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德斯手中的“斷刃刀”依舊盈動這血珠,那是剛剛一番惡戰(zhàn)之後,殘留在刀身上的。
“啪!”隨著一層薄霧拂動,到身上行的血珠詭異的滴下地面。
若蘭瞧著貝德斯的眼神愈發(fā)複雜了,此刻她的心中有倆股聲音在天人交戰(zhàn)著,神經(jīng)脆弱的幾乎就要蹦斷。
“逃吧!放棄他,還愣著幹什麼,只有同羅虎一塊殺出一條血路,纔能有一線生機,不然只有死路一條,誰也逃不了!”
“不行,不行,這一個月的廝殺都過來了,怎麼能拋下他,生死大不了只是瞬間,要是沐雨知道了,怎麼辦!”
“這裡發(fā)生的事,別人怎麼知道,再不逃,就一個都逃不了!”
“不!……”……
“一塊衝殺出去!”若蘭峨眉高聳,朝貝德斯投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貝德斯方纔的那番話徹底打消了她放棄對方的念頭。
貝德斯沒有做聲,只是點點頭,雖然若蘭沒有采納自己絕望的意見,神經(jīng)微鬆了幾分,但此刻的情況依舊沒有絲毫樂觀,心中如同被壓上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
廝殺!……
並沒有因爲倆人的對話而有絲毫的停止,如狂潮般的火烈軍喧囂著,異常兇猛,渾身充滿精力,攻擊性十足,跨下坐騎火烈虎猙獰的咆哮著,那鵝蛋般大小的虎眼在這漆黑的深夜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
“吼!~吼!”……火烈虎咆哮更甚了,眼見自己同夥不斷的被面前那黑臉漢子給砸成肉末,它們的兇性也被徹底點燃了。
嘶吼著便朝羅虎撲去,它們的眼中只有羅虎,它們的目標就是將眼前這個“殘害”自己同類的人給撕扯成肉末。
“轟轟!~”火烈虎體軀龐大,足有三四米,龐大的軀體絲毫不影響它們的敏捷度,反而更加充滿爆發(fā)力,那蓄勢一撲之力,就宛如一枚巨大破壞力的炮彈,地面那無數(shù)道裂縫、深坑就是它們的傑作。
“給我去!~”
羅虎一聲爆喝,他的爆虎狼牙大開大合,將一頭火烈虎攔腰挑起,狠狠的甩了出去,他的雙臂灌入真元力,遒勁有力,那頭火烈虎至少至少有幾千斤重,更何況,虎身上面還多了一個身著重甲的大漢。
大漢長刀方纔揚起一半,跨下的火烈虎一陣驚悚的嘶吼,旋即,他感到身體不受控制,一股強大的能量充斥進身體,頓時麻痹感迅速從虎身上傳遞到他身上,五指無力的鬆弛,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騰雲(yún)駕霧。”
“破!~”
一字如針,俯衝而下的鷹鷲衛(wèi)士手中羅雲(yún)槍泛著寒光,刺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風嘯聲,突見一團火紅迎面而來,倆名鷹鷲衛(wèi)士手臂一凝力,羅雲(yún)槍光芒大盛,直接貫穿那頭火烈虎,火烈虎在半空爆成了一團血霧,紛紛揚揚,而那倆名鷹鷲衛(wèi)士則是從漫天血霧中“詭異”鑽出,再次提速。
戰(zhàn)爭因鐵血交織而雄美,人命如同草芥而卑微。
一倆頭火烈虎的損失對於整個廝殺場面而言,根本就是卑微如同風中塵沙,試問區(qū)區(qū)風沙又怎能阻止?jié)L滾洪流的流勢。
……
鷹鷲衛(wèi)士羅雲(yún)槍已至,情況的危機已是千鈞一髮,羅虎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去昂首觀看了,一切憑藉的只有本能,爆虎狼牙暈發(fā)出一陣漆黑的光暈,數(shù)道光芒,朝正前方轟砸了出去,同一時間,羅虎腳尖點地發(fā)力,朝後迸退,速度非常的快。
