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攻防
“乖乖的給我接受制裁！”後方之水慢慢的舉起金屬棍棒，指著零觀說道：“不反抗的話，我還能給你一個沒有痛苦的死法！”
“你在說笑麼？！”譏諷的看著對方，零觀輕輕落在水面上，身體絲毫不少波盪不休的水流的影響，站得穩如泰山。
“是嗎，那樣的話，就讓你更加了解一下現實的殘酷吧！”
話說完，後方之水的身體如同滑冰一樣的滑動了起來，更加令人在意的是，他的速度一瞬間就衝破了音速，身後因爲音障掀起漫天水花和巨浪。
後方之水完全駕馭了這種高速移動的方式，高高舉起的棍棒從斜上方對準零觀的腦袋，像是要敲碎他的頭蓋骨一樣的用了砸了過去。
“鏘！！”
漆黑的刀刃突如其來地出現，格擋在金屬棍棒的前方。
激盪衝突的氣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一般炸開，海水以兩人爲中心壓低十幾米，然後以強勁的力道朝著四面八方輻射出去。
數米高的浪花一下子就將不遠處的【藍色調查】艦送出幾十米遠。
“哦，能夠跟得上我的動作麼。但是——”武器僵持之中，後方之水淡淡的一笑，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用力按向下方的零觀。
“轟！！”
水浪炸裂，零觀的雙腳沉入水面。
“嗯！？”
突然間，後方之水猛的覺得力氣一空，棍棒長驅直入的砸入水面，勁力迸發出來。一下子將方圓二十米以內的水面都砸成凹坑。
沒有在意這些，後方之水看了看棍棒的尖端。
仔細一看，在那裡沾著一張乾乾淨淨的咒文符紙。後方之水的目光轉向前方，在二十米以外的地方，零觀持著死者行軍的身影立在水面上。
“東方替身一類的術式……”
“正確的說這是東方‘金蟬脫殼’的術式。只不過被我稍稍改動了一下。”
“是麼，看來你在禁書目錄那裡得到不少魔道書的情報果然是真的！”後方之水輕輕地揮動了一下棍棒，將上面的符紙甩到水面上。
“你這人也太無趣了！既然雙方都拿出武器的話，正面廝殺才是男人的浪漫不是嗎？！”
“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奉陪好了。”
零觀耍出一個刀花，靜靜地看著後方之水。
“對嘛！這纔是真正的男人啊！”
話音落下。兩道踏水奔行的身影瞬間對撞在一起，體積巨大的棍棒和刀刃狠狠問候對方。
“鏘鏘鏘鏘——”
每一次的交擊，零觀都會面色一白，身體不自然的顫抖數下。
論速度和反應力，通過各種各樣的魔術術式強化身體的零觀可以輕鬆跟上後方之水的動作。並且做出相應的反擊。但是，他強化之後的力量卻不及“聖人”的後方之水。再加上金屬棍棒被揮舞之後的龐大動能，零觀每正面接招一次，身體內部就有許多組織因此奔潰。
好在第三法修復的速度今非昔比，零觀也可以利用充足的戰鬥經驗做出反擊，局勢因此纔沒有出現往零觀這方一面倒的局面。
“動作真不錯！”
後方之水一面攻勢急如狂風驟雨，一面坦誠而又悠閒的稱讚敵人：“不過就算如此，你也找不到半點擊敗我的機會啊！再者。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呢，你能夠長時間展開全力嗎？！”零觀毫不示弱地看著對方。
後方之水笑了：“真是可笑！你什麼時候有我已經展開全力進攻的想法呢！”
聽到這句話，零觀暗道一聲“果然”。
以女聖人神裂爲例。如果她不解放“聖痕”，零觀有把握輕鬆擊敗對方。而如果神裂解放“聖痕”，局勢就會壓倒性的對零觀不利。這麼一比較，只是在力量上壓倒零觀的後方之水應該只是解放了一部分的聖痕之力，也就是說，對方還未動真格的呢！
當然。這也不排除對方是在誇大自己實力的嫌疑。
“鏘鏘鏘鏘——”
言語衝突之中，刀刃與鈍器之間的激突一刻也沒有停止。
“喝！！”
後方之水猛的加重力量。握著棍棒的手臂肌肉膨脹，以彷彿將鋼鐵做成的都握碎的力量狠狠揮出。下一刻。金屬棍棒撕裂空氣，速度輕易超出音速兩倍有餘！
作爲【神之右席】的一員，同時也是“聖人”之一的怪物所放出的一擊，其威力絕對不同凡響。
“砰！！”
武器交接的一瞬間，零觀血灑長空，顯見受創不輕。他的身體如同出膛的炮彈般飛射而出，越過一二百米的距離與蔚藍色的大海發生親密接觸，然後還沒沉下去就有彈了起來，因爲太過迅速的速度，零觀在水面上最少彈跳了十次才最終停止運動。
“轟！！”
停止運動的瞬間，最後的力量迸發出來，就像是水中爆炸產生的水柱一樣，晶瑩的水柱直飛雲霄。
