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明顯有些惱怒的武瑤對視一分鐘後,林同書放開了手裡掐著的小白臉,雖然心下還有點不爽,覺得要搞什麼試探的這兩人,實在囂張到討厭,但小白臉被他捉住,掐得的差點窒息,也算是教訓(xùn)過出了口惡氣,自然不好再這樣對峙下去,否則關(guān)係只會越鬧越僵硬。
小白臉在被放開的剎那,出劇烈的咳嗽與喘息,林同書冷笑著,橫掌向他比劃一個從脖子抹過的挑釁姿勢,於是這個臉色蒼白,明顯還猶有驚恐的大男孩,連忙哆哆嗦嗦地跑回自家姐姐身旁,躲在她身後,只敢1ou出半個腦袋。
武瑤又生氣又心疼,回仔細檢查了下弟弟脖子上的瘀痕,那雙柔媚恬靜的眼眸,此刻已滿是淚水,一邊小心地吹著氣,在瘀痕上面輕揉著想要化開淤血,一面嗔怒,“他只是貪玩想試試你身手,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他要是有個好歹,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嘿,貪玩……要不是哥還練過,他這一下貪玩差點都把我?guī)值袅恕!?
林同書冷眼瞥了一下這個溺愛弟弟太過的女人,“希望你能管好他,下次再出現(xiàn)這種事,可不只是掐脖子那麼簡單。”
少年的宗旨是別人對他好,他就對別人好,別人對他壞,他也對別人壞,如果誰想殺他,或者威脅到了他家人,那沒說的,只有人道毀滅了。
像小白臉那樣以試探別人身手爲(wèi)樂趣,實際卻是炫耀武力的傢伙就是對他壞的人,他自然也不需要保持什麼好聲氣,因此這番話說的很不留情面,把個武瑤氣的直瞪眼,卻又不好怎麼著。
她已經(jīng)見識過少年的力量,如果是開闊地形,可以拉開距離的話,憑著自己四階的異能,她當(dāng)然有把握讓少年嚐嚐惹怒自己的代價,可現(xiàn)在卻是在室內(nèi),以對方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度,這樣短的距離下,有可能她異能還沒用出來就會被對方欺到身前,也像對付東來那樣,一把掐住她脖子提起來,到時生死就不由自主了。
這時,一直被姐姐揉弄著脖頸,看樣子驚恐已經(jīng)消除,臉上帶了些委屈表情的小白臉,突然揚頭叫道:“你等著,等我練好了再來找你,一定會讓你屈服的。”
“……”林同書有點無語,這孩子是不是有點腦癱呢,剛一安全下來就放狠話,就不怕自己真把他人道毀滅了?武瑤和客廳裡的鬱宏,此刻臉色也有些異樣,少年覺得,他們此刻也一定很無語,特別是那個頹廢大叔,攤上這麼個腦殘孩子做領(lǐng)導(dǎo),不知該有多頭疼呢!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想著,他往客廳走去,護著弟弟的武瑤警惕地瞧著他走過來,“你想幹什麼?”“這是我家,我想幹什麼還得向你彙報啊?”翻了個白眼,從姐弟倆身旁走過的少年,又做出抹脖子的姿勢,把小白臉嚇得不斷往姐姐身後躲,卻又總1ou出半個頭,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看過來,隨後在武瑤惡狠狠的凝視中,少年不屑的笑笑,進了客廳,坐在鬱宏對面的單人沙上,不耐煩地拍拍扶手,說道:“你們不請自來,就是爲(wèi)了問我怎麼得到那包海洛因的?我不已經(jīng)告訴過鬱宏了嗎,再問多少遍都一樣,沒別的事就走吧,我午飯還沒吃呢,沒精力陪你們玩遊戲。”
“哼!”聽到少年開口趕人,武瑤怒哼一聲,果真拉起弟弟回頭就走。
只是她那個小白臉弟弟卻不願意,一邊往後拖著,一邊回頭向林同書大叫,“要等著啊,等我練好了一定來找你。”
……腦殘孩子……林同:“隨時歡迎,希望你下次有點長進。”
彷彿根本聽不出他話裡的蔑視,見他答應(yīng),武東來方纔任由姐姐把自己拖出去,走到門口時都還興高采烈的直咧嘴,比入洞房還喜慶的模樣,只能令林同書感嘆腦殘人的思想就是與衆(zhòng)不同,隨後轉(zhuǎn)頭看向鬱宏的時候,便現(xiàn)這個大叔依舊面色怪異地看著自己。
他摸摸臉,有點莫名其妙,“春了你,這麼看我!”“你不該答應(yīng)他的。”
鬱宏搖頭嘆息,眉目間全是憐憫,“他一定會纏著你的,一直纏到你屈服爲(wèi)止。”
“放狠話而已,難道我還怕他了?讓他那個姐姐來還差不多,還會讓我有點忌憚,就他……呵,出的那種無形屏障我隨手就能打破,一點威脅都沒有。”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以他目前的異能等級,對你當(dāng)然沒威脅,而且以你的成長度,他這輩子都趕不上。”
鬱宏說著,敏銳的耳朵捕捉到對面沙上,少年身體內(nèi)傳出的一**厚重的鉛汞之音,心下也有些黯然,不只武東來追趕不上,他懷疑自己要不了多久,也會被林同書遠遠甩下——還從沒見過一個月之內(nèi),不但突破到氣血如汞境界,還煉好了兩個以上內(nèi)臟的拳師,這種修行度已經(jīng)不是天資可以解釋,只能歸結(jié)爲(wèi)奇蹟。