“轟!”“轟!”“轟!”……
濃濃硝煙從地面升騰而起,遮蔽了上空,地面盡是破裂的痕跡,一片狼藉,空氣中充斥的是濃重的血腥味。
濃霧還未散去,“火烈軍”“鷹鷲衛(wèi)士”已經(jīng)發(fā)動了新一輪的攻勢,或者說,這廝殺一直就沒有停止過。
……
“羅虎,我來助你!”若蘭臉色肅然,手中“紅鸞”光芒萬丈,疾如閃電的朝羅虎周邊衝了過去。
數(shù)名烈虎衛(wèi)士一時間,竟像是被若蘭那驚人的氣勢駭住,紛紛側(cè)讓,踏著血跡,中間形成了一條裂縫,貝德斯也是揮斥著“斷刃刀”緊隨其後。
“裂縫”的存在只是瞬間,很快便被合攏,而這一刻,若蘭、羅虎、貝德斯則是真正的處在了包圍圈的正中心了。
“若蘭,你……你們怎麼……”羅虎此刻面容猙獰的可怕,渾身也是血跡斑斑,活脫脫的猶如地獄鑽出來的修羅一般。
“要逃一起!”若蘭面色緊然,似乎能滴出血水來。
貝德斯在沉默,這接連廝殺的一個月以來,他基本是在沉默中存活過來,沒有過多言語,甚至沒有明顯的表情浮動,那原本好動的性子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像是被磨平了,他那對小眼睛中看到的只有無盡的深邃。
這一時刻。
沒人知道他心中想什麼。
羅虎再次將爆虎狼牙祭出,勾去了對方幾條性命,只是他的動作明顯的變得遲緩了,臉色也是陰沉的可怕。
“罵那隔壁的!”羅虎氣炸了,惡狠狠的罵道,心中雖然有些感動,但他知道現(xiàn)在感動頂個鳥用,原本想自己能頂住一陣子,讓若蘭、貝德斯能夠脫身,想不到不但沒有殺出一條血路,反而一同深陷進了包圍圈。
若蘭不逃,他心不安啊!
“羅虎,要殺出一條血路,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那羣黑衣斗篷很可怕!”若蘭冷色靈識傳音道。
羅虎點頭,透過縫隙,匆忙的掃視了一眼,最外圍那羣黑衣斗篷依舊是圍成一片,阻斷了四周,渾身上下透著死寂的氣息,並沒有動手,彷彿這場面中瘋狂的廝殺,一點也不能讓他們動容。
“要殺出一條血路,就必須要保留足夠的實力對付那羣黑衣斗篷,但現(xiàn)在還能麼?”羅虎心中不禁的問自己。
……
玉簡的感應愈發(fā)強烈了,蕭沐雨的心情更是急不可待,恨不得背生雙翼能一步到達,但即使是現(xiàn)在,他的速度也是極爲可怕的,原本便是風屬性,同蒼天白鶴締結(jié)了靈魂契約之後,他的速度再一次有了質(zhì)的飛躍,估計即使是元嬰期的修真者,也不過如此。
“怎麼回事,難道若蘭他們出事了?”蕭沐雨爲之一頓。
透過巍巍山嶽,遠處紅光沖天而起,廝殺聲已經(jīng)依稀可聞,離著那紅光沖天之地還遠,便已經(jīng)能感受到大地輕微的顫動了。
“不好,肯定是出事了!”蕭沐雨心中一緊,將速度提升到了本身的極致,黑夜中,像是出現(xiàn)了一道閃電。
……
地面居然被血水整片的染紅了,無數(shù)的殘肢斷骸零散著,廝殺似乎暫時的陷入了停止,四野一片寂靜,到處是殘破的坑縫,濃濃的霧氣滿是血腥味,天際已經(jīng)微微泛白,但火烈虎的眼睛還是透著嗜血的陰森。
這裡,已經(jīng)被血水染紅。
這裡,此刻就活脫脫的宛如人間地獄。
“端木德斯,你逃不掉了,還不快快引頸待戮!”一位三角眉的儒士神情得意,跨騎巨型火烈虎,輕搖羽扇,幽幽出聲。
貝德斯嘴脣直哆嗦,在這一刻,總算是有了極度憤怒的表情;“真的要趕盡殺絕不可嗎?”
