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鵬率軍出征的這段時間裡,董崇在長安本來過得很好的,沒了兇惡可怕的大哥隨時揪著耳朵逼他走正路,董崇在長安老老實實的堅守崗位一段時間後,見雍並涼州境內(nèi)平安無事,來自中原與袁紹的威脅又被徐榮、張遼和徐晃牢牢擋住,不禁又故態(tài)萌生,又開始與長安那幫紈絝子弟胡鬧開了,整天與一幫狐朋狗友出入於花街柳巷,吃喝嫖賭花天酒地,留守長安的李儒又是他晚輩,不好教訓(xùn)他,只能旁敲側(cè)擊的提醒幾句,可惜董崇向來是當(dāng)面答應(yīng),轉(zhuǎn)頭就忘得一乾二淨(jìng),我行我素去了。
初平三年臘月初五這天,長安城降下第一場瑞雪,董崇早早就到長安最大的妓院,與好友艾金、馬壯二人喝酒賞雪,順便研究一下長安的妓院發(fā)展情況以及長安性工作者的服務(wù)素質(zhì),很是艱苦不過。
經(jīng)歷甘寧那件事後,康鵬論功行賞,給艾金和馬壯兩人都封了遊擊將軍的閒職,雖然是軍中最低的將軍位,而且康鵬也沒有蠢到讓他們帶正規(guī)軍的地步,他們的部下也還是原來那幫家丁夥計,只是穿上軍衣按月領(lǐng)取少量錢糧軍餉而已,但也讓艾金和馬壯欣喜若狂,很是風(fēng)光了一把。後來康鵬也實在看這幫沒有絲毫戰(zhàn)力的廢物軍不順眼,想把這支軍隊全部打發(fā)回家,節(jié)約一批軍需,但艾金和馬裝立即提出由他們兩人出錢出糧付給軍餉,自己裝備武器,只求不撤消這支軍隊的番號,小氣鬼康鵬一聽有這好事,又看在艾全和馬佔的面子上,馬上同意了二人的請求,又將這支軍隊交給董崇統(tǒng)管,於是,董卓軍乃至全天下最奇怪的一支軍隊組成了,由兩名副將掏腰包發(fā)給軍餉、購買武器裝備,每天不出操不訓(xùn)練,不學(xué)行軍佈陣,只是偷雞摸狗、賭錢喝酒,打架鬥毆惹事生非,長安百姓贈其美名廢材軍,又稱二爺軍。
“二爺,聽說太師在前方打得很順?”艾金端著一杯酒、摟著兩名少女,笑瞇瞇的問董崇道:“都快打到成都了,我家老頭子天天唸叨要去益州開上十家八家商號,爲(wèi)了拿下益州的蜀錦和井鹽的生產(chǎn)控制權(quán),都已經(jīng)向太師獻上十萬金幣的軍費了。”
“那當(dāng)然。”董崇吻吻懷中美女的粉臉,先在美女耳邊輕笑道:“美人兒,二爺ILVEYU,晚上陪我。”纔在美女的嬌笑聲中答道:“我大哥的西涼鐵騎和飛熊軍天下無敵,短短兩個月,就拿下了漢中和上庸,益州那幫小兔崽子,那是我大哥的對手?”
“既然如此。”粗豪的馬壯抱著一罈酒,激動的說道:“請二爺對太師說說,讓我們也去益州打仗吧,添個猴還添三分力。”
“添什麼力?你們是想去搶功勞吧?”董崇大笑問道,見艾金和馬壯傻笑著點頭承認(rèn),才又說道:“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放心,等我大哥把益州的主力消滅了,我就帶你們?nèi)ヒ嬷萃创蚵渌罚槺銠z查一下益州的姑娘,有沒有我們長安的漂亮。”
“好!哈哈……”三名紈絝子弟一起瘋狂淫笑,他們正得意間,李儒的親兵來找他們了,一進門就行禮道:“二爺,相爺說能在這裡找到你,果然找到了。”
“什麼事?”董崇奇道,平時李儒都是忙得昏天黑地,很少有時間與他交談,想不到今天竟然主動派人來找他。那親兵笑道:“相爺沒說,小人也不敢問,還有艾將軍,馬將軍,相爺要你們也一起去。”
這回董崇更糊塗了,艾金和馬壯是什麼貨色他比誰都清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肩負(fù)後勤重任的李儒找他們能有什麼事?找他們聊天喝酒?但奇怪歸奇怪,董崇始終記得大哥出征前的吩咐,讓他不要在李儒面前擺長輩的架子,必須聽李儒的調(diào)遣,還是乖乖放下懷中美女,帶著艾金和馬壯隨李儒親兵而去。
到得相府,瘦小的雍州相李儒還在埋頭處理公文,堂下還坐著一名郎中模樣的人,康鵬走後,長安的公務(wù)和後勤任務(wù)全部積壓到李儒和司馬郎身上,沒日沒夜的工作下來,本就瘦弱的李儒累得更加消瘦,彷彿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一樣。
“二叔,太師飛鴿傳書,要你帶艾將軍和馬將軍去辦一件大事。”見董崇進來,李儒開門見山說道:“張遼報告,近來居於長城以北的匈奴人屢屢越過長城,已經(jīng)佔領(lǐng)了幷州的上郡和雁門,匈奴左賢王劉豹還放出狂言,要我們割讓河西至北地的土地與他們牧馬,否則就打到長安,把我們的男人全部殺掉,女人搶去作奴隸。”
“羌胡小兒,安敢如此?”董崇大怒道:“顯佳,你放心,我這就去通知張遼,讓他出兵教訓(xùn)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虜。”艾金和馬壯也大叫,“李相放心,我們一定把出兵的命令送到張遼將軍手中,一定不會讓太師失望。”
“二叔誤會了。”李儒搖頭道:“張遼兵屯太原,主要是防禦白馬方向袁紹的威脅,不能隨便調(diào)動。太師的意思是,由你們?nèi)活I(lǐng)軍去對付匈奴……”
李儒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了——因爲(wèi)他發(fā)現(xiàn)董崇已經(jīng)面如土色,雙腿直打顫,艾金和馬壯更慘,連褲襠都溼了,使得大廳空氣中瀰漫一股尿臊味。
“顯佳。”董崇牙關(guān)打顫,帶著哭音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那些匈奴個個兇悍無比,又都是些未通王化的野蠻人,光是正規(guī)騎兵就有十幾萬人,又人人皆兵,萬一我們把他們軍隊打敗了(?)。他們?nèi)坎柯湟话傥迨嗳f人都來找我們算帳,我們拿什麼抵擋?”
