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似曾相識

如果說那個藍染惣右介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然後真的把這一切都複製過來的話，那對於綱手來說恐怕是一個殘酷而又致命的玩笑。

綱手不知道多少時間裡在噩夢之中驚醒，夢到了加藤斷逐漸死在自己的懷中，夢到了無窮的鮮血把自己逐漸的淹沒。她何嘗不知道自來也對自己的感情，又何嘗不知道已經五十多歲的他們已經沒有了青春可言。

或許對於自來也來說，看到年輕的綱手就意味著自己的青春仍然存在，但是對於綱手來說，看著年輕的自己在鏡子之中，也幾乎同一時間會想到那個男人死去的時候，她好像也是這樣一般大的年紀。雖然已經不至於談說什麼熱戀，但是內心之中卻依然會被那熾烈的情感所灼傷。

明明已經五十多歲的老婆子，卻因爲陰封印的原因，把自己凝固在了最美好的時刻。而與此同時，也將自己的一切感情封印在了那個時候。

大蛇丸有問題，她慢慢的視而不見。自來也的熱烈追求，她裝作一無所知。只是默默的享受著這自己的年輕所帶來的一切，而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爲了這一切付出什麼。

畢竟那是自己的忍術，那是自己的技術。就算是心中有著種種熾烈的，難以言說的熱烈情感，對於綱手來說，那也只是屬於自己的人生的一部分軌跡。她的一切都已經被陰封印所改變，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但是，看著那熟悉的字句，還有那上面批改的痕跡，綱手的瞳孔顫抖了起來。就好像是爲了故意刺激她一樣，對於她來說生命之中十分重要的好友，還有她人生之中最爲美好的白月光，兩人和她自己的作品正擺放在她的面前，等待著她的查閱。就好像是某種可怕的禁忌，等待著某些無知的小孩子上前揭開。

“……”

先，泡溫泉休息一下吧。這東西跑不了。自己也需要整理一下情緒。

身爲火影的綱手看著那個詳實的文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腦海之中不應該有的雜亂思緒逐出了自己的大腦。

現在的她並不能夠直接客觀冷靜的關注這個問題，畢竟她剛剛施展完了百豪之術，而且將自身的查克拉消耗殆盡。就像是藍染說的那樣，就算是她自己不在意，爲了其他人也應該好好的換上衣物等待片刻纔可以。

但是，看著隊長室小隔間內特意被打造出來的單人溫泉的模樣，綱手脫下了自己殘破不堪的衣物，鬼使神差的將那份手稿放在了溫泉的旁邊。一邊隨手拿著換洗的衣物放在一邊，一邊拿起來那些本不應該放在洗浴場合的文件，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上面研究的理論還有字句起來。

就如同藍染說的那樣，哪怕是在隊長室內的小型溫泉，依舊有著非常強大的治療能力。也不知道究竟是出於什麼理論製造出來的，但是將軀體放入溫暖的溫泉中之後，綱手就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軀內部正在不斷的融合那裡面洋溢著的活性查克拉，讓自己的細胞和各種身體機能越發的好轉起來。

估算了一下時間之後，將浮盤放在了溫泉上，承載著那一疊文稿，綱手豪放的坐在了溫泉裡面，拿著那些文檔記錄查閱了起來。

應該說確實是自己寫的東西，一些的行文流程都很有綱手自己的印記，這是別人很難模仿得來的。

但是上面引用的理論，各種數據和模型，卻是綱手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明明應該是十幾年前的文檔記錄，但是上面展現出來的東西卻遠遠地超過了綱手的想象，甚至上面記錄的很多東西和前置理論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在那份記錄之中，新一代的百豪之術應該是7.4版本。之前的幾個版本迭代已經逐步修正了消耗，可持續性，自我增殖速度，防禦力，身體進化能力等等數個方面。而在這個7.4版本的百豪之術上面已經提到利用百豪之術創造出永生方法的思考。

上面描述了有關於對查克拉本質，自身身體性質的思考。那文件上的自己認爲，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生產查克拉，本身也是查克拉的輻射源。如果把人類視作一種血肉的尾獸，或許可以從人體組織中找到銘刻查克拉烙印，並且無限生產的方法。通過對木遁和陰陽遁的解析，上面已經提出了初步的理論。

雖然後面的論據綱手幾乎一個字都沒看懂，包括什麼黑絕人體實驗，數據庫拓展，查克拉網絡調研之類的玩意，但是從綱手的眼光來看，那個百豪之術恐怕只是掛著百豪之術名頭的什麼其他的恐怖的東西。甚至遠比所謂的仙人模式要更加的可怕，至少仙人模式絕對不會出現永生這種詭異的字眼。而且看上面的論述，綱手極其在意上面寫著的幾個永生模型。