“哈哈,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難道這點你還不明白麼!”三角眉儒士先是一笑,旋而盛氣凌人盯著貝德斯道。
“果然夠狠毒,連一條生路都不肯放過!”貝德斯冷哼道。
三角眉儒士仰頭陰笑道;“無毒不丈夫,不狠,又怎能成就帝王霸業(yè),我先代我主,謝過你的讚美之詞,既然不甘願受死!”掃視了一眼,羅虎、若蘭“那就一個不留,你們都得死!”
“殺!”
“殺!”
“殺!”……
殺伐聲如浪潮狂疊,聲勢震天,即使十里之外已經(jīng)可聞。火烈虎再次躁動而起,發(fā)出咆哮,鷹鷲衛(wèi)士亦是揚槍待命。
若蘭、羅虎相對一眼,若蘭還好一些,可羅虎已是多處受傷,實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在一輪的衝鋒還能抵住麼?
更何況,即使是殺出了重圍,最外面還有虎視眈眈的黑衣斗篷尚未出手,看來這次,危矣!
若蘭、羅虎在彼此眼神中都看到了信任。羅虎淒厲一笑,喝道;“要來便來,何必惺惺作態(tài),讓老子殺個痛快,即使我這倆百多斤今夜交代在這了,又能如何!”
“你!~~”
“好、好、好!”三角眉儒士爲之氣結(jié),旋即羽扇一揮,陰聲道;“暗影軍團,將這三人給我撕扯肉末了!”
那黑衣斗篷隨著羽扇的一揮,第一次有了反應,每個人身上都泛著冰寒的氣息,喉結(jié)轉(zhuǎn)動發(fā)出低沉嘶啞的刺耳聲,而火烈軍,鷹鷲衛(wèi)士也再一次發(fā)動了攻擊。
“暗影傀儡,居然動用了暗影傀儡對付我們!”貝德斯喃喃道,悲憤的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暗影傀儡?”羅虎、若蘭皆是眉頭一蹙。
貝德斯雙眸厲芒閃爍;“三大軍團,火烈軍,鷹鷲軍團,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怕的,暗影軍團纔是三大王牌軍團之中的王牌,而這暗影傀儡是用暗影者製造出來的死士,又叫活死人,比暗影者還要來的恐怖!”
“難怪會從哪些黑衣斗篷身上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原來如此!”羅虎、若蘭恍然大悟了。
火烈軍,鷹鷲軍是王牌,而這暗影傀儡就是王牌中的王牌了。
……
“吼!”隨著一聲長嘯,新的一輪攻擊已然開始,刀鋒所向,便是處在包圍圈中的羅虎三人。
“嘭!”“嘭!”“嘭!”……
高空中憑空出現(xiàn)一道黑色“閃電”,來勢如虹,所過之處,皆是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空中陣陣血霧炸開,鷹鷲騷動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衆(zhòng)人不由將視線都投遞了上去。
黑影所過之處,不斷的有鷹鷲衛(wèi)士爆炸,那黑影就如同揮斥著死亡的鐮刀,不斷的收割著鷹鷲衛(wèi)士的性命。
“這怎麼回事?”三角眉儒士愣神的盯著半空。
“蕭大哥!是蕭大哥!”貝德斯瞧清了空中正在屠殺對方的人影,興奮的叫出了聲來。
“沐雨!”若蘭在這一時刻,卻是咽喉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
“快,快攔著他!”三角眉儒士對著暗影傀儡吼叫道。
“咻咻,咻!”數(shù)十道黑影散發(fā)著冰寒的氣息,同時升空,黑色斗篷之下,泛著幽綠的光芒,手中皆是烏黑的短匕,朝蕭沐雨撲去。
蕭沐雨渾身青光大盛,嘴角微微翹起,眼眶如血,相貌竟然有幾分猙獰。
“擋我者!——死!”
半空之中,藍光閃爍,青光燦爛,數(shù)十道劍芒朝暗影傀儡飈射而去,同一時間,蕭沐雨渾身赤紅,化作一個流星般朝衝殺向那數(shù)十名暗影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