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阮漓緩緩看了眼不遠處巍峨的皇宮,臉上露出一抹諷笑:“在別人的計策裡,沒有實力的人,永遠都是可以隨意搬動的螻蟻,看在你真心的面子上,我也奉勸你一句,只有等同的實力才配擁有同等的權利,若是想要能夠隨心所欲的說自己想說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沈狀元,你還需要再往上……”
她指了指天空的位置,湊到沈弦耳邊,小聲警告:“今日夜裡,我勸你還是躲出去爲好。”
說完,便直接繞開了他。
依照皇后的性子,怕是根本不可能放過今日衝撞了她的沈弦,自己已經(jīng)將之前利用他的人情還了,也算仁至義盡,至於之後是否能夠躲過這一劫,就要看沈弦的造化了。
唯留下沈弦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突然多出來的一枚燃燒彈,眼中錯愕漸漸將固執(zhí)取代。
他不會躲出去的,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讀書乃是爲天地立心,爲民生立命,若是連這樣的事都不敢站出來,若是連這樣的情況都要躲出去退縮,還可稱哪門子的讀書人!
想著,沈弦的表情愈發(fā)堅定起來。
而另一邊,就在三人回到丹門,宮宴之上發(fā)生的事,迅速在大楚的上層社會傳開之際,阮漓三日後欲和同昌公主楚菱簽下生死狀死決之事,也漸漸在民間傳開。
自數(shù)年前大周滅門慘案發(fā)生後,大陸上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用死決之法決鬥過,因而這一消息一出,立即便引起了各方注意。
但無論外人如何去猜,丹門這幾日都是死死關閉著正門,杜絕一切勢力的打聽和探視。
而第二天夜裡,便傳出新科狀元府被強盜闖入,家人僕從全數(shù)被屠,無一人生還的事,而不知是誰引燃了燃燒彈,整個狀元府被爆照和地火燃燒殆盡,照的夜半天空,一片不詳?shù)募t。
而狀元府衆(zhòng)人和所有強盜,竟沒有一人能從這火中逃出來。
如今年關剛過,就發(fā)生了這樣的慘案,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到了這裡,這纔將之前死決的熱度稍稍壓了下去。
但無論外面如何,此時的青巖侯府,卻瀰漫在一片死氣沉沉之下,與外面的熱鬧打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哐!”隨著瓷器落地的聲音,侯府大小姐阮煙的哭鬧之聲,再次響了起來:“我說過我不嫁!”
外面伺候的衆(zhòng)人皆是眼觀鼻鼻觀心,紛紛垂著頭,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
自從昨日開始,那長蛇一般的聘禮被擡到侯府,大小姐便是這樣的一種狀態(tài),只是有侯爺在上面壓著,怕也鬧不出什麼水花,大家因而已經(jīng)習慣。無論她怎麼發(fā)脾氣,反正三日一到,勢必就要嫁出去了。
一邊想著,外面守著的僕從便又聽到一件瓷器碎裂的聲音,紛紛垂著頭交換了個眼色,悲哀的憐憫的,更多的,乃是幸災樂禍。
“呦!大小姐這是在發(fā)什麼脾氣呢?”就在屋內(nèi)哭鬧聲更甚之際,從院外款款走出一道聘聘婷婷的身影,纔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梳著婦人的髮髻,頭上戴滿珠翠首飾,五官長得還算整齊,但卻並不耐看,仔細看下去,還有一種小門小戶難登大雅之堂的感覺,雖從長相上比侯府的嫡夫人蕭冷玉要更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但整體的氣質感覺,卻不知要差出多少層樓去。
然而即便是這樣,侯府下人卻無人敢這麼去想,原因無他,自從蕭冷玉筋脈寸斷癱瘓在牀之後,這人,便完全把持了侯府,如今更是奪得了侯府的管家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