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下方的一處岸邊一個男子拖著個女子艱難的爬上岸,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還有著氣息,終於放下心來,與女子躺在一處無力的閉上眼睛。
男子身上的傷痕數(shù)不甚數(shù),即使在水裡面泡過,也還有血色染在衣服上,傷口依然冒著血。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率先醒了過來,入眼的只是夜色,極不舒服的使勁‘咳咳’了幾聲,緩了過來纔開始打量四周,只見身邊還躺著個人,臉色蒼白脣邊也無色彩,使勁的推了推,“歐陽?歐陽?”
男子毫無反應(yīng),文婕這才藉著月色,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依然泛著血跡,過了這般久,早就失血過多,再加上在水中呆過,傷痕處已經(jīng)泛白。
這裡並不隱秘,文婕真擔(dān)心依照歐華成細(xì)心的程度,必然會派人來死要見屍。如今他們也不知在這裡躺了多久,必須儘快離開纔是。
看著幾乎沒了生氣的歐陽,想起他向她游來的那一刻,這個人情她是欠下了。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四肢,雖然軟骨散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但是也有一些力氣了。
把歐陽托起就趕緊向岸邊樹林裡去,找到不遠(yuǎn)處樹枝茂密的雜草較多的地方纔停下。這是個非常隱秘的地方,合著夜色阻擋人的視線,不易被發(fā)覺。
抹了抹額頭上下來虛汗,看著歐陽身上的傷口,又起身出去,漫山遍野的找草藥。
夜色下想要分辨出是草藥還是草,確實(shí)是不易的,尋了好久也是收穫頗少,她也不能再繼續(xù)找下去了,再不回去,恐怕就當(dāng)真要血流過多死亡,然而他身體最重的傷應(yīng)該還是最後那兩人打來的內(nèi)傷吧?
歐陽依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文婕在他的脖間探了探,還有跳動,微微放下心來,趕緊將藥草咬碎了敷在傷口處,有扯下衣角有點(diǎn)乾的布條包紮起來。
夜裡不敢生火,即使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沒有幹,因爲(wèi)與歐華成的人找來生命不保相比,這點(diǎn)還是可以忍 受的。
如今內(nèi)力發(fā)不出來,文婕倒還好,可以活動活動增加自己身體的熱量。
可是歐陽文婕就不得不將他的衣服脫下來晾起,只留下褻褲。然後在周邊的雜草堆裡將一堆堆乾草蓋在他身上,只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邊呼氣。
一夜過去,文婕幾乎沒有閤眼,守在一邊,身上的藥效也已經(jīng)消散了,看來歐華成給下的藥只有一天的,只是他的計(jì)劃究竟成功了嗎?
踱步的來回走走,朝陽終於露出了頭,幸好沒人尋來,安然渡過。
只不過這個想法文婕還是想的太早了,因爲(wèi)陽光照射,原本在夜色下,隱秘的地方透進(jìn)來光亮,顯得那麼不保險。
文婕看著身邊的人一絲清醒的跡象也沒有,好歹夜色不至於那麼蒼白,身上有著厚重的乾草從頭到尾的遮蓋,溫度也算是正常。
看了在夜裡晾曬了的歐陽的衣物,已經(jīng)乾透,便出來去取。
“呵,原來在這兒?叫我們好找!”月兒噙著一絲冷笑,從一大樹後邊而來。
還有幾個黑衣人在樹林的樹枝上穿梭,最後將文婕包圍。
文婕拿著的衣物又放回原處,難怪她察覺不到腳步聲,原來都從上邊飛的。
月兒見文婕不說話,只盯著她看,不由的輕笑,一個嬌弱又好騙的女人,枉她費(fèi)盡心思的來尋,不過 她不會殺她,因爲(wèi)她的主子留著她好牽制某人,如果不行這一夜也可以達(dá)成一些事。
不過她還有一個任務(wù),看了看一旁乾透的男裝,那個壞主子事的人就沒那麼好運(yùn)了,“婕王妃,將人交出來可保你不死!”
文婕暗暗挑了挑眉,原來她還沒發(fā)現(xiàn)那堆草底下的歐陽,不由的鬆了口氣。
“人?早已經(jīng)死了啊,難道你的主子沒告訴你?”
月兒明顯不信,“那你晾曬他的衣服作何?想必人就在不遠(yuǎn)處吧?”說著打量起四周,卻沒有注意到那 草堆。
文婕提著的心,卻一直不敢鬆懈,能跟在歐華成身邊的人,不可能真的粗心。
在她打量的時候她也打量著,面前有月兒和兩個黑衣人,身後有兩個,一左一右各一個,正好將她圍堵在中間。
月兒又接著開口了,“既然婕王妃不願意說出來,那也沒辦法,只能我自己找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機(jī)會哦....”
