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一輩人常說狼沒人性，養(yǎng)活一條狼不如養(yǎng)十條狗。還有在我們老家這裡常有白眼狼這句話，也是比喻成狼擁有著一副忘恩負義的性格。而且在我們老家有句方言，把狼叫猍逮。還有人說狼心狗肺之類的話來罵人，其實狼和別的野生動物一樣，也有母愛。也知道愛護自己的孩子，也知道報恩。
這個事兒就要從抗日戰(zhàn)爭以前說起，說起承德大家並不陌生，有人會說是河北省下轄的一個地級市。話雖如此，但在解放前承德並不是屬於河北省，而是屬於熱河省的一個縣，那時候承德還不是市。在承德周邊全部是大山，那時的人們不是以務農(nóng)就是以打獵爲生，再就是落草爲寇。不像現(xiàn)在這樣人們都會選擇打工，那時候的人能填飽肚子就屬於不錯的了。這個事兒說的就是一個獵戶，他的善良卻讓狼羣救了他。
抗日戰(zhàn)爭以前的熱河省的冬季不像我們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這樣暖和，而是十分寒冷。由於熱河省地處長城以北，受蒙古高原的影響熱河省的冬季長期寒風凜冽。隔三差五的暴雪現(xiàn)象也是見怪不怪，大雪封山也不足爲奇了。話說山裡有這麼一家人隱居在深山裡，一家三口雖說比較偏僻比不上門庭豪宅，但比起要飯?zhí)踊牡目墒且腋５枚嗔恕＿@一家就是以打獵爲生，平時打點野兔、野雞、狍子和野狼之類的獵物來維持生計。而且獸皮還能到鎮(zhèn)上換點油鹽米醋和布匹之類的貨物，而且還能採點蘑菇和草藥逛逛山景，其時這樣的日子在那個時代來說也是不是錯的。
這家的男人叫趙中華，爲人憨厚比較耿直。看上去傻里傻氣的，遇到出醜時就會撓撓頭髮，傻傻的笑。而他的媳婦兒也是善良純樸的女人，有時被打傷的野兔之類的動物她還會治好圈養(yǎng)起來。就這樣他家也是深山中的一個養(yǎng)殖大戶了。
雖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大雪封山?jīng)]了食物吃啥呀，這日子咋過呀，這都成了一家人的愁事兒。趙中華黝黑的臉，滿臉的鬍子憂愁的坐在屋子門前的門檻上望著壓了一層潔白大雪的深山真是一愁莫展呀。他的媳婦拿起了簸箕收了一簸箕雪放在了鍋裡，看了看院外的棚子裡的柴火也不多了。便看了看坐在門檻的趙中華嘆了口氣的說道：“孩兒他爹，咱家的米也沒多少了，你看柴火也剩不多了，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咱這日子可咋整呀。想想法子吧，就是咱們不吃也不能讓娃餓著呀是吧，你上山裡去看看有啥能吃的玩意兒整回點吧。”趙中華聽完後沒有回答只是哼了一聲，拿起了鐮刀和繩子背上了獵槍去了山裡。
蔚藍的天空掛著白雲(yún)，不像是有雪的徵兆。他拿著繩子鐮刀揹著獵槍倉促的走在嚮往深山的積滿大雪的山路之上，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山腳下。他站在山腳下的松樹下看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大雪封山還能有啥吃的，不去吧我家的那個娘們兒又要磨嘰了。上去瞅瞅吧，這回也讓她死了心，唉！”說完就向山上走去。
