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明月公子僥倖逃過一劫,多虧山巔這位殺氣逼人、冷冷的怪客相救,而藍(lán)衣女子和紅衣女子彩環(huán)見了這個冷若冰山的人似乎卻怕的要死。
彩環(huán)已經(jīng)牙齒打顫:“你就是儒教傳人神秘劍客?”
那人不答,漫步站在明月前,亂髮隨雪狂舞,鳳眼依舊冷冷的盯著兩姐妹。
藍(lán)衣女子忽地一把拽起彩環(huán),飛也似的奔入谷中,邊走邊喝道:“臭小子算你狠!神秘劍客你也等著,看我請?zhí)煅牟畞韺Ω赌銈儭!?
明月公子聽了大奇,看樣子這姐妹兩是去求助天涯老人,如此說來也是自家的道教傳人,而眼前這位神秘劍客纔是應(yīng)當(dāng)敵對的儒教傳人。
明月剛要稱謝,暗想該如何把引離此谷方好,身子還沒有躬下去,眼一花,神秘劍客手腳並用,換下衣衫,原來卻是天涯老人裝扮。
明月長出口氣,瞬間明白過來,天涯老人定是聽見動靜,看都是自己人打了起來,不好出面,只好扮作厲害的對頭唬走兩姐妹,於是苦笑道:“您老弄什麼玄虛,把我都騙過了。”
天涯老人看了看遠(yuǎn)遠(yuǎn)穿入谷中的姐妹人影,也嘆道:“果然是臭小子、笨小子,在人家女娃娃面前丟人顯眼,還險些被自己人取走了性命,咳咳,真是丟盡顏面。”
明月公子臉一陣紅一陣白,忙道:“那兩女子是誰了?快回!好像要去找你的。”
天涯老人冷冷道:“不妨事,我們抄近路比她們快,一定要趕她們到之前回屋,你還有臉去見她們嗎?”
明月苦笑:“我最好不見,遠(yuǎn)遠(yuǎn)的躲著賞雪,你快回去早早的把她兩打發(fā)了吧。”
天涯老人把方纔背的長長的包袱解下,催促道:“趕緊易容,這是幾套衣服,你身上的白袍、長劍都放進(jìn)來,回去後就說是我新收的徒弟,記住嗓音要變,不能漏了破綻。”
明月公子苦著臉,別無他法,匆匆脫掉白袍換了身淡紫色的長衫,選了個平日裡最中意的面具,看上去濃眉大眼,口直鼻方,頗有一股豪俠氣概,重新系了個髮髻,斜插碧玉簪。
天涯老人微微頷首:“嗯,易容的不錯,這纔像個少年俠士,要是速度再快一些就好了。”
明月故意用深沉略帶些滄桑的聲音道:“我們趕緊回!”
天涯老人駕著明月的肩膀喝道:“抓緊了!”
明月公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耳邊呼呼作響,天涯老人攜著他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向林中。
兩人回到茅屋,果然還未見藍(lán)衣紅衣姐妹的足跡,明月方要稱讚老人的輕功身法,老人止住道:“快去裝作生火煮茶的樣子,記住嗓音別動錯,可別漏了破綻,否則我也跟著你一起丟人,會笑我教出的膿包徒弟。”
明月只得搗蒜一樣的點(diǎn)頭,拾柴燒火,而天涯老人則閃進(jìn)屋裡,裝作還未起牀。
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聽遠(yuǎn)遠(yuǎn)的腳步聲響,明月公子心裡一陣緊張,儘管知道來人是誰,故意不擡頭亂看。
忽聽彩環(huán)喜道:“師姐!就是這裡了,天涯伯伯的茅草屋。喂!這位道兄,天涯伯伯在嗎?”
明月公子擡起頭來,知道這張面具精巧的很,她們看不出來,心裡依然惴惴不安,終究不敢正視彩環(huán)的眼光,又低下頭,粗豪的道:“你們是何方來客?要見家?guī)煛!?
藍(lán)衣女子也朗聲道:“我們是泰山碧霞宮碧霞元君座下女弟子蘭蝶舞、彩環(huán)兒,特奉師尊之命,拜見天涯伯伯。”
明月公子這才知道方纔差點(diǎn)要了自己性命的狠毒女子叫什麼蘭蝶舞,嘴上只是淡淡的道:“請稍後,容我通稟。”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天涯老人笑呵呵道:“呀!什麼風(fēng)兒把你們小姐妹吹來了?快來讓我瞧瞧,嗯!長這麼高了,越發(fā)水靈了。”
彩環(huán)笑嘻嘻的跑過來道:“記得大前年來時候,我還不及老伯伯的鬍子高呢!”
蘭蝶舞卻道:“天涯伯伯,方纔我們?nèi)牍戎畷r,碰上了兩個死對頭,只怕他們一路跟來,伯伯可要做好防備。”
天涯老人故作鬚眉上挑,怒道:“是什麼人,敢來上門欺負(fù)我的兩位乖侄女。”
蘭蝶舞忽地冷笑:“其中有個武功十分不濟(jì)的臭小子,被我姐妹幾次打的求饒,不想他身後去有個大幫手撐腰,暗地裡救了他。”
明月公子在一旁聽的憤憤不平,自己何曾就地求饒過,最痛苦的還是此時此刻不能辯解,任由她說的天花亂墜。
彩環(huán)道:“還有一個就是幫他的神秘劍客!”
天涯老人故意喃喃道:“神秘劍客!嗯!原來是儒教的,應(yīng)該是來尋我的晦氣的,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奇哉怪也。”
彩環(huán)道:“他們或許是路過的。”
天涯老人沉吟道:“神秘劍客和你們動手了麼?”
蘭蝶舞苦笑:“老早聽說神秘劍客武功卓絕,爲(wèi)儒教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他若出手,我們姐妹兩還能活著來見你?”
彩環(huán)也道:“據(jù)說神秘劍客從來沒有說過話,對我們也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師姐拉我跑,也沒見兩人追趕。”
天涯老人故意嘆道:“這就是了,估摸著他看你兩個是女娃娃家,不屑於出手,以後遇到此人須得遠(yuǎn)遠(yuǎn)躲避,就是我老人家,也不是他的對手。”
明月公子這才道:“兩位師妹,請進(jìn)屋裡坐!”
天涯老人也忙道:“來!進(jìn)屋吧,不管那廝,他愛來不來,就算天涯伯伯打不過他,也不見得他就能殺的了我。”
衆(zhòng)人分賓主落座,蘭蝶舞問道:“伯伯,這位師兄可是您老人家新收的弟子?”
天涯老人哈哈笑道:“可不是嘛,他是我今春新收的徒弟,正是我唯一的徒兒,叫...”
天涯老人忽地頓住,實(shí)在不知明月是不是把名字在打架時候告訴了人家,索性道:“快過來,見過你兩位師妹,她們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泰山碧霞宮的,藍(lán)衣衫的是蘭蝶舞,紅衣是彩環(huán)兒,你也和她們認(rèn)識認(rèn)識。”
明月公子苦笑,腦海裡飛速的轉(zhuǎn)動,叫什麼爲(wèi)好,叫...忽見天涯老人茶杯裡泡的靈芝,忙道:“在下仙草君,見過兩位師妹。”
說完就後悔,自己現(xiàn)在裝扮的是濃眉大眼的少年英豪模樣,仙草君叫起來不像。
果然彩環(huán)嘻嘻笑道:“呵呵!我們碧霞宮有位師姐叫香草,如今又多了位仙草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