有將門關(guān)上,身後就突然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他聽得出,那是男人的皮鞋與地板接觸的聲音。他警覺的回頭。
一個身穿灰色襯衫的中年男人憨笑的就站在他後面。
花澤語微瞇著眼,記憶中他似乎對這個男人有些眼熟。
“你好,我們第二次見了,我叫施弦正,艾雅經(jīng)紀(jì)公司的影視導(dǎo)演。”男人伸手與他問好,順便給他遞過自己的名片。
花澤語這纔想起這個人,接過他的名片不免多看了兩眼。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憑直覺,花澤語對這個人並不看好。
施弦正牽起脣角,“我來,只想給你看兩樣?xùn)|西。”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一張裝CD的盒子,又繼續(xù)說,“你進屋再看,有什麼想法,可以電話告訴我?!?
花澤語緊皺著眉,他最討厭有人在他面前玩花樣。而這個男人,明顯就不是什麼好鳥。
施弦正不等他回覆,將東西交到他手中就走了。花澤語也沒攔他,好奇心驅(qū)使他快速進屋,然後將CD的盒子打開。
裡面,放著的果然是一張光碟,但更吸引他注意的是壓在光碟下的複印件。
看到它,他的面色頓時蒼白!
那竟是,辛雅樂和施弦正的結(jié)婚證複印件!
怎麼可能?辛雅樂結(jié)過婚了?他不相信!可是再看日期,那上面竟然是……
他的臉唰的鐵青,憤怒的將手中的複印件揉成團扔到地上!然後再將光碟拿出放到電腦,他越來越好奇,這裡面究竟會是什麼?
畫面出現(xiàn)了,質(zhì)感不是很好,而且框圖很小,就像是用手機拍的。那是一對男女在教堂舉行婚禮,他仔細(xì)看,認(rèn)出了男人就是剛剛見到的施弦正,而那女人……
是辛雅彤,還是辛雅樂?
神父問:“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無論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還是患病,都對他不離不棄嗎?”
新娘毫不猶豫,說了聲:“我願意。”
聽到這裡花澤語頓住,那聲音,他不會聽錯,是辛雅樂的!
畫面又突然切換,這時,出現(xiàn)的竟是——男人和女人在牀上的勾當(dāng)!
昏暗的光線,曖昧的嬌喃,誘人的軀體……這次的畫面相當(dāng)清晰!雖然男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他認(rèn)得出,那還是剛剛的施弦正!而那女人……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花澤語搖頭,他記得在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他在牀上看到了她的落紅,難道那還是假的嗎?
他心中非常不願意相信,可是……
那白紙黑字的證書上寫著的兩個名字,還能假嗎?他混亂了,好混亂!這一切究竟該相信誰,他完全不能理智的去判斷!
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拿起自己的手機,按著名片上陌生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喂?是我?!笔┫艺坪跻恢痹诘却倪@個電話。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爲(wèi)什麼要給我看這些?你究竟是誰!”花澤語立即大吼。
“我是誰你看了那些東西難道還不清楚嗎?如果你不信可以上網(wǎng)搜索結(jié)婚證號,看看是否真假。其他的,我也就不必多說了。不過,有人出高價讓我和她離婚,只是我暫時還沒有同意!”施弦正的話語中不乏奸詐之味,可如今的花澤語已經(jīng)被憤怒和震驚衝昏了頭腦,根本無法冷靜的聽出那語氣中蘊含的另一絲怪味。
“誰?”他迫切的問。
“旺達(dá)財團,顧總裁?!?
花澤語突然沉默,雖然這件事存在太多疑點,但也不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於是,他乾脆的迴應(yīng)。
“無論他最後給你多少,我都會開出更高的價讓你不和她離婚!除非,和她結(jié)婚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