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雲(yún)臺上,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藥玄這神乎其技的煉丹手法驚呆了。
不用煉丹爐,大家或多或少也曾有過耳聞。
可是用道紋匯聚成微型丹爐,就真的超出想象了。
這真是世間存在的煉丹之法嗎?
更遑論,這個(gè)藥玄現(xiàn)場煉出的丹藥,竟然引發(fā)出瞭如此驚人的異象。
天降雷霆,明顯是遭天妒的丹藥啊。
衆(zhòng)人盡皆駭然,眼巴巴地看著丹青子,雙手顫抖著接過藥玄手裡的丹藥。
丹青子手捧這粒匯聚了圓滿五行之力的丹藥,神色肅穆,好似在瞻仰一件藝術(shù)品。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以前便聽說過,在遙遠(yuǎn)的繁華之地,有丹藥師將煉丹手法,拔高到了近乎於道的層次。”
“想不到今天,老夫竟然親眼可見。”
丹青子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虛空煉丹,尚可理解。”
“只是這藉助道紋煉丹,已然是聞所未聞。”
“不知藥玄小友,這手法……”
何止是丹青子?
在場所有丹藥師,沒一個(gè)懂的,全都看向陳安年。
他們太想知道這到底是何種煉丹之法了。
陳安年微微一笑:“丹青子前輩,請恕晚輩無法回答。”
“晚輩只能說,五行之法,蘊(yùn)含天地至理。”
陳安年說的似是而非,可是卻讓在場的丹藥師,全都若有所思。
難道煉丹要追求五行平衡,才能煉出真正的頂級丹藥嗎?
這時(shí),在外旁觀的一些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此次比試,到底誰贏了?”
謝姓靈丹師當(dāng)即怒斥道:“聒噪,不得在此打攪我等論道。”
“此番景象,難道爾等看不出來嗎?”
“如果說我這四星靈丹,勉強(qiáng)算是脫離了普通丹藥的水準(zhǔn),那麼丹青子前輩的八星靈丹,便是丹藥中的公侯,讓人高山仰止。”
“可藥玄靈丹師的這粒丹藥,堪稱丹中之王。”
此話一出,其餘靈丹師皆是點(diǎn)頭贊同。
他們切磋比試不假,但也絕不會扭曲事實(shí)。
丹青子接口說道:“謝靈丹師的話言重了,老夫這丹藥,也不過凡俗而已。”
“和藥玄小友的丹藥比起來,就好比星辰與皓月想比,不可同日而語。”
“大家可以仔細(xì)看一看,這丹藥上的丹紋,是剛剛雷劫落下形成的,真正是天地造化而成。”
“對應(yīng)道宮、符海兩大主境界的丹藥,我們稱之爲(wèi)靈丹。靈丹之中,又以一星到九星,分出優(yōu)劣。”
“可是在九星之上,還有丹紋的存在。”
“如果說非要較真起來的話,即便是玄丹師,煉製道宮三境丹藥,也不過與藥玄小友平分秋色而已。”
轟隆!
丹青子的話,好似一道驚雷,在衆(zhòng)人耳畔炸響。
所有人的目光裡皆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尤其是元坤最甚。
他萬萬沒想到,不可能輸?shù)牡で嘧樱谷惠數(shù)男姆诜?
而且對藥玄的評價(jià)這麼高!
這絕不是在吹噓或者討好。
到了丹青子這種層次的靈丹師,已經(jīng)不屑做這樣的事情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藥玄的丹藥的確有奪天地造化之功。
陳安年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賭對了。
當(dāng)即笑著對丹青子抱拳道:“前輩太客氣了,晚輩受之有愧。”
丹青子嚴(yán)肅道:“老夫沒有客氣的習(xí)慣,你這丹藥讓我自愧不如。”
吳延平也在一邊說道:“師傅一生剛正,也不會拐彎抹角。”
“藥玄兄,今日小弟一看,果然大開眼界。”
“上次在南斗城,原本以爲(wèi)你也是靈丹師,現(xiàn)在看來,卻是小弟眼拙了。”
這一番吹捧,周圍人全都不住點(diǎn)頭。
今天算是來對了。
不僅見識到這麼多靈丹師同臺切磋,更有幸見識到頂尖靈丹師出手。
“藥玄小友,不如這粒五行道宮丹,賣給老夫如何?”丹青子突然開口問道。
“我願(yuàn)意出十塊下品元石。”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包括陳安年在內(nèi)。
這粒五行道宮丹,再怎麼珍貴,也只是道宮丹,市面上一般道宮三境的丹藥,最多也就賣五十塊極品靈石。
哪怕這一粒凝練出了丹紋,可丹青子直接把價(jià)格擡升了二百倍,這也太誇張了。
“前輩,您如果想要,晚輩送給您就是了,斷不敢要元石。”
陳安年連忙說道。
丹青子眼睛一瞪,“怎麼?看不起老夫?我是那種拿別人寶物,不給錢的無賴?”
陳安年笑著解釋:“晚輩與您弟子同輩論交,自然視您爲(wèi)長輩,哪有晚輩向長輩伸手要元石的道理?”
“那可不行,老夫擔(dān)不起佔(zhàn)晚輩便宜的名聲。”丹青子說著拿出十塊下品元石。
璀璨的紫晶光華,讓人看的目眩神池。
陳安年迅速推辭:“前輩,不如這樣,我邀請您加入太清閣,成爲(wèi)我太清閣的供奉。”
“以後前輩煉製的丹藥,也可以放在太清閣售賣。”
“這粒丹藥便是您的報(bào)酬,您看如何?”
陳安年說完這話,心裡也一陣緊張。
要是能成,太清閣在蒼州的根基,可就徹底牢固了。
哪怕自己以後不在蒼州,也有丹青子老爺子頂著。
太清閣的招牌就塌不下來。
觀雲(yún)臺上衆(zhòng)人,也都紛紛看向丹青子。
丹青子如果答應(yīng),那太清閣在蒼州,可就真的成爲(wèi)?yīng)氁粰n的存在了。
丹青子稍稍錯(cuò)愕,然後看向陳安年,笑呵呵道:“藥玄小友倒也有趣。罷了,既然小友誠心邀請,老夫答應(yīng)小友便是。”
陳安年輕舒一口氣,今日總算圓滿了,不僅唬住了一批靈丹師,甚至還邀請了一個(gè)泰山北斗級的靈丹師,加入太清閣。
收穫頗豐。
陳安年笑著邀請丹青子,來到太清閣特意預(yù)留的地方,寫下各自的名字,以作紀(jì)念。
切磋結(jié)束,陳安年又給所有丹藥師,送上了之前煉製好的道宮丹。
一時(shí)間賓客盡歡,還有幾位靈丹師,表示想要成爲(wèi)太清閣的供奉,陳安年欣然答應(yīng)。
羅有財(cái)也張羅著送上糕點(diǎn)。
看著藥玄和丹青子坐在一起,聊著煉丹之法。
元坤對身邊的老姚說道:“老姚,看來咱們的壓價(jià)失敗了。”
老姚笑道:“國主何必?zé)溃俊?
“既然藥玄的丹藥比丹青子還要好,我們直接換就可以了,只不過多付出一些靈石罷了。”
“何止是多一些靈石那麼簡單……”元坤想起那張金紙,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