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這一天,晴空萬里,更是烈日炎炎,難熬的軍姿訓練依舊展開。
早上五點鐘的早餐,每個人必須吃飽,因爲接著便是晨跑和一天的訓練。軍姿訓練一般每次兩個小時左右,就堅定地站在太陽下,一動也不許動,更是有嚴格的姿勢要求。
“軍姿是一個軍人素質的基礎,身爲國家的利劍,站就要體現一個軍隊,一個國家的氣概……”
這是向教官時常掛在嘴邊的,也是每一個軍人必須做到的,這一點向教官自己便做得很好。儘管他的臨時職務是我們特訓四班班長,但我們還是習慣性的喚他作向教官。
爲了使我們這些臨時的戰士不那麼無聊,訓練時廣播裡的音樂總是不會停止的,除非是有緊急的任務。可這再美好的音樂也難以解除我們身體上的疲倦。汗水毫不猶豫的自額頭流下,重重的摔在泥土上散落成好幾半兒。全身的迷彩服早已無法再吸收任何一滴汗水,溼淋淋的如同剛剛從河水中撈上來。熾熱的訓練場上同學們一個個都努力地堅持著,臉上、額頭上的汗水經陽光直射後整個人都越發的精神抖擻抑或是鋥光瓦亮,實在堪比塗漆打蠟。
在這種天氣下訓練醫務室常常是人滿爲患,但這自然一切都是爲了我們自己好,故此也便沒有什麼怨言。
伴隨著一首非常不合乎時宜的曲子的結束,最乏味的軍姿訓練終於暫時告一段落,而等著我們的還有別的。軍事訓練嘛!註定誰都不會那麼輕鬆。
“休息一會兒,解散!”
這無疑是我們最喜歡聽見的一句話,尤其是從我們的向教官嘴裡說出來。
哄的,一股腦的都衝向了各班的飲水點,拿起水杯狂飲起來。
在這四野無人的訓練基地,閒聊便是一大趣事。解了渴,一夥人便圍坐在一起聊些個有的沒的。
雖說是無目的的閒聊,但總要有個話題才行啊!這一點卻不用擔心,一向八卦的鐘子可是有著總也說不完的新鮮事兒呢!各自坐好,還是老規矩,鍾子先開口提出這次聊天兒的話題,晨星等人緊接著搭話……
“你們聽說那件事兒了嗎?”
“鍾子,你又有什麼新聞啊!”
接話的自然是晨星那傢伙。唉!跟著鍾子混久了,誰都好不到那裡去。
“怎麼,都沒聽說?”
“你費什麼話呀,有什麼新聞趕緊的,一會兒還要接著訓練呢!”
兩人一唱一和的,著實的默契。
“我聽說——”
這鐘子自有他自己的一套,說道重點還不忘觀察一下四下的情況,一看就是個常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主兒,
“——九班的溫馨懿被他們那個教官給——”
“田海鍾!你胡說什麼!”
鍾子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一旁的朱沈浩連忙叫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不爲別的,還不是青春期那點兒事兒嘛!別看這個朱沈浩平時在班裡悶悶的,偏偏鍾子口中的那個溫馨懿正是朱沈浩心儀已久的對象。
“呀!”
鍾子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心說自己搞了這麼久這方面的工作,今天怎麼把他給忘了,這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啊!
不過此話一出,他那點兒事兒恐怕是再也瞞不住了。這不,鬱少直接就把話茬接了過去:
“咦!我說朱班副!您這是幾個意思,我們大夥可都明白了啊!要不然趁此機會就來個大揭秘吧!”
我們這個朱副班長,那可是全校園公認的最悶的班副了。沒錯!就是“悶”。不料今天卻因爲鍾子的話,引出來一個不爲人知的故事呢。誰讓鬱少本就是個花花公子,對於這方面的事,他可是最喜歡瞭解了,畢竟那溫馨懿也算得上是還有幾分姿色。
“啊!?朱班副,原來你也食人間香火啊,我們可都以爲你是塊木頭呢!不過我說,你可要小心點兒了,別讓那申教官再——”
“晨星!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就別跟著添亂了!”
