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飯碗？
程亮說的這個詞，讓鬱壘一下子愣住了。
他心想，不赦地獄一片荒涼，除了九幽元石之外連根草都不長……九幽元石？！
鬱壘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就想到了程亮所說的“金飯碗”是什麼……只是他本能地還是有點不敢想！
“上仙……您莫非是想要……”鬱壘心懷忐忑地看著程亮的眼睛。
當他看出了程亮眼神中那種貪婪的目光之後，他一臉驚慌地連連擺手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九幽元石你賣一塊也是賣，既然已經做了，就別縮手縮腳的像個娘們似的！”程亮滿不在乎地說道。
鬱壘當初拿出一塊九幽元石和程亮交易，本就是被逼無奈，他知道這東西和冥蟲草可不同……程亮是不懼怕什麼天條的，可他畢竟算是天庭體制中人，這種事情偶爾爲之倒也罷了，要真是大規模的倒賣九幽元石，時間長了難保不出問題！
看著鬱壘一臉惶恐地表情，程亮淡淡一笑道：“鬱壘……你既然這麼怕，當初爲什麼又要拿九幽元石和我交易呢？你難道不怕天罰嗎？”
“那不是鬼王也拿了一塊九幽元石和你交易嗎……他能做初一，我爲什麼不能做十五？”鬱壘想都沒想回了一句。
當初他的確就是那麼想的……不過，話說到這裡，他又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程亮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那一絲猶豫，趁熱打鐵地說道：“天條規定九幽元石任何人不能善動……可你自己也知道，閻王們每年都要收一批九幽元石作爲貢物，這和那冥蟲草是一樣的？既然他們都能做，爲什麼你不行？”
“那怎麼一樣呢？”鬱壘本能地反駁道，“閻王們收取九幽元石作爲貢物，那是爲了減少地府之中的戾氣，他們每年都會消耗功力，煉化九幽元石之中的戾魂，這也是爲了不讓地府中的戾氣越積越多。”
程亮冷哼了一聲說道：“他們既然有這能耐，爲什麼不把九幽元石都煉化了，他們每年煉化的九幽元石數量，和新增的元石數量是持平的。這不是養寇自重嗎？再說了，你把九幽元石賣了，我來煉化這些戾魂，不一樣也是讓地府中的戾氣減少的大善之舉嗎？有什麼做不得的……說到底，最後元石中的那些寶貝不都被閻王們給私分了？”
現在，鬱壘真的有些懷疑，這程亮是不是惡魔投胎了。他每一句話都赤倮倮地將閻王們的道貌岸然給撕得粉碎，這一句句誅心之言同樣在誘惑著鬱壘心中的防線……
不過，鬱壘想了想還是搖頭道：“這九幽元石雖說數量衆多……但我知道，以上仙的胃口，絕對不可能只要十塊百塊就能填滿的。我雖然是副典獄，但我上頭還有個鬼王……當初酆都大帝讓鬼王擔任典獄，就是爲了監管我這個副手的，我的一舉一動，他可都看在眼裡呢！”
“呵呵……你知道，我能讓你調職，同樣也能讓他調職！”程亮冷笑了一聲說道，“只要你答應了我，我馬上就能安排他調任別處，這不赦地獄的典獄官就是你了……而且還不給你配副手之類的，免得人多眼雜！你看怎麼樣？”
程亮這番話，徹底打碎了鬱壘心中最後的防線。程亮不但想好了怎麼說服他，甚至連怎麼把這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都已經考慮好了。
事實上，自從鎮元子教了他那個煉化戾魂的方法之後，程亮就已經在打九幽元石的主意了。
兩次打開九幽元石，除了那些戾魂之外，給程亮帶去的好處也不少，那些被封印在九幽元石之中的，都是那些戾魂生前最珍視的寶物，大都是珍貴的古董。每一顆九幽元石就是一個充滿著未知的寶箱。
那些戾魂既然可以煉化，那這九幽元石對程亮的誘惑可就非常大了！
在程亮的誘惑之下，鬱壘最終答應了程亮的條件……不過，鬱壘和程亮談好了價錢之後，只答應他，每年給程亮十塊九幽元石。
按照一塊元石一千冥晶的兌換價，每年一萬冥晶也基本夠鬱壘修煉所用了。
對於這個交易條件，程亮當然並不滿意。不過他有信心讓鬱壘逐步擴大供應量的……人也好鬼也罷，“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這都是本性，只要鬱壘開始嚐到了甜頭，他肯定會多出更多的需求的，到時候他除了拿更多的九幽元石來換，也沒別的了！
至於冥蟲草，程亮之前就和鬱壘談好價錢了，一百斤冥蟲草換十塊仙晶。這個價格對於程亮來說，絕對是非常合算的。
目前他在天庭的各種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基本每天都有上百塊仙晶的收入，對於程亮來說，除了自己的修煉所需，這麼多仙晶拿在手裡根本就是浪費！
仙晶這東西對於天庭地府來說就是最值錢的硬通貨，把錢存起來可不符合經濟規律的，資金只有流通起來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錢不能生錢，那就是死錢！”
這個道理在程亮的老家，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
鬱壘走後，程亮隨即開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準備煉化八寶辟邪燈中的戾魂。
海州是個大都市，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好在程亮在準備做這件事之前，已經早就盤算好了……他徑直開車到了共青森林公園。
共青森林公園位於新浦區，原本是浦江邊上的一片灘塗沼澤，五十年代初海州市政府疏浚河道開墾荒地後將此地闢爲苗圃……後來這樹越種越多，如今已是一座佔地近兩千畝的森林公園了。
平時公園裡遊客也不少，但相對於整個公園那麼大面積來說，有些地方還是人跡罕至的。
程亮入園時已經是下午了，這個時候是人最少的時候，他穿過幾處熱鬧的遊人聚集的景點，走進了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