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宮女太監(jiān)在她賜死右昭儀的時候,一併賜死便可,所以,慕容爾嵐絲毫不在意這羣宮女太監(jiān)聽到去到皇上面前嚼舌根。
聽罷,蘇初歡面無表情地凝著她,看著她肆無忌憚的樣子,彷彿在她眼前自己已然是個死人一樣,連自己犯過的罪行都毫無遲疑的承認(rèn)了。
“皇后想在賜死我之後,如何跟皇上解釋?”蘇初歡沒有起伏地反問。
“這不需要你替本宮擔(dān)心?!蹦饺轄枍估淅漤?,“你在皇上心目中沒那麼重要,少自作多情了,本宮隨便一個你想謀害本宮的理由賜死你,皇上即使不信也不能奈本宮何,死了一個失寵在冷宮的妃子,你以爲(wèi)皇上會因爲(wèi)你皺一下眉頭嗎?”
她現(xiàn)在不想夜長夢多,只想趁著皇上沉迷於左昭儀的美色,無暇管她之時,將她悄悄賜死,然後再對付左昭儀,在她羽翼未豐滿之前除掉她。
一石二鳥,不是嗎?
這時,蘇初歡順著她的話,低聲道,“皇上自然是不會因爲(wèi)我皺一下眉,我即便死了,他也不會心疼一下,但這條命別人不心疼不在意,我自己卻是寶貴得很,就算再沒人疼也只有一條命而已?!?
“可惜,右昭儀你今日要死在這蘭心閣了?!蹦饺轄枍贯輳方K於等到她將死的這一刻,心情無比暢快淋漓,最令她舒適的是總算除掉了害死她父親慕容御的幫兇之一!
她死了,剩下的便是容邪!
見她似乎害怕的無話可說,慕容爾嵐得寸進(jìn)尺地笑道,“看在右昭儀和本宮也算是同時選秀入宮的情分之上,本宮給你幾個死法任你選擇如何?”
彷彿就是爲(wèi)了羞辱她,等待她的求饒。
可惜沒有等到求饒,反而蘇初歡冷靜反問,“皇后打算給我哪幾種選擇?”
“第一種,一杯毒酒可以讓你死得很輕鬆?!蹦饺轄枍构疵嫞贿^顯然沒那麼好心,“只是死後七竅流血,不太好看,反正右昭儀這張臉也見不得人,皇上也不屑再看你一眼,你死後本宮便將你扔出去喂狗後,再賜你一個**之名在城門外暴屍三日如何?”
她即奪走皇上的恩寵,又間接害死慕容御,她怎麼可能讓她真的只是一杯毒酒死得這麼輕鬆,太便宜這個賤人了!
最毒婦人心。
蘇初歡早就領(lǐng)教了她的陰毒手段,只是她怕別人不清楚她的‘真性情’,便繼續(xù)問,“皇后不覺得這樣對我,太過殘忍?”
“嫌死後受煎熬?”慕容爾嵐冷笑,“那還有好幾種死法,看你選哪一種了!”
“皇后不如說說?!碧K初歡不動聲色,她除了手段殘忍,也就只能依靠慕容恆在這皇宮裡橫行霸道了。
不過,終有一天,她會作繭自縛。
“第二種死法,本宮讓人給你一條白綾,你便上吊自縊?!蹦饺轄枍拐f得毫無人情味,本來是想折磨她一番後再賜死,可是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上次的錯誤,人沒折磨死,反倒惹得容檀對她的厭惡,對這個女人的憐惜,還貼身照顧了她好幾日。
蘇初歡聽了不由輕笑,“我若都不選呢?”
“那皇宮裡還有很多適合你的死法,比如——”說著慕容爾嵐頓了頓,嘴角陰冷,“騎木驢,破身,接銅陽都很適合**的妃嬪,你覺得呢?”
這話自然是嚇唬她,當(dāng)然如果她若不肯就範(fàn)自縊,那麼她也無所謂那麼做,那些殘忍無道的女性酷刑,她可是會被羞辱慘死,正常人都會懼怕。
果不其然,蘇初歡沉默地蒼白著嘴角,一瞬不瞬盯著慕容爾嵐,光是聽著那些話,她都心底發(fā)寒,不知道那個人聽到會作何感想?
還是,他打算任由慕容爾嵐賜死她,而無動於衷?
蘇初歡逼著自己不去朝著門外望去,低的不能再低地道,“皇后有沒有想過,若是皇上聽到這番話會如何?”
“可惜皇上此刻正在景蘭宮左昭儀的溫柔鄉(xiāng),沒空估計你右昭儀,你還是死了這個心,皇上不會來,更不會來救你?!痹捯魟偮?,慕容爾嵐立即吩咐下去,“去將毒酒和白綾取過來,讓右昭儀自行選擇?!?
“是,皇后娘娘?!睂m女立即遵照吩咐將白綾和毒酒端了上來,走到蘇初歡面前,狗仗人勢般冷睨著她,“昭儀還是選一個死法,別逼老奴對您動粗!”
這威脅的語氣,彷彿狐假虎威的橫行霸道。
而跪在那裡宮女和太監(jiān)已然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別說求情,她們怕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蘇初歡低頭凝著面前的毒酒和白綾,脣瓣毫無血色,心也跟著擰緊,卻是一言不發(fā)地冷硬著背脊,不肯嚮慕容爾嵐妥協(xié)求饒的站著那裡。
見狀,慕容爾嵐眼神冷漠地向?qū)m女示意了一眼,宮女立馬會意再次惡狠狠逼迫瞪著她,“右昭儀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奴婢動手,您可就死得沒那麼輕鬆了!”
蘇初歡盯著這仗勢凌人的宮女,小手指尖嵌入了掌心,她從未有一刻這麼憤怒過,眼底翻滾著嗜血的猩紅。
見狀,那宮女被她盯的心虛了一會兒,隨即看了一眼皇后,終於恢復(fù)底氣,惱羞成怒地喝道,“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別怪奴婢替皇后教訓(xùn)教訓(xùn)右昭儀了——”
眼看著那宮女的粗糙掌心就要落在蘇初歡臉上,掌風(fēng)凌厲,而正在這時,一個聲音毫無預(yù)兆地響起,“皇后想教訓(xùn)誰?”
話音剛落,慕容爾嵐臉上都變了,她立馬轉(zhuǎn)身看到那男人站著她身後時,身體都慌亂地顫抖了,深怕剛剛的話被他聽到了,可是他不應(yīng)該是在景蘭宮和洛嫣兒在溫柔鄉(xiāng)里纏綿嗎?
明明早已經(jīng)吩咐了洛嫣兒拖住他了!
而那宮女聽到這不緊不慢的聲音,更是嚇得面色全無立即轉(zhuǎn)過身跪下,“奴婢叩見皇上,皇上,奴婢只是……”
話還沒說完,身旁的程成已經(jīng)接收到皇上的示意,尖銳的聲音響起,“來人,將這大膽的奴婢拖下去,斬立決!”
宮女癱軟在地上,只能跟皇后求饒,可是慕容爾嵐卻紋絲不動地自顧不暇,眼睜睜看著她被拖下去斬了。
容檀走進(jìn)來的瞬間,看都不看一眼蘇初歡,只是不冷不淡瞥過那毒酒和白綾,磁性的聲音捉摸不透地沉聲道:“皇后誰給你的膽子賜死右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