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對帝皇使用牛頭人

人類真的是一個很具有適應性的種族，

當週雲剛剛穿越到巢都的時候，他以爲自己會哭得像是一個被踩了腳趾頭的屁精，

但事實是他很快就適應了巢都的生活，

帝國真理裡說人類具有統治銀河的昭昭天命也許的確是有道理的，不論是環境多麼惡劣的星球，人類都可以適應，塑造不同的世界，也被不同的世界塑造，

有時候周雲甚至會懷念狹窄、閉塞、沒有天空的巢都，那些擁擠的街道真的會給人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就像是年幼的孩童總是喜歡躲藏在狹窄昏暗的衣櫃中一樣，

包括巢都中的那些熟識的人，周雲也常有些懷念，

如今老拉格魂歸於黃金王座，老獨眼在巴爾負責挑選合適的阿斯福德難民加入卡迪亞一八四團，蕾娜在訓練泰拉上那些不合格的星界軍圍著赤道跑圈，

哦，還有那兩個納垢花園土狗，現在擱納垢花園裡和納垢靈們混在一起，周雲不怎麼懷念它們。

除此之外就是讓娜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周雲還挺喜歡那個小孩的，

實際上他很喜歡那些乖巧懂事的小孩，也許他的本質真的是個育兒機器人也說不定，

自從來到了泰拉，聽說了戰鬥修女中有一位聖少女之後，周雲就懷疑聖少女就是讓娜，

她是個好孩子，當初在阿斯福德差點被帝皇一把火燒了，然後就一直處於睡眠之中，

當時聖吉列斯認爲讓娜會沒事，在蟲羣入侵時周雲把她託付給了戰鬥修女們，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大人，就是這裡了。”莫雯.瓦爾停在一座小修道院的門口，向著周雲垂首說道。

周雲注意到在小修道院的門口，屹立著兩臺身著典範戰甲的戰鬥修女，

這種體型龐大的動力裝甲每一件都是聖物，其中的機魂狂野又難以馴化，裝甲本身帶來的負擔也極大，只有意志最堅韌的那部分戰鬥修女才能駕馭，

在這一路過來，周雲便發現有不少戰鬥修女隱藏在暗處，警戒著四周，

這座小修道院也隱藏在戰鬥修女至先修道院的最深處。

“我們遭到過來歷不明的暗殺、襲擊和刺探。”

莫雯.瓦爾誠懇地解釋道：

“許多人不希望聖少女存在，許多人好奇聖少女的身份，甚至戰鬥修女內部也有一些姐妹無法理解聖少女的神聖所在。”

周雲點頭表示理解，

國教內部勢必是對戰鬥修女們的獨走感到不滿的，所謂的聖少女沒有得到國教的承認，聖哆啦a夢的信仰也讓國教感到芒刺在背，國教是當然不希望聖少女存在的。

此外正如基裡曼之前判斷的一樣，泰拉早就被滲透了，許多官僚搞不好就是阿爾法或者奸奇信徒，他們做什麼都有可能。

至於刺探那就更多了，即便是提瑞恩也派出過間諜打探過所謂聖少女的情況。

這些襲擊的存在，也許是周雲在造訪聖少女，而不是聖少女去造訪周雲的原因之一，

畢竟聖少女可能遭到襲擊，但是想不開襲擊周雲的人是沒有的。

周雲始終操控著野比大雄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而野比大雄的偉力，凡是知曉雄獅之門前那場戰爭的人，都一清二楚。

另一個周雲造訪這裡的原因就是.

“大人，聖少女昏睡和清醒的時間完全隨機，我先去問一下她是否清醒。”

莫雯.瓦爾略帶歉意地說道：

“我在這間小修道院的前廳準備了銅鑼燒，若是聖少女仍在睡眠中，您可以————”

“沒有那個必要，我直接進去看看就好，銅鑼燒也直接送進去就行。”周雲擺了擺手說道。

雖然剛剛感嘆了人類的適應性很好，但是周雲是真的適應不了泰拉那些繁瑣複雜的禮儀和社交場合。

莫雯.瓦爾見周雲這樣說了，自然是恭敬行禮，爲周雲打開了小修道院的大門。

周雲操控著野比大雄跟在身邊，緩步走入了修道院之中，而莫雯.瓦爾則護衛在了門邊。

這個小修道院古樸、素雅，整體由灰色的石頭堆砌而成，牆面上雕刻著大量繁花、枝蔓，在這些花紋之間是齊刷刷跪拜的戰鬥修女，

但雕刻上，修女們跪拜的那個人的面孔卻被用錘子敲碎了，在他的身軀上被刻上了許多充滿詛咒的言辭。

周雲在路上聽莫雯.瓦爾談了這座小修道院的歷史，這原本是戰鬥修女們在泰拉上建起的第一座教堂，獻給當時的泰拉國教教宗範迪爾，

範迪爾算得上是泰拉歷代高領主中最抽象的一個，他通過一系列政治鬥爭和謀殺同時兼任了內政部總管和國教教宗兩個位置，甚至一度控制了星語庭、刺客庭和星界軍，成爲了事實上的獨裁者，

爲了培養一支獨立效忠於自己的部隊，範迪爾用護盾發生器僞裝成帝皇的神蹟，誆騙了當時還自稱爲「帝皇的女兒」們的戰鬥修女，並將「帝皇的女兒」變成了「帝皇的新娘」，當成了自己的私人武裝使用，

