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莫纖羣的房門口,單之緣吃了一驚,腳步停頓下來。
莫纖羣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面鏡子,站在鏡子前,背對著單之緣,還好莫纖羣從鏡子裡也看不到她,單之緣很奇怪,一向不愛打扮的師姐竟然照起了鏡子。
“他做了皇帝,還做得有模有樣,我那麼喜歡他,他怎麼可以?本來是有希望的,現在——我該怎麼辦?”莫纖羣撫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聲音軟軟的,一改往日說話的直爽。
等了一會兒,見莫纖羣還在發呆,單之緣只好敲門,裝作剛到。
“你來了。”莫纖羣換了個語氣。
“師姐終於知道打扮自己了。”單之緣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只許你一人打扮麼?又來曲溪鎮,家裡好些了嗎?”可能因爲單之緣家裡出了事,莫纖羣稍稍緩和了語氣。其實單之緣也從來沒有打扮自己,只是,天生有一種優雅高貴的氣質,安靜少語,待人溫和,看起來很養眼。
“皇上日理萬機,勤奮得很,不貪圖享樂,也不近女色,公孫允的三宮六院,眼睛都不眨就給打發了。他沒有爲難我們一家。”單之緣想讓莫纖羣明白,那個司徒昱成,喜歡不得。
“哦?想不到,司徒昱成竟然這樣出色。”莫纖羣不但沒有考慮一下不要喜歡司徒昱成,反而,更欣賞他了,這下壞了,師姐,何嘗爲一個男人動過心?
“師姐可是從來不會誇獎一個男人,這,莫不是喜歡上皇上了?之緣好奇著呢。”單之緣調侃道,語氣聽來並不認真。
“單之緣你個死丫頭!你是回來故意找我罵你的吧!”莫纖羣恢復了往日對單之緣的惡語相向,悶悶的說,單之緣想,她更願意看到這樣的師姐,這纔是正常的她。
“師姐別往心裡去,之緣只是說說。”單之緣微笑著,看來,她的確太喜歡司徒昱成。
“少管我的事,你最好操心操心家裡,過慣了好日子,只怕適應不了。”
單之緣點了一下頭,“謝謝師姐提醒。之緣這次過來,也是要爲娘採些藥,她受不了打擊,身體不好。”
莫纖羣這才沉默下來,態度溫和許多。
單之緣看著莫纖羣,想,雖然師姐常常與自己拌嘴刁難,但師姐人並不壞。現在,師姐有了喜歡的人,而且是很喜歡,師父應該也看了出來,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司徒昱成。師姐從未動過心,這次恐怕要折騰一番——這樣,掌門之位的確不能傳給她。
剛纔單之緣說莫纖羣武功比自己高,其實,她的武功姜靜嫺也比不上。五年前單之緣在丹霞派休養的時候,除了姜靜嫺是她師父,還有一個人在暗中教她武功,那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卻已經活了一百多年,就是南宮昱的師父——南宮月,也是南宮月給了她治好單之瑩的解藥。幾天後回到丞相府,單之緣也只是撒謊說自己遇到一個算卦的半仙,被他帶著走了很遠替妹妹拿解藥。
起初單之緣的爹孃並不相信,直到單之瑩服下藥好了起來,他們也就不追究了。
南宮月對單之緣說,她來到這裡其實是命中註定,就像當初南宮昱遇到南宮昱一樣,當然,那時候南宮昱還沒有改名,叫景昱。
她和景昱,都是命中註定的流水劍法的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