文婕越發(fā)的警覺,暗暗觀察著,恢復(fù)過來的身子,暗暗提起內(nèi)力。
月兒果然不是好糊弄的,只見她袖口一揮,手成爪狀向那草堆抓去。
文婕眼疾手快,加上輕功了得,立刻衝到跟前擋開了那爪子。
月兒明顯一愣,萬萬想不到,文婕居然會武功,主子沒告訴她想必連主子也不知道吧!“哈哈哈......好一個婕王妃,竟瞞過了那麼多人!那就不怪我對你不留情了!”
文婕也冷笑,“那是因爲(wèi)看到過我真面目的人,都死.....絕了!”
月兒不在輕敵,雖然剛剛只是擋住她的手,但是能那麼快速的反應(yīng),也不是武功一般的人。看來得先制服文婕才能殺掉救她的人。反正她也不急,救她的人到現(xiàn)在也沒反應(yīng)必然受重傷,跑不掉的!
只見月兒手掌五指收緊,那些個黑衣人就得到了指令,紛紛圍攏。
文婕不動聲色的摸摸身上的銀針,還好沒被河水衝丟,嘴角勾起的笑容越發(fā)的迷人,越發(fā)的邪惡,原 本清澈的眸子像是有攝人心魄的能力。
隨著他們的靠近,文婕的內(nèi)力散發(fā),青絲飛舞,裙襬飛揚(yáng),緩緩張來雙手飄蕩在半空,如鬼魅一般, 冒出來的氣息是即將墜入地獄的寒冷,“此地便是你們最後的墳?zāi)?!?
黑衣人頓時停了下來,只一秒又繼續(xù)向前。
好,很好!是不相信她的實(shí)力嗎?那就一起來吧!
只見無風(fēng)的樹林裡,響起娑娑的聲音,在這原本美麗的清晨染上詭異之感。
文婕手握銀針,在陽光下那麼亮眼,只見她幾個旋轉(zhuǎn),那銀針向四周射去,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明明只有幾個銀針,卻像是萬丈光芒,灼熱的讓人懼怕。
兩三個黑衣人抵擋不住,身重了幾針,卻不至要命。
月兒的臉色是難看的,沒想到她的內(nèi)裡超乎她的想象。他們手持劍,對於與文婕使用暗器的遠(yuǎn)攻,明顯近攻武器不佔(zhàn)上分。
“衝到她跟前,別給她一絲機(jī)會!”
戰(zhàn)術(shù)的改變,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人很快找到近戰(zhàn)的有力條件。
但是對於文婕來說並不大礙,她的劍法可是歐華瑖教的!赤手空拳先拿準(zhǔn)了那幾個先前被銀針?biāo)鶄? 黑衣人開刀,現(xiàn)將他們解決了,奪過他們的劍,再繼續(xù)向其他人攻擊。
越來越凌厲的劍勢,揮灑的無懈可擊。想不到除了遠(yuǎn)攻她的也使得那般好,那招式,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歐華瑖所出?
月兒想到這,開始冷汗,她連主上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得過戰(zhàn)神的功夫?可是主上交代的任務(wù)必須完成!??!
文婕慢慢的解決完那些黑衣人,特意給了月兒思考的機(jī)會,很好!就喜歡對手那膽寒的樣子。
只剩下月兒和文婕了,看著到了一地的黑衣人,今日不是她若不死在文婕手上回去也只能死在主上手裡了!
只見她悲愴的一聲“哈哈哈”的大笑,“來吧,婕王妃!”
文婕現(xiàn)在是不急不躁,握了握手上的劍,“本宮也給你個機(jī)會,若是你能說出成王的事,我便饒你不死!”
月兒惡狠狠的,直接回絕,“不必!我月兒生是主上的人,死是主上的鬼!”
“好一個衷心的女子!不過本宮是不會讓你有死的機(jī)會的!”
月兒極爲(wèi)不安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殺她?讓她生不如死?還真是惡毒?。?
只見兩人打的難捨難分,周邊的樹枝被劍氣所傷,噼裡啪啦的斷裂了一片。
最後月兒終是抵不過文婕,敗下來。“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將我一刀兩斷!”
文婕只是噙著笑,那種邪惡與張揚(yáng),“你想得美!”說就用劍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割了她的舌頭。
樹林裡只剩一聲比一聲慘烈的悶叫聲,出自月兒的口中。
“機(jī)會,本宮可是給過你了!看在你那麼護(hù)主的份上,就替你的主子好好受著吧!”文婕自認(rèn)不是什麼好欺負(fù)的!看著草堆裡的歐陽,她還真沒善良到,被人都快弄死了,還不知道反擊。