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看到爺爺騎著角馬緩緩的走來,他興奮的揮手喊道“爺爺,我在這,我在這。”
莫然看到看到季默露出一絲微笑,從角馬上下來,摸摸了他的頭。看著周圍的村民緩緩開口說道。
“現在大家都回去準備些糧食,我們只有逃亡一條路了,要抓緊時間不然我怕天狗族的人發現異常”莫然揮手讓大家都回去,自己走向李成悄聲說道“大長老,你見多識廣,咱們討論一下到底該怎麼走”
“族長,到底怎麼回事”
“族長,我們有多長的時間準備”
“族長,.......”四周的村民圍住莫然,紛紛問道。
莫然看到大家都有疑問就說到“這次我去天狗族求情,他們並沒有取消咱們的祭品,反而帶著我去了一趟他們的地牢,你們可知我看到了什麼”
周圍的村民沒有言語,靜靜的等待莫然開口。
“我看到了無數的人族在他們的地牢中受刑,這些人只不過是違抗了天狗族的命令。你們想一想我們不交祭品會怎麼樣,何況我從他們的言語中感受到了惡意,他們只不過是那我們當做工具而已。我怕有一天咱們部族不小心觸犯了他們,他們絕對會滅了咱們整個村子。”
村民聽了這話紛紛向著家中跑去準備將要逃亡的糧食與物品。
莫然看著四散的村民,嘆了口氣對著李成說道“走吧,我們商量一下到底怎麼逃出去”
“好,正好我也有些想法和你說說。”
李成同樣嘆了口氣,在他從人族疆域出來後,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很多部族往往是觸怒異族後,被斬殺殆盡,沒有一人存活。漸漸的這些人族也變得麻木,不再想著迴歸人族,而是不斷的向異族低頭,等到一無所有時仍舊難逃死亡的命運。
莫然帶著李成與季默回到家中,兩人就著將要開始的逃亡開始展開推演。更多的是李成在說,莫然聽著。
“族長,我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天狗族與周圍的兩個部族火靈族、火金族交好,我們只要能夠逃出這三族包圍進入輝月族的範圍,無論是定居還是逃亡都可以從容應對。”
“如果能夠回到人族疆域是最好的,在異族的統治下總是不令人放心”莫然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地牢的畫面,這些異族的手段太過於酷烈了。
“輝月族與天狗族有世仇,據說,曾經天狗族的一位老祖吞食了輝月族的人,而且輝月族與我人族交好,我們完全可以等到進入輝月族後向人族求援,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迴歸人族了”李成想起曾經有關輝月族的傳聞。
“長老爺爺,異族還有好的嗎”季默不懂,異族不是都對人族有歧視嗎,怎麼還會有異族和人族交好。
李成聽到季默的話語,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異族並不是都對人族有敵意的,有的種族和人族交好,甚至在面對劫難是還並肩戰鬥過”
“奧,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只要是異族都對人族有害呢”季默恍然大悟的說道。
“這一路上,無數的山脈阻隔,大部分的族人有沒有修爲在身,我怕他們是身體扛不住啊”莫然憂心忡忡的說道。
人族如今,能修煉的越來越少了,更何況是在異族的統治之下,絕大部分的修煉資源都要上繳給異族,導致自己的修煉根本提不上去。一代代下來,人族會越來越愚昧,血脈會越來越差,這就導致了人族一代比一代弱。
“是啊,這一路何止萬里之遙,族人們會撐不住的。”李成同樣對逃亡之路充滿了迷茫。如果不走說不定哪天就會被天狗族的盯上,可如果走的話,這一路上同樣是前途未卜。
“走,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走,不能讓下一代人和我們一樣這般活著”莫然堅定的說道“我們晝伏夜出,白天藏起來休息,晚上就讓族人們抓緊,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迴歸的路上”莫然面色兇狠的下了決斷。
······
大陸西部,人族疆域內正在爲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在激烈討論著。
“人皇,我認爲這次出兵不宜大張旗鼓,我們只需要派出精兵強將,爭取將聖地的人也加入進來,一路襲擾,能救人的時候救人,不能救人的時候殺人。我們人族現在處於弱勢,如果我們表現出任何的進取之心都會受到來自那幫異族的打壓。說話的是一個面白無鬚的白袍中年。此人是人族疆域皇庭的左相,名叫莊青翟。爲人和藹,掌握著人族一切內政。雖是文官,卻總是喜歡爆粗口,經常在皇庭之上上演全武行。
“不行,我反對。人皇既然我們要出兵,何不來一次正大光明,讓兒郎們好好的廝殺一場,只要我們一戰打出人族的威風,我看那個不長眼的敢來咱們這鬧”還沒見到人就看到一根鐵棒直直的衝了出來,緊跟著人影一閃,一個長滿絡腮鬍子怒目圓睜的人衝了出來。
莊青翟一看到鐵棒就大聲的罵了出來“孃的你這個匹夫,你好歹是皇庭的右相能不能不要天天拿著你這個鐵棍子胡鬧。還要光明正大的出兵廝殺一場,衛廣你是不是打算拖著整個人族在後面給你擦屁股。”
衛廣聽到莊青翟罵自己頓時火冒三丈大聲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爲左相,整天的罵罵咧咧就這樣你還好意思執掌皇庭的內政。上次我找你審批麾下戰士的軍功,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把我罵了出來”說到火處就要拿起手中鐵棒對準莊青翟的身上掄去。
莊青翟看到衛廣的鐵棒就要打到自己身上,他把手中奏摺一扔,渾身氣息綻放,擼起袖子就要和衛廣拼個你死我活。莊青翟綻放氣機,雙手一拍將衛廣的鐵棒揮到一邊,緊接著疾步上前一手在前呈拳狀,一手在後放出青色光芒,準備一拳不中再打出一掌。對面衛廣毫不示弱,見鐵棒被推開,立刻躬身屈膝準備以硬碰硬,用膝蓋去接莊青翟的拳頭。
此時站在朝堂之上的人,立刻將是身體讓開,給兩位大佬讓開位置,對於他們兩個在朝堂上動手已經見怪不怪了。如果有一天左相不罵人,右相放下手中的鐵棒那他們纔會覺得世界要發生變化了。
皇庭上兩位丞相在打架,底下的人已付看戲的表情。位於朝堂之上面南向北的人皇姬氏正在唉聲嘆氣,彷彿在爲自己找了這兩個人做左右丞相而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腦子受過重傷,導致今天又一次在議事的時候發生了全武行。
正在所有人正在苦惱之時,殿外傳來一聲咳嗽。聽到這聲咳嗦,正在打架的兩人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鬥毆事件一樣,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恭恭敬敬的等著人出現。底下正在看熱鬧的人也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
進來的是一個慈眉善目仿若一個慈祥老爺爺一樣的人物。坐在上位的人皇姬氏收起無奈的表情,說道“太師來啦,今日太師怎麼有空到這朝堂上來?”來人正是人族的太師文正武,沒人知道太師的來歷。太師也輕易不會在朝堂上現身,他一直自稱是一個教書匠,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他負責人族的教育聖地—天元書院,爲人族培育優秀的人才,可以說整個人族的文武將才大部分出自天元書院。據說就連人皇也在文正武的門下學習過。
文正武對著人皇姬氏拱手施禮後說道“今日我聽聞人皇要動兵,不知可有這回事?”
