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我們喝一杯吧,怎樣?”
半晚時分,結束訓練之時,我對吳寂說道。
吳寂看看我,而後又看看李婉婉,點頭說道:“好的二師兄!”
我笑了笑,看得出來,其實他也和我一樣,迫切的渴望通過酒精來釋放當前的壓抑心情。
“二師兄,我也想喝!”遊小幽走過來拉著我的袖子,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看著我。
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搖頭笑道:“我們的椰奶妹什麼時候也學會喝酒了?”
遊小幽馬上不滿的瞟了我一眼,道:“哼,人家現在不開心也想喝酒,有什麼奇怪的?椰奶不好喝,我已經喝膩味了,以後再也不喝了!”
“哦?真的?”李婉婉這時也走過來,揶揄道:“小師妹,真的再也不喝了哦?” “哼!你們都欺負我!還是大師姐最疼我!”說著,遊小幽已經緊緊貼在司馬傾容身上,摟著司馬傾容的手臂,樣子親暱。
司馬傾容看著身邊的小丫頭,勉強笑了笑,雖然還是一臉難解的愁緒,但總歸好了一點。
我和李婉婉相視一笑,都覺得很欣慰,小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在這種困難時刻,還能有思想餘地通過自己的方式,竭盡全力的緩解大家心中的煩悶心情,實在難能可貴,這也體現了她的聰慧心智,只怕長大一點之後,又會是一個不輸於李婉婉的美女軍師。
我淡淡一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大家就一起喝一點吧。”
“好啊好啊!”最開心的莫過於遊小幽,吳寂和李婉婉則相繼點頭。
我看向司馬傾容,輕聲說道:“一起嗎?”
司馬傾容抿抿嘴脣,最終點頭。
於是,五人離開了修煉室,前往專門爲我們師兄弟準備的休閒室。
“二師兄……”途中,吳寂忽然叫了我一聲。
“怎麼了,想說什麼?”我轉頭看他。
吳寂也看著我,那樣子似乎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但又在猶豫,片刻後,他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你走後,三師兄特意出去帶了幾瓶好酒回來,他說你喜歡喝酒,更喜歡讓他陪你喝。又說你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只要喝醉一回,醒來就全好了,被師傅第一次懲罰時你是那樣,第一次執行任務失敗時你也是那樣。他知道你拿著刺殺波比的任務支身追到了國外,心裡面一定很難受,所以說等你會來了,要好好陪你大醉一回……”
說著說著,吳寂突然停了下來,腳步也停了,看著我,眼裡忽然間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恨怒交加的情緒在洶洶燃燒起來,憤然道:“二師兄,其實我現在很恨大師兄!如果不是他,三師兄就不會死!”他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我沉默了,我又何嘗沒有這樣想過?如果大師兄沒有背叛師門,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那現在所有的所有,都會是另一番面貌。
可是“如果”有用嗎?一點屁用都沒有!
我只能先安撫吳寂,同時有意無意地看向司馬傾容,我能感覺到,剛纔在吳寂說出“恨”字的時候,她整個人微微怔了一下。
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因爲我心裡和她想的一樣,甚至於在場的五個人都一樣,雖然我們不想承認,但是在我們的心裡,對曾經的大師兄葉不爲,都已經萌生出了一絲不可磨滅恨意。
對於那個又恨有愛的男人,我們都想立刻擁有一個機會,能指著他的鼻子,向他狠狠的拋出一句話:“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但是暫時我們都做不能,只能在心裡暗暗壓抑著。
……
很快的,我們來到了休閒室,吳寂輕車熟路的找到那幾瓶三師弟陳塵特意爲我帶進來的好酒,然後我們什麼都說,扒開瓶蓋碰一下,一人一瓶直接仰脖喝了起來。
隨著火辣辣的酒水汩汩流入胸膛,酒精像是很快就起了作用,我發現自己的雙眼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得迷濛起來,然後我猛地一甩手,把手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哐”的一聲,清脆的酒瓶瞬間炸裂開來,紅色的酒水四下濺射出去。
沒有防備的其他四人都被嚇了一跳,但卻都默默的看著我,沒有說什麼。我爲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心情,我爲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做法,他們都深深的理解。
哐!
又是一聲脆響,吳寂被我所感染,也狠狠把他手上的酒瓶砸到了地上,只見又一輪酒水飛濺。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他那在敵人眼裡冷峻如死神一般的臉龐上,此時有兩道淚水緩緩滑落下來,但是在身爲武者特有的倔強的作祟之下,他依舊讓自己保持著面部表情的冰冷。
我心中一緊,這是不是很諷刺?作爲武者,我們是驕傲的超級人類,卻也註定成爲宣泄情感的弱者。
臉上,似乎有兩道冰冷的液體緩緩滑落,我渾身一怔,我這也是在流淚嗎?多少年了,我幾乎已經快要忘記這淚水的味道了。
“再來!”