他看了看山上的積雪撓了撓頭笑著說道：“這個嘲種娘們兒，山上有啥呀這不是白跑嘛。唉！上去瞅瞅吧，也說不定老天爺給我預備吃的呢。”說著就一人向山腰兒走去。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 嗷，唔——！”一聲狼的慘叫。他急不可待的向狼叫的方向走去，一條約有一隻山羊大小的狼躺在了山腰中。腿上還流著血，像似被箭射傷的。狼毛豎豎著，眼神十分可怕，狼瞪著眼睛望著他呲牙向他示威。在他發(fā)愣時從山上滑下了一個揹著弓箭的獵人。
這個獵人看不去有個三十左右歲，穿得雖然有些埋汰但有把子力氣一下子衝到趙中華的面前蠻橫的說道：“哎！老兄，這條狼可是我打下的，別跟我掙哦！”說完伸手便有意阻攔。趙中華聽後呵呵的大笑說道：“老弟你這叫啥話，你打下的當然歸你嘍，我跟你掙那玩意幹哈呀？”獵人看出趙中華不是爭強好勝之人，便沒有動粗。蹲下來拿出了匕首像似要給狼放血。狼向他呲牙示威，發(fā)出了唔唔的聲音在捍衛(wèi)自己。獵人大聲罵道：“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厲害個啥？你沒少禍害老百姓你今天死的冤是不是，不管你冤不冤我都得要你的命，我家人等著你下鍋呢。”說著他拿起了匕首向狼的脖子劃去。
“哎！住手。”趙中華著急的喊道：“別殺它中不中！它就是在兇惡也是一條命呀，再說它和咱們一樣爲了生存才這樣做的呀。”獵人聽了趙中華的話笑了起來的諷刺道：“喲老哥，你這是發(fā)善心了吧，那你就別打獵呀，你也不是來山裡打獵了嗎。再說了我不殺他我家吃啥。”趙中華還是像往常一樣，撓了撓著傻笑了兩聲問道：“老弟你是哪個營子的。”獵人看了看趙中華厲聲問道：“哪個營子咋了？你還想去我家搶呀。”趙中華連忙說道：“老弟這話讓你說的，我就有那心也沒那膽兒呀。”獵人看著趙中華立著眼睛問道：“你想幹啥！”趙中華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是想買下這條狼。”獵人看著他說道：“你是真有病吧，買狼幹啥玩意，難不成回家吃肉！”趙中華笑笑答道：“不，不。我是看這狼有點慘，我想放它一條生路。”獵人看著趙中華沒好氣的說道：“自己都窮得揭不開鍋了，還幫這條牲口。那行，你想給多錢呀？”趙中華連忙嘩啦衣服的兜裡掏出了兩塊銀元，遞給了獵人說道：“兄弟你看我這就有兩塊銀元了，本來是想辦置年貨的，我看它太可憐了，所以放他一條生路。你看中不中。”說完趙中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獵人。
獵人看出他的誠意，想了想清脆的說道：“那就這樣吧，希望這個牲口別在日後吃了你！我家離鎮(zhèn)上也沒多遠，大不了我去鎮(zhèn)上買點糧食就行了。”獵人接過兩塊銀元揚場而去。趙中華望著獵人遠去，便蹲了下來對狼說道：“你今天算是遇上我這貴人了，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但你的腿受傷了，你也走不了路的。這樣吧我給你扎故扎故，你可別咬我哦。”狼似乎聽懂了趙中華的話，只是看著他，兇惡的眼神逐漸的消失。伸著舌頭喘著粗氣，等待著趙中華給他治病。趙中華把自己的破棉襖上的一塊兒粗布撕成長條包紮在狼受傷的腿上，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包紮完之後，狼竟然站了起來，趙中華大吃一驚的退了幾步大聲的叫道：“咋地，我?guī)土四悖氵€真要吃了我嗎？”狼沒有進攻的意圖，只是彎下了兩條前腿嗷嗷的叫了兩聲，看像似很悽慘。
