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只是善的獨特，好的不明顯

赤紅天使屬於吞世者基因原體的稱號，雖然有些不適合他，但那位紅沙之主的的確確被人們稱之爲赤紅天使，

但是向安格隆尋求指引，讓安格隆指引未來的道具，未免也有點太抽象了吧？

安格隆現在屬於是左腦攻擊右腦，屠釘代替思考的狀態，整個人連話都說不明白，向他尋求指引和向一頭歐格林尋求指引沒什麼區別？

“我的預言不會出錯，它終究會實現，只是我也不確信是以什麼樣子的形式出現。”

“就像我早就料到了大叛亂會出現，卻無法確定是哪些原體叛亂一樣。”

褐發少年輕輕開口說道。

“也許是安格隆本身真的還殘留了一些智慧。”

“也許是你能治癒屠夫之釘，讓安格隆回到我原本期望的樣子。”

“也許是你要通過時間機回到過去，或者通過如果電話亭去往一個安格隆腦子正常的世界。”

“也許是安格隆被賣掉後能換取的某一件道具，能幫我們找到方向。”

“亦或者，在尋找安格隆的過程中，我們會有所收穫。”

這不就等於是什麼都沒說嗎？周雲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不過尋找安格隆確實要簡單許多，

恐虐對安格隆的態度，和其他三神對自家惡魔原體的態度截然不同，

奸奇視馬格努斯爲好用的工具，奸奇實際上視所有人爲工具，

色孽視福格瑞姆爲寵妃和取悅自己的近臣，

納垢則把莫塔裡安看作家人和壞心情的孩子，

而恐虐.恐虐把安格隆當成了某種大號炸彈來用，

自大裂隙展開後，安格隆就時常出現在物質宇宙，每次被放逐之後又會在八天八日八小時後復活，重新進入物質宇宙肆虐，如此循環往復。

相比起死宅在巫師星、納垢花園和色孽寢宮的其他三個原體，安格隆就和被恐虐踹出家門亂咬的野狗沒啥區別。

想要找到安格隆並不困難，問題是找到安格隆後應該做什麼？

治癒安格隆，把他腦子裡的釘子拔出來？

但這有什麼意義嗎？即便拔出來，安格隆也依舊是個恐虐惡魔王子。

周雲一時間腦子裡還沒什麼思路，打算等到之後和聖吉列斯、基裡曼再討論一下。

“你還能預言出更多的內容嗎？我找到安格隆後應該做什麼？”

“或者其他更多的信息？”

周雲擡起眼睛看向褐發少年詢問道。

褐發少年以沉默迴應，然後又開始撥弄起了手中的紙牌，

這些紙牌在褐發少年的撥弄中，一張又一張地落在了桌面上，

直到足足落下了四張後，褐發少年才停下撥動，將目光放在四張紙牌上。

第一張紙牌是跪拜在祭壇前，身上滿是鞭痕，臉上帶著愧疚，似乎在虔誠懺悔的男子。

“懺悔者，他爲自己犯下的錯誤而懺悔，卻因懺悔本身又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褐發少年輕聲說道，然後翻開了第二張牌。

第二張牌面上是一個面色帶著嫉妒，渾身籠罩在陰影之中的人影，他用善妒的目光盯著其他受祝福的人。

“善妒者，他自己無法享受更多的祝福，無法獲得更高的地位，因而嫉妒著其他正在進步的人。”

隨後第三張牌也被褐發少年翻開，

上面是一個帶著虛僞笑容的男子，表面彬彬有禮，但眼神中卻帶著最原始和純粹的惡意，

“首惡者，沒有誰比他更邪惡了，他存在的意義就是貫徹原初毀滅者們那徹底的無序和惡意。”

最後是第四張牌嗎，在褐發少年的手中被翻開。

那張牌上是一個渾身沐浴著鮮血，眸子中帶著徹骨仇恨，擁抱著友人屍骸的男人。

“復仇者，他的心與血中流淌著徹骨的仇恨，如果能復仇，他心甘情願放棄其他的一切。”

四張紙牌，四種人被擺在了周雲的面前，讓周雲微微皺了皺眉頭。

“命運模糊不清，許多事情我也無法看清楚了。”

褐發少年攤開手，指著桌面上的四張紙牌說道：

“但不久之後的那段未來裡，他們四個將是命運的節點。”

“.那你認爲他們四個是誰？”周雲盯著四張紙牌詢問道。

“.其他三個我不確定。” “懺悔者.這個銀河中有罪之人太多了，以贖罪之名犯下更多罪孽的人也有許多。”

“善妒者.幾乎每一個色孽的信徒都符合這個特點，惡魔王子中也常常有人心懷嫉妒。”

“復仇者.這銀河中誰的心中沒有仇恨？誰的手上沒有血仇？”