更何況,他隱隱也能感覺到,少年的精神力相比一個月前,也有大幅成長,已經(jīng)很接近三階了!實力提升的這麼快,簡直就是妖孽。
羨慕嫉妒恨死了!!深呼吸著忍住自己要狂的衝動,想起之前武東來那副興致高昂的神態(tài),鬱宏1ou出一絲詭笑,“其實他剛剛也不是放狠話,而是他被你勇猛的姿態(tài)征服了。”
“嗯?”林同書抓抓腦袋,滿眼問號,“什麼意思?”“簡而言之,他喜歡上你了。”
“……”“他是雙性戀,既喜歡異性,也喜歡……呃,同性……如果你不理他還好,一旦搭理了他,他就會一直纏著你,纏到你屈服爲(wèi)止,至於屈服的意思……嗯,想來你也應(yīng)該明白。”
“……”少年石化了,呆滯地坐在沙上,目光直視前方,片刻後才面色青地回過神來,悄悄捏緊了拳頭,望向?qū)γ鏀傞_手,一副愛莫能助樣子的鬱宏,“……我可以現(xiàn)在追上去殺了他嗎?”“如果你想被通緝的話,當(dāng)然可以。”
“……混蛋,都怨你,誰讓你把他帶來的!”鬱宏嘿嘿乾笑,“怎麼能怨到我頭上,誰讓你那麼剽悍來著,你要是被他三拳兩腳打趴下,他一定瞧不起你,當(dāng)然更不會喜歡啦!”“那你也可以提醒我一下吧,你明明知道他……他……爲(wèi)什麼不提醒我,或者打個岔也行啊!我看你就是幸災(zāi)樂禍!”大叔無辜哀怨,“他姐姐那麼剽悍,我哪有那個膽子……好了,我也走了,你好自爲(wèi)之吧!”說罷,他摁熄菸蒂,嘆息著拍拍少年的肩膀,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在門帶上的那刻,門外爆出一串狂笑。
獨自坐在客廳裡愣的林同書,在那狂笑聲中,眼角抽搐著,方纔嘴脣翕動幾下,無聲罵了幾句什麼…………走進三樓陽臺的時候,海風(fēng)正濃,翻躍過幾座低矮山頭,一直吹拂到這裡,將絲揚起。
之前因爲(wèi)喝了一點開胃酒而略顯熱的皮膚,被冷風(fēng)一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少女縮縮肩膀,用力搓著胳膊,狠狠打了個噴嚏。
“小心別感冒了。”
身後遞來一件衣服披上肩膀,若若關(guān)心的話傳來,樂樂回頭看了眼雙腮也有些酡紅的好朋友,笑道:“沒事,剛喝了點酒,腦子暈暈的,正好吹吹冷風(fēng)清醒些。”
雖然如此說,她也沒拒絕對方的關(guān)心,緊了緊衣領(lǐng),居高臨下地觀察這棟背山面海的別墅,手指撫摸過石雕護欄,有些羨慕地說道:“這地方好美,以前一直都不說,原來你也是大富婆誒!”陳若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啦,家裡什麼東西都是爸爸賺來的,和我又沒關(guān)係,而且這裡看著雖然美,可我一點都不喜歡,太大了,人也少,有時半夜醒來上廁所,就算開著燈都害怕。”
“我可以把你這話看作是炫耀嗎?”樂樂鄙視地哼哼兩聲,在陳若若靦腆的微笑中,轉(zhuǎn)頭仔細打量著這寬敞的陽臺,隨後指著一個上面放了圓筒的金屬架,好奇問著:“那是望遠鏡?”“嗯,是我爸爸的,他以前是天文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後來雖然做了地產(chǎn),可觀測天文的習(xí)慣一直沒放掉……可惜現(xiàn)在是白天,不然你也可以看看。”
“沒關(guān)係,看不到星星也可以看別的地方,像海邊那個懸崖啊,大海啊什麼的!”樂樂好奇的圍繞著望遠鏡轉(zhuǎn)了幾圈,隨後興致勃勃地招手喚若若幫她調(diào)一下,還問這東西能看多遠。
“呃,不知道,我也沒試過呢!”女孩一點點調(diào)試好倍數(shù),隨後讓開給樂樂,接著便見到女孩大呼小叫地四處觀看,看著她快樂的樣子,女孩笑吟吟的也很歡喜。
幾分鐘後,便聽到樂樂忽然驚疑一聲,“那邊幾個人在懸崖上幹什麼呢……旁邊的樹好像都燒焦了……他們……呃,那,那個人額頭上,好像又長了一隻眼?”說著,她胡亂地招著手,喚陳若若也過來看,女孩笑著接過,邊把眼睛湊上目鏡,邊說道:“可能倍數(shù)太大,有點震動吧,很正常……”話還未完,她也陡然愣住,因爲(wèi)她清楚看到,圓圓的鏡筒裡圈括起來的三個人影中,其中一人眉心開了一道豎眼,正轉(zhuǎn)頭往這邊看來,那隻豎眼銳利詭異的目光,穿過這極遠距離,彷彿毒蛇一樣盯住她。
若若嚇了一跳,連忙挪開,驚恐地轉(zhuǎn)頭瞧著一樣瞪大眼的樂樂。
這……這是怎麼回事?與此同時,一道視線彷彿電影倒帶一般快掠過沿途山巒與樹林,回到懸崖,眉心睜開一隻眼的西裝男,閉上額頭的豎目,凝重道:“我們被人現(xiàn)了……他們看到了我的眼睛。”
正垂觀察地面的中年人,擡起頭問道:“普通人?”“嗯,用望遠鏡看到的。”
“記住位置,一會兒去解決他們,我們不能暴1ou——一點都不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