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稀里嘩啦的,一直都是低著頭不敢示人。上官暮雪到家門口發現還紅腫著眼睛,在外面的道上徘徊著,可憐了那早已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暮雪?”
上官泓睿剛回來,遠遠的就看到上官暮雪在大樹那邊來回踱著步,仰著頭吹著冷風。
是哥哥,可已經來不及躲藏了,上官泓睿特大號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露出驚慌的表情,“你怎麼了?”
“沒,沒事啦。”掙脫著想要轉身,可無奈身子被牢牢抓住,上官暮雪只能就這樣被擺正著臉蛋正面看著哥哥。
上官泓睿看出妹妹明顯哭過了,而且那浮腫的雙眼還不止只是小小的哭一下而已。“該死的,到底怎麼了?”
本來情緒已經平復了的上官暮雪,被哥哥這麼一吼,淚水又這麼毫無警惕的流了下來,“哥哥。”抱著上官泓睿,把心裡的委屈都哭了出來。
雖然在小區裡,可就在這麼一條小道上,太過於空蕩,好像說話都有迴應似的,更別說是這樣大聲的啼哭了。
安撫了一下,看著上官暮雪開始平緩下來,上官泓睿哄著說:“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點了點頭,倏地抓住哥哥的手臂使勁的搖晃著腦袋。
“怎麼了?我們回家坐著慢慢說好不好?”
上官暮雪還是搖搖頭,“爸爸,爸爸在裡面嗎?”
就是覺得奇怪,就算是受了委屈,妹妹還是會躲到房間裡面哭,這次居然不肯進去。
就這會,上官暮雪的手機響了,是母親。哭啞了聲音,上官暮雪盯著哥哥看。
“我們今晚兄妹倆到外面晚餐?”
“嗯。”上官暮雪興奮的點點頭,接著上官泓睿颳了下破涕爲笑的妹妹的鼻子,體貼的拿過手機跟母親說了個理由,兩兄妹就這麼直接溜達去了。
上官泓睿瞇著眼睛,聽著妹妹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這會兒她倒不會哭了,原先是氣憤著,後來好像是失落了,哭喪著一張小臉蛋訴說。
“姜祁允還說什麼了沒?”聽起來是那樣的不可置信,自己的
親生父親居然這麼出賣自己的女兒。“資料你有嗎?還記得看到些什麼不?”
抿抿嘴,“我沒拿資料,只知道是一家叫‘光明’的報社,然後是爸爸去買一個裡面的主管編輯讓人去跟蹤的我們。”
“簡直不可理喻。”上官泓睿也氣得緊緊握住拳頭,雖然知道父親是一個急求名利的人,但是萬萬沒想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出賣。
“哥哥……”上官暮雪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微微皺著眉頭,露出期盼的眼神,“你說,姜祁允說的可靠嗎?”
這小妮子,心底還真是善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乖,別想了,交給哥哥。明天還去上班嗎?”
嘆了一聲氣,其實她多想窩在家裡,就陪著媽媽,不想別的事情也不用去見誰做什麼事情,好好的放鬆一下,可是往往事與願違。上官暮雪露出牽強的笑容:“如果我不去的話,估計公司裡的人會說我畏罪潛逃吧。”
可不去的話,媽媽會擔心,爸爸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家裡。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成,終於知道什麼叫進退兩難了。
“暮雪長大了。”上官泓睿有點欣慰的感嘆到,想起以前的她,那是膽小到不行,稍微一點小動靜就完全不敢動彈了,更別說面對今天類似的情況。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既然是兩兄妹一起出去的,家裡人也放心著,只是催促著別晚歸。看著上官暮雪重新擡起笑臉走回房間,上官泓睿轉身,往書房走去了。
“爸。”輕輕叩了門,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
“爸,我有事想找你談談。”上官泓睿站在門口處,說完便帶上了門。
這一舉動倒是讓在看文件的上官森擡起頭來,看著兒子的表情,他收回視線,繼續盯著文件上,毫無感情色彩的說:“說吧。”
眼尖的上官泓睿看到書桌邊的一邊雜誌,那本真是昨天的週刊,封面是姜祁允跟暮雪的照片。“爸不捨得把雜誌丟了嗎?”
感覺到兒子的冷言冷語,上官森翻文件的動作遲緩了一下,可是並沒有擡起頭,也沒有說話,等著兒子的下文。
“那件事情是你讓八卦記者去跟蹤拍攝的嗎?”隔了好久,始終覺得難以啓齒。
上官森低著的頭微微的蹙了下眉,緩了一緩,才把擡起頭來,摘掉眼鏡。整個人的後背靠近椅子裡,雙手放在大腿上,好似無暇的盯著兒子看。
“爸。”上官泓睿有一點要崩潰的感覺,父親沒有否認的狀態,其實就已經默認了,“那個是你女兒,你知道別人怎麼……”
“我這是在幫她。”上官森截斷了兒子要說的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她很多事都不懂,你也跟著一起迷糊了嗎?”
上官森慢條斯理的說著:“姜祁允有未婚妻,而且是董氏的千金董傾曖,這個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看著上官泓睿愣了一下,繼續姍姍道來,“暮雪還一頭撲上去,如果現在不曝光,是不是等到你妹妹被人丟棄了後纔想起,那時就欲哭無淚了。”
愣了一下,上官泓睿倒是沒有想到這一深層的地方去,看著始終沒有感情流露出的父親一眼,“可是,也不用這麼……”
“不用這麼激烈的手段是嗎?”上官森繼續打住了兒子想要說的話,“不激烈怎麼能看出反應?不激烈怎麼能看出效果?”
“可暮雪這樣很傷心,也讓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別人。”上官泓睿心痛的說到,他心疼的只是妹妹受到傷害又不敢說出來。
看得出這從同個孃胎出來的兄妹情深,上官森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不對的情意,就要快刀斬亂麻。”
不等泓睿反駁,上官森已經下了逐客令,“好了,我還要文件要看,你沒別的事就出去吧。”
上官泓睿其實面對這父親的時候,總是顯得無奈,也無奈於自己的有口難辯。雖然父親剛剛說的並無道理,可他還是相信,無論他說得多麼堂皇冠冕,實則上就是一個自私的人。這樣類似的事情從小到大,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遍了。
他的權益,纔是王道。
“凡事看遠一點,不要因爲女人的哭哭啼啼就打亂了自己的方向。”看著兒子快拉上門把,上官森似乎不滿兒子的騷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