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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容雋沒聽見迴應,疑惑擡頭,正好對上某人一雙森森的眼,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往後退,身體一輕,已經被某人夾進了胳膊肘裡,大手一甩,容雋只覺得自己屁股一痛,慢半拍的才反應過來!

他被打了!

容家小少爺從小聰明伶俐體弱多病,又是容樊兩家目前唯一的小輩,各方人馬的寵愛簡直要把他淹沒了,唯一肯管他的樊雅也大都對他放任自流,別說是打,就算是稍微碰下,都能激起驚濤駭浪。

現在有人居然打他,還是這種不牽涉生命單純辱及尊嚴的打法,還是在媽咪危危險險的時候……

從來沒被打過的容小少爺愣在當場,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始作俑者非但不引以爲恥,還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人小鬼大,話真多?!币凰κ?,將呆愣的小人甩進聞訊趕過來的柳霧懷裡,“看好了,別讓他亂跑。”

看也不看柳霧的表情,他快步走進樓梯間。

一進樓梯間,長眸危險睞起。

一會功夫,窄小的樓梯間居然變得十分熱鬧。

文靳跟周長生纏鬥在一起,他們一個是鬼家實至名歸的繼承人,一個是驥衛統領,拳腳功夫可以算的上一脈相承,居然一時間勢均力敵。

剛衝進去的年輕驥衛無事可做,只能選擇英雄救美,正幫著摔滾下樓梯等醫生來的張雨柔簡單處理傷口,年輕臉上微微發紅,顯然還不太適應這送上來的美差。

當然,這兩對都不是司先生怒火中燒的原因。

他的目光落到了角落裡,樊雅渾身沾土頭髮散亂的倚靠在牆上,那天闖進公寓裡的那個出奇俊美的男人守在她身邊,細長鳳眸裡眸光專注卻溫柔,一手漫不經心似的撫著她稍有些散亂的發,似乎是剛纔說了什麼,脣角微勾,笑容散漫而輕鬆,連樊雅脣角都含著淡淡的笑,顯然十足的放鬆。

真的是,十足的礙眼!

司先生眸光驟冷,渾身氣勢倏聚!

不等他發話,那邊含笑說話的男女已經轉過了頭,先轉過臉的是樊雅,那俊美男人顯然是刻意頓了頓,才慢悠悠的轉過眼,細長鳳眸微微上挑,毫不掩飾眉眼間的挑釁。

好久不見。

蠢貨。

樊雅隱約察覺到身邊容衍氣勢不對,忍不住‘看’了眼過去,低聲問,“你跟他認識?”

“堂堂‘驥’集團首席嘛?!比菅茴D了頓,懶洋洋的看了眼站在門邊的男人,微微一笑,“當然不認識?!?

他剛纔來的及時,救了樊雅一條小命,那個一直纏著他打的傢伙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甩了他去對付周長生,正好落下一點空當,時間雖然不多,卻也夠他大概瞭解樊雅現在的狀況了。

視力受損,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一點也不知道這位首席大人,恰巧長了一張與某人一模一樣的臉。

不過更詭異的是,這男人也不是吃錯了藥還是狗血的失憶了,居然絕口不提,彷彿樊雅也只是個陌生人。

看來事情也不像他跟沈晏想的那麼簡單啊。

有趣,真的很有趣。

樊雅面露古怪,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容衍語氣不太對。但容衍從來都是喜怒無常的性子,她也就當他大姨夫來了,也懶得計較,扶著牆壁直起身,剛剛站直,就被容衍一把摟進懷裡,柔情款款,“我扶你?!?

樊雅皺眉,下意識就要推開他,手剛剛伸出,就被容衍眼疾手快的握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瞧那小眼神冷的?!?

樊雅眉頭一跳,“胡說什麼呢你?”

“那你看上他了?”

“容衍!”

“既然郎無情妾無意,就讓他死心不好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衍蠱惑低道,“你也不想容潯回來看你一堆爛桃花吧?”

樊雅一愣,一時間居然沒說話,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一巴掌拍開他的臉,也推開他的攙扶,“說什麼亂七八糟?!?

容衍但笑不語,只是微沉的眸裡是一瞬而過的精芒。

如果是以前的樊雅,肯定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但她現在居然開始猶豫,意味著什麼?

思索間,眼角餘光瞥見樊雅腳下不穩往前跌,他不假思索立刻伸手去扶。

幾乎是同時,有人也往前一步。

兩個男人,一個扶住樊雅左肩,一個扶住她的右臂,同一時刻。

他們同時擡頭,同時看向對方,眸光都冷,只是容衍眸光偏向刀鋒似的犀利殺意,司梵的眼眸則淡,仿若冰山,有千鈞之重,能將人壓死。

正與周長生纏鬥在一起的文靳分神瞥了眼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裡一驚的,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一瞬!

