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原本是貴州的移民。-79-你不會不知道那裡曾爆發了喪屍危機吧。我們在密集的喪屍羣中逃往封‘門’。而能夠活下來到達封‘門’的原因……”我把堂妹抱起來,坐在大‘腿’上,“你可以認爲我們是喪屍的同類。”
“喪屍?”
尋傷還算鎮靜,但徐傑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驚叫出聲。
我摟緊堂妹的柳腰,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我笑道:“不過你們見過會說話的喪屍嗎?我們很特別,兩個夾在人類與喪屍中間的生物。不同於他們的地方在於,我們有自己的神志,發‘色’和瞳‘色’也與他們有所不同。”
“而在喪屍世界,無形制定的喪屍準則當中,普通人很難生存。我們能和喪屍‘達成共協’,換句話說就是和平相處。如果你和我們在一起,一路我會保你安全。如果你一個人,不是餓死、渴死,就是變成喪屍,這只是時間問題。”
尋傷沉‘吟’半響,瞇眼嗤笑道:“你說的沒錯。可是這有什麼用?我這人在你手上,你這麼強,完全可以把我當奴隸使喚,何必解釋那麼多。”
我搖頭輕笑,“忠臣,要的不是武力來讓他忠臣於我。”
尋傷凝視我一眼,裡面帶著許些奇怪,隨即緩緩說道:“我懂了。但我想冒昧的問一下,你去東京幹什麼?”
“殺人!”我的眼底隱隱閃爍紅光,“救人……”
“等走出去以後,請離我的距離不要超過五米,當然,如果想死的話,你可以隨便移動。另外還有……”從瞳仁裡鑽出的猩紅‘色’瞬間密佈整個眼球,我盯緊了尋傷,威勢自然散發,“別碰到她!哪怕一根頭髮!”
他應該知道,“她”,指的是我懷中、右眼赤紅的純真‘女’孩。
等我雙眼又褪回原來的‘色’樣,尋傷才消除了那種窒息感,勉強鎮定心神,對我點點頭,“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
雖然是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可尋傷不敢輕蔑對方,昨晚那歷歷在目的畫面,讓他有些畢恭畢敬
。
我聳聳肩笑道:“可她還是‘女’孩。”
尋傷一愣,忽然發現這人還有些幽默風趣的,隨即又一笑,“我對‘女’‘性’都沒興趣。”
“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有什麼要帶的,填肚子的食物、解渴的水,或者一把威力巨大的m4a1?我們該立刻出發。”我笑著說。
“等等!”徐傑坐直身板,看了我堂妹一眼,“那我呢?”
“徐傑大哥,人情我已經還你了。恕我還有大事要做,無法帶上你,幫你逃亡。希望凱旋歸來,再遇到你的時候,你還是這樣‘精’神。”
“不是。我是說,”他又看了我堂妹一眼,“要是一直沒有獲得直升飛機,你們到達某個港灣以後,又找不到會開船的人,你怎麼去東京?”
“那裡沒有喪屍吧,怎麼會找不到?”
“說不定!也許喪屍已經滿布全世界了呢!把貴州這個地方‘密封’了,重慶都還能出現喪屍,說不定病源不止在貴州……”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那個老瘋子,在那半個漏斗似的空間內對我說的那個計劃。
我不禁皺眉,但決定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時候再說。”
“可是,臨時找一個會開船的人,或許會一直找不到呢?雖然你在當地找本學習開船的書自己去也行,但很耗費時間吧?看你有些急切的樣子,你的時間一定不多。”
我斜了他一眼,“那該怎麼辦?”
