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90式坦克三輛、89式步戰(zhàn)三輛,12點鐘方向,伴隨步兵連級規(guī)模!”
“10點鐘方向,敵90坦五輛,96輪戰(zhàn)九輛,伴隨步兵連級規(guī)模!”
“1點鐘方向,敵74坦十三輛,87式偵察車一輛,89式步戰(zhàn)八輛,無步兵伴隨!”
耳麥裡接連傳來的報告聲讓錢鵬飛緊張起來“我操,我們是不是捅了馬蜂窩了!”
“老錢,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蔣聆的笑聲從頻道里傳來。
“都這個時候了,丫頭,你還笑得出來!”錢鵬飛苦笑著搖搖頭“一個狙擊班加一個偵察排,拿什麼去和鬼子至少一個裝甲營對抗!這次玩大發(fā)了!”
“呼叫炮火支援啊!你豬啊你”蔣聆笑了起來“這不最好,省得我們還要去找他們!”
這支裝甲部隊是日軍第6獨立裝甲旅團的一個加強營。本來這個營是埋伏在三原市的方向,準備和中國軍隊打一場機動防禦戰(zhàn)的,誰知道卻突然和第85師偵察營交上了手。
一連串的炮火接連打在了日軍的裝甲部隊中,師屬炮兵團開始了遠程火力壓制。炮彈呼嘯而下的爆炸火光中,一些伴隨裝甲部隊進攻的日軍步兵被炸得血肉橫飛。
透過瞄準鏡,蔣聆可以見到一輛96輪戰(zhàn)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給炸成了漫天飛舞的鋼鐵碎片。-砰-88式狙擊步槍一聲悶響,一個指揮官模樣的日軍步兵頭頂上血花一冒,頹然而倒。
日軍位於縱深的炮火也開始了反擊,一枚枚炮彈呼嘯著從天空隕落下來,炸起陣陣濃煙烈火。
“至少是155毫米口徑的重炮!”蔣聆捂著耳朵嚷嚷到“老錢,你還愣著幹嘛,呼叫炮兵壓制啊!要不然大家可都得全擱在這兒了。”
炮兵團的火力開始向後方打去,對日軍的炮火進行壓制。但是這樣一來,炮兵就無法對衝擊的日軍裝甲部隊進行火力攔阻了。一輛輛日軍裝甲戰(zhàn)車捲起煙塵,惡狠狠的衝了上來。
“媽的,拼了”錢鵬飛咬著牙“分散隱蔽,放過敵人的裝甲部隊,打他們的步兵。”
隆隆的駛過狹窄的街面,日軍坦克的履帶鏗鏘著瀝青路面。
蔣聆窩在遠處的廢墟後面,衝著‘機動用戶系統(tǒng)’“狙擊手4,打掉那輛87式!”
02式12.7毫米狙擊槍發(fā)出沉悶的槍響,正緩緩行駛著的日軍87式裝甲偵察車的側(cè)身多了一個彈孔,火熱的12.7毫米大口徑子彈翻滾著穿透87式戰(zhàn)車薄薄的合金裝甲車身。車艙內(nèi)一陣慘叫,緊接而來的一枚穿甲燃燒彈在87式裝甲偵察車車艙內(nèi)點燃起炙熱的火光。
行進中的日軍裝甲部隊停下步伐,各種輕重火力胡亂衝著四下裡掃射。一棟棟早就被炸得破爛不堪的房屋在揚起的煙塵中轟然而倒,12.7毫米車載機槍揚起瘋狂的金屬風(fēng)暴,將廢墟之間打得塵土飛揚。宣泄了一通彈雨之後,日軍停止了火力掃射,四下裡一片沉寂。