一瘸一拐的向山上走去，還回頭看著趙中華。趙中華看著它不知何意，而它見趙中華原地不動卻嗷嗷的叫出悽慘的聲音。趙中華心想它是怕我害它吧，我還是回去吧。他剛要回頭下山時，狼又發(fā)出了叫聲。他蒙圈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狼向前走著他便向前跟著，狼還不住的回著頭看著它。直到，走到山間一個山洞旁，狼走了進去。費勁巴力的叨了一隻如同小狗般大小的狼崽兒。趙中華突然明白它的意圖，是想讓它養(yǎng)活狼崽兒。趙中華大聲問道：“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讓我?guī)湍沭B(yǎng)活你的崽子？”狼似乎聽明白它的意思，低下了頭。趙中華著急的說道：“你看我們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我拿啥來養(yǎng)活你們呀。”狼低下了頭，趴在了雪地裡，看像似很失望。他看到狼的樣子，心裡又軟了下來，又看到小狼崽兒像狗一樣的叫著，喃喃的說道：“好吧，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家可沒啥好吃的，我們吃啥你們就跟著吃啥行嗎？”狼似乎吃懂了他的話，頭低了下來，擡起兩條後腿像似下跪道謝。就這樣趙中華花了兩塊銀元把兩條狼帶回了家。
“啥玩意兒，你沒打著獵物就算了，你還花兩塊銀元買了狼。孩兒他爹，你瘋了還是變成嘲種了呀。它可是害人的東西呀，不殺它就算咱們?nèi)柿x了，你還把它帶回家！哎呀咱們拿啥辦年貨呀，馬上就要過年，這日子可咋過呀。”趙中華的媳婦兒說著便雙手拍在大腿上哭了起來說道：“嘿呀，我咋灘上你這個嘲種呀！”“行了別嚎啦！”趙中華叼著菸袋說道：“這不現(xiàn)在離過年還有十多天呢嗎，我已經(jīng)把錢花出去了，到時我再想招兒置辦年貨不就中了嘛！大半夜的哭啥多不吉利呀。”這就這樣這了一夜。
趙中華還像往常一樣進山打獵，可今天卻不一樣，後面跟著一個伴兒，就是他救回的這條狼。趙中華看了看狼一眼說道：“回家去！你跟著來幹啥。”狼似乎聽懂他的話，在他後面站了一會。趙中華向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它又在他後面跟著，他又回頭對狼說道：“我是進山找吃的，你跟著來攪合個啥，回去吧。有我在餓不著你們。”狼還是不願意回去，輕輕的跟在後面。趙中華也是無可耐何的說道：“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但醜話說到前頭，你可別害我哦，都說你們猍逮沒良心。”狼沒有進攻的意圖，只是跟在他的後面。
一陣寒風吹過，讓人不住的打起哆嗦，野狼突然向林子裡跑去。趙中華大聲叫道：“回來！你的傷還沒好，你又上那兒幹哈呀！”只聽一陣狼豬的嘶叫，趙中華突然明白了，野獸發(fā)現(xiàn)獵物是人更比靈敏的。不一會的功夫，狼拖著一隻被咬死的野狼來到趙中華的面前，狼把野豬放在了他的面前像似出了很大的力氣。伸著舌頭喘著粗氣，趙中華大聲的說道：“行呀，今天你跟著我沒白來，收穫不少。今天 咱們餓不死了。”說完用輕輕的撫拍了拍狼的頭頂，狼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哈哈的喘著粗氣。天逐漸的黑了下來，趙中華背一大袋子沉重的東西，和兩捆柴火。而狼拖著沉重的野豬而趙中華背的柴火上還掛著兩隻野雞和三隻野兔。