姬氏說道“是有這個打算,我人族現在也算是有了一些與各族爭鋒的實力,所以就打算出兵將我們在異族疆域內的同族救回來一些,最起碼也要讓各族知道我們人族不可輕辱。我與他們正在商議具體的事項,不知太師可有什麼不同的意見?”
“不,我來就是要和人皇陛下商量這場仗該怎麼打,打到什麼地步的。在這件事情上我們還是要慎重一些,左相的意見我看就很好,既可以救回我們一部分的同族也不會讓整個異族的人感到我們的威脅性。只是我們選擇那塊區域和那個種族進行戰爭這件事還值得商榷”文正武說道。
莊青翟聽到太師的意見與自己相合,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不由得看了右相衛廣一眼。衛廣不由得心中暗惱,可太師又在朝堂之上自己不好發作,只能作罷。
莊青翟站出來說道“關於作戰的範圍,我已經與人商議過了,認爲在離開人族疆域萬里之內都是可以的。離開太遠,我們的兵力就不好撤退容易全軍覆沒,可離的太近有沒有足夠的震懾效果。只是具體要對那個種族進行用兵,這我就沒有考慮過了,不如讓右相來說說吧。右相掌管人族兵事相信他更瞭解異族的兵力佈置。”
姬氏說道“既然左相說了,那麼右相就來說說我們該對那個種族行刀兵之事啊。”
衛廣聽到人皇發話急忙回答道“依照臣看來萬里之外的異族有天狗族、牛魔族、青鱗鷹族都是適合我們作戰的種族。其中尤以天狗族對我人族最爲殘暴行爲也最爲可恨。所以臣想以天狗族爲打擊目標,救出我人族後裔。”
姬氏問道“太師看來這天狗族是否適合作爲我們打擊的對象呢”
文正武說道“天狗族本來是我們人族在近古時代所收留的,可誰知近古末期的劇變讓我們人族遭逢大變,天狗族也從中反咬一口,現如今對我人族也越發殘暴,所以天狗族是我們一個很好地打擊目標。”
姬氏聽到太師也同意對天狗族用兵,便命令道“著右相挑選精銳人馬即日起奔赴戰場,以救援我人族爲目標,務必打痛天狗族使其不敢再欺辱我人族。”
衆臣自是接令而行。太師又對著左右兩位丞相說說道“你二人怎麼說也是幾百年的好友,怎麼動不動就在朝堂上動手呢,不知說過你們多少遍也,也不知悔改。下次在讓我碰到你們在朝堂之上動手 ,我決不輕饒”
莊青翟與衛廣連連點頭答應,向人皇告退去處理出兵事宜。
太師見他二人退下便對人皇說道“陛下應該知道打蛇不死的道理,怎麼今日會同意對異族用兵呢”
“太師,朕也知道沒有絕對的把握不能動手,可現在不動手的我怕還生活在異域疆域內的人族會忘了我們,會失去咱們人族祖先傳承下來的血性。太師可還記得咱們派出去異域查探情報的那批人嗎?他們有的已經就來了有的卻回不來了,但是他們給朕寫下來的東西著實讓朕心裡難受,上面說在異族疆域生存的同族,臉上充滿了絕望、認命、卑微等各種情緒,就是沒有想過要反抗的想法,我怕咱們現在不動手等我們積攢夠了實力,在異族的那羣后裔就只能算是廢人了。所以此戰我不指望能救回來多少人,此戰我是要爲咱們的同族傳遞一個消息,我們人族還沒有忘記他們,我們還在想辦法救他們。”
文正武瞭解人皇的意思,不過自己心中還有一個顧慮“我們這次用兵估計會引起異族的仇恨,我怕咱們在那邊的同族會死傷無數啊”
人皇姬氏擡頭望天“就算是死傷無數,只要能讓留下來的人族知道咱們人族不能卑躬屈膝,不能失去祖先留下的最重要的東西。咱們人族只能站著死絕不能跪著生,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就算這次行動會造成無數的殺孽,那麼就讓這殺孽盡歸我身。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人族留下的,只有這副身軀還算可以,還能承受的起這異域人族的無邊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