透過88式狙擊步槍的9X瞄準鏡,蔣聆注視著那幾輛擁堵在狹窄街道上的日軍戰(zhàn)車。沉寂,死一樣的沉寂。又過了片刻,-咣噹-第二輛90式坦克的車頂艙蓋忽然打開,一個軍官模樣的日本戰(zhàn)車兵如同尋找食物的小田鼠一樣探出半個腦袋。猶豫了片刻,那隻小田鼠露出了整個腦袋。留著仁丹胡的日本軍官舉著望遠鏡像模像樣的觀察了一番四下,別過防護頭盔上的通話器,低頭說些什麼。可惜盜頻電臺不在自己身邊,要不然蔣聆還真想知道這個即將死去的小田鼠在說些什麼呢。“狙擊手4,掩護!”蔣聆低聲說到。
“狙擊手4明白”耳麥裡傳來了狙擊手4號的聲音“隊長,注意安全!”沉默兩秒鐘之後,狙擊手4號低聲的說到。畢竟這個時候所面對的是敵人的裝甲部隊。那些坦克炮砸下來的殺爆彈永遠都是步兵們的噩夢。直瞄炮火下沒有什麼安全可講。
“我數(shù)到三,就開槍!”蔣聆笑了笑,多數(shù)戰(zhàn)友還是因爲自己是女兵而對自己關(guān)愛有加。這讓蔣聆一直都感到很欣慰。射殺那個日軍軍官之後,這裡肯定會被日本坦克的炮火給覆蓋,蔣聆知道,沒有戰(zhàn)友們的掩護,她是脫不了身的。在子彈橫飛的戰(zhàn)場上,只有能夠彼此將生命託付給對方的戰(zhàn)友纔是自己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1、2、3”蔣聆猛地一躍而起,來不及反應(yīng)的日本人錯愕在那裡,就在躍出的那一瞬間,-砰-一發(fā)5.8毫米從冒著青煙的槍膛飛旋而出。車頂?shù)男√锸笄逦目吹揭粓F火熱破開空氣,飛旋而來。最後定格在他的瞳孔內(nèi)的是一枚5.8毫米口徑狙擊重彈的尖利彈頭。
從眉間穿入的子彈敲開前額腦殼,瘋狂打滾著將腦組織攪和成稀爛,繼而又從後腦處飛出,噹啷一聲打在了後面的那輛96型輪式步兵戰(zhàn)車的裝甲車身上。摻和著腦漿的猩紅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破碎的頭骨碎片連帶著腦漿飛灑在坦克炮塔之上,被這枚子彈同時帶走生命的屍體頹然而倒,從炮塔艙口癱入下去。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後面那輛96型輪式步兵戰(zhàn)車上的12.7毫米機槍手。隨著一聲槍響,剛剛轉(zhuǎn)過機槍準備對蔣聆射擊的機槍手應(yīng)聲而倒,他的整個腦袋都飛逝不見了,只剩下一堆白花花、紅腥腥的東西掛耷在脖頸上,破裂的頸大動脈處噴濺起高高的血柱。
“中國狙擊手!”剛剛探出車身的日軍士兵們都慌忙的縮回身去,誰也不想死得那麼難看。
一枚炮彈轟然而來,砸在了蔣聆身後的街角處。這是一枚從第一輛90式坦克射出的120毫米穿甲彈。街角的那棟房屋被炮彈炸得碎石亂飛,氣浪將狂奔中的蔣聆重重掀飛了出去,狠狠拋在了十多米開外。被摔得眼冒金星的蔣聆疼得直冒冷汗,但不由得又慶幸自己撿回來了一條命,還好日軍坦克炮管裡裝填的是穿甲彈,要是使用的是殺爆彈,那她可就完蛋了。
一枚從街邊建築內(nèi)射來的35毫米槍榴彈搖曳著落入第二輛90式坦克的車艙內(nèi)。正在忙著收拾被敲碎腦袋的指揮官的日本戰(zhàn)車兵們發(fā)出絕望的哀嚎。-轟-一聲爆炸,打開的炮塔頂艙處騰起一道濃煙,紛飛的破片使得坦克車艙內(nèi)成爲了一片煉獄。
“丫頭,沒事吧!”錢鵬飛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丫頭,聽到請回話!”