我和吳寂再次扒開兩瓶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六師姐,二師兄和五師兄他們兩個這樣喝酒,沒事嗎?”遊小幽看在眼裡,滿心擔憂,問向李婉婉。
李婉婉搖搖頭,看著我和吳寂忽然間卻笑了,答道:“由他們去吧,他們是男人,有他們的倔強,我們不用去管,也管不了。”
“哦!”遊小幽若由所思的點點頭。
司馬傾容一個人坐在角落的沙發裡,手上的酒杯不停的在倒,卻怎麼也倒不滿,一雙美目憂傷濃濃,幽幽的落在我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早已囤積了滿滿一地的空酒瓶,小丫頭遊小幽伏在沙發上睡著了,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次喝酒醉了還是因爲壓抑已久的濃烈睡意終於爆發了,俏麗的臉上,眉頭微微皺著。
李婉婉和司馬傾容也都有幾分醉意,交頭附耳,嘻嘻笑笑,哭哭罵罵,不知道到底在說著什麼。
吳寂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是酒量卻完全沒有和身材成正比,沒喝幾瓶,身子已經變得歪歪扭扭起來,幾乎站不穩。
我咧嘴笑了笑,覺得小腹漲漲的,於是灌了一口酒而後拎著酒瓶往外面走去。
沒走多久,在轉過一個廊道交叉口時,身後忽然暗香傳來,而後一個柔軟火熱的身體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我。
我轉過身,靠在牆上低頭看著她。
司馬傾容紅脣微啓,一雙美目內光波流轉,緊緊鎖定著我。
我感受到胸口處一片柔軟,低頭一瞥,只見那敞開的襯衣之間,一片美豔無比的雪膩皮膚畢露無疑,峰巒起伏之間,還殘留著淡淡的幾抹緋紅的酒漬。
呯呯哐哐哐哐!
手中酒瓶滑落,在地上緩緩滾了出去。
頃刻間,一股不可遏制的烈火在體內騰的燃燒了起來,我腳下一抹,反抱起司馬傾容,旋轉一圈把她按到牆上,而後嘴巴一張,狠狠的包住了那張殷紅誘人的小嘴。
司馬傾容“嚶嚀”一聲,禁不住渾身一顫,但是馬上便如干柴烈火一般,緊緊的環住我的脖子,和我纏繞在一起。
這是一股多麼熟悉的感覺?
感受著嘴裡那調皮的柔軟,我熱血沸騰,手上的動作漸漸頻繁起來。
“不可以!”
猛然間,卻有一個聲音在我腦中響起,然後有兩個身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一個是我曾經的大師兄,那個雖然失去了一隻眼睛的視力,但卻仍然笑容可掬,儀表堂堂,處處爲我們著想的男人。
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穿著火辣緊身夜行衣,美麗的臉上總是帶著俏皮笑容的女子。我還清楚的記得,那一晚,當我追蹤波比遭到五個紅日國忍者的偷襲時,她毫不猶豫的跳出來傻傻的爲我擋了一刀。
“二弟,這次出去要小心一點,我們都在家裡等你回來!”
“嘻嘻,小凡凡,你想我了沒有?”
……
兩個人都笑著對我說著他們常說的話。
我渾身一震,猛然用力,推開了懷裡的司馬傾容。
司馬傾容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但是我卻沒有再管她,轉身徑直離開。
去了一趟廁所,醉意慢慢籠罩了上來,爲了刺殺波比,我也已經好幾天沒有過睡眠,幾乎到達了人體的極限,於是昏昏沉沉之下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腦子陣陣生疼,但是老鬼早早便吩咐我去修煉室見他一面,於是簡單洗漱一下,換了身衣服,來到老鬼的修煉室。
剛要進門,司馬傾容真好從老鬼的修煉室走了出來,她看了我一眼,臉上神情有些複雜,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已經遠去。
我看了看她的背影,隨即踏入修煉室。
“來了啊。”老鬼見了進來,率先說了一句。
“嗯。”我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叫傾容來,和她說了什麼?”
“楊凡,我畢竟是你的師父,你對我說話的語氣就不能尊敬一點嗎?”老鬼目光似刃的看著我,淡然問道。
我沒回應,眼神堅決,只是看著他。
僵持了有一會兒,老鬼搖搖頭,似是嘆了口氣,說道:“葉不爲背叛師門,已經爲武者聯盟所不容,我叫傾容來是派她向上面提出申請,全面追殺葉不爲,儘早表明我天機殺對那個叛徒的態度。” “這種事你可以叫我去做,何必派她?”我冷冷說道,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老鬼淡淡一笑,說道:“這是她必須要去經歷的事,處理不了這道坎,她就不是我天機殺老鬼門下的司馬傾容了。況且,我還有別的任務要指派給你去完成。”
“別的任務?”我目光一轉,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