已經漸漸落在下風的周長生忽的往旁邊一挪,避開了他的封鎖,直直往那邊衝過去,表情扭曲猙獰彷彿急紅了眼的野獸!

目標直指司梵!

文靳大吃一驚,“容……”

司梵霍然回頭,他雖然反應過來了,但畢竟是重傷過的身體,即使大腦反應過來,身體也乏軟的跟不上,而且……

身前人影一晃,樊雅及時擋在他面前。

人影再一晃,容衍擋在了樊雅面前,及時鎖住了周長生的雙臂。

司梵薄薄的脣角微不可見的扯出極淡的疑似譏誚的弧度,狀似無力也確實無力的半癱在樊雅身上,眼皮微掀,好整以暇的看著迫不得已跟周長生纏在一起的容衍,還分神對樊雅說了句,“他身手不錯,應該沒事。”

樊雅嗅著鼻息間淡淡的血腥氣,眉頭不自覺的攏了起來,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沒事?!彼撊醯目攘寺?,“不過就是傷口綻開了,死不掉的。”

樊雅眉頭皺的更緊,一時間也顧不上追究他趴在她身上的動作像極了吃豆腐,‘看’了眼場間,估計容衍應該不算吃力,“容衍,你小心點?!闭f完,立刻果斷扶著司梵出門。

被獨自留下對敵的容衍瞬間淚流滿面,憤憤一腳將死纏不放的周長生踢出三步開外,踢向站著發呆的文靳方向!

文靳嘿嘿一笑,一閃身,輕輕鬆鬆的又將周長生引到容衍那邊去了,無視容衍寒烈到極點眼神,他十分不負責任的閃躲到更高點的地方,看著那對攙扶著走出樓梯間的男女,表情古怪到了極點。

沒想到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

文先生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開始考慮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回海上躲一陣子……

“媽咪!”

被人重重包圍在中央的容雋一見樊雅他們出來,立刻撲了過來,擡眼一看趴在樊雅身上裝柔弱的司梵,再想起剛纔被打的屁股,從來知禮懂分寸的小公子立刻出離憤怒了,小臉微微脹紅,脫口而出,“騙子!”

司梵眼皮微掀,瞟一眼那張小臉,哭笑不得,不就是被打了屁股麼,他小時候被打的屁股還少麼?媽媽她……

念頭升起剎那,他楞了楞。

他的記憶裡分明他的父母在他出生後就遇車禍去世了,爲什麼他卻感覺自己小時候被賞過不少頓竹板炒肉?

他的驚詫造成了他的沉默,他的沉默讓樊雅微微皺眉,雖然不知道小雋爲什麼這麼喊,但是……她‘看’向小雋,臉上淡淡不悅,語氣也微沉,“小雋,不可以沒禮貌。”

她不認爲小雋會信口雌黃胡亂栽贓,也不認爲小雋不剋制是壞事,但現在畢竟司梵是個病人,對待病人,總是該有一些憐憫的心腸吧。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小雋對他的口氣,稍微惡劣了那麼些。

這樣不好。

容雋吃驚的看著樊雅。

他從小被樊雅捧在掌心裡長大,樊雅從來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好吧,或許這句話語氣也並不怎麼重,但容雋本來就有心結,被樊雅這麼一喝,登時就楞在了原地,小臉上的血色也褪了大半,嘴脣翕了翕,好一會纔有些艱難的吐出話,“媽咪,你不信我?”

樊雅一怔,突然意識到容雋或許誤會了什麼,放緩了聲音,“小雋?”

司梵看見臉色蒼白的孩子,心臟不由自主的一抽,微微懊惱。

他閒著沒事教訓這孩子做什麼呢,纔多大點啊,他也跟他計較,活回去了簡直。

他立刻推了樊雅一把,低聲說,“他臉色不是很好?!?

樊雅微微一驚,立刻意識到什麼,臉色也有些變了,“小雋,媽咪剛纔語氣不好,你別生氣?!彼曇艨觳酵⒆臃较蜃哌^去,“小雋,剛纔媽咪只是覺得他是病人,我們健康人,不該跟病人計較,是不是?”

司梵嘴角微微一抽。

“媽咪……”容雋往前走了兩步,被樊雅一把摟住,她心驚的摟著他稍顯冰涼的小身體,眼底一瞬而過的驚恐,“小雋你乖,別生媽媽的氣好不好?”