他們進了院子，屋子裡的油燈已經(jīng)點亮，幾歲的女兒和小狼崽兒在一塊玩兒。媳婦兒在鍋前熬著東西，熱乎香噴噴的。看似粥或湯之類的東西，“今天收穫不小呀，孩兒他媽你快看！”趙中華把袋子放在地上說道：“三隻野兔兩隻野雞，院外還有一隻又肥又大的野豬。還有兩捆乾柴。”“哇還真不少呀，今天可是大豐收了，看來我們是餓不死了。”媳婦兒一副高興的樣子，不解的問道：“這些東西是咋整來的？”趙中華笑得合不上嘴的用手指了指後面的那條狼說道：“至於那頭野豬還得多虧它呀。”就這樣一家人和兩頭狼又過一晚。
這條狼到了趙中華的家裡瞬間失去了野性，而似一條溫順的狗一般。白天和小狼崽兒趴在柴火棚子裡，有時也會偶爾出來在院外散步，不管是趙中華在不在家對媳婦兒和孩子都沒傷害之意。自然趙中華也不會虧待它必經(jīng)這條狼也是他的幫手。打來的獵物多數(shù)分給這條狼吃，媳婦有時還會對它說道：“吃吧，你還要給孩子餵奶，我們都是做母親的你要吃飽了，不夠跟我要我們餓不著你的。”狼只是看著這個賢惠的女人。
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人類雖然不能懂野獸的語言，在我的眼裡野獸卻能聽懂人的語言。這條狼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一樣，狼趴在了地上頭不住上下挪動。趙中華的媳婦本來不想摸它，可不知從哪裡來的膽量用手摸了它一下，而它沒有攻擊只是用鼻子在她的身上蹭了幾下。
除了人類之外別的生物都有靈性，聽老人說狼還有第六感覺。就是有什麼好壞徵兆它們能提前知道，而它們知道後不會像人類一樣會用語言表達，而是用一種怪異的動作行爲，或者用叫聲來表達。時間如飛一下子過三個月，兩條狼和趙中華這個深山裡住了三個月，小狼崽兒也變成了一條大狼。這一家三口給兩狼起了名字，老狼叫大灰，而原來的小狼崽兒叫大黃。
這一夜正是中秋，一家三人坐院外的桌子前享受晚飯，小閨女兒叫道：“哇好豐盛啊，媽媽，我有好長時間沒吃到這麼多的菜啦。”趙中華的媳婦兒也是笑的合不嘴高興的說道：“今天能吃上這麼多的肉還得感謝，大灰和大黃呀，它們?nèi)舨怀隽Γ覀兡膩淼倪@麼多的狍子肉啊。”小閨女兒高興的說道：“給大灰大黃吃點吧。”趙中華媳婦說道：“它們吃過了。”此時兩條狼坐在石板上望著天空中的圓月，悽慘的叫了兩聲夫妻兩個相互的看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悶悶不樂。
兩條狼的叫聲像吹蕭的聲音一般，悽慘加著悲哀。陣風習習讓夫妻兩人感到害怕，望著月光無話對答。“哎？咱家是不是要有啥事呀，你說這倆猍逮咋這個叫聲兒呢？”趙中華的媳婦懷疑的問道，“平時它們倆早出去找東西去了，今天這是啥意思呢？”趙中華哼一聲說道：“半夜猍逮叫沒有好徵兆，不是小家破就是大家散呀。”說完轉(zhuǎn)過身去。“哎？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趙中華的媳婦推了推趙中華追問道：“難道是咱家要出啥事嗎？”趙中華不耐煩的說道：“哎呀，睡覺吧。”就這樣這一夜過去了。
天漸漸放亮，媳婦依然像每天刷鍋做飯。趙中華依然和每天一樣收拾打獵的工具，孩子突然大聲叫道：“哎呀，爸，媽！大黃和大灰不見了！”夫妻二人聽到跑到院外，一見兩條狼失去了蹤跡。趙中華看了看嘆了口氣說道：“唉！牲口就是牲口，想走就走吧。它們跟咱們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沒有傷害咱們也算是仁義了。由它們?nèi)グ桑Ｍ麆e讓其他獵人害了。”說完一家三人對兩條狼產(chǎn)生了思念眼睛直勾勾看著門前的大山。