“我會開船,每一種。”
“但我有個條件。”他又說。
“我還沒答應你同我一路。而且跟我一路的話,我可以保住你的生命,你還想要什麼條件。”
其實我知道,他說的沒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若沿海附近都被喪屍侵佔,如若我們沒有上次那種運氣能夠遇到直升機,那麼我就需要他
。我賭不起。不是跟他賭不起,而是跟時間、世界賭不起。即便他提出一個不過分的條件,我想爲了老爸,我都會同意。
“我的條件並不大。我希望你能去救我的家人。”徐傑突然換成了焦急的眼神,語速快了很多,“我家離這裡不遠,很可能也已經被喪屍襲擊,但我父親很聰明,興許現在還活著。我求你去救救他們,把他們帶到我家的地下倉庫,這就好了。如果可以用到我,只求你幫我這個小忙。行嗎?當然,如果他們已經……我還是願意跟你們一路。畢竟只有跟著你們,也許我才能夠活得下去。”
親情這東西,只要給你一次溫暖,你就會回報一生。願意給家人安全,跟我奔赴日本這樣遙遠的距離,不顧旅程艱辛。徐傑把這一點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斟酌沒多久,保險起見,我決定帶上他,這個條件對我來說非常簡單,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完成。我答應了他,並讓他準備一下。
忘了說,我如果在一次飢餓的情況下喝下一碗人血,不使用那個細胞賦予我的“主動技能”的話,我可以三個月不吃不喝,反之只可以維持一個月半左右。堂妹亦是如此。
所以我讓他們準備,自己則是輕裝上陣,只帶上了堂妹,和那把妖刀村正。
……
把重物移開,於2017年1月28日上午10點左右,我們開‘門’離開了這家居住一晚的地方,回首一看我才知道,這棟房子居然是家情侶旅館。忽然間我有種錯覺,誤以爲是跟著一幫朋友,來到這裡開房,手中拉著的‘女’孩是我的漂亮‘女’朋友……
說起來自堂妹變成“喪屍”之後,對我比以前還要“親近”,親近到形影不離的地步,連睡覺都要睡在一張‘牀’上,當時我很無奈很想哭也很想笑……其實我並不知道當時的表情,也許很賤也說不定。
她現在對我的依賴,比黏皮糖還要黏人。
微風撫過,帶著熟悉的血腥味。蓬鬆銀髮飄逸,我的黑‘色’眸子警惕的掃視周圍。
我重溫了那副遍地狼藉、紙屑猛飛的場景;城裡人多,喪屍也多,隨處可見一大‘波’喪屍在追著人跑。尖叫,嘶吼。當然,沒有喪屍攻擊我們
。天空很昏暗,下著小雪。
一晚上的時間,喪屍居然沒有攻破整個城市。
這裡畢竟人多,還有軍區前來支援。
我們踩著一個個雪腳印前行著。徐傑指著東方,那是他家的方向。由我開路,尋傷拿著那把95式自動步槍在後斷後。這把槍自他前天放在身上以後,就沒開過一槍。
也許已經飢渴難耐,他冷著臉對著遠處的幾個喪屍掃‘射’。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套保暖的灰‘色’羽絨服。
那幾個喪屍都倒在血泊之中,‘露’出兩輛車的中間底下。那裡有個正在嚎啕大哭的嬰兒。躺在那個位置正好是喪屍夠不到的地方。嬰兒的父母很聰明。可惜嬰兒的父母並不在身旁。尋傷發現了他。
但我們的步伐不曾停頓半分。
我們都知道我們給不了那個嬰兒什麼,所以做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
也許政fu的救援隊員發現了他,結局會比我們帶著他好……其實也不用解釋那麼多的。我們表現得如此冷血,還不如一句“這就是人‘性’”來得實在。
我只是有些好奇,一個這麼冷血的軍人,會稍稍可憐一個嬰兒。
“沒事的話,下次別對喪屍開槍,他們會來攻擊我們的。”
我吐出一口白霧,虛瞇著眼仰望天空。
我的右手提著比冰雪還涼的妖刀,左手牽著嬌俏可人的堂妹。
行走在車輛胡‘亂’停放的擁擠街道,人們奔跑,大雪下的城市,逐漸變得死寂,只有稀零的槍聲此起彼伏,顯示著這裡的最後一點聲音。
雪地留著我們的腳印。
殺戮行程,又將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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