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直接了我怕你扛不住。”花凜箏看著凌清微微笑道,那雙一向淡然的黑瞳,此刻盯著凌清卻莫名的閃過一絲邪肆陰暗。
“……”看著這樣的花凜箏,凌清帶著抹鄙視的將花凜箏上上下下的審視了眼,隨後她撇撇嘴,不說話了。
尺素滾滾滾,一直滾到山腳下才停止翻滾,剛圓球般停止不動還沒站起的她,滾得滿身是雪,圓溜溜的一個大白圓球。
一從大白蛋中破殼而出,尺素刷得一下站起身,就氣呼呼的想去找凌清算賬。
“啊——”但尺素纔剛一起身,她在視線一瞥間,看到小山洞洞內(nèi)的情景時,卻被嚇得失聲尖叫著。
“怎麼了?”
尺素明顯失常的尖叫聲,令S1其他人一驚,連忙從小山頂跑下山去。
當花凜箏站在尺素身前,順著尺素手指的方向,看向洞內(nèi)時,咋一看之下也被嚇了一跳。
小山洞已被炸得發(fā)黑,在發(fā)黑的石壁中,赫然有一個被炸得發(fā)黑的戰(zhàn)士,正一動不動的緊貼在石壁上站著。
發(fā)黑的石壁,發(fā)黑的人體模特,在白銀雪地的映照下,一眼之下還真有點陰森嚇人的感覺。
“艾瑪……他咋一直盯著我看呢!”凌清僅看了一眼後,就立馬抓著花凜箏的手臂,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別給我裝!你丫怕個鳥!”
花凜箏掃了眼洞內(nèi)地上,躺著的三道黑色身影,見凌清貌似害怕的趴在她肩頭不敢看,就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扒拉下凌清。
想當初,她剛初中畢業(yè)那會兒,也不知道是誰突然迷上了盜墓。
大半夜的死活亂拽的抓著她,兩人就去了荒郊野嶺的叢林溜達。
凌清還天真的說什麼要盜個墓,看看有沒有成百上千年的寶貝,賺它個盆滿鉢滿的。
十五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孩,大半夜的就嚷嚷著要去盜墓,就這基因,鬼怕她還差不多。
“他孃的!他差點嚇死我了!”
被宗凡安撫的攬在懷裡,尺素偷瞄了幾眼山洞內(nèi)的情況,隨即就指著那被擠得緊貼在石壁,到最後一刻也被擠出來的黑色影子,張嘴就大聲咆哮道。
“我去!尺素,你嗓門能不能收一收?快回去收拾東西,我們要趕路了。”
面對著尺素再次咆哮出來的大吼,花凜箏這太陽穴就突突的跳,頭疼不已的看著尺素?zé)o奈道。
“又要趕路?不是說今晚休息麼?”
一聽趕路二字,尺素登時就跟泄了氣的皮球般,看著花凜箏的眼神,就好像花凜箏是個多麼慘無人道不體恤下屬的組長。
“我倒是想休息!問題是你先前那幾聲癲狂大笑,和你剛纔那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方圓百里的生物都能給你吸引過來了,你還能睡得安心?”
並沒有急著回到主戰(zhàn)場的S1,他們一路慢悠悠的在下午走回主戰(zhàn)場邊緣後,便在這個小山坡安頓了下來,但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他們明顯呆不下去了。
“……”自知理虧的尺素,默默的跟其他人一起走回山頂去收拾包裹,但她心裡卻在嘀咕。
她是笑了,是叫了,但這也不能全怪她啊。
爆炸聲很大吧,把他們都吵醒了,凌清也笑了對吧。
這些聲音也會引來敵人的好吧,所以,不是她的錯,一定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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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軍醫(yī)院,重癥加護病房。
齊陽低垂著頭,剛從獨立單間的重癥加護病房裡推門出來,有些疲憊的他,一擡頭就看到上面上面處的另一名翻雲(yún)莫寒雨的大人物。
“將軍好!”貌似關(guān)少將軍是剛到病房門口的,正在房外的玻璃窗外往裡張望著,齊陽看見後立即就畢恭畢敬的敬禮道。
關(guān)少將軍從玻璃窗上移開視線,微微笑著回以齊陽一個軍禮後,就關(guān)心的詢問道:
“小琨他情況如何?”
“這個……”齊陽看著關(guān)少將軍,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感覺。
其實,齊陽看見關(guān)少將軍心裡有一絲疑惑。
關(guān)少將軍是特意來看趙盡琨的呢,還是隻是順路過來的。
雖然都是看,但這兩者的意義對趙盡琨而言,可完全不一樣。
“你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幹嘛?照實說!”關(guān)少將軍一看齊陽猶豫的神色,他帶著皺紋快五十的中年臉龐,眉頭一皺就厲聲道。
“是!”
齊陽又一個畢恭畢敬的軍禮,隨即暗自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道:
“將軍,趙中校還沒從昏迷中醒過來,具體的,要等他醒來後才知道。”
“嘶……我說你這不廢話麼?我來這裡就爲了你這句話?”關(guān)少將軍一聽到齊陽這話,當即就臉色一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齊陽道。
“報告將軍!病人沒清醒過來,當醫(yī)生的真不敢妄下結(jié)論!”在關(guān)少將軍的審視中,齊陽身體一繃背脊一挺就再次回道。
還好位於住院樓最高層的ICU病房裡,來往的醫(yī)生護士少之又少,現(xiàn)下更是沒有其他的探視家屬。
不然,鮮少出現(xiàn)在京城軍醫(yī)院的喬大醫(yī)生,那畢恭畢敬的姿態(tài),少不了又要成爲醫(yī)院護士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
齊陽,年僅二十九,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外科醫(yī)生,雖然他現(xiàn)在不在京城軍醫(yī)院就職,但京城軍醫(yī)院的外科部門,還是有他的位置的。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你給我一個話呢?”
關(guān)少將軍見齊陽嘴這麼嚴,他再不留痕跡的掃了眼除了他二人,就空無一人的走廊後,在齊陽張嘴之際,就嚴聲追加了一句:
“這是命令!”
“……”齊陽張著的嘴一頓,在關(guān)少將軍凌厲的視線中,他抿了抿嘴,斂下眸沉思片刻,隨即擡起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關(guān)少將軍。
他說真話好,還是說假話好。
“將軍,趙中校的軍旅生涯,也許該落幕了。”齊陽想了想,最終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在關(guān)少將軍突然睜大的雙眼中,齊陽又緊接著補充道:
“當然,這只是初步估計,具體情況,還是要等趙中校醒來後,做具體的檢查看恢復(fù)情況才能確定。”
齊陽想,反正這事早晚也瞞不住,提前放出點風(fēng)聲去,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