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年打完這一場,就趕緊找負責宗門大比的長老。
“長老,弟子已經(jīng)進入十強,能不能現(xiàn)在就去功法閣內(nèi)閣?”
“要等宗門大比結(jié)束之後,纔可頒發(fā)獎勵。”長老斷然拒絕。
陳安年趕緊舔著臉上前,笑嘻嘻地說道:“長老,我就是想進功法閣內(nèi)閣,其他獎勵我都不要。”
“那也不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今天的宗門大比結(jié)束,確定好名次之後,纔會頒發(fā)相應(yīng)獎勵。”
“速速離去。”
長老揮揮手,示意陳安年離開。
不要啊。
陳安年哪裡願意?
他只想要進功法閣內(nèi)閣,其他的名次獎勵,在他眼裡就是浮雲(yún)。
浪費這個時間幹什麼?
“長老……”
陳安年還想掙扎一下,
可話剛說出口,就被李少典拎走了。
“你這兔崽子能不能別給我丟臉?”
“好歹已經(jīng)是前十了,別人一個個威風凜凜,就你,二皮臉一個!”
陳安年不服氣了,
“師傅,我今天可是聽您的話,一點齷齪招式都沒用。”
“那一劍多帥啊……”
看著被李少典拎走的陳安年。
長老也是笑著搖搖頭。
也就只有李少典才能管住這個小傢伙了。
“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待不下去,就回守拙峰跑山去。”
李少典把陳安年扔到徐守樵旁邊,才重新回到觀戰(zhàn)席。
這年頭,有一個刺頭徒弟,還真不省心哪。
陳安年一臉悲憤,靠在徐守樵旁邊。
其他擂臺的比賽早已經(jīng)結(jié)束,前十進五的賽次也很快就確定好了。
人羣中頓時爆發(fā)出了一陣驚呼。
“怎麼會這樣!?”
“陳安年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運氣?”
“不!奪妻之恨啊!”
……
陳安年看向不遠處的人羣,一臉黑線。
我又哪裡招你們了?
夏龍雀狂笑著跑過來,賤兮兮地說道:“小師弟,你猜你下一場和誰打?”
“誰?”陳安年對此毫無興趣,除了趙萬乾,他下一場就準備直接認輸,然後等著進功法閣內(nèi)閣。
沈春秋也跑過來,一巴掌拍在陳安年的肩膀上,“小師弟你可以啊,運氣真好,和你媳婦兒一場。”
“什麼媳婦?”陳安年一臉懵逼,“你們說的誰?安知否?”
“你瞧,一開始還不承認呢,現(xiàn)在一提媳婦就知道了?”夏龍雀狹促道。
“你看那些男弟子,都羨慕瘋了。”
陳安年有點懵,“羨慕什麼?這是打架又不是打情罵俏。”
“要是把和安知否打架的機會拿出去拍賣,你猜能賣多少錢?”夏龍雀問道。
陳安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也行?”
我靠,這幫人是瘋了嗎?
被女神打,也要搶?
舔狗:這代表有身體接觸,你懂個屁,鋼鐵直男。
陳安年明顯感覺周圍敵視自己的目光更多了,也更加炙熱。
嚇得他瑟瑟發(fā)抖,生怕被這幫喪心病狂的傢伙擡走。
“這個畜生爲什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竟然能和安仙子對決。”
……
他們的目光彷彿能說話,陳安年竟然詭異地看懂了他們的心聲。
果然,
世界在變,舔狗不變。
我就是想去功法閣內(nèi)閣,順便揍一頓趙萬乾那小子。
就這麼難嗎?
一直等到下午,
陳安年在一片刀子般的注視下,沉重地走上擂臺。
不多時,安知否也飄然上臺。
陳安年剛要舉手認輸,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傳音,清澈悅耳:“你就是那個人嗎?”
“哈?”陳安年不可思議地看向眼前這個天仙般的女子。
她……在跟我說話?
而他這個模樣,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一個色狼,正在用色瞇瞇的目光褻瀆女神。
“快把你的眼睛移開,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傢伙!”
“竟然還敢盯著安仙子看,不要命了嗎?”
……
擂臺下一衆(zhòng)男弟子的眼睛在噴火,恨不得把陳安年燒成灰。
“兩行詩。”聲音再次響起。
陳安年立刻否認:“不是!”
安知否的眸子裡有一絲光流淌:“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還這麼快拒絕?”