“你也不過如——嗯？！！”
得意的哈哈一笑，正準備乘勝追擊，後方之水突然停止了動作，目光壓低，直視著四周的水面。
“這是……”
一瞬間，後方之水目光中閃過濃濃的驚訝。
在他的視線裡，一道道以凝實的魔力做成的儀式咒文如同銘刻在石面上一樣刻在海水當中，晶瑩閃爍著光芒的事實告訴他魔法已經被啓動了。
【對施暴者的懲罰】
這就是將後方之水圍繞住的魔法的名稱。
這是將十字教定義的七原罪之中【狂暴】原罪的定義扭曲，結合十字教教義製作出來的魔法術式。在這個術式作用範圍內，主動施展暴力的一方會被認定爲“罪惡的一方”，從高相位降臨下來的天使之力會對施暴者處以極刑。一旦魔法術式施展完畢。聖人中招也得付出慘重代價！
“在被我壓制著的時候還能悄悄埋下這樣的埋伏，不愧是傳言和‘神之力’硬槓的角色！”
在後方之水出言讚歎的同時，魔法術式已經溝通天使相位之中的天使之力，高濃度的力量以抹殺一切的氣勢瞬間將後方之水包圍起來。
“轟！！”
必殺的術式猛的收縮，然後從中心開始破碎。並向四面八方飛散了出去。
這是零觀精心選擇並且佈下的魔法術式，威力一旦爆發出，氣破壞力絕對震驚世俗。
比核彈爆炸還要巨大的爆炸聲，比自然界出現的任何暴風還要狂暴的風潮，連空間都爲之震動的氣勢，這就是魔法術式威力最直接的證明。
無數的海水被魔法的威力炸上半空。細濛濛的雨絲變成瓢潑大雨，組成的雨幕足以讓普通人看不清楚兩米以外的任何情況。
“……這下有你好受的了！咳咳！！”
看著被強勁至極的爆炸圍攻的區域，嘴角掛著血液的零觀一邊咳嗽一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對施暴者的懲罰】是扭曲十字教教義形成的術式，一旦滿足對“施暴者”的定義，人類無法消除的【原罪】就會強自施加在目標身上。在魔法結束之前。目標攜帶的“罪孽”一直都處於不會被消除的狀態，會一直遭受天使之力的絞殺。
而魔法結束的前提，則是目標被切實的剷除掉！
也即是說，只要被這個魔法術式捕捉住，面臨的危機絕對是九死一生級別的！即便是解放了“聖痕”力量的聖人，弄不好也會死在這個魔法術式上面。
正因爲這個魔法術式的威力太過霸道，零觀纔會在佈置完成之後連與正面硬擋後方之水都不敢做，硬吃了金屬棍棒一擊。
現在看來。這些傷痛完全是值得的。
然而——
“非常棒的魔法呢！不過——對我沒用啊！”
就在零觀以第三法恢復自身狀態的時候，後方之水沉穩的聲音驀地從天使之力濃郁的區域中傳了出來。緊接著，一個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怎麼！？”零觀驚訝了。
難道後方之水連人類的【原罪】都能清除掉……
很快的。扛著金屬棍棒的後方之水走去零觀的視野，竟是連身上的衣服都沒破損一點！
“看你這麼驚訝，我就把我的特性告訴你們吧。”
看著驚訝的零觀，後方之水淡笑著說：“我的特性是【神之力】，通過與受胎告知的聯繫，我可以使用聖母崇拜的秘儀。而聖母崇拜的特徵就是——【對懲罰的減弱】。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對施暴者的懲罰】這種魔法術式不起作用的原因了吧。”
“明白了。”零觀無奈的嘆了口氣。
虧他特意選擇了【對施暴者的懲罰】這樣的魔法術式，沒想到好死不死的撞到對方強處上了！
在十字教的教義中。聖母與神明、聖靈之子以及天使都不同，她是真真正正的普通人的孩子。但同時也是和神之領域有著不可切斷的聯繫。利用這個道理，聖母有著擁有【勝於任何人的慈悲之心，將深受嚴懲之人的痛苦傳達給神明的中間人】的特性。
就結果而言，可以使用聖母崇拜秘儀的後方之水擁有消除懲罰的【聖母的慈悲】。別說是魔法術式強行賦予的原罪，就算是嚴正的、正確的最終審判都能夠使其歪曲，還能改變指引靈魂去往天國還是地獄的道標。不管是什麼樣的罪和惡，都能夠免其懲罰。
簡單一點講，要破除零觀施展的魔法術式，後方之水只要釋放特性就能輕而易舉的豁免天使之力的攻擊，換而言之，零觀那一下完全是白捱了！
沒想到後方之水居然能憑藉【受胎告知】擁有【聖母的慈悲】，真是——
“失算了！！”
零觀抽搐了幾下嘴角，露出一副頭疼的模樣。
這麼一來，能夠對後方之水起作用的魔法術式就很少了！
“轟！！”
此時此刻，【對施暴者的懲罰】這一魔法術式沒了攻擊目標，立即自行崩潰，在後方之水身後溢滿天使之力的區域頓時被衝擊氣波吹的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