“告示。大東亞榮，我大日本帝國願意在蒙滿地區(qū)謀福特此在蒙滿地區(qū)建立滿州國。熱河省均屬滿國的一部分，圴和奉、吉、黑、三省民衆(zhòng)一樣實行集家並村，熱河民衆(zhòng)應遵守滿州國憲法。如有不同意者將與土匪一樣處決，滿州國.....”在城內(nèi)街道旁土牆上貼了一張告示，周圍圍觀很多人。可這些人識字的不多，站在前面一人大聲念著告示裡的內(nèi)容，別人都在聽著告示裡寫的內(nèi)容，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有的說：“熱河啥時成了滿州國的領土了，這不是扯犢子嗎？”有的還說：“真像說書先生口中說的那樣張學良和湯二虎棄城跑了，可他們嘴上卻說死保熱河呀，咋說活不算數(shù)呢。”有的人接著嘲笑道：“保個屁呀，你看那湯二虎像打仗的嗎？整天抽大煙還打仗？哼！嘚瑟唄。”趙中華細聽前面的人把告示裡的內(nèi)容唸完，低下了頭兒沒有言語。
“東北四省都丟了，還全力保華北。鬼子把長城都佔了他們拿啥保呀！東北軍，呵呵讓人聽到這名字覺得可笑，鬼子就一百多個佔了熱河省城承德街。三個鬼子就把整個八溝街的老百姓嚇得屁滾尿流爲鬼子聽用。寬城街的鄉(xiāng)親被鬼子殺死了不少，東北軍只會跑，哎！東北軍是盜賊，鬼子也是盜賊，我看是賊遇上賊打不過就跑了唄。”這個說話的人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兒，眉清目秀的，他的話剛說完就從圍觀人的後面走過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把長刀，像是東洋軍刀。可這人穿得卻像中國老百姓的衣服破舊不堪。對著這年輕人吼道：“你說誰盜賊！你的良心壞了。”由於這個戴著草帽沒讓人看清這個人的臉，小夥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說鬼子盜賊咋啦！他們也在中國大地上燒殺搶掠啊不是盜賊是啥？強盜嗎！反正都是賊我說了咋地！”這個人沒有回答，抽出刀“刷！”的一聲小夥子躺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土地。圍觀人大叫起來，這個人說道：“誰在污衊皇軍就是個下場，散了，散啦！”圍觀人不敢說話只好離開。
趙中華揹著沉重的袋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走進院子，媳婦兒看見了不解的問道：“咋了，又被奸商忽悠了吧，咳，我說你咋不長記性呀。”媳婦嘮哩嘮叨的說了一頓，他也不吱聲的進了屋把袋子放在屋裡一頭紮在了炕上，望著屋頂說道：“狼對著月亮叫沒有好徵兆，國家都沒有了，小家還咋過呀。還是狼先知先逃，可惜咱們不知道狼的暗語呀！”媳婦口中一個咋了咋了到底出啥事了的一次又一次逼問，趙中華只好把從城裡上看到這些事說給了媳婦兒，媳婦兒咬著嘴脣半響沒有言語。趙中華望著媳婦猛然說道：“孩兒他媽咱們還是走吧，逃到關裡說不定還能有一限生機。”媳婦兒喃喃的說道：“往哪兒逃啊，四處都是鬼子咋逃呀。再說到關裡走個一年半載的咋走啊？熱河省的承德、平泉八溝、寬城、青龍、臨榆、建昌、朝陽、北票、赤峰和阜新及新邱等熱河所管這些縣讓鬼子佔了一大半兒。咱們圍場說不定也有鬼子啦，咱們咋走啊？去興隆和豐寧、隆化也肯定有鬼子攔著咱們，再說人家有槍，你有啥？就這一桿破槍，跟鬼子鬥，咱們家人還不得都把命搭上呀！我不想走，大青山就是我的家，我離不開這大青山。”閨女聽到趙中華媳婦的話，也笑著說道：“媽！我也不走，我還在河邊採花呢。”說完一副可愛的樣子，唯有趙中華悶悶不樂抽起了菸斗。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這天清晨老鴰不斷在樹頭上叫著。趙中華十分惱怒的罵道：“倒黴的喪門星，你在我們家這嘎達叫個啥，快滾！滾犢子。”說完拿起一塊兒石頭向那老鴰夯去，撲啦啦的那隻鳥從空樹上飛走。