另外世界的綱手在自己的論文上寫明瞭有關於永生模型之類的東西，並且表示自己的永生技術僅僅是諸多永生技術的可能性之一，相比較已經確認的還很不成熟云云。

但是對於肉身最後的變化，上面的論文也已經寫出來了。他們將會被改造成慘白色的類木遁身軀，同時對查克拉的適應性和抵抗能力有著幾乎恐怖的提升。傳說之中的仙人體恐怕也就是這個級別。

在溫泉內泡到體內的查克拉充盈無比，簡直就像是融化在溫泉裡一樣，綱手很快從溫泉裡站起來走了出來，開始擦拭著身軀替換著衣物。但是腦海之中卻不住地想著那些文件上面記錄著的各種駭人聽聞的技術和科技，還有最重要的，加藤斷和大蛇丸的存在。

另一個世界之中，自己已經得到了幸福了麼？那個時空的自己，一定是一個驕傲而又自信的女人，在男友的幫助下很開心的生活在木葉吧？

跟這個世界的綱手不一樣，有著斷存在的世界。而且大蛇丸好像也沒有叛逃，大家都平和的生活在這個靜靈庭之中，這樣的故事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讓人羨慕呢？至少綱手覺得自己真的很羨慕這樣的生活。

因爲她除了幼年之外，從來就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幸福。哪怕是看著上面的文字，都能夠感受到另一個自己面對的簡單的世界有多麼的無憂無慮。不需要思考太多問題，也不需要去面對什麼太多的東西，只要簡簡單單的生活在這裡，去研究這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可以了。

綱手不由得嘆了口氣，將擦拭過身體的毛巾扔到了一邊，徑直走到了換洗的衣物面前開始直接換上了這一身在隊長室內找到的衣物。

然後完全不出意外的是，綱手果然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合身的地方，就好像是從來都是如此。

‘果然，完全合身，就好像是專門爲了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穿著那質感舒適的黑色服飾，披上了外面精緻的純白色的羽織，背後的‘四’字在鏡子之中顯得無比的閃亮耀眼。

看著鏡子中額頭有著棱形的陰封印，依舊青春靚麗，但是眉宇之間卻有化不開的愁怨的自己，綱手不知爲何，對藍染那個男人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感激。

她從很久之前就覺得，恐怕這一切都是忍者的宿命，一切都是他們終將面對的結局。雖然依舊在努力的掙扎著活下去，但是卻沒有什麼起色。哪怕有著鳴人的鼓勵讓她站了起來承擔了火影的責任，可她心中也依舊存在著疑慮。

不過，這一切並不是註定的。

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的自己，還是可以有著幸福的生活的。

看著鏡子之中穿著白色羽織的女孩子，綱手露出了一個笑容，徑直轉向了書架上開始翻閱起來上面的文檔來。

本來按照理論，她這時候應該去直接召集忍者然後跟藍染進行問詢的。但是看到那些檔案之後，綱手忽然改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或許也不需要那麼急著去見藍染，她也可以先在這個看起來似是而非的自己的房間之中，找到一些自己曾經生活著的，曾經在另一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

不過就在綱手沉浸在了自己的生活的時候，她並沒有想過，實際上很多的忍者也沉浸在了這樣奇幻瑰麗的世界之中。對於他們來說，這裡就像是一個奇妙的百寶箱一樣，總是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甚至很多忍者都像是被命運指引了一樣，找到了一些屬於自己的，屬於父親的印記。那些上面記載著的各種事物和詭異的故事開始在忍者之中流傳，幾乎沒有人選擇泡了溫泉之後去六番隊隊長室和藍染進行對峙，他們都在這個偌大的靜靈庭之中隨著自己的感覺不斷的尋找，去追逐那些似是而非的印象。

可以肯定的是，在另一個世界絕對存在著這樣偉大的建築羣落，而同時也出現著他們不一樣的，父輩們在這裡生活工作，甚至是自己年輕時候在這裡工作過的痕跡。

不只是綱手一個人，幾乎所有的忍者都被這瑰麗奇怪的宮殿所迷惑，沉浸在了這亦真亦幻的世界之中。

“……卡卡西，你看一下。”

“怎麼了？”

“這個，是不是朔茂大叔的東西？”

“……”

而與此同時，在靜靈庭內部，旗木卡卡西還有邁特戴也發現了很多他們覺得很奇怪的地方。

兩人在處理好了自己的傷口之後就選擇隨著內心的某種直覺抵達了十一番隊的隊舍，然後卡卡西就感覺到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十一番隊的隊長室看起來簡單整潔，相比較他們探索的其他的隊舍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東西，只是一些雜誌，一些書畫的卷軸，還有就是放在窗臺上的一個小小的刀鞘模型。

但就是那個東西讓旗木卡卡西的瞳孔微微一顫。因爲那個簡短的樣式，那種極簡的風格，在卡卡西的印象之中似乎只有一個人擁有過。那就是他自己的父親，木葉的白牙，旗木朔茂。那如同驚雷一般的刀術和突刺技術在戰場上打出了赫赫威名。