“二爺又誤會了。”李儒笑道:“太師不是要你去和他們打仗,而是派你爲(wèi)使,去送一批貢品給左賢王,暫時穩(wěn)住他們,等我們緩過手來再找他們算帳,很安全的,沒有危險。”
“原來如此。”董崇、艾金和馬佔三人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說道:“嚇?biāo)牢伊耍阍缯f嘛。”可董崇還是有些擔(dān)心,“顯佳,那些匈奴都是一夥野蠻人,不知道什麼禮教,我們就算是去送禮,恐怕也會有危險。”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儒耐心安慰董崇道:“太師給他們送的禮物十分貴重難得,就算他們再野蠻,見到那些禮物也會對你們以禮相待的,起碼不會傷害你們。”
“哦,那我就放心了。”董崇與艾金、馬壯行了一個象模象樣的軍禮,“保證完成任務(wù)。”
“很好,請艾將軍與馬將軍去集結(jié)軍隊,在出發(fā)之前,我軍還要他們發(fā)一些東西。”李儒命令道,艾金和馬壯提心吊膽的領(lǐng)命而去後,李儒又朝旁邊坐著那名郎中點頭道:“莫停先生,先給二爺種痘吧,有勞你了。”
那名叫莫停的郎中相貌也不怎麼讓人恭維,三角眼,蒜頭鼻,老鼠須,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先朝李儒一鞠躬,又轉(zhuǎn)向董崇道:“二爺,請你脫去半邊上衣,露出左臂。”
“幹什麼?你又不是娘們,我爲(wèi)什麼要在你面前脫衣服?”董崇大叫道。可李儒立即說道:“二叔,不要問,這是太師的命令,也是爲(wèi)你好。”
董崇聽說是他那可怕的大哥的命令,不敢再說話,乖乖脫衣露出左臂,莫停立即打開藥箱,取出一個瓷瓶及一枚僅有半截針眼的繡花針,先將繡花針在瓷瓶蘸一下,然後又用繡花針捅破董崇左上臂皮膚,使藥液進入董崇體內(nèi),方纔說道:“二爺,可以穿上衣服了。”
董崇滿頭霧水的穿好衣服,那莫停又說道:“二爺,小人是文華侯的一個不成材的徒弟,奉太師之令,帶了十名軍醫(yī)返回長安,二爺?shù)能婈牐總€人都要依此法種痘,才能啓程去見匈奴左賢王,小人也要陪你去,一路之上,還請二爺多照顧。”
“那是當(dāng)然。”董崇求之不得,大模大樣的隨口答道:“不過你要帶足藥物,要是本二爺在路有什麼頭疼腦熱的,你也好侍侯本二爺。還有,那些補腎壯陽的丹藥你也要帶足。”
“二爺,你快去準(zhǔn)備吧。”李儒搖頭苦笑道:“莫停先生,給其他人種痘的事你交給手下去就行了,現(xiàn)在你先去太師府,給太師的幾位公子及夫人們種痘。”
聽李儒這麼說,董崇一顆心頓時放在肚子裡,大哥的老婆和兒子們都要這樣,看來這一定是好事。當(dāng)下再無意見,立即去組織軍隊,領(lǐng)取糧草準(zhǔn)備出發(fā),惟獨在給那幫二爺軍種痘時發(fā)生了一些小麻煩,董崇的手下平時打打羣架什麼的勇往直前,可真要他們留血又一個個鬆了,連種痘這點小疼都一個個大叫大嚷,董崇也難得拿出將軍架子教訓(xùn)他們。“這是軍令,違令者斬。”這才把這幫廢物軍壓下去,個個都種上了牛痘。
第二天清晨,董崇帶著他那幫旅遊團,還有康鵬調(diào)撥給的十名郎中,浩浩蕩蕩離開長安,和上次一樣,他們?nèi)匀皇怯脙砂俣噍v拉著鍋碗瓢盆、酒肉作料、鳥籠馬桶、賭具牌桌等等等等,還有近百車康鵬送給匈奴左賢王的金銀珠寶、錦繡布匹和衣服被單,一路吃喝玩樂往那上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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