我連忙打斷晨星的話。這麼大的人了,說話從來不過腦子,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朱班副眉頭緊鎖,自然是十分在意鍾子口中的事情。一衆人等都將信將疑小聲的議論著。鬱少和鍾子還有的沒的追問著一臉愁容的朱班副。
申教官便是特訓九班班長——申本出。據瞭解早在向教官之前他就在軍中了,典型的老兵油子。精通各種格鬥、擒拿術,對槍械頗有研究,各項軍事項目成績更是不用多說。不過,此人的人品卻有待評價。
那也不至於吧!現在可是在軍事化訓練啊!他怎麼可能做出令人不齒的事情呢?說不定又是鍾子誤會了什麼吧,現在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
“特訓四班全體集合!”
好在一聲集結的號令打斷了衆人的議論,也讓心亂如麻的朱班副沒時間再去亂想。
軍令即下,隊伍迅速集結。雖趕不上真正戰士的速度,卻也還算說的過去。
“調度:李焜出列!”
怎麼了,我又做錯什麼了,不容多想趕忙上前答話。
“到!”
“從現在起你被調到格鬥特訓班訓練,今後幾天一切聽由申班長安排。帶好飲水用具前去報到吧!”
“是!”
不管聽沒聽明白,也不敢問原因,只知道服從命令就是了。
我帶好了水杯,向著格鬥特訓班的方向前去。呃—— 剛剛向教官好像是說道了“申班長”,沒聽說有第二個申教官啊?可是他不是應該在特訓九班嗎,怎麼?誰知道又有什麼“折磨”人的新花樣兒,管它呢!無妨!
“報告!特訓四班戰士李焜前來向申教官報到!”
“你就是李焜?入列!”
“是!”
迎面走來一名個子不高的教官,一隻手拽著那繞了兩圈的皮帶,身穿一條略顯肥大的迷彩褲,上身只著一件迷彩背心。再往臉上看:黝黑的皮膚映襯著他那尷尬的五官,尤其加上這“半寸”的髮型,朝我詭異的一笑。著實的不像好人。
我只管迴應他的命令即可,其它的不太想多說。
讓我入列?我看了看整個格鬥特訓班,除了眼前的申教官是個男的,其餘全是由各班抽調來的女生。這——這讓我往哪裡入列啊!
正一臉迷惑,卻聽有人喚我:
“小焜—— 這兒——”
誰啊?我連忙向那邊望去。只見一人端坐在木樁上,身旁還有一男一女。我當是誰,說話的正是璽子,那兩個也不是別人,我的若蘭還有張韌那個傢伙。
我回身看了看申教官,見他已到正在進行訓練的女生的隊伍中去,也便不再好前去請示,徑直向璽子的方向走去。
“若蘭、璽子,你們也在這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申教官給我的第一印象著實的不好,索性先向璽子問個明白,也好有所準備。
若蘭毫不掩飾的將我拉到她的身邊坐下,自從她被調到這格鬥班我兩個能看到彼此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此番調度也算是給我兩個的意外之喜吧!
一雙好生羨慕的眼睛故意的看著我和若蘭緊挨著坐下了,卻也沒忘了我的問話:
“這個姓申的原本是九班的教官,因格鬥班原來的教官被臨時召回,這才找他來接管。這傢伙自稱是南拳北腿無師自通,聞得我等幾人修靈士的身份,說是想要和我們比試比試…… ……切!就這樣的,我都懶得出手,成天在這兒佔這些女生的便宜,簡直就是個地痞無賴……”
璽子越說越來氣,又顧忌校方的壓力不敢當面說什麼,自己也覺得有點兒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這麼說鍾子口中說的事情難不成是卻有其事?我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問,就聽張韌那傢伙高聲喊道:
“申教官!”
