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豪門冷少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兩人攙著已不醒人事的蕭蕭上了車,去了方文格的家。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方便照顧她,所以綠萍就留了下來。
蕭蕭醒過來時候只感到口渴又頭暈,胃裡一陣陣的翻攪著。還沒弄清自己在哪裡,就下意識地要找洗手間,幸好綠萍一直守著她,扶著她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了一番。
將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她從沖洗馬桶的水聲擡起頭來,頭腦也清醒了些,這才注意到門口站的是綠萍。她仍然穿著那件被撕破的綠裙子,不過外面罩了件男式外套,半邊臉上雖然青青紫紫的,但能看出來傷口是處理過了。
“這是方文格的家?!本G萍對她解釋說。臉上雖然有傷,可是退去平時的妝容,臉上的肌膚很乾淨,她看起來跟蕭蕭差不多年紀。
蕭蕭似乎有點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出去買東西了,應該一會回來。”蕭蕭只在夜色待過幾天,且除了鍾離衡那晚,根本就沒有出過臺。所以她們並不熟,當初見她被鍾離衡帶走,綠萍也不是沒眼紅過。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綠萍此時看著她目光倒是很坦然。
這時防盜門的聲音響起來,綠萍轉(zhuǎn)過身子,蕭蕭也從洗手間裡出來,兩人正看到方文格從外面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
“醒了?”他看到蕭蕭從衛(wèi)生間裡出來,一邊招呼著一邊拿著東西奔向廚房。
蕭蕭跟綠萍對望了一眼,先後到客廳坐下。方文格在廚房裡弄出一陣聲響,最後端了個碗出來遞給遞給蕭蕭說:“蜂蜜水,喝了會減輕酒後頭痛?!?
回來後綠萍一直在照顧她,跟他說蕭蕭只是額頭和手上受了點傷,就是被灌醉了,他才稍稍放了心。
蕭蕭笑著接過來,水有些燙,她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目光卻落在方文格的臉上,他半邊臉還腫著,嘴角破損,鼻樑上還貼著膠布,這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果然只要跟自己沾到關(guān)糹的人都倒黴,就連朋友的朋友都躲不開,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愧疚。
“杯子是乾淨的,你要喝水自己倒就可以了?!狈轿母褶D(zhuǎn)過頭來招呼著綠萍。
“喲,這待遇差太遠了吧。雖說蕭蕭醉酒難受,我可也是傷員呢?!本G萍一改往日的高傲,話雖不饒人,臉上卻沒有半分爲難的意思。
“今天的事沒趕你出去就不錯了?!狈轿母褫p哼,顯然對綠萍也有所改觀。
“你敢趕我,這三更半夜的,我出了事老闆也饒不了你?!本G萍瞪著他說,口氣沾了平時神氣。
“還老闆饒不了我?今天出事的時候,我怎麼沒見老闆出來?!狈轿母袢氯轮?,蕭蕭覺得不妥在桌子下踢了他一下,提醒他別這麼口無遮攔。
可是已經(jīng)晚了,綠萍的眸子低垂下去,揚起的脣角也有點澀澀的。是啊,她在夜色混得再好,在別人眼裡也就是個出來賣的,遇到得罪不起的人物,老闆也是任她被人捏扁搓圓,死活不倫。
蕭蕭這時瞄了下客廳裡的表,時針已經(jīng)指向11點,再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竟是是漆黑的一片,驚得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麼了?”方文格和綠萍都嚇了一跳。
蕭蕭看了眼表,有些爲難地看著他們。
“都這麼晚了,你還要走?”方文格不贊同地看著她。
蕭蕭點了點頭,她這麼晚不回去,鍾離衡怕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難聽的話了。
方文格知道她是要回鍾離衡那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睛瞪著她,氣得囉嗦著罵道:“你出事的時候他媽的在哪了?”更恨自己無力,他們得罪不起那些含著金湯匙的少爺們。
蕭蕭衝他笑了笑,也頗無奈。
方文格知道季傑的情況,蕭蕭這麼做也是不得已,想到她能堅持三年已經(jīng)很不容易,不由有些心酸。便將那些牢騷的話嚥了回去,送她下樓。
蕭蕭在街邊攔了輛車,幸好去“豪庭尊砥”的路都是繁華的地段,方文格也比較放心。綠萍則遞給她一個紙條,讓她到了給她發(fā)個短信報平安。她將那號碼鄭重地放進兜裡,告別了兩人。
晚上的車輛少了很多,車子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豪庭尊砥”。這幾天天氣降溫,她從開著空調(diào)的車裡下里,只覺得冷風直往衣服裡灌。頭雖然有些痛,也有點沉,被這麼一吹倒清醒了不少。
她擡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樓層玻璃,心裡暗鬆了口氣。攏了攏衣服直奔八樓,掏出鑰匙來開了門。進門摸索著按了牆上的燈光按鈕,順手將鑰匙放在鞋櫃上準備換鞋,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屏住呼吸,從鞋櫃下緩緩擡起頭,意外地看到鍾離衡竟然在家。他多半個身子臥在沙發(fā)裡,手中夾著一根菸,可能是太久沒吸的原顧,上面帶著一大截的菸灰,此時正瞇著那雙狹長的眼睛瞧著她。
“捨得回來了?”
她心漏跳了一拍,穩(wěn)了穩(wěn)下心神才把鞋換下來,卻被他盯的有點頭皮發(fā)麻,一時不敢上前。
“過來?!彼粗喍痰孛?。
蕭蕭沒有辦法,只好緩緩走上前去,站定在茶幾邊上。
“手機呢?”他看著她問。
蕭蕭的手在兜裡躊躇了下,還是把手機拿出來遞過去。
鍾離衡接過手機瞟了一眼,就將它扔在茶幾上。沒有看她,臉上的表情卻陰惻惻的。
蕭蕭看他沒有什麼話說,轉(zhuǎn)身準備去房裡換衣服,卻被他拽著手甩進了沙發(fā)裡,半邊身子壓過來:“怎麼,伺候完了歐陽,沒精力應付我了是不是?”
蕭蕭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提到歐陽庭,難道是知道了今天發(fā)生的事?
“是不是玩的太激烈了?”他的手撕開她額上的紗布,她疼的低喘。
蕭蕭的手抵著他的胸,委屈地搖頭。
“這些你怎麼解釋?”鍾離衡抽出她壓在身下的一疊東西,還沒看得及看清,就被他揚揚灑灑地扔了一地。
蕭蕭看到茶幾下的地毯上鋪滿了五寸大小的照片,背面的她看不見,正面露出來的內(nèi)容都是在歐陽庭拉著她,摟抱著她的連拍,甚至還有她被扔出房門的照片,而且還有顯示拍攝時間。主角只有他們兩個,沒有綠萍,沒有方文格,更沒有那些保鏢。
她急切地衝鍾離衡搖頭,想要解釋卻發(fā)不出聲來,只是紅著眼睛看著他。
“我說過的,讓你乖乖待在我身邊的?!彼p咬著她的脣,眸子瞪得猩紅。
兩人貼的那麼樣近,蕭蕭看著他的眼裡的冷意,突然就那樣的笑了。原來不管過了多久,他都從不曾信她。三年前他寵她時不會,如今更不會。
然而她的笑看在鍾離衡眼中便是默認,甚至是嘲笑和挑釁的,羞怒和妒意再次燃盡了他的理智,便只剩下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