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其他的崗位，或許還有通融的餘地，但科技部門的崗位肯定行不通。因爲搞技術的都是要有實打實的本領，容不得有半點的虛假。
除非你真的在某個專業上有著特長或者過硬的技術。當然，真要是那樣，你們就算是不找張主管，我們集團也會聘用的 。
再說了，張主管爲人很正直，絕不會把私人情誼跟工作混在一起。
看到那邊坐著的那幾個人了嗎？”
周綺用手指了指大廳東邊通向二樓的電梯口，那兒站著幾個人，正在等電梯。
“我告訴你們，那幾個人上午的時候已經報過名了，現在應該是到二樓去參加面試。他們可都是林業學院的本科應屆畢業生，不但所學的專業正是我們集團急需聘用的，而且還跟張主管是同學呢！
就算是這樣，張主管也沒有對他們特殊看待，照樣走集團的應聘程序。”
順著周綺的指引，凌子凱看到那人羣中的一張面孔時，不由心中一樂，對杜鵑說道:“遇上老熟人了，咱們過去打個招呼吧！”
杜鵑也已經認出了那其中一人正是曾經跟隨林興安去雲海林場實習的李巖，當時同去的還有他的女朋友柳燕。
不過此時卻只有他一個人前來，而且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站在人羣的最邊上，低頭沉默寡言。
就在凌子凱和杜鵑走到電梯口，想要跟李巖打招呼的時候，聽到那些人中有一人衝著他說道:
“李巖，聽說當初你跟張楠柳燕就是在雲海林場實習的，要是那時候跟張楠一樣不回來，留在了林場，恐怕也跟她一樣當上主管了，現在就更用不著跟我們一樣在這裡排隊來應聘了吧！”
李巖看了那人一眼，不冷不熱地迴應道:“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現在我在這裡應聘又有什麼了！我就不信以自己的能力還會被雲海集團淘汰了！”
那說話之人似乎跟李巖有些不對路，聞言嘿嘿笑了一下，說道:“那是，那是！你老李家可是養蜂世家。聽說雲海集團就有一個養蜂基地，正缺少幾個養蜂工人呢！”
其他的人聞言都鬨笑起來。
李巖的臉上一下子漲成了通紅，爭辯道:“就算是當個養蜂工人又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在整個自然界的生態鏈中，蜜蜂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節。如果蜜蜂滅絕，它們的消失將引發物種滅絕的多米諾效應，到時候——”
“行了！李巖，到現在你怎麼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呢？”
旁邊的一個女同學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眼李巖：“你就不要再宣揚自己的《蜜蜂崩潰論》了，要不是你的這種言論太過危言聳聽，你的畢業論文也不會通不過，到現在也沒拿到學校的畢業證書！”
李巖有些激動地說道：“王嵐，我這不是妖言惑衆，而是在堅持真理！就算是拿不到畢業證書，我也絕不會後悔！”
那叫王嵐的女孩子搖了搖頭，說道：“李巖，作爲柳燕的室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就算是你不爲自己著想，也應該爲她考慮一下吧！”
聽到對方提起了“柳燕”，李巖的整個人馬上就焉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大家顧不得再爭辯，匆忙往電梯內走去。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時候，凌子凱拉著杜鵑的手，快步趕了過來：“等一等，我們也要上去！”
擠進電梯後，凌子凱掃了眼電梯內，看到李巖站在了最裡面的角落裡，低著頭，便衝他叫了聲：“李巖！”
李巖聞聲擡起了頭，看到凌子凱和杜鵑後，明顯的愣了一下：“凌大哥，杜鵑姐，怎麼是你們啊！”
杜鵑笑道：“是好巧啊！李巖，怎麼就你一個人，柳燕沒和你一起來？”
“我——”
李巖有些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在這時電梯已經到了二樓。
凌子凱和杜鵑在走出電梯後，站在了邊上，等李巖出來。
“你們先過去吧！我等會再來！”
李巖對同伴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了凌子凱身邊，說道：“凌大哥，杜鵑姐，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了？”
“我也正想問你這話呢？”凌子凱笑道。
“我是來這裡找應聘的！這不大學畢業了，工作還沒著落呢！聽說這雲海集團是由港島天龍集團出資組建的，在待遇方面很好，所以就想過來試一試。”
“張楠就在這集團裡當主管啊，你幹嘛不直接去找她。”
“我知道她現在雲海集團工作，而且還是這次招聘會的負責人之一，就因爲這樣，我纔不好意思去找她呢！”
“爲什麼？”凌子凱好奇地問道:“現在辦什麼事情不是都流行找熟人，託關係嗎！”
“我怕讓她爲難，因爲，因爲我的畢業證書被卡在學校裡，還沒拿到手呢！”李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記得你可是林大的碩士生，怎麼可能會拿不到畢業證書？”
“這事咱們以後再聊吧！”
李巖似乎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對了，凌大哥，你的林場現在怎麼樣了？林教授還在你那兒繼續搞實驗嗎？說實話，林教授這人還真是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執著了。”
“你是不是懷疑他的那個實驗項目沒有一點成功的希望？”
李巖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說道:“人們都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現在我總算是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看著李巖滿腹感慨的樣子，凌子凱覺得有些好笑。
這小子想必是遇上了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了，但人家既然不願意說，自己也沒必要再去問了。
就在這時，先前那個叫王嵐的女孩子手裡拿著一張紙，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李巖，你快看看，這張面試名單上，怎麼沒有你的名字？你不會是被淘汰了吧？”
“不可能啊！”
李巖接過名單看了看，發現上面還真是找不到自己的名字，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起來。
“你不是接到了面試的通知電話了嗎？怎麼名單上會沒有名字呢？會不會是因爲查到了你沒有拿到大學畢業證書，臨時給取消資格了？”王嵐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就沒有吧！大不了回老家跟著我爸一塊養蜂得了！”李巖有些負氣的說了一句。
“哎喲，那你這四年大學不是白上了！要不我替你去找張楠問一問是什麼情況？”
“不用了！”
李巖搖了搖頭，對凌子凱苦笑了一下，說道:“凌大哥，說實話，我原本還想著能拿到這雲海集團的百萬年薪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對了，你和杜鵑姐難得來一趟白山市，要不我帶你們去街上逛逛，順便請你們吃頓飯。”
雖然李巖擺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凌子凱知道他現在的心裡肯定是十分的失落，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
“行了，不就是找份工作嗎！記得當初我好像曾經邀請過你，讓你到我的林場裡上班。只可惜當時你小子心高氣傲，瞧不上我那個破地方。這樣吧，要是你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可以先去我那林場，幫我一段時間。不知道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