就像是某種命運的指引一樣，似乎能夠找到的證據越來越多。和父親幾乎別無二致的閱讀習慣，一些曾經在家中看到的父親喜歡的擺件，還有那些看起來拙劣的有些小飾品。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呼喚著卡卡西，都在證明著他某種猜想本質上就是現實的投影，根本沒有錯漏的地方。

鬼使神差的，卡卡西拉開了一個抽屜。而在裡面存在著一個看起來比較古怪的，需要用特殊手印才能解開的卷軸。

而面對那個卷軸，旗木卡卡西好像是本能一樣的結了幾個印記。

隨後伴隨著一陣煙霧過後，在旗木卡卡西的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旗木流刀法記錄心得’

在作者的那一欄上，看著那熟悉的父親的名字，旗木卡卡西只感覺到一陣精神上的恍惚，就好像是跨越了兩個世界之後，某種聯繫重新建立了起來一樣。

卡卡西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實際上已經自殺身亡了，這纔是自己所在的這個世界之中的真理，也是它的常識。但是，怎麼說呢，明明知道了這一切，可看著那和父親別無二致的文字和記錄，還是讓卡卡西感覺到有些顫抖起來。

藍染惣右介這個男人並沒有說謊，但是正因爲沒有說謊，才讓所有人感覺到自己的內心之中似乎缺了什麼東西，又似乎多了什麼東西。所有忍者們內心之中似乎都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瘙癢。就好像是他們的苦難和折磨，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一樣，看著那些曾經的記錄和文字，所有人都有著一種古怪的感覺。

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上，他們的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在這種庭院之中生活，度過雖然有些緊張但是很不錯的每一天，然後成功的活下去，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做自己的主人公。

‘這就是你給那個世界的我的禮物啊……父親。雖然他看起來應該不是太喜歡就是了。’

回想起來另一個自己那幾乎完全無法理解的能力，還有他那判斷和果決，以及完全沒有用過到刀的模樣，旗木卡卡西也大概明白爲什麼這東西放在封印卷軸裡了。

自己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兒子根本就不喜歡。看了也心煩，不如直接封印起來，等到什麼時候再填兩筆，如果有機會的話再送給自己的兒子當個參考實際上也是好的。如果是父親的話，應該是會這麼想的。

雖然，在這個世界的他已經離開了自己。

“朔茂大叔可真不錯，給你留下了這個禮物。”

不過正當卡卡西有些感傷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邁特凱一臉感動的看著上面的痕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滿是感動的淚水的對著卡卡西伸出了大拇指。

“不過我的父親也很厲害哦！青春可是不滅的！雖然也不是什麼隊長，但是我的父親可也是這個靜靈庭的成員！最重要的是，青春果然還是在另一個世界之中有著存在的痕跡！這纔是青春！”

“啊……”

回想起來他們路過的時候看到的某個房間，卡卡西有些幻痛的捂住了腦袋。

他還記得他們兩個人打開了一個房間之後那裡面擺放著的各種鍛鍊器材還有貼在牆上的巨大的青春兩個字。

再加上那一堆標誌性的綠色緊身衣，似乎想都不用想就能判斷出來，曾經在這裡居住過什麼樣的人物，他曾經有過怎麼樣的履歷和身份。

甚至在踏入那個房間的一瞬間，卡卡西就有過幻覺，感覺到似乎有一個綠色緊身衣的大叔彷彿還站在了角落裡，很是豪邁的大笑著對著他們倆伸出了大拇指，喊了一聲青春之類的東西。

“先不用管那麼多了，總而言之，我認爲藍染惣右介似乎沒有必要再騙我們。”

搖了搖頭，把某些魔性的畫面搖出了腦海，卡卡西看向了旁邊的邁特凱，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如果這也是幻術的話，那他的力量也過於驚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的能力。如果是真實的話，那他的力量要比我們想象之中更加強大。與他作對本質上沒有什麼意義，而且看起來他對我們好像還有種期待。”

“嗯，伱說的沒錯。所以卡卡西你想接下來怎麼做？”

“我覺得可以從更多的隊員宿舍入手。哪怕是僞裝的也好，如此之多的細節也足夠證明他的能力。但是我們需要情報，那就只能多找找了。”

“沒關係！綱手大人那邊也沒有傳來聯絡的訊號，我們大可以找一天！這也是青春啊！”

“所以別這樣……”

卡卡西和邁特凱很快就達成了協議，開始在靜靈庭內探鎖起來。

而其他的忍者多半也是大同小異，不是在靜靈庭內探索，就是在尋找某些直覺上的東西。

只有某個人對於這一切表達了一點點不滿。

“……”

這些人，爲什麼還不來？

坐在六番隊隊長室中的藍染翻看著手中自己寫的宇宙勇氣傳說，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錶盤，感覺有些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