蔣聆艱難的爬起身,腿被磕得生疼,胳膊似乎也被擦傷了“老錢,沒事!就擦破了點皮”蔣聆解開脖間的墨綠色軍用毛圍巾,稍稍的喘了口氣。背靠著牆無力的搖了搖頭,乾笑了幾聲。
錢鵬飛舉著槍對著街面上的日本步兵一通長點射,“媽的,至少幹掉了四個”縮回身的錢鵬飛齜牙咧嘴的笑了笑。轉(zhuǎn)眼間,一通12.7毫米口徑子彈將他剛纔所在的窗口打得塵土飛濺。
“我操,欺負我們是輕裝步兵啊!”錢鵬飛吐了一口滿嘴的泥沙。‘機動用戶系統(tǒng)’內(nèi)傳來了‘DY-10鷹之眼’地面監(jiān)視預(yù)警機調(diào)度指揮官冰冷的聲音“8分鐘之後,一個陸航中隊的攻擊直升機可以抵達戰(zhàn)區(qū);13分鐘之後,空軍一個戰(zhàn)鬥機中隊可以抵達。”
“我靠,8分鐘之後我們早被人家打成篩子了!”錢鵬飛不滿的嘟囔到。
“連長,側(cè)翼的敵人裝甲部隊迂迴過來了!”一個偵察兵抹去滿臉的血污對錢鵬飛說到。
“操,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嘛!怕什麼!”錢鵬飛換上一個新彈匣“你們兩個過去,到那邊去。我們找機會向外面突圍!”雖然是這麼說,但錢鵬飛也知道突圍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在戰(zhàn)鬥開始之前早就撤離了。這四下裡一片空曠,離開了這片住宅區(qū)就等於是找死。步兵的兩條腿可跑不過裝甲車的履帶和輪子。撤退只會是死路。
“連長,我找到了點好東西!”一個偵察兵提著幾個酒瓶過來了“伏特加,絕對的高濃度!”
“他孃的,也算是我們的反坦克武器了!”錢鵬飛苦笑著說道“莫洛托夫雞尾酒”
蔣聆微微喘息了一會兒,提著槍向遠處的一堆廢墟跑去,這個時候遲滯敵人的進攻,等待支援纔有活下去的可能。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遲滯戰(zhàn)術(shù)的確很有效。只要再堅持上一會兒,支援部隊就到了,‘機動用戶系統(tǒng)’的通訊頻道里不是傳來了‘DY-10鷹之眼’地面監(jiān)視預(yù)警機調(diào)度指揮官的戰(zhàn)情通報了嗎。只要8分鐘就足夠了,8分鐘之後,陸航的武裝直升機就將會趕來。那個時候,紛飛的火箭彈雨和反坦克導(dǎo)彈就足夠?qū)⑦@些日本人送入地獄的了。
“敵74坦六輛正在向你的方向過去”耳麥裡傳來山坡上那名狙擊手的報告聲“隊長,你被封鎖住了。從你的側(cè)翼,日軍一個排包抄了過來”
蔣聆衝著山坡的方向揚了揚手,做了個掩護的手勢。而後放下槍,從作戰(zhàn)攜帶行裝具上掏出兩枚手雷,彎身蹲了下來。
兩枚手雷被碎石固定在路邊的石縫間,野戰(zhàn)急救包的無菌紗布埋在碎石下,一頭串連過手雷的拉環(huán),一頭攥在躲在廢墟後的蔣聆手裡。沒有必要的工具,蔣聆也沒有辦法做成絆發(fā)雷,只能搞了個不倫不類的拉發(fā)雷出來。
“隊長,74坦六輛轉(zhuǎn)向左,一個排的日軍分爲兩組,至少一個班正在向你靠近”
蔣聆微微深吸一口氣,背靠著廢墟的斷牆。日軍士兵的腳步越來越近,作戰(zhàn)靴踩在碎石上的沙沙聲越發(fā)清晰起來。“隊長,目標進入位置,重複,目標進入位置。”耳麥裡的聲音傳來,蔣聆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左手微動,猛地一拉紗布。
正在搜索前進的日軍士兵看著眼前的地面上一陣瑟瑟聲,低頭而看,只見一團紗布從碎石中露出來,快速的繃緊,疑惑著的日本人帶著好奇的目光順著紗布看去,路邊拉開拉環(huán)的兩枚手雷赫爾而出。“手雷!”兩聲巨大的爆炸聲,挾風(fēng)帶火而來的手雷破片橫掃而出,劈頭蓋臉的飛射向慌亂著尋找隱蔽的日本士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