正在他煩悶的時候只聽到院外有唰啦啦的聲音，他叫道：“誰？”可是沒有人應答，他想到難道是大灰和大黃回來了。又喊道：“大灰、大黃，你們跟我躲個啥出來吧！”他說完向院外看著。此時從院外的籬笆站著十幾個人而且穿得衣服像是土匪，他們手裡拿著打獵的槍。只是對趙中華說道：“快把你家的吃的給我拿來，我們餓了。”趙中華心想不是土匪就是打獵的，給他們點吃的讓他趕緊走就是了。叫道：“孩兒他媽，把鍋裡的山藥和兔肉拿來讓這些遠道來的獵人兄弟吃飽。”媳婦兒也不敢怠慢急忙把山藥和兔子肉熱了下熱情的說道：“幾位大哥過來吃飯吧。”十幾人沒有說話坐下來悶頭吃飯，不管他們夫妻問他們啥他們也不答話。直到吃完的時候，他們的眼光看像了趙中華的媳婦兒。其中一人笑著說道：“喲西。”趙中華在鎮(zhèn)子上聽到了過別人說過日本人經(jīng)常說得幾個詞，他叫道：“你們是日本鬼子。”十幾個人站了起來叫道：“八嘎！拿起槍對準了趙中華的一家三口，閏女嚇的叫爹叫娘，這十個人把閏女按到了地上，說道：“不許動不然我們就讓這個小女孩兒死啦死啦地。”趙中華大罵：“天殺的小鬼子，你們要幹哈！”不斷的掙扎，只見兩個人抓住了趙中華的媳婦要做不要臉的事。趙中華破口罵：“牲口，放開我媳婦兒，老子給你們吃給你們喝。你們卻這樣對待我媳婦兒，你們真不是人呀，就是一羣王八犢子，放開我！”小閏女不斷的喊不斷的掙扎，用手咬了把著的那個人一口。那人哎呀的叫了一聲，只聽嘣的一聲槍響小閏女的後背竄出一股鮮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死去。趙中華和媳婦兒大叫：“妮兒妮兒，我的女兒！”趙中華的媳婦兒不斷掙扎破口大罵：“牲口，你們都不如一頭狼，我救一頭狼還給我?guī)桶肽昝骸Ｎ揖褪撬懒俗兂蓞柟硪膊环胚^你們！”趙中華掙扎時想起在收拾自己的懷裡藏有一把匕首，想到這裡他從懷裡掏了出來猛然向抓他人的脖子捅去一口氣捅了十幾刀那個人倒下了，他像瘋了一樣，又將抓他的另一個捅了幾刀。這時聽到：“孩他爸小心！......”只聽到齊聲槍響，他回頭再看時他的媳婦兒身子已經(jīng)被數(shù)顆子彈打穿。趙中華大叫：“孩子他娘！”他的眼窩裡的淚水流出來，他拿起匕首大一聲：“呀！癟犢子小鬼子，你殺了你趙爺爺我吧，讓我跟我媳婦兒團聚！”十餘人拿起了槍對準了他，其中一人笑著說道：“哈哈，有骨氣。比你們張少帥有骨氣。放心，你會死。你殺了我大日本兩名軍人，我會讓你慢慢的死。”這個人只是揮了一下手，其餘的人將刺刀裝上。趙中華悲痛欲絕，眼淚流了下來，叫道：“老天爺，做好人就是這個下場嗎？我趙中華可沒做啥虧心事呀，真不公平呀！小鬼子來呀！”趙中華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耳邊聽到一陣怪風，而這陣怪風讓他深爲熟悉耳響起了狼的叫聲，一隻，兩隻？不，是狼羣嗎？一定是我瞎想，咋可能呢？大黃和大灰早就跑遠了，大灰大黃你們別回來，這裡是不再是我的家了。永別了大灰大黃，想起了給那條狼包紮的時候，還有閏婦抱著小狼崽玩耍和給小狼崽洗澡的時候多好呀，媳婦兒閏婦等我呀，我這就去找你們了，老子殺了兩個鬼子夠本了，等老子來世還殺鬼子直到把你們在我們東北老家的鬼子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