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曹老闆啊,僅憑只言數(shù)言便能恢復(fù)軍中將領(lǐng)士氣,這份人格魅力,還真不是後天鍛鍊便能得來的……”
回到營房之內(nèi),秦川回味著剛剛曹操的雄武英姿,一時間也是頗爲感慨的一陣歎服。
“丞相本就是個豪情萬丈之輩,若是沒有這點氣魄,就算憑他手中兵戈,也斷然不能讓天下文士頂禮膜拜。”
王異自打愚見秦川之後,便從未看到過秦川這般自嘆不如的模樣,今日難得見到此情此情,也是毫不猶豫的調(diào)侃了起來。
聽著王異那略帶溫情的嘲弄,秦川並未動怒,反倒是無聲的露出了幾分苦笑。
面對自己無法企及的境地,秦川從未有過絲毫的不甘,畢竟這世間之事,若是自己全部擅長,那未免有些太過神奇了。
“不過曹操的確有兩把刷子,今日曹軍上下敗的如此之慘,曹操僅憑幾句話便能讓幾近崩潰的士氣重新歸附……”
“這份才能,就算是高順將軍,怕也沒有這種本事。”
此時在營房之中,自然不光秦川與王異二人,至於趙雲(yún)、荊綏也紛紛在此,一齊聽著秦川事後還會不會有額外佈置。
望著臉上帶著鬼面的荊綏,秦川稍作思忖,隨後也是帶著些許笑容遞給了荊綏一碗稀粥。
“這些日子,與營中將士磨合的怎麼樣?”
秦川那滿懷關(guān)切的笑容,讓荊綏一時間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壓住了心中的疑慮,荊綏也是接過了秦川遞來的食物,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
“磨合倒是不必擔心,這些士卒之前已經(jīng)由大人訓(xùn)練過,雖說可以上陣,但未曾經(jīng)歷真正的戰(zhàn)火,此刻怕是難以成氣候……”
荊綏說出這話之時,也是有意看了一眼秦川的表情,發(fā)覺秦川面色仍然似當初那般平穩(wěn),也是大著膽子繼續(xù)說道。
“跟隨大軍出征以來,雖然大人對營中將士很是照顧,可是如此優(yōu)渥的條件,卻是讓營中將士滋生出了些許不滿。”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秦川原本沉穩(wěn)的雙手也是微微一頓,不過瞬息之間便恢復(fù)如常,繼續(xù)用湯勺盛著鍋皿之中的飯食,並未開口。
而一旁的王異則是明顯對荊綏的言語有些意外,當下便嗔怒交加的呵斥道。
“這是什麼道理,先生這般對你麾下將士,本就已經(jīng)頗爲優(yōu)待,他們還敢不滿?”
“你這主將是幹什麼吃的,營中有這般謠言,難道你就這麼幹看著不成!”
也難怪王異大怒,秦川這些人乃是蘇厲費盡心思弄來的,每人的軍餉也都是特意從校士府劃撥,這六七百人一月的花費,讓王異這本就管理校士府賬目的人看著都頗爲肉痛。
不光軍餉,就連這些人身穿鎧甲也都是特製的,可以說校士府五部的大半心血都是用在了這些人身上。
相比起校士府的其他校士身上所佩戴的武器和各式工具,和如今荊綏所帶領(lǐng)的一營將士,完全就是九牛一毛!
王異的滔天怒火,自是讓荊綏渾身上下一抖,相比較於秦川的和顏悅色,不光校士府,就連趙雲(yún)等人最怕的,還是這位跟在秦川身旁的女子。
“姑娘怕是誤會了……營中將士並非是那種只知好處不知體恤大人的貨色,而他們的不滿也並非是因爲待遇一事……”
隨著荊綏那有些怯懦的話語傳來,秦川那古波無驚的神情終於是出現(xiàn)了些許鬆動,隨即也是笑瞇瞇的轉(zhuǎn)頭看向荊綏。
“哦?那是什麼?”
如今的秦川雖說滿臉笑容,可週身的氣質(zhì)明顯有些駭人,讓一向直言不諱的荊綏也是縮了縮脖子,連忙解釋道。
“只是大人一直都讓營中將士賦閒……條件又這般豐厚,營中將士實在是受之有愧……”
“爲此,這些弟兄們數(shù)次提議想要爲大人與那西涼軍一戰(zhàn),報效大人的重用之恩!”
當荊綏說出這話之時,剛剛還一臉怒意的王異面色轉(zhuǎn)眼間便被尷尬取代,至於一旁的趙雲(yún)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笑容。
而秦川得知這個消息之時,嘴角微翹之餘,也是嘆息了一聲道:
“終歸是沒有看錯人……”
“荊綏,你先回營,告知一營將士,明日隨我一同前往蒲阪。”
“一直在營中這麼安穩(wěn)度日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雖然不至於正面抵擋馬超,但面對其餘西涼聯(lián)軍中的那些雜碎,總也得打出些東西纔是。”
……
第二日一早,秦川特意起了個大早,而在其營房之外,徐晃此刻渾身甲冑盡顯,正一臉沉毅的等待著秦川現(xiàn)身。
待秦川洗漱一番之後,緩緩地從帳中走出,徐晃當即便對秦川拱手抱拳道。
“啓稟軍師祭酒,六千兵馬此刻已於營外集結(jié)完畢,隨時可以動身!”
雖然秦川已有準備,可是看著徐晃那一身黑甲的模樣還是有些始料未及,隨即乾笑著說道。
“公明將軍怕是在在此等的著急了吧。”
雖然不知道徐晃從何時在自己帳門外等候,但就憑徐晃身後的部將那有些詭異的面色,秦川大概就能猜到這時間怕是不會太短。
不過徐晃本就對秦川頗爲信服,縱然自己此刻已經(jīng)等了半柱香,仍是扯了扯嘴角笑道。
“軍師說笑了,我等久經(jīng)沙場,大戰(zhàn)在即自是難以安眠……”
“不過軍師在這何種時候仍能高枕無憂,想必對此戰(zhàn)怕是早有準備吧?”
曾與秦川共事,徐晃自然對秦川的這等習(xí)慣有所耳聞,而其性情也不喜那種藏著掖著的做派,自是有什麼說什麼。
而秦川也知道徐晃性子,略作點頭但是並無正面回答,眼中精光閃爍之餘這才笑道。
“準備倒是不至於,不過讓公明將軍眼前一亮的本事倒是有著幾分。”
“請諸位於此稍後,我將我部兵馬調(diào)來,只要人馬一齊,我等即刻出發(fā),直抵蒲阪!”
秦川那頗爲自信的姿態(tài),無疑是讓徐晃和他身後的部將紛紛一愣,但隨後也都開始猜測這位曹軍之中最爲年輕且最受重用的軍師究竟有何等手段。
隨著秦川叫上荊綏和其麾下六百多人的一隊人馬與徐晃手下士卒匯合一處之後,便齊齊向蒲阪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