“媽咪……”容雋將冰涼的臉貼在她的臉上,聲音有些軟,“我也承認我有錯,他長的跟爸爸好像的,我怕你有了他,就不要我了……媽咪,我不生氣,我只是,心口有些難受。”

“小雋!”

“怎麼回事?”男人沉聲看向面前戰戰兢兢的家庭醫生,金色面具又已經覆在臉上,閃耀著冰冷的光澤,就如他的眼一樣的冷,冷的讓人不由自主的畏懼,“給我說清楚?!?

“應該是情緒緊張誘發的哮喘,對別的小孩來說可能還不算什麼,只是那位小少爺身體素質本來就不是很好,所以發作起來就稍微嚴重了些?!?

“差點就沒命了,叫只是嚴重點?”他冷冷一眼過去,目光犀利冷肅,年輕的家庭醫生不由自主的腳有些軟,臉色也有些白,吶吶的說不出話。

文靳咳了聲,開口替醫生解圍,“張小姐的傷勢怎麼樣?”

畢竟甄行是軫家第三代裡的幺子,這一輩的軫宿與外人串通謀殺首席事敗,軫家最近已經大不如從前,七大家族裡唯有軫家一門專心研究醫學,鮮少扯出紛爭之中,如今軫出事,也帶累的整個家族惶惶不可終日,也不好多苛責。

“幸好沒傷肺腑,應該算是皮外傷,只是摔下樓時傷了後腦,具體的情況要等最新的掃描分析數來。”甄行偷偷掃了眼旁邊,見司梵並沒有動怒,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想著果然如傳聞中的一樣,首席對張小姐並不十分重視。

“那你注意著吧啊。”文靳瞥一眼身邊從頭到尾都發散著冷空氣的男人,“周長生怎麼回事?診斷結果出來了沒有?”

甄行遲疑了下,“他的身體狀況沒有問題?!?

文靳坐直了身體,“什麼意思?”

一直冷然的司梵微微轉頭,眸光一瞬而過的冷芒。

甄行張了張嘴,下意識看了眼文靳,文靳微微皺眉,一句話沒說,起身就離開房間。司梵目送他的背影,也沒挽留。

不是信不過文靳,只是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麻煩。

文靳粗中有細,是個聰明人。

房門合上,他才擡眼看向已經跟了自己三年多的甄行,“說。”

“周長生的身體沒有問題,但他的邏輯已經出現了一些紊亂,時而清醒時而混亂,言辭也前後矛盾?!?

“你是說他瘋了?”司梵眸光驟冷,周長生不管怎麼說都是他驥衛裡的第一人,周長生出事,不亞於是當面甩他的臉。

“如果真的要說是瘋了也不是不可能,但我總覺得周長生的瘋有些不對。人的精神情緒出現紊亂,大多是因爲心理刺激,大多跟外力脫不了關係。”甄行遲疑了下,大著膽子道,“首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這段時間負責照顧周長生,如果可能的話,或許我能想辦法解開?!?

“你已經有想法了?”

甄行點點頭,“有了些眉目,我總覺得周長生這次反常,跟心理干預有關。人的思維總是會受到潛意識的影響,干預的多了,就會自動形成一些錯覺,但這種方式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毀壞人的正常記憶,與自己的記憶衝撞,就會產生些不必要的麻煩?!?

司梵長眸微微睞起,心裡一瞬而過一個念頭,坐直了身體,“催眠?”

甄行猶豫了下,似乎是對司梵的解釋有些不滿,“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可以這麼說,但心理干預並不單單指的的是催眠,還有各種各樣的程序……”見司梵臉色不是那麼好看,他識相的閉嘴。

司梵慢慢站起身,眸光慢慢落在年輕的甄行身上,飽含深意,“甄行,你該知道,七大家族裡專精醫學的,是你們軫家?!?

換言之,他提出周長生被人心理干預,所以行爲失常這個設想,在一定程度上,指控的就是軫家。

甄行臉色更白,顯然他在說這些之前已經想到了這些,否則他也不會故意看了文靳一眼,故意讓文靳出去。難得沒有膽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承認家族在這方面比其他家族更擅長些,也知道我三哥前陣子做錯了事,但家族從來以治病救人爲己任,並不想牽扯進是非裡,但三哥的錯已經犯下了,我都覺得有必要彌補?!彼D了頓,自嘲一笑,“如果這不是軫家所爲,我是治病救人,如果真的跟軫家有關,我這也算救自己救家族?!?

“你看的倒透徹。”司梵深深看他,薄脣微勾,別有深意的一笑,“那你就認爲我一定會站到最後?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也被人推下臺了呢?”