但範迪爾在進行自己的抽象統治的時候，顯然忘記了泰拉上舉頭三尺有山陣，

忍無可忍的帝國之拳直接對著範迪爾發起了清君側，帶著黑色聖堂、飲魂者和火鷹戰團圍攻了泰拉教會宮殿，

但當時「帝皇的新娘」已經擴展到了一萬多人，而教會宮殿本人又牢不可被，阿斯塔特們也不可能對著泰拉皇宮發動軌道轟炸，

最終的結果是禁軍出面，帶著「帝皇的新娘」的領袖們進入了王座廳之中，直面了帝皇，她們才意識到範迪爾誆騙了。

最終戰鬥修女們親手殺死了範迪爾，讓範迪爾留下了名言：“我太忙了，沒時間去死。”

在那之後，所有和範迪爾有關的建築、記錄和雕刻都被戰鬥修女們摧毀了，

只剩下了這個在戰鬥修女至先修道院最深處的小教堂，用來永遠銘記那段恥辱和詛咒範迪爾的靈魂。

這間小教堂的存在於戰鬥修女中是個秘密，本身又在戰鬥修女總部的核心位置，隱蔽性和安全性極佳，

於是戰鬥修女就將那位聖少女安置在了其中。

“戰鬥修女們是帝皇的新娘，那範迪爾算不算是牛頭人了帝皇？”周雲忍不住喃喃道。

如果莫雯.瓦爾現在還站在周雲的身邊，怕是要嚇得直呼褻瀆了。 不過周雲的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被他操控著的、等同於他化身的野比大雄。

周雲的目光看向了小教堂的盡頭，有一個少女正虔誠跪拜在帝皇的雕像之前，

少女看背影年紀不算大，頂多十幾歲出頭，身披著銀白色的華麗長袍，袍子上用金線編織出象徵著純潔的百合花紋，此外還有玫瑰、火焰、天鷹等等神聖的花紋，看起來繁瑣又不失精緻。

但周雲走近了幾步後，卻發現了一些不太對的地方，

少女的皮膚確實不像是養尊處優的帝國貴族，皮膚上明顯帶著巢都環境留下的粗糙和發黃，

但她沒有讓娜身上那淺淺的燒傷，那是帝皇的靈能力量灌入讓娜體內留下的痕跡，

凡人的肉體無法承受帝皇的靈能，只是微小的一點就會造成無可修復的傷害。

眼前的少女顯然不是讓娜，這讓周雲稍稍愣了一下，

生命是帝皇的貨幣，帝皇是個畜生，

但在貨幣的使用上，尤其是比較珍貴的那些，帝皇不會浪費，

尤其是像能承擔帝皇力量的容器，絕對稱得上是稀罕貨，不花完一個，帝皇不太可能換另一個。

所以周雲纔始終懷疑，那個聖少女就是讓娜。

但現在，踏馬的帝皇不會把讓娜給燒了吧？！

就在此時，那個跪拜在帝皇神像前的少女微微擡起頭來，她好像是聽到了周雲的腳步聲。

少女慌忙起身，轉過頭來，向著周雲行了一個生澀的天鷹禮，

周雲看向她的臉，

雖然年紀差不多，但她的的確確不是讓娜，

不過她的面孔確實像是阿斯福德巢都中常見的樣子，而且周雲看著還有一點眼熟。

“萊恩.魯斯大人。”少女帶著緊張和敬畏垂首說道。

周雲愣了一下，只有阿斯福德人才會用這個他瞎掰出來的名字稱呼他。

然後周雲從記憶中隱約找到了這個少女的面孔，

是泰倫蟲巢艦隊降臨阿斯福德的前夕，他在街邊遇到了這個少女，

當時這少女在街邊擺攤算帝皇塔羅，但是因爲每次抽出來的牌都是同樣的兩張，所以沒什麼生意，

周雲當時出於好心照顧了他的生意.哦，當時抽出來的兩張牌好像是「破碎的世界」和「草原騎手」來著，

當時周雲以爲「破碎的世界」預兆著大危機的到來，「草原騎士」預兆著拯救即將到來，

但考慮到後來周雲真的在網道中遇到了察可臺可汗.這少女占卜的準確率高得有點離譜啊。

現在她看上去和在阿斯福德時沒什麼兩樣，只是不再和以前一樣乾巴了，皮膚下稍微有點脂肪了。

“你是聖少女？”周雲皺了皺眉毛，她的確有一定靈能力量，但是聖少女未免.

“不不不，大人。”少女倉皇揮了揮手：“我是耶蕊特，我只是讓娜的替身。”

讓娜的替身？

難怪.這少女正好是阿斯福德人，口音、體型、年齡都和讓娜相似，也能通過帝皇塔羅進行一定的占卜，的確是個好替身。

但.“這可是一份危險的工作。”周雲對著充當讓娜替身的耶蕊特說道。

“還好！修女們把我們保護的很好，除了莫雯.瓦爾女士那次，從來沒有人進到過這個小修道院裡。”

耶蕊特真誠地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乾澀和沙啞，顯然是久居巢都留下的後遺癥：

“莫雯.瓦爾女士那次雖然闖進了修道院，但見到聖少女後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神聖所在。”

“而且這裡總是能吃飽飯。”

不一定是進不來，也許是進來了但是沒有人發現，周雲暗暗想到。

畢竟泰拉上有很多東西和存在是戰鬥修女們應付不來的。

但這些話和這個孩子說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會讓她平生恐懼，

所以周雲只是微微頷首：“有危險記得向我祈禱。”

他在馬庫拉格的時候就已經能在一定範圍能聽到對他的祈禱了，

只要是情緒足夠強烈的祈禱，都可以傳達到他的耳邊。

“記得附帶姓名和地址。”周雲想了想又告誡道。

這樣周雲才能知道是誰在祈禱，能夠及時用任意門迴應。

耶蕊特滿懷著感激行禮。

“讓娜的情況怎麼樣？”周雲詢問道。

“讓娜大人今天一整天都在睡眠中，一直沒有醒過來。”耶蕊特如實說道。

“沒關係，帶我過去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