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剎那永恆
大蛇丸又跑了。
千代的熱情沒能成功挽留住他。
勇敢的海上戰士嚮往的是自由與大海，纔不會停留在一處地方。
“真遺憾，沒能見識到真正的魍魎。”
走在鬼之國的大街上，全身而退的大蛇丸姿態閒適的漫步而行，周圍的街道上，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街上沒有一絲人煙。
“接下來去哪裡呢。”
這個忍界到處都是木葉的地盤，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呢。
在大蛇丸的眼中，世界是很大的，美姬經常跟他描述世界的宏大，不說頭頂的宇宙星空，就在腳下還有另一片大陸。
“月亮上的那羣白眼傢伙似乎挺有趣的樣子。”
但是，他們很是排外，多年下來的接觸，神秘又有限。
“不如去霧隱的地盤吧。”
霧隱有大蛇丸蠱惑安插的棋子，倒是不愁不知道在哪裡。
就是爲了躲避美姬的偵查，常年在海上漂泊，也沒有固定的路線。
雖說大蛇丸很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真的瞞過美姬。
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美姬的太空項目，大蛇丸是有參與與參觀的，知道美姬的大部分企劃內容。
其中一項是天空蟲眼系統。
地外同步軌道衛星蟲。
不清楚的是，美姬有沒有把這個大傢伙給發射上天空。
不過，相比發射衛星蟲，大蛇丸知道，美姬看上的是現成的月亮，作爲太空基地而言，實在是非常理想的位置。
他就旁觀過一次向月球發射孢子的活動，一直也沒有下文。
最好沒有下文。
天蟲眼系統由於距離的原因，在地面找人不太容易，但是找可疑的地區建築，不要太輕鬆。
“霧隱不太安全呢。”
“最安全的地方，果然還是得地下。”
要不，去找那個同樣喜歡鑽地下的宇智波面具。
對於其手上的技術，穢土轉生，大蛇丸很有興趣。
但是，穢土轉生有個弱點，需要進行活人獻祭，這是前提條件。
這就意味著，沒有大量人員的話，穢土轉生難以形成規模，也就無法與蟲羣進行正面的對抗。
在丟失了聯軍這塊基本盤以後，大蛇丸很是懷疑他們能否拉起一支不死者大軍。
除非，冒險從美姬的地盤上搶人。
但如果只是通靈歷代的精銳忍者，比如各位影。
不說能否控制住的問題，大蛇丸不是針對任何一位影，現今的忍界，戰爭的模式，在座的各位影都是垃圾。
老傢伙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即便通靈出來，能有多能打也是個大問題。
“嘛，反正也沒地方可去，就當做看個樂子。”
暫時，大蛇丸還不打算離開鬼之國，自己的傑作還沒有出場，不親眼目睹到最後一刻，是不會離開的。
“就讓我仔細看看吧，我們之間的差距，美姬。”
在鬼之國郊區隨便挑選了一家順眼的住房，大蛇丸住了進去。
屋子裡已經人去樓空，滿是凌亂的掙扎翻打痕跡，牆上掛著一家三口的幸福照片，角落裡，小孩子的皮球孤零零的遺留著，佈滿灰塵的餐桌上，滿是腐敗變質的食物。
在鬼之國全國，任何一家，都是現在這幅景象。
沒有例外。
作爲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大蛇丸很清楚爲什麼。
“肉體的生命短暫無常，有形的東西遲早毀滅，無形的纔會永恆。”
大蛇丸有些感傷，看向身後，微笑道。
“你覺得呢，美姬。”
蠕動的細密黑影組成人型，女音響起。
“終於不躲著我了嗎。”
“畢竟我很害怕被你幹掉嘛。”大蛇丸笑道：“上次分別都說的那麼絕情了。”
“絕情也好，分別也好，都是你先的。”美姬說道：“不要說的都是我的錯。”
“是伱的錯喲。”大蛇丸說道：“現在的局面，都是因爲你的原因造成的。”
“無聊。”美姬看向大蛇丸，說道：“你幹了什麼。”
“想知道嗎。”大蛇丸說道：“現在可不能告訴你。”
“人都去哪裡了。”美姬繼續問道。
“都死了喲。”大蛇丸說道：“因爲你的原因，大家都有了查克拉，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人傀儡製作材料了。”
話落間，突然地震，遠處傳來隱約的陣陣轟鳴，強悍的磁場在瞬間展開。
“看，最後的劇目，開始了。”
“已經太遲了。”
“美姬。”
美姬看著大蛇丸。
屋外，房屋一棟接一棟的崩解，地下，無盡的黑色鐵砂涌動而出，蜂擁著飛舞向城市上空的中心。
直到眼下的這棟住房崩解開來，細密的閃電在牆面上游走，鐵砂解離而出，天花掀開，露出黑暗一片翻滾的鐵砂烏雲天空。
美姬看著天空，半晌.