“怎麼可能?”甄行脫口而出,再一看司梵的臉色,瞬間打了個激靈。

他聽到了些了不得的秘聞,似乎也不知不覺間牽扯進了一團亂麻裡。

年輕醫者不由淡淡後悔,有些後悔今天自己的抉擇。

但那後悔的情緒也只是一瞬,他聽到了一些東西,知道了一些事,就容不得他再後悔。他咬了咬牙,慎重看向司梵,“首席放心,我會盡快解決周長生身上的問題。”

此話一出,等於投誠,也等於效忠。

司梵看著多少有些不甘不願的醫者,淡淡笑了笑,“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甄行一怔,惘然擡頭,現在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麼?

“樊雅跟容雋的身體由你負責照顧,我要你竭盡所能,讓他們身體康健。”

相比較解決周長生身上的謎團,照顧一對與集團內部沒什麼關聯的母子,這無疑是更輕鬆的差事,但甄行卻突然肩上一重,覺得壓力更大了。

果然,在首席心裡,那對母子安危十分重要,竟然超過了集團大業。

心裡暗暗苦笑,他深深吸了扣扣,略彎了下腰,“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司梵淡淡一笑,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房間安靜下來,他原地駐足片刻,微微側眼,望著不遠處鏡中的自己,金色面具下長眸裡閃動著自己都看不清的情緒。

心理干預……

他隨手摘下面具,看著鏡中自己,竟覺得自己長相十分招人厭惡,簡直恨不得去換張臉。

就是因爲這張臉,事情變得異常棘手複雜。

他嘆口氣,淺淺無奈。

房門突然被人輕輕敲了敲,他頭也不回,“進來。”

柳霧快步走進來,“首席,樊小姐說想帶容雋回家休養。”

男人長眸一動,“那孩子能移動了?”

“問過醫生,說是可以移動了,不過還需要小心。”

“讓甄行隨著一起去,如果她拒絕,甄行就睡她家門外面?!?

柳霧怔了怔,她本來以爲首席肯定會拒絕樊雅離開的要求,沒想到居然同意的這麼幹脆,卻又讓軫家第三代裡最出色的醫者陪著她們母子一起離開,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但柳霧也只是稍微遲疑了一瞬,很快就點了點頭,她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準確,她從來只是一個聽命者,從來都是這樣。她轉身離開,快要走到門邊,卻聽身後男人突然問,“柳霧,我跟他真的長的很像?”

這個他,毋庸置疑。

柳霧腳步頓了頓,突然想起來容雋也問過類似的問題,再想起前天走廊上容雋昏迷前所說的話,她抿了抿脣,堅定的回答,“很像?!?

“他失蹤這麼久,你還能記得他的模樣?”司梵一眼看過去,眸光異常犀利,“我倒是不怎麼記得了?!?

“首席您從小就生活在國外,與他並不十分親暱,再加上腦部動過一些手術,記不清楚也很正常?!绷F坦然看過去,“我記得他,因爲他是這輩子最愛的男人,自然清楚?!彼D了頓,定定看過去,“首席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司梵深深看她一眼,薄脣微微一勾,帶上幾分深意,“你覺得我該有什麼疑問?”

柳霧被他反問的臉色變了變,隨即鎮定開口,“我知道您想知道樊小姐跟他有沒有關係,但我不清楚,自從他失蹤以來,我們所有人都不再有他的消息。但我想,應該是沒關係的,樊小姐的丈夫姓容,是容家第四代繼承人之一,容家在z國的富豪排行榜可以進入前五,容潯的人生軌跡與他不盡相同,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這點我很確信。所以我覺得,或許只是人有相似而已?!?

司梵突然一笑,“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在說他,倒像是在提醒我?”

“那首席您覺得呢?”柳霧鎮定看過去。

司梵眸光一斂,斂下淡淡精芒。

因爲周長生的事,也因爲甄行的解釋,他確實是多少有些疑惑,但他的記憶裡確實完全沒有樊雅母子的存在。

即使心理干預,怎麼可能將記憶完全抹殺,一點不剩?

所以,真的是他想多了?

“你下去吧,送她們走的事你全權安排?!?

“是。”

柳霧退出房間,一直鎮定自若的女人身體卻突然不受控制似的微微顫抖起來,她下意識扶上牆壁,手指也微微發顫,冰山似的臉上有了一絲裂紋。

走廊盡頭突然走出一個人,靜靜看著她,目光譴責。

她擡眼看過去,下意識握緊拳頭,深吸了口氣,將所有顫抖恐懼全部壓下去,然後,轉身,頭也不回。

她做的決定,她從來都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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