呀!這傢伙今天怎麼主動開口了?真乃是稀罕之事啊!
我倍感好奇的看看那傢伙,注意力隨即向申教官方向轉移。
“又有什麼事?”
那本就不堪入目的臉上又掛滿了不爽,顯得更加猙獰了。
這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幾人望去時,他正以教官的身份、指導的名義在隊伍中對一名女生做著某些不該出現的動作,而那女生也正是朱班副心儀已久的溫馨懿。惡感驟增,沒想到真有這樣的人,真是對“戰士”這個職業的褻瀆啊!
恨由心底起,怒從膽邊生。我李焜長這麼大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樣的人了,你不是想和修靈士比試比試嗎?好!我這就好好地和你比試比試。
申教官一臉的不耐煩走到我們面前對張韌言道:
“怎麼樣,想好要和我比試比試了嗎?”
那動作就像個典型的小混混,對自己剛剛做下的事情卻隻字不提。
“敗類!”
“你說什麼!”
張韌那傢伙忍不住脫口而出,直說的申教官火冒三丈。
“申教官,我李焜來和你過過招!”
我上前擋在兩人的中間對申教官言道。此時的張韌卻比這個兵痞順眼多了呢!
看樣子是等我說這句話好久了,申教官馬上怒色全無隨即解散了隊伍拉開場子便要和我交手。如此甚好,殊不知我可是比你還要迫不及待呢!
“看腿!”
陰人就是有陰招,不等我準備好,那傢伙毫無江湖規矩的突然向我衝來。
蓮花步迅速施展,恰當好處的躲過了這一腿。
這傢伙雖說品行不怎麼樣,可還算真的有兩下子,見我移步向右,急速站定身姿橫掃一拳向我擊來。本能的將雙臂舉於胸前用力扛住他這一擊,隨即發力向前一推拉開兩人的距離。
“有意思!”
那傢伙不禁欣喜,自以爲我也就這兩下子,這回又可以耀武揚威一把了。
“嚐嚐這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這傢伙擺出腿攻慣用姿勢衝來。我也一點不含糊,提腿招架上去。直到面前,招數驟變,只見他假意出腿實則待拳,一計黑虎掏心直擊我的胸前。
果然厲害,我見勢果斷含胸拔背收住速度,左臂自下而上搪開他的右拳,右手提拳照其小腹發力。
“呃!”
那傢伙被我這一擊痛的退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恰當好處的力氣讓他只見外傷不見血。
“好—— 哦——”
圍看在四周的同學們紛紛爲我擊倒這個軍中的敗類而歡呼。
“幹嘛下手這麼重!這下你可惹禍了!”
若蘭走到我的身邊小聲的對我言道,隨即向角落裡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頭不轉眼轉偷偷看了過去,幾個身著軍裝肩章閃亮的首長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怕是早已看完了整個過程。如此也好,我移步走到那傢伙的面前理直氣壯地訓斥道:
“申教官,你身爲軍中戰士又是軍官,自應正己正人,誰想你卻利用職務之便,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行次下流之事欺我師長、辱我同窗。今日便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望你早日迷途知返,不要屢教不改再次沉淪。如若不然我李焜絕不輕饒!”
言罷一計火屬性元炁擲出,化作火環落至那傢伙周身並長三重火焰以示警戒。
再看那申教官,早已癱軟在地上被嚇得神志不清甚至都快“澆尿滅火”了。
在衆人的歡呼議論中我正待離去,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矇混過關就能躲過去的:
“李焜,你來我這裡一下。”
說話的正是訓練基地的最高統帥正團級幹部——武城首長。
做下了,自然要承擔後果。爲正道出手我有何懼。安慰好若蘭不要擔心,挺胸擡頭在一衆同學高度讚許的目光中“慷慨赴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