“原來是這個術嗎。”
“是什麼術呢。”大蛇丸嬉笑。
“磁遁.傀儡轉生。”
在砂隱村中，二代目風影曾使用過的術。
“不愧是你。”大蛇丸拍手讚賞，眉宇間帶著興奮與得意。
“血肉組成的碳基蟲羣是你的利器！”
“但是！”
“在硅基生命前，誰更勝一籌呢！”
“你的尖牙與利爪，種種詭異的蟲羣秘術手段，在壓倒一切的鋼鐵，絕對的質量面前，還能一如既往的奏效嗎！”
美姬看向面色潮紅的大蛇丸。
“硅基生命？”
“真有你的。”
“是我小看你了。”
之前，大蛇丸曾試探性的送來過禮物，那些砂鐵傀儡，本質上還是活人，核心處的查克拉能量石中，存在著靈魂。
“不過.”
“還遠遠未夠班啊，大蛇丸。”
美姬冷笑。
並不是說大蛇丸技術不行，而是說，大蛇丸遠沒有摸到硅基生命的邊。
創造出另一種形勢的生命，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美姬伸手，抓住一點鐵砂，吞進體內，開始分析成分，之前已經檢測過大蛇丸的鐵砂傀儡，以防萬一，再檢測一遍。
依然是普通的鐵砂，沒有類似生物有機大分子與底層基因鏈等類似的結構。
這種東西，可稱不上生命。
大蛇丸看著美姬。
“有什麼問題嗎。”
討教道。
從廣義上講，硅基生命就是機器人。
這樣一來，大蛇丸做的也沒差，甚至更進一步，具備強人工智能。
但更科學的講，硅基生命，是石頭人。
以美姬的現有能力，很難想象與理解一塊石頭爲什麼可以自己跑，吃什麼，想什麼，但這就是有別於血肉的另一種生命形式。
“區區機械飛昇。”
血肉弱苦，機械飛昇。
但這一種生命，在美姬的理解範疇之中。
“大蛇丸，你乾的很好！”
美姬冷聲說道，殺意如暴風席捲而出，籠罩大蛇丸全身。
“頭一次見你這樣生氣呢。”
“害怕了嗎？”
大蛇丸挑釁。
“只有在流動的生命長河中，無形才能體現有形的永恆存在。”
“生命之所以永恆，在於生命流轉不停。”
“斬斷這種連鎖。”
“肆意踐踏生命規則，使生命停滯於剎那永恆。”
早說過了，能看卻不能感受到，對於有著喜怒哀樂的生命而言，是一種精神酷刑，越是永恆越是酷刑。
砂隱的實驗，不止一例實例證明，人是會失常的。
這個時候，哪怕是感受到短暫的痛苦，也會讓人感到活著的實感。
纔會覺得自己是生命。
機械飛昇的特質是，賽博精神病。
美姬看向牆上掛著的殘破相片，隨著房屋的崩解，相片跌落在地，其上一家三口，男孩的童真笑顏凝固於這個瞬間。
“準備好面對自然的怒火了嗎。”
“大蛇丸。”
美姬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大聲狂笑著。
“來吧！”
“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