陳安年被問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這個安知否有點太漂亮了,還這麼一直盯著自己,陳安年不得不承認,他還真有點緊張。
於是陳安年果斷舉手,大聲說道:“我認輸!”
安知否愣了一下。
可陳安年一點也沒給裁判反應(yīng)的機會,轉(zhuǎn)身大步走下擂臺。
“果然是你……”安知否看著陳安年的背影,幾不可聞地呢喃道。
“安知否,勝!”
所有宗門弟子看的目瞪口呆,這還是陳安年嗎?
竟然直接認輸!
難以置信。
“小師弟,你怎麼認輸了?”徐守樵問道。
“已經(jīng)進入前十,沒必要再打下去。”陳安年搖頭道。
徐守樵點頭,他知道小師弟的想法。
從小師弟拿出開竅一百八十八的法門時,他就知道,小師弟不甘心只開竅這麼多。
所以才遲遲沒有突破。
否則,就以小師弟現(xiàn)在的境界,區(qū)區(qū)武陣怎麼可能攔得住他?
只要小師弟願意,甚至只需要一天,就可以考慮衝擊鍛骨三境了。
這次進入功法閣內(nèi)閣,必定是爲了找到更高層次的開竅法。
陳安年的認輸,雖然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希望今晚能把圓滿的開竅法推演出來。”陳安年咂咂嘴。
剩下的四場也很快有了結(jié)果。
趙萬乾還是以輾軋的優(yōu)勢,取得了勝利。
贏得了一片歡呼。
武陣境的優(yōu)勢實在太大了,甚至到現(xiàn)在爲止都還沒有暴露是什麼武陣,就已經(jīng)對那些通竅境弟子形成了碾壓。
不過在陳安年看來,卻是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那些通竅弟子,通竅最多也不過六七十,還處於積累階段,輸了無可厚非。
“只希望我們的趙師兄,明天不要太驚訝。”
陳安年心中賤兮兮地想道。
十進五的比賽結(jié)束,主持宗門大比的長老終於拿著陳安年夢寐以求的獎勵走到臺前來。
“恭喜進入五強的弟子,明日你們將會進行最後的傳承席位爭奪戰(zhàn),勝者將會進入傳承峰。”
“也希望其他人,能再接再厲,不落人後。”
陳安年接過令牌,笑的跟朵花似的。
儀式一結(jié)束,陳安年就跑的沒影了。
李少典和三位師兄只能先回守拙峰。
路上,
“師傅,我覺得我上次當衆(zhòng)說小師弟和安知否有關(guān)係,實在太有先見之明瞭。”
夏龍雀扛著刀走在前面說道。
“怎麼說?”其他人都看向夏龍雀。
“就小師弟這樣子,以後恐怕根本娶不到老婆啊。”夏龍雀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別人或多或少,總?cè)滩蛔】匆谎郯仓瘛!?
“可他倒好,從頭到尾都盯著那塊令牌,一結(jié)束就直接往功法閣跑,簡直就是根木頭。”
徐守樵反駁道,“你懂什麼?這纔是真正的武者。”
兩個徒弟在爭論。
李少典卻是摸了摸下巴:“老三說的也對,老四醉心於修煉,我們是要替老四張羅張羅。”
“不過,俗話說得好,長幼有序,你們?nèi)齻€也不能一直這麼混著。”
徐守樵和夏龍雀瞬間住口。
師傅,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夏龍雀更是直接開口:“師傅,要說長幼有序,第一個怎麼也得是你啊。”
“落霞峰峰主宮……”
話還沒說完,夏龍雀的嘴就被沈春秋捂住了。
老三,你瘋了!?
果不其然,李少典的目光銳利如劍,直射過來,語氣變得低沉且危險:“老三,今晚跑山二十趟,不允許吃晚飯。”
……
陳安年拿著令牌,著急忙慌跑進功法閣內(nèi)閣。
也就是所謂的第四層。
這一層,就算是內(nèi)門弟子都不能進來,必須要有令牌才行。
是青山宗真正的底蘊。
翻開一本《玄煞開竅法》,陳安年心頭一跳,這功法的級別,比一般的極品功法還要高,達到了驚人的一百七十九!
要知道自己推演了那麼多功法,這才達到一百八十八。
簡直不可思議!
曾經(jīng)的青山宗,到底有多輝煌?
