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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叔,你做主吧!行嗎?我們大家都信的過你,你說啥算啥。”一個穿著花面羽絨服的女人有些不耐煩,她打著哈氣兒等不及回車裡,“我先上去了啊!你們討論完跟我說就行了。”
有一個要走的,其他人紛紛吵著要走。都是一些婦女同志,蔣叔也不好意思太過大聲的呵斥她們。兩條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蔣叔憋話憋的是滿面通紅。
除了少數的男人知道,南城的情況大部分女人都不清楚。而蔣叔不想引起隊伍的恐慌,所以他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即便蔣叔看起來精神狀態不輸年輕人,可他畢竟60多歲的了。這麼多人的身家性命壓在他的肩膀上,不能說不是重擔。
“我們是最後一批從北面過來的倖存者,北面的情況,我們再瞭解不過。”
在沉默的氛圍漸漸轉向絕望時,林寒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說的沒有錯,北面不僅有喪屍,而且還有很多你料想不到的突發事件……我們曾經去過山上,住過洞裡,被屍羣圍攻過,也被狼羣圍攻過。能夠得救被帶到城裡,真的是九死一生。”
林寒說完,衆人是一片譁然。雖然這裡的人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但像我們那般荒野求生的體驗,他們是肯定不會有的。林寒停住後,蔣叔挑了挑眉。伸手示意了一下,蔣叔說:“你繼續,有什麼想法,大家說一說。”
“好的。”林寒很禮貌,哪怕身上頭上滿是鮮血,他的舉止言談還是斯斯斯文的看不出半點失禮,“北面的環境,不僅僅是你們想的嚴寒那麼簡單。南面的環境,也不單單是氣候暖和些那麼容易。現在全國各地都是喪屍,我們在哪裡其實都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躲避吃人的喪屍,同時還要躲避吃人的壞人。”
開始蔣叔以爲林寒是想幫著他說服大家往南走,可林寒越往下說,蔣叔越是聽不明白。在林寒說完南方夏天氣候炎熱,喪屍病毒很可能氾濫之後,蔣叔攔住了林寒。看了看林寒,蔣叔很是不理解:“小夥子,你是希望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林寒搖搖頭,他的表情迷茫,眼神卻很是堅定,“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不管南面北面,條件都是差不多。順著這條公路往前,沒有人能告訴你哪條路能生,哪條路能死,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絕對的活路了。以後的命運如何,都要靠我們自己……我知道大家一路上都被很好的照顧,被安全的送到城裡,又能有幸被安全的帶出城。我想你們一直在考慮自己如何的擔驚受怕,你們肯定沒有想過城裡的其他人並沒有這個幸運站在這裡擔驚受怕。”
“你這什麼意思啊?”孕婦的脾氣比較暴躁,她惱火的摸著肚子問林寒,“你是想教育我們?還是因爲你保護我們了就想要我們感恩戴德的伺候你?”
林寒想說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不是孕婦理解的那個意思。孕婦的話讓我非常火大,我怒衝衝的要上前和她理論。林寒攔住了我,他不驕不躁的繼續往下說:“我沒有想教育誰的意思,一點都沒有。我只是想把我的經歷和想法說出來,讓大家好好的想一想。剩下的路,不是蔣叔一個人能做決定的……我們走的每一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要自己承擔責任的。”
“我們什麼時候說自己不承擔責任了嗎?”另一個女人跳出來,譴責林寒說,“我們不瞭解情況,要怎麼發表意見?如果我們發表意見了,蔣叔聽了,結果壞事兒了怎麼辦?這個責任是你來負,還是我來負?”
“既然大家有這樣的顧慮話,我們不如這麼定吧!”林寒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一直嚴肅的臉上突然多了絲笑意,“王淵泉不在,以後我們都聽蔣叔安排。蔣叔要是安排的不合理,我們再商量別的對策……可蔣叔要是提出的安排,我們都同意。那不管這個安排產生了什麼樣的後果,帶來了什麼樣的麻煩,我們都不能抱怨。”
林寒的話說完,蔣叔用一種無比感激的眼神看著他。估計蔣叔早就被這個問題困擾了,林寒說完,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
“行行行!”這些女人和最初的我差不
多,只是一味的知道依賴別人。現在有人願意爲路線問題煩惱,她們求之不得,“別煩了,就這麼定吧!”
不願意參與討論問題的女人們上了車,蔣叔將林寒和姜雨辰他們叫到一起。張明繼續去修房車,蔣叔愁苦的說道:“王淵泉以前在協警隊裡到處跑,路線他是最熟悉的。我只是往西城去過幾次,北面和南面我是完全不瞭解……而現在看來,無論是往南還是往北,都不是很好的選擇。”
“我們原地等一等吧!”處於神遊狀態好半天的蔡明東突然插話進來,提議說,“王淵泉和李巖會來找我們的,我建議,我們還是等他們一天。”
姜雨辰並不贊同:“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活著?”
“反正我們的車還沒修好啊!”蔡明東揉揉眼睛,他淡淡的表示,“我們可以靠在路邊上,一邊修車一邊等王淵泉他們回來的。”
蔣叔看了看林寒,又看了看宋十三和若望。五箭客他們不插話,似乎也是默認了蔡明東的辦法……蔣叔使勁撐下眉,他最後拍板同意:“行!但我們不能這麼明晃晃的停在公路上。我們到樹旁邊去吧!有了遮掩,也有了能放哨的地方。”
確定下來方案,大家也不再遲疑。自己去忙自己的,我們準備移動到樹下。
從開始開會到會議結束,大勇媽都沒有說一句話。我感到不可思議,偷偷拉住了大勇媽問:“大媽,你就沒什麼想說的麼?這可真不想你性格。”
大勇媽似乎很樂意和我閒聊,對我的疑問,她滿不在乎的表示:“老話兒怎麼說的?三個女人,那是一臺戲。你看看咱們現在,能多少臺戲了?你一句,我一句,誰說誰,誰能聽?麻將桌上你見識過了吧?女人多了,不好辦。越是不出頭,那對自己是越有好處的呀!出風頭惹摞爛的事兒,我還是能免則免。我都一個老太太了,我還消停的瞇著吧!”
爲了不讓大勇媽驕傲,我好不容易嚥下了讚揚她的話。大勇媽走在前面,我對著她佝僂的後背情不自禁的豎起了個大拇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