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是鐵拳最大的軟肋。
其實這段時間,不是沒有人懷疑,只是礙於以往的威懾力,外加垃圾圈混亂的現狀,勉強維持在一個均衡的狀態。一旦開始恢復秩序,自己的行跡就再也無法隱瞞下去。
鐵拳是當慣了老大的,他迅速的做出了決斷,一揮手,讓小弟們收起武器,然後問李,“你又有什麼建議,說出來。”
李聳聳肩膀,也把自己的武器收起來,扭頭看了看葉羿。
葉羿點點頭。
於是野貓和屠夫也收起自己的武器。
李這才歪了歪脖子,先看葉羿又看鐵拳,一臉奇怪的問,“從開始躚越到最後完成躚越要多久?”
這是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李這個賤人慣於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交流,來顯擺他那非同尋常的優越感。
鐵拳深呼吸一下,“最少3天,最多不超過17天。怎麼了?”
李故作一臉詫異的拍了一下,“著啊,既然還有那麼久,你們急什麼。趕緊行動,我們趕去第二個交易地點不就行了麼!”
鐵拳沒有聽懂,“什麼趕去第二地點?什麼意思你?”
葉羿皺著眉頭,“你說的第二個地點,難道是指……”他忍不住擡頭,可惜頭頂是一片焦黑的礦道壁頂。
李點點頭,“是啊。第二個交易地的座標和地圖我們都有。時間也還來得及,幹嘛不試試?”
“怎麼試,我們能上去麼?。”搶先提問的是野貓,他驚恐又期待,生怕自己的問題得到否定的答案。
李似笑非笑的看著錢川,“對於這架工程車的性能,別人不知道,可你應該清楚吧。”
錢川不明所以,“工程車?!工程車怎麼了?”
李好心的提醒他,“這不僅僅是一輛工程車,它的全稱叫做‘探索型測控分析車’,想到了沒有?”
探索型測控分析車……
錢川在腦子中默默的唸了兩遍這個名字,忽然,他恍然大悟的指著李——“啊!”錢川尖叫著。
顯然,他想起來了。
錢川嘴脣哆嗦的看著鐵拳,“鐵拳老大,測。。。測控。。。分析車,它,它……”他已經激動的語不成句。
“最初在人類探索宇宙的時候,曾經有兩種發展方向,一種是以機械車的形式進行研發,一種是以機甲的狀態進行發展。這兩種不同的形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並存,而測控分析車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所以說,它更近似一種半機甲。它——是可以短途飛行的。”葉羿淡淡的解釋著。
是的,他在李的提醒下,也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們陷入了習慣性思維,把工程車只是當成車而已。卻忘記這臺工程車的血統實在古早,它那個時代的工程車,更肩負著運載和飛翔的功能。
這架工程車,它是可以飛的啊!
“啊!嗚。”野貓忽然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天一夜的刺激,經歷了希望和絕望,經歷了生和死,經歷了信任和背叛。實在太多太濃,彷彿一根崩到極致的弦子,隨時要斷掉,卻最終,還是維持了原樣。
“鐵拳,你要怎麼辦?”葉羿問。
鐵拳舔了舔嘴脣。
他的人裡,沒有能開機甲的,整個垃圾圈恐怕也只有葉羿和李才玩過那麼高端的東西,現在如果要上去,就只能抱緊葉羿的大粗腿。
他搓搓手,“葉艦長,前事不問,是我的不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否則,讓我成爲垃圾圈的一塊碎石,永遠回不到聯邦懸臂星區。”他賭咒道。
葉羿死命的盯著他的眼睛,腦子裡想了無數的可能。殺了他,還是留著他。
最後,葉羿說,“這是最後一次。”
鐵拳點頭。
葉羿站在大家中間,緩緩的轉身,在看著李的時候,他的情緒有點異常的安靜,這個傢伙,真的是奇怪啊。
可是他還是把自己這股情緒拋開,他對環視著衆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生存機會,在上面!現在,我們就上去吧!”
重新圍城一圈的衆人,開始精算自己的計劃。這次,不能允許有一絲差錯。
“重新挖開通道需要多長時間?”葉羿問。
錢川迅速給出答案,“一天半,鬆散結構,而且不用挖那麼大,只要人先進去,把車開出來就行。”
葉羿又問野貓,“外形的整體熔衍需要多久?”
