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充國定國府中,玉珍流蘇二人也正在聽手下從東樑打探回來的消息,待得手下稟告完畢之後,玉珍便又下令調動南充所有兵馬,齊聚南充東樑兩國交界之處。
流蘇不知玉珍此舉何意,忙問道:“阿珍,如今天下即將大亂,你不調兵守城,爲何還要集齊兵力往兩國交界之處?”
“蘇哥,你真以爲天下很快就會大亂嗎?東樑國樑相雖然是池銘一手栽培出來的,可是他的野心之大,如今一朝得勢,你以爲他還會臣服於池銘之下嗎?”玉珍卻不以爲然,自顧自的端起一旁的茶盞,痛快的飲了一口。
“你是說東樑不會臣服於中都之下,樑相要自己稱帝?”流蘇一聽,忙問道。
“不錯,樑相稱帝已然勢在必行,而此舉必定會觸怒池銘。他一手栽培出來的人,最後卻背叛了他,換做是誰都忍不下這口氣。所以眼下動亂只會在東樑與中都之間,絕對不會蔓延到我們三國!”玉珍此刻有種登高一呼指點江山之意,似乎事事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原來如此,那你爲何要齊集兵力與兩國交界?”流蘇還是沒懂玉珍此舉何意,便追問道。
“蘇哥,谷藍身爲東樑國國主,空有一身抱負卻無以施展,這樣的人才要是被樑相追捕到,你猜猜會是什麼下場?”玉珍不動聲色的反問道。
“那還用說,肯定只有死路一條,這樣斬草除根之後,樑相的皇位才能坐得安心。阿珍,你是要找到谷藍,加入我們南充?”流蘇終於明白了玉珍的用意,當下點了點頭,不住稱讚道。
“不錯,若是不出我所料,想必北魁西元兩國已經派人趕來我南充與東樑交界處,目的就是要爭取到谷藍的加入。無論哪一國得到谷藍,就如同得到了東樑國所有的機密,這對於將來防範東樑是一顆絕佳的棋子。另外還有一點,蘇哥,我是爲了保護谷藍,你恐怕還不知道谷藍的前世可是巫族首領離禹公子!”玉珍道出谷藍身份,流蘇也是微微一驚。
“原來如此,好,阿珍明日我就親自帶兵趕往邊境,我倒要看看東樑的追兵有什麼能力跟我們南充軍隊相抗!”流蘇得知真相,爲了維護巫妖兩組的交好,自然得幫谷藍一把。
“恩,蘇哥,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我沒推算錯的話,這一次北魁派出的是雲影與吳君二人,也正好見一見!“玉珍一想起這些,心中就有些期待。
“好,那明日我們便整軍出發!“流蘇自然同意玉珍的想法。
是夜,雲影進宮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女藏,得到女藏首肯之後,便就出了宮,與流蘇打點一切。
“蘇哥,你覺得這一場比試中,我們妖族能夠勝出嗎?”玉珍流蘇二人並肩坐在屋頂之上,看著夜空中那如玉盤的明月道。
“阿珍,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始終相信惜顏姑娘與蘭佑公子一定能夠從比試中勝出。這個世上,不管是人是神還是妖,只有心懷一顆仁心,才能得四方相助
,秉承乾坤之氣!”流蘇淡淡的回道。
“恩,我相信這個世上還是有公道的!”玉珍說完,靠在流蘇肩上,看著明月,吹著輕風。如果永遠都是這樣的日子,便該永世無憾了。
第二天,玉珍流蘇二人便親率大軍出發,臨走之時,玉珍還是猶豫了一下,將那震住青筠的震亙珠帶在了身邊。
大軍兩日之後便就到了兩國交界處,就此安營紮寨,玉珍更是派了不少探子悄悄潛入東樑境內,打探谷藍的消息。
待得大軍安定下來後,玉珍流蘇二人才在營帳中歇息著,忽然心念一動,忙就起身,道:“阿珍,聽墨墜兒來了!”
玉珍一聽,忙也起身,在營帳中等候。果然不出片刻,就有將士稟告說營外有人求見。玉珍知是聽墨墜兒,忙就讓人請了二人進來。
待得屏退身邊將士後,四人這才說笑開來,便聽墜兒問道:“阿珍,一見你們兩個如今這般行事,果真有大將風範!”
“墜兒姐姐,你還取笑我,你跟聽墨大哥一去了西元國,便被清凝封爲護國將軍,這等榮耀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玉珍一直密切注視著二人在西元國的舉動。
聽墨墜兒二人也不再說這些,便就轉換話題道:“方纔我們一路過來之時,倒是遇到了不少東樑的追兵,看樣子不用多久,谷藍就會到達這裡了!”