陳安年趕緊催動神力,推演開竅法。
金書殘頁,果然有了動靜。
陳安年開始不停翻書,每翻一本,都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些功法,重合的穴竅數(shù)量竟然比想象中少的多。
絕對是刻意刪選過的。
金書殘頁中的開竅法不斷完善。
雖然神力消耗的速度越來越快,但陳安年卻越發(fā)興奮。
二百,二百零五,二百一十……
等到陳安年把所有開竅法全部看完,金書殘頁中開竅法的穴竅數(shù)量,已經(jīng)達到了驚世駭俗的三百零三!
消耗神力三千滴。
陳安年心臟噗通噗通狂跳。
“竟然可以開啓這麼多穴竅!”
“可是到這個程度,竟然還沒有圓滿!否則金書殘頁上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功法的名字。”
“開竅法還得繼續(xù)找!”
一下子完善到三百零三個穴竅,陳安年不能說不滿意,但終究還是感到一陣無奈。
他原本以爲,應(yīng)該是可以徹底圓滿的。
可現(xiàn)在看來,終究還是想簡單了。
氣血圓滿很簡單,但開竅圓滿,即便是三品宗門斗戰(zhàn)宗,都沒有明確的圓滿開竅法。
三百零三,幾乎已經(jīng)達到鬥戰(zhàn)宗的層次了。
陳安年既欣喜又無奈。
……
趙萬乾回到內(nèi)門,
立刻寫了一封信,遞給趕過來的手下,“送去南斗城,要快!”
“明白。”
來人迅速離去。
趙萬乾看著天邊逐漸沉下去的太陽。
面露成竹在胸的微笑,“到了明天,我將會成爲傳承弟子。”
“陳安年的秘密,也將歸我所有!”
“捨棄了守拙峰,青山宗必將重鑄往昔榮光!”
暮色降臨,趙萬乾的信使帶著信,急匆匆跑進了城主府,將信親手交給城主。
城主鄔權(quán)銘揮退信使,拆開信件,目光隨意一掃,瞬間怒吼出聲,
“青山宗守拙峰!?”
“竟敢殺我孩兒,我要你們陪葬!”
手中的信瞬間粉碎,鄔權(quán)銘走出房間,怒火中燒:“立刻傳令,清點五千護衛(wèi)軍,連夜集合前往青山宗!”
話音未落,
“報……山海府落玄宗有使者前來!”
另一名護衛(wèi)迅速趕來。
鄔權(quán)銘面色一變,趕緊往前廳趕去。
落玄宗,八品宗門!
宗門最強者乃是鍛骨三境的最後一境——金身境!
這種層次的宗門,隨意派出一名長老就能輕易碾死自己。
“鄔城主,好久不見哪。”
落玄宗使者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知使者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鄔權(quán)銘姿態(tài)放的很低,哪怕現(xiàn)在心裡怒火中燒,也不敢表露分毫。
“遠迎?鄔城主沒把我這把老骨頭殺了,我就心滿意足了。”使者陰陽怪氣地說道。
鄔權(quán)銘頓時冷汗涔涔,後背全都是汗,“使者,您說笑了。”
“我有心情和你說笑?”落玄宗使者一巴掌拍出去,鄔權(quán)銘直接被扇飛了,撞碎一排傢俱,癱倒在廢墟中。
“宗主吩咐你的事情,你辦了嗎?”
“陳安年什麼時候抓過來?難道鄔城主忘了嗎?”
落玄宗使者走到鄔權(quán)銘面前,俯視著一張臉已經(jīng)腫起來的鄔權(quán)銘:“還是說鄔城主準備背叛落玄宗?”
“要是鄔城主不想替宗主做事,可以現(xiàn)在就告訴我。”
“小小南斗城,換一個城主,應(yīng)該還比較簡單,鄔城主覺得呢?”
鄔權(quán)銘跪在地上,“使者放心,我連夜趕往青山宗,明日即可把陳安年抓來!”
落玄宗使者甩出一塊令牌:“鄔城主可以聯(lián)繫黃雲(yún)城和雲(yún)錦城,以這令牌調(diào)動兩城護衛(wèi)軍。”
“多謝使者。”
鄔權(quán)銘以頭觸地。
待落玄宗使者徹底離去,鄔權(quán)銘才緩緩起身,誰也看不到他眼底深處的恨意。
遲早有一天,蕩平落玄宗……
鄔權(quán)銘擦去嘴角的血,冷聲喝道:“立刻傳信兩城城主,調(diào)集五千護衛(wèi)軍,連夜前往青山宗!”
“是!”
傳令兵迅速離去。
鄔權(quán)銘目光森冷,看向青山宗方向。
青山宗守拙峰還有陳安年,你們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