野貓算了算,“全部都做的話,也需要2天。我要兩個幫手。”
葉羿盤算了一下,迅速的分配人手,“鐵拳,你和李帶著屠夫、開普、卡爾去巡視。把我們所有的陷阱都用上。封死進出口,這次的事情不能再出差錯了。”
鐵拳點點頭。
葉羿想了想,“對了,記得檢查一下那些炸彈和通道,看有沒有異常。”
這事原本就是李的安排,所以他也點點頭。
“野貓,加利利先給你。你們兩個做準備工作。我和錢川、列木本去重新開通道。如果米洛醒了,看看情況,必須保證他的清醒,不然上去後,很多事更麻煩。”葉羿繼續安排,大家都點點頭。
時不我待,葉羿站起來,也不廢話,“開始吧!”
衆人心裡都像揣了火炬一樣,各自奔赴著自己的任務目標。
這次,真的不能再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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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苦耀星最上層的指揮中心,監獄長海因姆的核心團隊,都聚集在監獄長辦公室。
和以往的休閒安逸不同,現在的辦公室,已經並置了數臺光腦,而且還有全息模擬的推衍光幕在中間緩緩移動著——正是隕石圈內的避風港全息模擬。
“這點,還有這點。你們兩個就在這裡。記住了麼?”海因姆做著最後的戰術佈置。兩個戰機駕駛員點頭。
“納爾森,你的千影任務更重,你要帶著AIR小隊,用量子破甲彈,從隕石圈的後方繞過去。當對方的船艦過來的時候,把他們擊毀。”海因姆說。
“是!”一個潛伏艇的駕駛員立正應是。
“現在我們再做一次戰術梳理。對方在交接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以下幾種情況,第一,他們的艦隊停得過遠,而直拍先頭交接的隊伍進來,我們要儘量的拖住對方,等到交易結束,在進行包圍殲滅……”海因姆監獄長這個時候,全神貫注,他的眼睛凝視著推衍光幕,銀色的髮捲黏在鬢角邊,更顯英氣。
“報告!”伴隨著輕輕的報告聲,衛兵隊長克萊默走了進來,“大人,已經全部結束了。”
海因姆正在講解的動作一頓,“確認全部清除?!”
“是。我等在雲層裡,開著窺視鏡監控,直到等他們全部都進去後,才轟炸的。已經消滅乾淨了。”克萊默隊長回覆道。
海因姆監獄長支起身體,“不見得都清乾淨了。這羣垃圾就像蟑螂一樣,一波接一波,是永遠清不乾淨的。等我們處理完這邊,總要開始大清理一次。”
克萊默隊長嚴肅的點點頭,打開便攜光腦,把這條指令記錄進去。
“克萊默,你要帶著田舟和侯方做好後防任務。我的要求是徹底殲滅,不能留一個活口。”海因姆說。
“是!”克萊默隊長說。
“你們再推衍一遍,我來旁觀。”海因姆監獄長對自己的核心部屬進行任務佈置。
當他的部屬們針對不同的狀況應該如何靈活應對的推衍時,海因姆的思路卻沒有集中在這裡,他想起遙遠的首都星。
爲了安全起見,他已經很久沒有和那邊聯繫了,新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呢?銀次,我的夥伴,你還好麼。
米歇爾,我的夥伴,你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啊。
海因姆不知道的是,在他心繫的首都星,正在重新聚集起一場風暴,而處於暴風眼核心。
在首都圈裡,公正自由黨主席米歇爾,正在號召一場“誓死保衛小飛魚星”的風暴。
她一面在星域矩陣上痛斥聯邦政府的不作爲,一面在民間徵集科考隊,登陸小飛魚,宣佈所有權。
米歇爾的這一系列行爲,迅速在黨派中引起了重大分歧性爭議。一部分老黨員十分反對米歇爾的躁進,認爲這樣會傷害黨派的根本。而另外一部分激進份子卻無比擁護,並在民衆間大肆宣揚新黨的做法,迅速的在普通民衆間贏得了擁護聲。
米歇爾用民衆的呼聲來打壓所有的反對派,老黨員們的發聲已經被壓迫到一個可憐的境地,不少人萌生去意。銀次整天忙於跟他們溝通和緩和情勢,疲於奔命。
就在海因姆遙想首都圈的時候,當年他們一起創黨的夥伴,史永輝正式宣佈*。而米歇爾忽視了黨章所規定的*流程,沒有召開*,直接同意了……
面對著狂熱的粉絲,無數民衆的聲援,各路商家源源不斷的贊助。米歇爾躊躇滿志,這纔是一個全新青年黨派應該有的風貌——激情、澎湃、而且具有高度的行動力!
小飛魚行星,不僅是聯邦的征途之星,更是公正自由黨的象徵之星!!
“科考隊,出發!”米歇爾在指揮室激情澎湃的發出出發令。
身後媒體的閃光燈連成一片,宛如夏夜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