“墜兒姐姐,我知道你們這次前來的目的,可是谷藍既然往南充這邊逃來,想必也是想借助我南充的兵力的庇護。若是你們強行帶他去了西元,只怕這一路奔波,會惹出不少的麻煩!”玉珍也是個爽快之人,心裡有什麼話便就直說,絕不會繞彎兜圈子。
聽墨墜兒一聽玉珍這番話,想來這一次要帶走谷藍,只怕還需要過了玉珍流蘇這一關。一面是曾經的生死之交,一面則是皇命在身,兩者相遇,勢必要找出一個不傷了雙方的情誼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珍兒,這會兒說這些爲時過早。南充才與中都一戰,元氣還未恢復。若是你們收留谷藍的消息傳出去,只怕會惹怒樑相,更會激怒中都,只怕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大戰。西元雖然一直以來行事低調,可也是在日益壯大,就算與東樑反目,一時之間,也是奈何不了我們的!”墜兒此番前來,已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帶谷藍回西元。
聽墨流蘇二人在一旁聽著兩人的談話,心中擔憂會不會說著說著,玉珍墜兒二人意見不和,爲了一個亡國之主而壞了雙方之間的情誼,忙就勸解道:“好了好了,不要爭了,一切還要看谷藍自己的心意。他想去哪裡就讓他去哪裡,只是到時候我希望不會傷及我們之間的情誼纔是!”
玉珍墜兒何等道行,豈能會因這麼一點事就傷了和氣,方纔的那番話說到底也是各自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而言,但是到底最後結局如何,還是未知之數。
“對了,你們知道谷藍就是離禹公子的轉世嗎?”待得玉珍墜兒二人不再談此話
題之後,流蘇爲了打破一時的尷尬,忙將谷藍的身份道出。
“哦?果真如此?”從聽墨墜兒二人的神色來看,顯然還不知道谷藍的身份。
“不錯,這件事也是我經過多番推測之後纔可以肯定的。如今惜顏姑娘等人的轉世都已經找到,接下來我們不如該商議一番,到底該如何才能贏了三族之間訂下的賭約纔是!”流蘇在衆人之中道行最高,說話自然是有些分量的。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真是時候計劃一些,如何相助惜顏姑娘與蘭佑公子打敗池銘,成爲人世間的主宰!”一說到這些,方纔還要爭論谷藍去處的玉珍墜兒二人便神色莊重,似乎方纔二人的立場都比不上現在要商議的那件事。
“我們大家這麼辛苦的來到世間,目的就是爲了能夠找到惜顏姑娘等人的轉世。如今所有人都已經找到,大家還要分什麼彼此呢,只要齊心合力,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能夠贏得這場賭約!”玉珍一聽,心中稍稍有些後悔,忙道。
玉珍的一番話得到四人一致同意,從現在開始,他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以雲影吳君二人爲中心,只要是他們二人想要做的,就一定全力相助。
只是忽然間,流蘇的一句無意中的話語,倒是讓四人同時陷入了沉默之中,道:“如今所有的人都已經找到,那你們可知道惜顏姑娘的大哥崆鏡大尊的下落?”
一直以來,衆人都只是著力於找到惜顏等人,一時間還真是忘記了崆鏡的存在。上一世他與惜顏蘭佑二人之間的情感糾紛,差一點就顛覆整個妖族。按理所惜顏等人都已經轉世,那崆鏡大尊一定也出現在人世間,可是這麼久來卻沒有人一個人能夠發現他的下落,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變故不成。
“你們有什麼消息嗎?”玉珍一聽流蘇的話,仔細的思量了一番,還真是沒什麼線索,便就對著聽墨墜兒問道。
聽墨墜兒則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我們還是要儘快找到他,以免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壞了我們的計劃!”
聽墨的提議得到了四人的同意,如此便在營帳中商議一番,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谷藍摔著三千精兵一直往南充東樑交界之處而來,一路之上也是遇到了不少的追兵,可是在谷藍與趙毅的指揮下,不僅沒有一人傷亡,而且還以極快的速度正向著兩國交界之處而來。
吳君雲影二人自那夜遇到東樑的追兵之後,更是加緊了腳步,萬一被東樑的追兵先一步找到谷藍,只怕到時候事情更爲棘手。因此這幾天來,二人每天只睡一兩個時辰,一路上不停的注意著東樑將士的動靜,一面迅速的向著兩國交界處而去。
所幸淳德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二人一路行來,倒是聽說最近這附近也真是起了一些小動亂,便就更加肯定谷藍已經接近兩國交界之處了。也不多逗留,更是不知換了幾匹馬,只知道一路狂奔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