“但首惡者嘛”褐發少年聳聳肩膀，彷彿這個首惡者是誰，不言而喻一樣。

“沒有誰比他更邪惡，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猜到是誰了.”周雲嘴角一抽道。

由殺死荷魯斯的宿敵刃破碎重塑而成的黑刃儀式匕首劃破了虛空，刺入了最後一人的屍骸之中，

鮮血扭動著流淌而下，一百萬個生命在他的手下流逝，在他編織的儀式下被獻祭，

鮮紅的天空不斷扭動，紅藍紫綠四種絢爛的光芒在黑霧繚繞的天穹上扭動，編織成詭譎的符號，籠罩整個星球，

一百萬條生命的靈魂發出了尖銳的哀嚎，一百萬個人類的軀體在混沌的火焰中燃燒，

獻祭，獻祭，獻祭

懷言者和混沌的凡人信徒們高聲呼喊著獻祭之語。

他也將黑刃儀式匕首從屍骸中拔出，看著鮮血在匕首上垂落，口中唸誦著褻瀆的咒語，

他向黑暗諸神，向混沌本身獻上這些祭品，並接納著混沌對他的旨意和賜福，

多少人憎恨他啊，多少人辱罵他啊，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

僅僅因他曾經做過的一切，僅僅因爲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他們怒罵他，說他惡劣、說他墮落、說他背叛、說他怯懦，

但他知曉這些都是對自己的偏見，

他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他只是那些意志的工具，

他與生俱來受那些意志的祝福，與生俱來揹負那些意志的詛咒，

他並不惡劣，只是他善的獨特，

他並不墮落，只是他天生如此，

他也從未背叛，只因他忠誠的始終是混沌，

他也從不怯懦，所有的茍且偷生都是爲了更好侍奉混沌。

有人痛罵他是走狗，是四神的走狗，

但他們錯了，他從不忠誠於某一個具體的神明，

至於珞珈他更是不屑一顧。

他忠誠的只有混沌，只有亞空間不斷癲狂的傾向本身，

能將混沌的意志和力量傳播的更多，能讓亞空間徹底壓倒現實，這纔是他的目的，

如果有人問，問他爲何對混沌的意志如此忠誠，爲何如此癲狂地爲混沌效力，

那麼他只能回答，因爲他惡劣地徹頭徹尾，

他貪戀享受，他巧取豪奪，他滿懷惡意，他自甘墮落，他歌頌暴力，就像在衆生思潮中愈發混亂的混沌本身一樣，

然而物質宇宙終有限制，他充滿惡意的思維被物質所侷限，無法盡情揮灑，

唯有亞空間，唯有混沌，唯有那裡的惡意是真實的，在混沌中意志就是一切，意志就是所有，

只有混沌能徹底壓倒現實，他無窮無盡的惡念才能徹底被釋放，完全自由。

他與混沌完全契合，他就是混沌之子，

從混沌的角度來看，他就是一個好人，只是好的不明顯。

有人一門心思行善，想要締造一個理性光明的世界，所以要隔絕混沌，

而他一門心思行惡，想要締造一個充滿惡意和混亂的世界，所以他崇拜混沌，就是這麼簡單，沒有別的理由，

也沒有什麼墮落或者複雜的心理轉變，他天生如此。

從這點來說，他纔是人類之主命中註定的敵人，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他忍不住有點洋洋得意。

更令他感到興奮的是，在混沌中出現了一個新的偉大的存在，

哆啦a夢，那尊金屬藍色的偉大貍貓型存在，

祂多麼偉大啊，同時佔據了混沌八芒星的三重，是三個位置的候選者，

如果這位能夠完成升格，甚至僅僅是成爲次級的存在，卡在升格前的最後一刻，也能讓混沌的力量大規模上升，

唯一讓他感到憤怒的是，這位崇高的存在被人類之主帶壞了，

每天嘴裡說著什麼我不是神，拒絕承認自己的亞空間本質，寄宿在一具脆弱的凡人軀體中，假裝成凡人，還站在了物質宇宙的一面。

多壞啊，人類之主，天生邪惡的人類之主帶壞了偉大的哆啦a夢，

必須要讓哆啦a夢認識到自己的本質，必須要讓哆啦a夢接納混沌的無序和癲狂，

必須讓哆啦a夢捨棄一切理性，必須讓哆啦a夢斷開和物質宇宙的鏈接。

“偉大的哆啦a夢啊，主啊，我將令你解脫。”

他喃喃自語，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不光是因爲他收穫了兩個盟友，還是因爲他自己，

他曾經完成了荷魯斯大叛亂這件精彩絕倫的作品，又如何不能完成哆啦a夢升格這個作品呢？

畢竟他可是混沌之子、命運之手、偉大的艾瑞巴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